第五十六章 糾纏
我離遮簾的木床有三米遠停下腳,看著那上面坐著的人影,小聲詢問:「是嚴蓉娟嗎?」
忽然,耳邊傳來哐當一聲,右側的一扇窗子好像被風猛然吹開,颳倒了上面的盆栽。
我正定睛注視著那邊的響動,眼前突然竄出一個黑影,等我轉過頭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一團輕紗包裹在了裡面。
兩條袒*露的手臂緊緊抱著我,面前是一張沉醉的倦容。
張··張夢?
雖然此時她頭上梳挽著髮髻,臉上的妝容也不像現代時那麼清淡,可我還是能一眼認出來。
她怎麼會變成嚴家的小姐?
我混亂的頭緒開始一點點摘開,我到這先遇到了傅宇的前前前世,然後又陰差陽錯的來到了嚴家,沒想到嚴家小姐就是張夢的前前前世。這麼說慕子軒的未婚妻不會就是嚴蓉娟吧?
正當我苦苦思考的時候,猛然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的尼姑帽已經被她拿下扔在床邊,她竟然開始一顆顆解開我的衣扣。
「你幹嘛啊!!」我驚慌的拽回自己的斜領。
「九公子··你為何讓小蓉等了這麼久···」說著嚴小姐將臉頰深深埋在我的胸口。
這··這種限制級的動作,怎麼是我們在做?就算是兩個女的也不行啊!我還沒男朋友沒結婚呢!!
不管你是張夢的前世也好,嚴蓉娟也罷,現在都請你給我安分一點!想著我用手抓著她的肩膀將她推向床邊。
看著她重重的跌在床上,我心裡還跟著揪了一把,可別把她摔壞了。
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自己的腰卻跟著她一起過去,低頭一看原來剛才嚴蓉娟身上披著的長紗套在我身上,她倒下的瞬間雙手拉動,將我的身體也帶到床榻上。
結結實實穩穩噹噹正壓在她身上。
這下就尷尬了,我想起發現怎麼也起不來,她的兩隻手環在我的腰間,一頓亂摸,臉還往我剛才沒系好的衣口湊。
「放··放開我!」我歇斯底里的大喊,理智什麼的早就拋在九霄雲外。「瘋婆子!你看好了,我不是你的九公子,你趕快給我鬆開!!!」
可這傢伙好像完全沒聽到,我真懷疑她的取向,尼姑你有什麼好親的!!
沒辦法了,好在這個時候手還能用,一把捂在她的口鼻上,憋一會兒她呼吸不上來自然就鬆開了。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沒出2分鐘她就乖乖鬆開了手。
我正在暗自慶幸自己的機智多謀,眼前忽然黑了下來,閨房內的燈似乎被人同時吹滅了。
還來?我心裡覺得大大的不妙。
身後一團陰冷的氣息緩緩向我靠近,我低頭看了一眼嚴家小姐,她早已昏睡過去。
屏住呼吸我慢慢離開她的身邊,往床榻里挪了挪。
黑暗中隱隱的月光透過剛才吹開的窗子照射進來,我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那頭上似乎長著犄角,健碩的肩膀與手臂像極了綠巨人。
我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驚恐的聲音發出來。
這麼嚇人的妖怪我還是第一??不對,是第二次見過,第一次是···鬼王!!
所有的事情在我的腦海中彷彿突然串聯到了一起,這個九公子該不會就是鬼王的九兒子。它應該是和張夢的前世以及傅宇的前世有過節,所以才會導致《鬼瞳》悲慘的結局。
看來我要做的可不止是單單對付這傢伙那麼簡單,如果再把鬼王得罪了,那後面的一系列叢書都跟著倒霉。
「是誰在那!」九公子好像看見了我。
我媽呀一下從床上蹦下去,趁著它還沒弄清怎麼回事,我得趕緊跑。
突然覺得左邊的肩膀一疼,一隻長滿長毛的黑爪子死死的按在上面,耳畔聽到了自己骨頭咔咔作響的聲音。
「啊——呀——」膝蓋跪在地上,我痛苦的臉都糾成了一團。
一張黑壓壓的大臉湊到我的旁邊,泛著金光的銅鈴眼直直的盯著我看。
「南無阿彌陀佛···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誰來救救我啊···」讓我穿越成尼姑,你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我被妖怪吃了吧,該到你們大顯神威的時候啦!!
或許是我的禱告真的感動了上天,我閉著眼睛只感覺一陣強風席捲而來,那妖怪被嚇得縮回了爪子,三兩下跳出窗外逃跑了。
「陸薇!你沒事吧?」一個粗狂的男聲在門口傳來,我抬頭望過去,竟然是大海。
謝天謝地···終於撿回一條命。
「你怎麼在這?」
「你怎麼在這?」
我們幾乎是同時開口問對方,他看看我緊皺眉心先回答:「我進入這裡就到了嚴家,做得是他們的家丁,嵐月也在,她在侍候老夫人。」
我拍拍身上衣服的污漬,撿回自己的尼姑帽戴上,無奈的對他說:「我比你慘多了,你看我來到這頭髮都沒了。對了,剛才那是鬼王的兒子嗎?」
大海點了點頭:「這個九公子看上了嚴家小姐,每夜都前來偷會,搞得嚴小姐神志不清。」
我回頭看了看床上的依舊昏迷的嚴蓉娟,看來哪一世她活得都不輕鬆,這結要是打不開,以後還是個問題。
「我們怎麼對付它?」我跟著大海離開閨房,焦急的問他。
「都摩和一羽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走在小樓的樓梯上我突然停下腳步,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那兩個傢伙,也不知道有沒有滿城的找我。
「咱們快去御香樓看看,他們興許還在那··」
匆匆告別嚴員外,只說那妖怪暫時被打跑,他女兒現在是安全的,四十幾歲的男人竟然淚眼縱橫的對我千恩萬謝。
我暗想:就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剛才要不是大海出現我就死在九公子手裡了,哪受得了嚴員外這頓膜拜啊~
我們還是趕快把人都找齊了,仔細研究研究對付九公子的辦法。殺是不行滴,那隻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勸勸這傢伙放過嚴家小姐。
夜色已深,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只聽見空曠的街路上有人鐺鐺鐺敲著木梆的聲音。
「丑時了。」大海走在我旁邊,看看四周的情況淡淡說道。
我抬頭看看月光,無奈的問他:「那是幾點?」
「就是凌晨一點。」
「一點?」都這個時間御香樓恐怕早就關門下班了,那三個傢伙會去哪找我呢?
望著街上漆黑的商鋪,我越想越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