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項贇慘狀
第三百三十七章 項贇慘狀
在言君諾努力給項知樂抹去心結後遺症之時,項府的眾人卻沒有絲毫消停的跡象。
西苑。
從回到項府就已經氣息奄奄的項贇,再次從噩夢中被驚醒,木然的轉頭看了一眼窗外傾斜而入的月光。
眼底的茫然緩緩轉變成了實質的恨意。
他恨!
他恨鍾秀秀,恨她給了自己頭頂一片草原後還害他落入一場牢獄之災,從此開啟了那個讓他驚恐至今的噩夢。
他恨項知樂,恨她在得知他身陷囹圄居然不及時把他救出來,害他慘遭了一夜的蹂躪,恨她居然隻讓言君諾代勞,不親自前來將他救出幫他出口惡氣。
他恨項羲,堂堂三品官員,居然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長子被關押在牢中,回來以後知道他的情況慘烈,卻礙於鍾太後跟鍾太師的地位,不為他討回一個公告。
他恨自己無用,明知道天歌妹妹快要被抬到清王府做貴妾,可是如今他這副破敗的身子卻什麽都幫不了她,回想昨日天歌那副明明已經很難過,卻在他麵前故作堅強,讓他好好養身體保重的模樣,他的心痛得簡直就像被一隻大手用力擰出來一般。
縱觀他的人生,他最在意的,無非就是繼母蘇氏跟繼妹項天歌。
繼母雖然跟他沒有血緣關係,卻待他如己出;天歌妹妹跟他雖非親兄妹,但對他的關心濡慕絲毫不遜色於親兄妹 。
反觀項知樂,他這個親兄長都傷成這樣了,她居然連遣個人來走個過場都不肯,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如是往複的日子,恨意以及愧疚早已把他該有的貴公子風度磨滅了個一幹二淨。
作為男人的特征廢了,武功也在京畿府衙裏不知道被誰廢了,如今他跟廢人也沒什麽兩樣。
隻要一想到他跟項知樂是雙胎,但是兩人如今的生活確實天差地別,他臉上的表情就愈發猙獰。
身下的床單早已被抓破了一個又一個洞。
盡管他的床單已經沒有一片好地方,可是項府如今的財政吃緊,所以即使床單破了,如今也沒辦法給他換新的了。
“咿呀”一聲。
伴隨門軸發出的刺耳聲音,房門緩緩被推開,一身形纖瘦,體態輕盈的素衫女子蒙著麵紗,手中捧著一碗散發著苦澀味道的中藥,踏著月色翩躚而來,宛如仙女下凡。
借著月光,項贇看清來人後。
臉色更加陰沉了。
“你來做什麽?”
房內一股傷口腐爛的味道摻雜著藥味,張茜兒笑著看向床上形銷骨立,眼窩、臉頰深陷,顴骨高聳,沒有往日半分翩翩風度的男子。
眼底盡是無辜且無害的神色。
“夫君這話說得好傷人,你生病的這些天難道不都是妾身在伺候你嗎?”
伺候?
回想起這幾天他在獄中的傷以及她的所作所為……
她就是來羞辱他,折磨他的。
這個毒婦,騙過了母親跟項府所有人,對他做出那些事……
簡直就是不要臉。
他猩紅著眼眸,隨手扯過身邊的枕頭向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張茜兒砸去,“你滾,滾出去。”
張茜兒輕笑了一聲。
“夫君,不行呢,母親讓我好好照顧你,我就要好好照顧你。”
說完,她把托盤擱在了床邊的幾案上,不顧項贇的怒罵,坐在了項贇的身側。
有了前幾天的羞辱與異於常人的虐待,如今張茜兒隻要一靠近,項贇就會本能的往裏縮。
如同一個落入狼窩的良家小姑娘。
動作太大,扯動了後麵的傷口,身後再次傳來劇痛。
他抖著聲音色厲內荏的叫道。
“你別過來。”
張茜兒從腰間拔出一根寸餘長的,細如發絲的鋼針,溫柔笑道。
“夫君,你乖乖的自己過來。
不乖可是要受懲罰的哦。”
聞言,項贇的身體抖如篩糠,在床的裏側硬是動彈不得半分。
張茜兒一把將瘦得脫了相的他拉到自己懷裏,隔著麵紗在他的頸脖位置輕輕咬了一口,手中鋼針深深的紮進了他的麻穴,引來了他的再次顫抖。
等他身上一軟,沒了掙紮的力氣。
她才滿意的抬起頭,拿起剛才放在床邊的藥碗。
“來,夫君,起來喝藥了。”
說完,也不管項贇喝不喝,直接捏著他的鼻子把藥汁全數灌了進去。
等項贇死狗一樣被她搡回床上後,張茜兒才湊到他的耳邊低聲笑道。
“你那玩意既然沒用了,那就別留了。
不用擔心,隻是斷了讓他恢複的可能而已,不會掉下來的。”
身上麻意未退,項贇睚眥欲裂的看向張茜兒。
一字一頓的開口道。
“你個毒婦。”
毒婦?
張茜兒輕聲一嗤。
“再毒,毒不過你心心念念護著的天歌妹妹。”
“你休想離間我跟天歌妹妹,你是項知樂那個賤人派來的,是不是?”
聽到“項知樂”幾個字,張茜兒快意的笑了。
彎下身子與他對視,纖細的指輕輕戳了一下他那張瘦得隻剩皮包骨的臉,“嘖,死到臨頭,不知悔改。
不過,你倒是聰明了一會會,你的親妹妹,厲害著呢。”
說完,她嬌笑著轉身離開了。
離開之時,還不忘把藥碗取走,幫他把門帶上。
不多時,一聲嘶啞且冷厲的咒罵從房內傳出。
“項知樂,你個賤人,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咒罵間,一道嬌小且矯健的黑影快速從北苑的房頂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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