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項知樂給皇甫蕭的生辰禮
第四百三十八章 項知樂給皇甫蕭的生辰禮
聽到言君諾的話,皇甫景立刻黑了臉。
“一派胡言。”
“之前火燒項府,因為當天下過雨的緣故,項府被燒得並不徹底,,”說到這裏,言君諾眼底嘲諷不變,語氣卻比之前冷了幾分。
“那個女人,給項知樂留了信,就藏在項知樂以前在項府的住處。”
聽到秦般若留了信,皇甫景脫口道。
“信呢?”
話音剛落,他的麵門立刻飛來了一張焦黑且殘破的信箋,他抬手一抓,信箋因他的力度過大,焦黑的那一截,再次掉了一層灰燼。
“信本來夾在一塊床板裏,因為床板被火燒了一半,再加上下過雨,密密麻麻的兩頁信紙,隻剩下模糊不清的寥寥數語。”
“鏘”的一聲,言君諾手邊那隻精致淡雅的描金茶盞被他生生捏碎了,撒出來淺色茶水仿佛被隔絕了一般,沾染不了他半分。
“知樂其意,唯知苦生於樂,樂極生悲,項羲之女,下賤之種,當滿心懷恨,遠離世間一切美好之事物。”
信箋上的字跡娟秀,皇甫景一眼就認出了秦般若的字跡,在言君諾流利的說出了信中內容後,他瞬間不淡定了,連拿著那張殘箋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不可能,,”
話到一半,他仿佛想起了什麽事,後麵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一個連剛出生的親生骨肉都可以讓人弄死的人,又有什麽事是做不出來的?
好在,在被項府不斷荼毒之下,小知樂依然保留了內心深處的善良,沒有養成什麽陰暗的性格,
“那個女人,該慶幸自己早逝。”
上首傳來言君諾的冷笑,皇甫景猛然回神,激動的站起來維護道。
“言君諾,般若是小知樂親生母親。”
“那又如何?”與皇甫景的激動相比,言君諾的態度很明顯平和許多,但是,比以往都要快的語速早已出賣了他內心同樣也不平靜。
“難道你還想跟我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有苦衷?還是說,你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對我歌頌你們之間偉大且忠貞的‘愛情’?歌頌秦般若不惜犧牲無辜孩子也要報複項羲的決絕?”
一連幾問,讓皇甫景有些不知所措。
饒是他在戰場上如何叱吒風雲,隻要涉及秦般若,氣勢總會弱幾分。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何意?”
皇甫景一噎。
雙手緊了又鬆,最終還是歎了口氣——這種事情,站在誰的角度都沒有錯,錯隻錯在造化弄人。
不欲與皇甫景溝通太多,言君諾起身取回了他手中的殘箋,當著他的麵,催動內力,本來已經脆弱不堪的信紙,瞬間化為靡粉。
想起小女人明媚的小臉,言君諾眼底的冷意慢慢變成讓人難以讀懂的憐惜。
聲音清淺,“她的想法與你的理解一致,隨她高興就好,此事隻有你知我知。”
隻有你知我知?
皇甫景深深的看了言君諾一眼,輕輕點頭。
項府既然已經滅了,也被燒了,該埋葬的東西,確實不應該再出現在他們麵前。
達成共識後,兩人各自歸位當做沒事發生。
才剛坐下多久,李管家就恭敬的進來了。
“王爺,門外來了兩抬箱子,說是南楚將軍王給王妃的賠罪禮,”
李管家話音剛落,言君諾就挑眉看向皇甫景,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皇甫景瞪圓了漂亮的眼睛。
“這是給小知樂的生辰禮,沒你的份。”
與心中猜測毫無二致,言君諾先是揚手讓李管家退下安排,隨即對皇甫景揚眉一笑。
“兩抬?”
那語氣,那神態,就差“你好意思送出手”幾個字刻在臉上了,
感覺自己被看輕,皇甫景那張棱廓分明,線條冷硬的俊臉頓時漲紅如豬肝。
“收起你這種討厭的眼神,埋汰誰呢?”
言君諾右腿疊在左腿上,身子輕輕往後一靠,臉上神色不變,“怎麽,堂堂將軍王,花了十來萬兩就窮的揭不開鍋了?”
花了十來萬兩就窮得揭不開鍋?
他還真敢說。
想起在北嶺那會,被他莫名其妙坑了的十幾萬兩,皇甫景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臭小子,不會說話你就閉嘴。”
聞言,言君諾難得配合的點頭,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明白,你聽不懂人話。”
皇甫景:“,,”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言君諾這廝的嘴也這麽欠?
要是蕭兒那個不肖子說出這樣的話,早就被他提著偃月斬追著到處跑了。
偏偏言君諾這小子,
若是打一場,他卯起勁也隻能跟他打個五五開;要是碰上小知樂也在場,搞不好還會再次被他倒坑一把,
他真的是腦子有問題才想跟這個臭小子拜把子,
,,
主院側殿。
皇甫蕭在主院的下人為他替換了第五壺茶以後,項知樂總算從膳房回來了,換下衣裳後,第一時間就去了側殿,把事先準備好的禮物——一個巴掌大的精致匣子,遞到他的麵前。
“哥,生辰吉樂,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麵前小女子笑容明媚,出口的一聲“哥”是如此自然,仿佛項府一事並未給她造成任何陰霾。
皇甫蕭抖著雙手接過禮物,當他看到裏麵是一塊刻著一個“蕭”字、通體發綠透亮的玉佩,還有一個做工不是特別精致,繡有翠竹祥雲的月白色錦囊時,他嘴角已經咧開得找不著北了。
項知樂有點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玉佩是我跟秋思偷溜出府挑的,字是我讓夏念拿著我的字找專門的雕工師傅雕刻上去的,錦囊,是我趁著君諾不在或者跟楚山議事時偷偷擠時間綉的,因為針線活不精通,所以繡得有點醜,”
“不醜,不醜,我可喜歡了。”
皇甫蕭連忙搖頭,把小匣子的盒子重新蓋上,攥得緊緊的,生怕項知樂會把東西搶回去。
心中狂喜讓他想狂跑,想大叫,奈何麻辣兔肉的威懾力尤在,他實在是害怕言君諾那個老男人會嫉妒。
因此,所有的想法在皇甫蕭的腦子裏過了一遍以後,最終還是變成了憨貨般的笑。
他先是毫無形象的搔了搔自己滿頭釵環的腦袋,隨後把小匣子往特製小衣的左胸位置一塞,又從右胸掏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跟一個做工粗糙、隻有兩個指頭大小的、看不清是什麽造型的玉質掛件塞到了項知樂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