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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人總要居安思危

  第四百五十一章 人總要居安思危

    攝政王府。


    項知樂好不容易趁著言君諾見秦沛之時忙裏偷閑。


    要死不活的趴在美人榻上讓秋思給自己按摩後背跟雙腿。


    嘴裏還不斷的抱怨。


    “狗男人,臭男人,還說愛我,現在簡直就是把我往死裏操練。”


    明明她的武功不差,鞭法一絕,劍法也可以拿得出手。


    可他卻偏偏讓她雙腿綁沙袋,不許她用武功欺負大黑,還讓大黑追著她跑,


    如果她不跑就給她撂狠話,若是不綁沙袋,就直接把她綁床上換種方式提高體能,,


    開什麽玩笑,在床上提高體能,會出人命的。


    這種損招,也就言君諾那個蠢男人能想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自從言君諾單獨見過秦沛以後,這兩人好像就有什麽事情瞞著她了,,


    “這些天你盯著秦沛,可有什麽發現?”


    想起秦沛在某個晚上被她嚇得摔下房頂,秋思搖頭。


    “此人作息規律,平日活動範圍就在那套宅子裏,日常采買都是下人負責,並未私下見過任何人。”


    秋思的回答在項知樂的意料之中。


    她沉吟了一下,“你認為此人如何?”


    秋思為項知樂按摩的手微微一頓。


    “神棍。”


    天天神神叨叨的,不是喝茶就是看書,不是看書就是搖銅錢,可不就是神棍?

    秀秀氣氣的捂嘴打了個哈欠,項知樂點頭。


    “你還是得幫我盯緊他,以前他有什麽事還知道要找我商量,如今居然直接跳過了我就來見君諾,我現在都在懷疑他是不是看上我男人了。”


    秦沛看上王爺了?

    秋思眼底的淡漠出現了一絲皸裂,“是,王妃。”


    “南方那邊現在如何了?”


    “夏念已經到達北嶺與春愁匯合,楚山的人給春愁引薦了十來個江湖中人,春愁正在觀察階段,鏢局的事情,現在由夏念處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


    項知樂點頭,眼皮開始往下搭,聲音黏糊,“你們辦事,我是真的放心,等過幾天蕭哥他們動身回去南楚,我也要南下了,到時候你跟冬忍,”


    或許是秋思的手法太舒服了,又或許是項知樂真的太累了,她後麵的話還沒讓秋思聽清楚就已經睡了過去。


    秋思貼心的把主子抱回了床上,為她打扇。


    直到門外響起一陣細微的響動,她才恭敬的轉身對來人行禮。


    言君諾抬手打斷了秋思即將開口的問安,揚手讓她退了下去。


    等秋思離開關上了門以後,他才躡手躡腳的坐到床邊,伸手戳了戳小女人最近瘦下去的臉。


    小女人這些天的辛苦,他自然是知道。


    然而——


    “上一世,你的成長最多隻算是不顧後果的拔苗助長,這一世,總要讓你打好根基。”


    再舍不得,小女人總要“長大”。


    雖然他不喜歡秦沛這個人,但是,不可否認,他的話確實有道理。


    他可以做她的天,可是一旦某一天,天塌了呢?


    人總要居安思危。


    他本不是避諱生死的人,相較於死去,他更怕的是,小女人沒了他的羽翼保護,會走上上一世的老路。


    他絕對不會允許那種讓她跪著往前走的事情再次發生。


    夫妻本為一體,世人可以忌憚言君諾,為何就不能忌憚項知樂了?


    項知樂的感覺沒錯,言君諾的確要手把手將她教出來。


    所幸,小女人沒讓她失望。


    他很滿意小女人這些天的成長,雖然這種成長還帶著她的不理解。


    “蠢女人,在外麵,可不能犯蠢丟我的臉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


    仿佛給他回應,項知樂輕哼了兩聲,似乎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眉心蹙了蹙,繼而又睡了過去。


    看到她熟睡時,眉心還微微皺起,言君諾也跟著皺了皺眉,伸手輕輕覆上她的眉心,把她眉心的褶皺撫平了下去。


    ,,

    皇宮養心殿。


    言北祁看著落魄憔悴的言北陌,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北陌,這些年,朕待你如何,你很清楚,不是嗎?”


    他是千算萬算,都沒想到,散布“當今聖上是庶子”這種荒唐流言的竟是他的親弟弟。


    言北陌神色淡淡的對上言北祁的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微臣既然被構陷勾結西夏,也不在乎多一條其他亂七八糟的罪名了。”


    言北陌沒有像以往一樣自稱“臣弟”,語氣淡然得仿佛被關押了一段時日,把他對世間的一切想法都關押起來了。


    平淡的眼神,讓言北祁心頭莫名發毛。


    “你明知道朕不是這個意思。”


    “敢問皇上,不是這個意思,您又是何意?真的是微臣多想了嗎?”說話間,言北祁的語氣裏還帶了幾分嘲弄,“母後自端陽後就一直閉宮不出,皇上也不允許探視,說母後需要靜養,待身體康複便能探視。可是微臣得到的消息卻是,母後早已臥床,一日三餐皆需宮人喂食,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您來說說,微臣該相信哪種說法?”


    “母後勾結西夏,多次破壞朕的計劃,朕才不得已,”


    不得已?

    言北陌輕笑了一聲,雙目通紅,眼底是毫不掩藏的失望與鄙夷。


    “若是皇上真的沒有防著微臣,說實話會如此艱難嗎?如果微臣沒有猜錯,皇上下一步肯定就會說,有人在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讓我不要中計,”


    說到這裏,言北陌冷笑一聲。


    “嗬,任何事情都缺乏判斷力,難怪言君諾能把持朝政。”


    一下子被提到了逆鱗,言北祁一掌拍在書案上。


    “言北陌,”言北祁一字一頓的喚出他的名字,狹長的鳳眸緊緊的盯著這個看他時早已沒了孺慕之情的弟弟,語氣冷厲,“你可知單憑你說出這樣的話,朕可以直接讓你重新回去天牢。”


    “回去天牢,然後呢?讓我像母後一樣,病得悄無聲息,甚至如同現在一樣生死不知嗎?”言北陌的語氣裏沒有半分謙恭。


    想起鍾祺英的勸諫,再想想如今朝中局勢,言北祁深吸一口氣,聲音稍緩。


    “北陌,我們的敵人,是言君諾,如今我們要做的是扳倒他而不是在這裏起內訌。”


    言北陌沉默了。


    在這種情況下,一時意氣與言北祁決裂,受益的隻會是言君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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