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她也在他麵前醉過酒
第四百五十七章 她也在他麵前醉過酒
再不停下來,她感覺她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她恨死了自己為什麽要多嘴問他是不是“不行”?
這幾天,仿佛要證明自己不僅“行”,而且還是“很行”,言君諾是鐵了心要把之前沒有給她的全部補回來。
對項知樂來說,簡直就是沒日沒夜沒一刻閑著,
在這之前,她從來都不知道,君諾竟會這般狂野不知餮足的一麵。
從她出師的午後到現在,整整五天五夜啊,除了用膳如廁之時她能緩一口氣,這個男人,連沐浴的時候都在不停的想著如何開荒墾地。
特製的浴桶也因為他的興致高昂壞了兩個,,
更丟臉的是,後麵這兩天,她因為實在腿軟,
“言君諾,你有聽說過‘鐵杵磨成針’嗎?”
再不停下來,鐵杵磨沒磨成針她不知道,她知道 ,磨鐵杵的石頭絕對會變薄,,
“乖乖是認為為夫不夠努力嗎?”
男人眼尾猩紅的把輕吻從右臉下移到頸脖,低啞的聲音沁染了往日罕見的溫柔與哀求,“為夫多努力一點,乖乖好好的再讓為夫再感受一下,可好?”
要不是項知樂雙手被他高舉至頭頂,她連半分反抗之力都沒有,她真想邦邦給他兩拳。
那是一下嗎?
那明明就是一下一下又一下,
“乖乖,”
“又怎麽了?”
真是一刻都閑不下來,項知樂睡眠嚴重不足,暴脾氣簡直就是到了瀕臨爆發的邊緣。
要不是腿軟,真想把他踹下去。
“叫‘爸爸’。”
“,,”老子爸爸你大爺。
聽了幾天,還沒聽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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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外。
冬忍不時往裏張望,神色擔憂。
楚山寬慰道。
“王爺有分寸,不必擔心太多。”
冬忍眉頭蹙了蹙。
“王妃一直在搖鈴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需要幫忙。”
鈴鐺都響了幾天了。
習武之人最大的壞處就是,時不時的聽到某些不該聽的聲音。
看到冬忍滿臉正色,楚山耳根微紅,輕咳了兩聲。
“這種忙,你幫不上。”
也沒有誰有這種狗膽敢去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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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西行的一隊不起眼的小車隊中。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裏。
“攝政王在南楚使節啟程回南後,就再次稱病不上朝了。”
聽完流雲的稟報。
沈墨池抿唇閉目。
手中緊緊握著一個精致的小瓷盒——那份沒來得及親手送給她的生辰禮。
恍惚間,他似乎夢見了上一世。
那時,她肩窩處的傷尚未完全痊愈便上陣殺敵。
傷口撕裂了一次一又一次。
最嚴重那一次,軍醫直接下了通牒——若是傷口再撕裂傷到筋骨,那條胳膊不要說揮鞭,以後怕是連拿筷子都艱難。
不管誰人勸說,她都聽不進去。
唯獨在他提出換人以後,她才有所收斂。
攻下鎬西的那一天,正是六月初七。
慶功宴上,慶功的酒是塞北特有的竹燒。
不知是不是因為快要打入京都,她心中歡喜。
本來就嗜酒的她,在知道竹燒來自塞北以後,更是不要命一樣灌下一碗又一碗。
喝得太猛的結果就是——慶功宴尚未結束,她便步履踉蹌的起身,安靜的離了席。
而那時候,她位置上的酒壇子已經放不下了。
西北的六月,白日燥熱,夜間酷寒。
他悄悄跟了上去,親眼看著她腳步漂浮走成曲線,跌跌撞撞的摸索到了一處背風坡後。
她想生火,奈何眼花,最後隻能放棄。
抱著肩上一直不肯解下的木匣子,靜靜的躺在緩坡上,看著天空殘月發呆。
“傷勢未愈,還喝那麽多酒。”迎麵而來的酒氣嗆得他連連皺眉。
他假裝不經意的路過,坐在她的身邊。
經年的沙場殺伐氣早已把他的紈絝氣質滌蕩了個一幹二淨,連他說話的語氣,都多了幾分難以掩蓋的威嚴。
“世子,”也許是這些天被他嘮叨煩了,她坐起來緊緊抱著木匣子,腦袋埋到了胸前,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今日,你就放過我吧,省點力氣,別嘮叨。”
聲音依舊粗嘎嘶啞,但是語氣卻跟往日的清冷大相徑庭,還打了個酒嗝。
聽到這帶點小委屈的語氣跟酒嗝。
他眼底閃過一絲訝異,當他看到她眼底那幾分迷茫時,一個大膽的猜想一閃而逝——難道真的喝醉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清醒”且行動自如的醉貓。
抿了抿唇,他取來了火種生了火。
有了火苗的暈染,醉酒的她似乎沒了往日的淩厲與難以接近。
目光落在了她那張滿是坑窪疤痕的右臉。
沈墨池心中突然出現了兩個小人在不斷的掙紮,其中一個小人在叫囂著讓他趁機知道她的過往;另外一個卻拉著他讓他不要多事,提醒他,他們隻是合作夥伴。
最終,本心戰勝了理智。
他想知道她的名字,一同行軍也有一段日子了,可是軍中上下,都隻是稱呼她為將軍,對她的過往閉口不談。
然而_
“你,你,,”關鍵時刻,他緊張了,到嘴的話卻無論如何都問不出來。
“什麽?”她轉過頭迷茫的看向他,安靜的在等他的下文。
在那一刻,沈墨池感覺自己簡直就是瘋了。
哪怕是行軍,一路過來,他們連連大捷,隻要他願意,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麽偏要對這個毀了容貌的女人上心?
“沒事。”莫名的,他有點煩躁。
偏偏那個女人像沒事人一樣,“哦”了一聲,與他並肩而坐,抱著匣子,乖巧的坐在一邊,看著火堆,昏昏欲睡。
他想起身離去,可是一想到她平日的不近人情,今晚卻如此“平易近人”。
他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的右臉是怎麽受傷的?”果然,不問名字就沒那麽緊張了。
“右臉嗎?”她歪著腦袋看向他,伸手拍了拍那張滿是猙獰傷疤的右臉,斂眉沉默,似乎在很認真的想這半張臉的傷疤來曆。
終於,在想了片刻後,她舒展了眉頭,對他囫圇開口道。
“走路磕的。”
走路磕的?
走路磕得滿臉刀痕?
她是把臉滾在了刀子路上了嗎?
沈墨池眉峰微微一蹙,如果不是她說話的時候咬字不清,坐姿東倒西歪,他都忍不住想懷疑她是不是裝醉的。
似乎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在跟旁人說話,她反問道。
“你出來做什麽?”
“我,”突如其來被反問,沈墨池遲疑了一下,耳根微紅。
“醒酒,路過。”
“哦。”
感覺到了醉酒的後勁,她捂嘴打了哈欠,閉眼斂眉晃了晃腦袋。
“酒雖然是個好東西,但是會影響判斷,池世子還是少喝點好。”
沈墨池本想把這句話還給她,但是想起軍中的人說她隻要閑下來,幾乎都會酒不離手,說了也是白說,隻能轉移了話題。
“你匣子裏,裝的是什麽,為何經年不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