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男人,太可怕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男人,太可怕了
後麵跟上來的小廝咕噥了一句。
“這退隱山林,也隱得太深了吧。”
秋思看向秦沛。
“若是不行,你跟熊九截返,我自己去。”
熊九,那個小廝的名字。
聞言,秦沛立刻直起了腰。
“晚生雖說不會武功,但是體力絕對不會遜色於女子。”
麵前男子一身粗布短褐,以粗布紮緊的烏發早已因樹枝的撩撥變得淩亂,向來白皙的皮膚,因為這些天的奔波,早已鍍上了一層小麥色,如果不是因為他手裏始終拿著那柄折扇死死不放,倒是有幾分難民的影子。
秋思扯了扯唇角,“實在不行,你算一下我們什麽時候可以找到那些人?”
聽春愁提起起卦卜算一事,秦沛苦笑。
“要是能算,我還需要用腿跑?”
說來也奇怪,自從離開京都跟王妃分開以後,他起的卦無一不是卦卦不成。
連推演的事情也是樁樁失敗。
時間巧合得讓他忍不住要懷疑,到底是不是自己之前泄露太多“天機”,從而導致遭到了“反噬”。
可是反噬應該是天譴才對,為什麽是起卦不成呢?
不管如何,直覺讓他跟著秋思姑娘走,那他就跟著秋思姑娘走了。
正好,他也要想想辦法,看看秋姑娘這顆紅鸞星,能不能綁在其他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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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金桂飄香。
距離振威鏢局一事結束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
如項知樂所想,沈墨池早有除掉何晏清的心思,隻是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這次何晏清親自去縣衙周旋,恰好給了沈墨池的人機會,以何晏清跟何玖為共犯的理由,把何晏清也收監了,跟何玖關在了一起,聽侯發落。
紀剛一案因為涉案銀錢數量不少,且莫有德一口咬定紀剛是有意而為,要求重判。
因此,紀剛被判了流放邊塞,其餘人則按照事情的參與程度,紛紛被判流放或者挨板子。
最後的判決書下來,以紀剛為首,有三個人情節嚴重,跟紀剛一同流放。
剩餘的三十多人裏,有二十人挨板子二十下,十六人挨板子五十下,挨完打就回家。
進去衙門天牢之前,他們的神色有多麽不可一世,如今他們就有多麽灰頭土臉。
從牢裏出來的那天,他們都不敢走在大白天的街道上,生怕被周圍的百姓認出來,
直到晚上,才你攙著我,我扶著你。
慢悠悠且蹣跚的往振威鏢局挪去。
好不容易回到了振威鏢局,卻發現,鏢局的匾額已經換了,變成了“有得武館”。
以前鏢局的人,包括紀柔在內的所有“老弱殘兵”紛紛不知所蹤。
他們想鬧事,可是,武館裏的人比他們更加高大威武,最重要的是,那些人沒有受傷,他們打起來跟沒沒有勝算,
最後,哪怕心有不忿,也隻能灰溜溜的另外尋找落腳點。
項知樂知道了這些人的結果,最後隻是笑了笑,沒說話。
南下以後,她要忙的事情多得很,鏢局,頂天隻能算是一個插曲。
在這一個月裏麵。
項知樂把所有布下以及將要布下的傳信點通通過了一遍,就著熟知大凰輿圖的優勢,推翻了好幾個之前設點的可能性,並且在茶莊經營期間,發現的不妥,她也毫不避諱的提出來,跟春愁幾人商量做修改。
中秋之夜,項知樂一行人早早陪金玉賞了月,又馬不停蹄的趕往水榭開始“下半場”。
水榭邊,掛滿了彩色燈籠。
水榭裏一張大圓桌的正中央,是一個流光溢彩的琉璃跑馬燈——那是金玉發現項知樂這次南下,有熬夜習慣,特地花大價錢找人打造的。
知道項知樂在水榭有事跟春愁她們談,她還特地遣人把琉璃跑馬燈搬到水榭,免得天太黑,她們看不清,,
這會,項知樂,春愁,夏念,冬忍幾人托著下頜,都在看著這盞華麗的燈,
眼睛開始花了,
“要不,”春愁提議道,“把它放到一邊?”
“金夫人會不會難過?”夏念的眉頭皺成了“囧”。
冬忍咬唇,“實在不行,拿點東西蓋一下?”
本來這種情況並不傷腦筋,拿開就好了,就怕她們前腳拿開,金玉突然過來,
“金姨現在睡下了麽?”
項知樂看向三個丫鬟。
夏念蹙了蹙眉,“我過來的時候,似乎看到有個小丫鬟給她提了個很別致的玉製小燈籠,,”
“玉製小燈籠?”這下,春愁的眉頭也皺起來了,“我記得,半個月前跟莫老板談完事情以後,他臨走之時,身上掉了一張圖紙下來,當時我還以為是個茶壺,還想著,怎麽沒有口,,”
春愁把話說到這裏,項知樂忽然想起之前春愁也跟她提過莫老板有意無意要生門跟她談事情的細節,
眼底神色不明。
“我記得,一開始跟莫老板溝通的時候,他就說過,頂下鏢局的原意是自己想要走鏢,可是後來知道了我們也有這個打算以後,卻改開了武館。”
春愁補充道。
“之前屬下約莫老板在外麵談事情,他非說那樣會很麻煩屬下,堅決上門跟屬下談,,”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項知樂跟春愁從彼此眼底看到了難以置信,還有,
擔憂。
“難道說,那個莫老板看上了金夫人?”
夏念來了一句。
冬忍跟著點頭,“聽你們這麽說,我也有這種感覺。”
項知樂斂眉思索了一下,輕聲道,“金姨如果能從過去走出來開啟一段新的曆程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頓了頓,項知樂看向三人,“明日我便動身前往安慶,你們幾人有時間的話就注意一下那個莫有德,如果他人品好且沒有其他不靠譜的陋習,那就尊重金姨的意思,可是一旦那人是個騙子,那你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金姨往火坑裏跳,聽到沒。”
“是。”三人同時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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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項知樂主仆幾人在擔心金玉的同時。
金玉現在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莫老板給她送的那個暖玉燈籠太貴重了,她讓婢女給送禮的人退了回去。
平心而論,那個姓莫的老板人很好,也很有禮,哪怕是上門找她幫忙傳信給小晴,也是十分懂得男女之別。
但是,
無意之間碰到的幾次麵,他看向她的時候,眼底那抹光亮,實在是讓她感覺到害怕。
她都一把年紀了,而且還發生過那種不光彩的事情,
除非是貪圖她的錢,否則,她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麽理由,能讓一個男人看到她就眼睛發亮,
可是,她的錢,以後都是要留給囡囡的,誰都別肖想。
迷迷糊糊想著,金玉做了一個簡短的夢。
夢裏,那個姓莫的老板,說生意失敗了,要她出錢東山再起,她拿不出錢就打她,打著打著,莫老板的臉變成了陳仁義那副讓人作嘔的嘴臉。
金玉一激靈被嚇醒了,脫口而出,“還是有囡囡,小晴跟小念她們陪著就好了,男人,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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