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共贏
第四百八十章 共贏
火光衝天。
本來夜裏不敢出門的西川百姓紛紛在自己的家門前探出腦袋。
“那個著火的地方,像不像鷂子嶺?”
“看起來挺像的。”
“不大可能吧。”
“可是方向確實像,”
“哎呀,不管像不像,趕緊關門,”
濃煙嫋嫋。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惡臭的焦味。
鷂子嶺山腳下。
言君諾攬眉傾聽暗衛的匯報。
“仙女堂三百四十一名匪寇全數被殲,整片寨子已被燒,因沾毒血,二十六人當場身亡,三十二人受傷,已抬回營地。”
沈墨池在一旁聽著,看向言君諾。
“廢了很多心神吧。”
傷亡這麽少就把這個讓人聞風喪膽的“仙女堂”殲滅。
言君諾揚手讓暗衛退下。
與沈墨池並肩往回走。
“剿匪不過就是以暴製暴,以殺止殺,這種簡單道理,你不懂?”
看到言君諾的態度沒有一開始的敵意,沈墨池的眉眼彎了彎。
“是我想得複雜了。”
絕對武力值碾壓之下,還哪裏需要鬥智鬥勇?
不得不說,言君諾確實有這種把人打服的實力與魄力。
第一次,沈墨池出自真心的對言君諾發起了邀請。
“西夏,你待如何?”
聞言,言君諾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他,似乎在考慮他說話的可信度。
沈墨池也跟著停下了腳步,坦蕩的對上他審視的目光,沒有半分閃躲。
言君諾重新轉過頭,邁開步子。
“你認為該如何?”
“除了在你手上,我還從沒吃過這種啞巴虧,讓西夏易主,如何?”說話間,沈墨池反手想要抽出腰間的折扇,驀然想起,折扇已經在前兩天被押解到鷂子嶺南麵窯洞的路上丟了。
一時之間,他隻能把動作收回,摸了摸鼻子。
聽到沈墨池毫不避諱的對他說出自己的打算,言君諾輕嗤一聲。
“怎麽,想利用我?”
沈墨池爽朗一笑,沒有否認。
“這是共贏。”
共贏麽?
言君諾眸光微微一沉,沒有立刻回答沈墨池的話。
不知不覺,兩人已走到了侍衛備好馬的地方。
言君諾手執韁繩,看向沈墨池。
後者依然還是剛才那副坦蕩的模樣。
他眉峰輕輕一斂,翻身上馬,修長的雙腿輕輕夾了一下馬腹。
馬兒開始加大步伐。
“家中嬌妻不讓我跟浪蕩子走得太近,此事,容後再議。”
一碰冷水澆下來,沈墨池頓時感覺自己的一腔熱血被滅了個一幹二淨。
他立刻翻身上馬追上。
“言君諾,你幾個意思。”
“你髒,我嫌棄。”
“那是以前,我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
“改邪歸正也是邪過。”
“言君諾,你別太過分了。”
“怎麽,要再打一場?”
“你莫不是忘了,我會毒。”
“所以?”
“我想教一下歐陽燁怎麽做人。”
話題轉得猝不及防,言君諾深以為然的朝他點頭。
“孩子調皮,往死裏打一頓就好了。”
“,,英雄所見略同,那麽,西夏的事情,我們再談一談?”
看著兩人策馬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跟在身後的流雲跟楚山尷尬的對視了一眼。
最終,還是楚山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那個,流雲,之前多有得罪。”
雖然他不知道他主子跟平南王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直覺告訴他,往後他跟流雲打交道的機會肯定很多。
先服軟,以後的路好走些。
莫名其妙被道歉,流雲同樣神色怪異的看向楚山。
“各自為主罷了,談不上得罪不得罪。”
相較於楚山的開口道歉,流雲更想知道他家主子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難道被攝政王救了一次,就性情大變,不喜歡攝政王妃,想要以身相許給攝政王了?
,,
南楚。
將軍王府。
宮裏的人剛駕著車馬離開。
皇甫蕭跟到將軍王府大門,立刻吩咐下人備馬就要跟上。
被皇甫景一下子叫住了。
“你給老子回來。”
皇甫蕭不死心的看著漸行漸遠的車駕,悻悻的轉頭看向皇甫景。
“父親,我不放心小離離。”
皇甫景涼涼掃了他一眼。
“不放心也不是衝動的理由,上次皇上召見離月,你就已經衝動得要提劍闖進皇宮,要不是你展叔叔發現及時通知老子去宮門前把你截下來揍一頓,你以為你還能這麽安然站在這裏跟老子跳腳?”
想起上次被禦林軍團團圍住的驚險,皇甫蕭心虛的別過了腦袋。
他也不想這麽衝動,可是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隻要一想到皇上那個老色胚老是看著小離離,他就忍不住想發火。
這些日子更過分,時不時就遣車馬來接小離離進宮。
偏偏他問小離離,小離離又什麽都不肯說。
男人對女人殷勤,在沒有血緣關係的情況下,可不就是那檔子事?
況且,老色胚比老男人還大兩歲,足足比小離離大了十一歲啊,
他可是答應過小知樂要好好照顧小離離的,萬一小離離來了南楚被老色胚看上變成南楚的妃子,小知樂絕對會削死他。
看到皇甫蕭不依不撓,大有見不到離月就不罷休的架勢,皇甫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語氣嚴厲的對他開口道。
“蕭兒,你已經十七了,學學妹妹跟妹夫的穩重,凡事要想一下後果。”
後果?
皇甫蕭滿心酸意跟怒意,脫口而出,“如果真的有不好的後果,那我們就反了他娘的。”
話音剛落,屁股一痛,他一個被皇甫景紮紮實實的踹了一腳。
“臭小子,這些話你以後如果再敢在老子麵前說出來,老子拿偃月斬削你,信不信。”
一個踉蹌,皇甫蕭差點沒有站穩。
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對上皇甫景慍怒的雙眸,向來明亮的狐眼快速閃過一抹受傷。
“父親,小離離是我們的家人啊。”
難道他重視家人不對嗎?
意識到自己剛才下腳力度大了點,皇甫景的慍怒神色斂了下去,連語氣都都平緩了下來。
“蕭兒,禍從口出。”
皇甫蕭想反駁,這些都是他以前在他麵前說過的話,
可是話到嘴邊,他覺得確實不妥,隻能垂首改口道。
“孩兒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