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王妃很忙
第五百六十八章 王妃很忙
項知樂帶著李管家給她的手令以及之前言君諾給她的令牌一路輕裝北行。
二月的天,還帶著初春的寒意。
越往北走,融雪時候的寒冷越是刺骨,連呼吸都快要被凍住了。
終於,項知樂再次沒忍住躲進了空間,雖然空間也是一樣冷,但是起碼裏麵有現成的熱水跟厚厚的被子啊。
“小鬼修,你現在又要去哪?”躬耕3號落在她的麵前,“北麵比西麵更冷,你這身子骨,能不能扛到夏天啊?”
項知樂捧著一杯由躬耕3號衝泡,名為熱奶茶的東西放在嘴邊細細啜飲。
濃鬱絲滑的奶茶帶著熱氣順著喉嚨滑落,把她的胃熨得暖呼呼的,她窩在倉庫角落躬耕3號給她備下的床墊上,蓋著厚厚的毯子,享受的打了個哈欠,順手薅了一把長訣臉上的小肉肉。
“能不能扛到也要硬扛啊,朝中局勢越來越複雜,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唉,再窩一會,她又要出去頂著西北風趕路。
什麽時候,那些馬能夠像馬車一樣有遮風擋雨的篷子就好了。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去找那個老頭幫忙?”
直接把人救出來不香嗎?
非得要讓人彎彎繞繞的去說服那個強老頭。
不對,小鬼修最大的錯,不是找那個老頭幫忙,而是她找那個老頭去說服那個強老頭。
都是敵人了,還救什麽救?
說服也不見得有太大的意義吧。
聽出了躬耕3號的不滿,項知樂再次啜了一口熱奶茶,目光森森。
“鍾祺英,哪怕救出來了,也活不了的,,”
鍾祺英幹脆就幹脆在,是敵是友會分得很清,不會彎彎繞繞,他的性子也不屑做那些小家子氣的事情,說白了,多多少少也有些迂腐就是了。
當年先帝也許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會重用鍾祺英。
這種人,最喜歡守著那種所謂的文人傲氣,如果知道千方百計把他救出來的是昔日的政敵,他絕對會高傲的自己解決了自己,壓根不用他們動手。
讓孟仲出麵幫忙說服他配合離開死牢,也不過是為了給他的兩個門生承一份人情——未經雕琢的美玉,隻要歸順到君諾這邊,到時候要雕出個什麽花,得由君諾說了算。
待天下安定,文臣的作用,遠超於武將。
尤其是私下承過情的“對立”文臣。
能得這樣的文臣支持,遠勝於本就在他們支持的人。
也許是因為想到這一點,君諾才會把賈道恒放在邊緣之處任由那兄弟二人發現他的特別——不管言北祁還是言北陌,隻要他受到重用,明麵上越是跟君諾有敵對,往後就對君諾越是有利。
隻是,有一點,她想不明白,賈道恒,
真的會如君諾所言,對他絕對的忠誠嗎?
聽著項知樂的分析,躬耕3號似懂非懂。
“你跟那兩個小子說明你是主人的人,是為了讓他們知恩圖報嗎?”
項知樂笑了笑,算是默認。
估計鍾祺英做夢都沒想到,他在朝堂與言君諾政見相悖,甚至在皇上打壓言君諾以及支持言君諾朝臣的事情上獻了不少策略。
結果卻因為言北陌私製龍袍一案,被言北祁以謀反一罪處死。
私製龍袍,茲事體大,言北祁一下子把之前為言北陌求情的老臣全數關押。
經多次的嚴刑拷打之後,一部分老臣受了皮肉刑罰被放了回去,而“主謀”以鍾祺英為首的另外幾位老臣毫無懸念的被判了死刑。
本以為作為帝師,鍾祺英多多少少會有些情麵可講。
言北祁確實也給了鍾祺英情麵——在其他老臣以及家眷全數被問斬之時,鍾祺英隻是需要受到絞刑——起碼還能留個全屍。
至於他的家眷,則是被流放了。
可是這個情麵,對於鍾祺英來說,還不如直接把他的家眷都問斬了算了。
因為家眷的流放,是流放到歸屬塞北管轄的寧墟。
塞北一帶,是言君諾的天下,這是眾所周知的秘密。
言君諾睚眥必報,更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
言北祁不可能不知道。
同樣的,也不會有人拆穿他的用心。
他們也許會可憐鍾氏滿門不得善終,但是不會再有人跟他們求情——畢竟,他們就是因為求情而惹來的禍患。
言北祁,簡直就是在放飛自我的作死。
“如君諾所說,我的確不需要再費心思讓言北祁起用,因為,他根本就不值得。
再者,如今大凰的朝堂在君諾不在朝中的短短幾個月之內,就變得不再像之前那樣廣納百家之言,反而成了言北祁的一言堂;
江湖更是不像江湖,有地位的都是諂媚之輩,真正有俠肝義膽的勇士卻一直被打壓,連溫飽都成問題,亂起來也隻是遲早的事情。”
更不用說中原四國虎視眈眈這個事了。
“既然會亂起來,”躬耕3號撲棱著小翅膀飛到了項知樂麵前,“那你為什麽又要要挾那個缺德的獨孤常德讓他做你的代盟主呢?”
既然江湖不像江湖,那這個勞什子盟主坐著也沒意思了。
項知樂伸手攬過了它,微微一笑,“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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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大凰涅槃節。
京都城內外都是舞動的火把。
不知從何時開始,坊間流傳了不少關於攝政王在西川被半蠱半人強搶回去做壓寨夫君的消息,一開始百姓以為隻是空穴來風,礙於攝政王爺的威名不敢多談論。
後來看到攝政王府一直沒有發聲,且攝政王爺一直未歸,導致流言愈演愈烈,甚至變成了有從西川回來的人,親眼看著攝政王爺被那笨重如野豬的半蠱半人拖到樹叢裏受辱,
攝政王府。
言君諾風塵仆仆趕回府,以往出遠門回府第一時間就要梳洗的他,這次一反常態,踏入府門以後就在府上四處尋找。
步伐之大,李管家的小短腿差點就追不上了。
“王爺,您要找什麽?老奴幫您找?”
一旁的楚山將他拉到了一邊。
“王妃呢?”
“王妃她,”
沒等李管家的“她”音發完,本來已經走遠了幾大步的主子立刻截返回到了他的麵前。
“王妃如今在哪?”
被言君諾瞪得心底發毛,李管家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
“王妃二月初三到京,在府上逗留了半個時辰左右就一直外出辦事,二月初六那日,她便離京北上了。”
這麽快?
離京北上?
言君諾知道他的小女人認真起來的時候辦事會十分幹脆,但是他沒想到她會幹脆得對自己毫無留戀。
“北上,去哪?”他微微皺眉。
李管家不敢有半分隱瞞。
“王妃的意思是,她要先趕往塞北跟林不凡見一麵,再辦其他的事情。”
辦其他,事情?
“可知道王妃要辦什麽事?”
言君諾的問題問的是李管家,然而目光卻一直落在楚山身上。
“王妃沒說,不過老奴感覺,王妃很忙就是了。”
可不是很忙麽?
那幾天王妃要跟他交代些什麽事情,都是來去匆匆的,都跑得要出殘影了,似乎很趕時間,連在養傷的玉驄都沒時間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