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爭取了三個月
第六百一十八章 爭取了三個月
這哪裏是讓李管家給他行個方便,這分明就是要挾李管家啊。
李管家心中罵娘,麵上依然維持穩重的笑容,“高大人執行公務本該配合,但是現下我家王爺已經歇下,若是動靜太大,恐怕會驚擾王爺,”
高大勇當即大手一揮。
“我們兄弟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不會驚擾王爺半分。”
就在這時,一名下人匆忙從房中出來,在李管家耳邊低語了幾句。
李管家眼底先是快速劃過一抹詫異,隨即立刻亮了起來。
錯開了身,對高大勇笑道。
“高大人,王爺有請。”
本來擋在王府前的親兵因李管家的錯身也跟著讓開了一條道。
見此陣仗,高大勇心頭一跳,忐忑不已。
但又唯恐隻是攝政王府的空城計,他隻能硬著頭皮孤身跟著李管家入內一探虛實。
前廳。
“大半夜在府外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言君諾身披外裳懶懶的坐在主位,以手撐著下頜,墨發半束,語氣帶著慍怒,很明顯是歇下以後被府外的動靜驚擾到了。
“王爺?”
看到言君諾,高大勇神色大變,連忙跪地。
“卑職見過王爺。”
剛才他有多盛氣淩人,此時他在言君諾的麵前就有多卑微。
言君諾頷首“嗯”了一聲,卻沒有讓他起來,自顧自的揉著眉心。
漫不經心的開口,“膽子不小啊。”
高大勇虎軀一震,半聲不敢吭。
“怎麽,本王隻是罷朝閉府不出,你們都當本王死了?”
上首再次傳來言君諾的聲音,高大勇“卑職”了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刺客入了攝政王府,卑職奉命,,”
“奉命?
皇上如今病重,本王竟不知在這京都除了本王跟皇上,居然還有其他能使喚你們的人了?”
話到這裏,言君諾停頓了一下,淩厲的視線重新落在張大勇身上,“還是說,皇上病重,隻是一個幌子?”
言君諾的話一出口,高大勇後背立刻爬上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些天,皇上昏迷,攝政王爺罷朝不進宮,他們聽從“洪公公”的命令都已經成習慣了,壓根就沒有想到這一層。
“嗯?”
一個上揚的尾調,張大勇更是感覺自己坐上了前往黃泉路的馬車,連忙交代。
“是,是宮中的洪公公吩咐,說宮中有刺客,”
“洪公公?”言君諾一下子捉住了這個陌生的稱呼,“趙千去哪了?”
張大勇連忙解釋。
“洪公公先前是趙總管的徒弟,據說趙總管要離宮替皇上辦事,所以伺候皇上的事情就由洪公公接手負責了,”
“滾。”
“是,是,卑職現在就滾,”
“慢著。”
高大勇轉到一半的身立刻轉了回去。
“王爺?”
“既然出來了,就先別急著回去,左不過早朝時間快到了,你順便遣人通知一下百官,明日早朝本王親自主持,若有遲到者,杖二十。”
“是,是。”
張大勇離開後。
早在前廳門前久侯多時的李管家連忙上前關切的看向他。
“王爺,”
言君諾抬手打斷李管家即將問出口的話,開口問道,“怎麽回事?”
被言君諾的情緒感染,李管家臉上的關切慢慢變成了凝重,“王爺請隨老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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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西部營寨。
又一場暴雨過後。
遲遲未到的回朝聖旨終於來了,然而——
“國主這是什麽意思?讓我留在崖嘴關戍守,讓父親您班師回去源城,這不就明擺著借這個機會牽製我們父子兩人嗎?”
皇甫蕭最先沉不住氣,煩躁的在皇甫景以及項知樂麵前來回踱步。
“崖嘴關雖相較於其他邊塞城關薄弱,但絕對不至於這麽容易被攻陷,這其中要說沒有貓膩,你們相信嗎?”
皇甫景抿唇不語。
項知樂垂眸思索了一會,看向皇甫景。
“哪怕是回到源城,景叔也是有一場硬仗要扛吧。”
皇甫景的目光落在項知樂的身上,沒有順著項知樂的話說下去,而是雙目有神的看向項知樂。
“西夏肯定還會進犯的,至於為什麽到現在都毫無動靜,極有可能是因為忌憚我們,或者還在等待著什麽時機,我已遣人前往查探,相信很快就有結果回來了。”
項知樂頷首。
“我知道,西夏善毒,能讓他們按兵不動的無非就是毒料用完了,或者,他們另有所圖。”
“圖?我看是圖我們兵力分散好讓他們逐個擊破,”皇甫蕭恨恨咬牙道。
皇甫蕭話音剛落,項知樂跟皇甫景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皇甫蕭被盯得心裏發毛,恨恨的表情慢慢變成了心虛,,
“難,難道我說錯了?”
項知樂與皇甫景同時搖頭,“這次還真被你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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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皇甫景父子探討了一整天關於南楚國主的用心以及西夏發難的應對之法,項知樂總算在月上柳梢之時回到了自己的帳中。
才踏入營帳,她連燈都沒來得點就迫不及待的閃身進空間跟躬耕3號和長訣一起盯著機能土裏的那一株攏著濃鬱紅光、隻有兩片葉子的小苗苗。
“小鬼修,你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一到,小主人必須要按照規律成長了,不然會對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一看到她,躬耕3號就不厭其煩的提醒道,“如今已經過去了二十天,若非停止了小主人的生長,這會小主人肯定會多抽出兩支嫩芽。”
項知樂目光柔和,嘴角漾開了一抹與往日截然不同的笑意,以手臨摹紅光中兩片嫩葉。
“我知道。”
當初,在躬耕3號告訴她,君諾的耕耘有了成果以後,項知樂的第一反應,是狂喜的。
但是,接踵而來的,就是擔憂——如今局勢不穩,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打掉是不可能的。
這是她跟君諾生命的延續,更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所以,她對躬耕3號跟長訣軟磨硬泡,最終給自己爭取了三個月的時間,在這三個月裏,孩子安安穩穩的在她的身體裏停止生長,她可以像之前一樣上陣殺敵,策馬趕路。
但是三個月一過,不管這三個月她的事情處理的如何,隻要孩子重新在她肚子裏生長,她就不能再隨意動武策馬了,
“小鬼修,這個事情,你要不要先跟主人透個底,萬一你們分別的時間太長了,突然冒出一個懷胎十三個月的孩子,這,”
聞言,項知樂嘴角的柔和笑意一僵。
躬耕3號的擔心不無道理。
可是,
按照君諾的性格,如果讓他知道了,他的計劃部署肯定也會跟著打亂,
“現在讓大夫號脈也不一定能號得出來,這種節骨眼,還是先不讓他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