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世上沒有後悔藥
第六百四十九章 世上沒有後悔藥
身後????一片靜默。
就在他想要轉頭看一下離月是不是已經離開的時候,他的手上被一隻冰涼的手握著了,緊接著,手中一片柔軟。
“既然這樣,”她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語氣灑脫得仿佛沒有半分的留戀,“如今把這個送給你,也算是,履行之前答應過你的事情,往,往後,,咱們,就這樣吧。”
“兩清”二字,離月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隻能敷衍的用“這樣吧”幾字代替。
把手中小兔子塞到皇甫景的手中就狼狽的跑開了。
皇甫蕭本能的邁出了想要追上她的步子,卻在看到自己身上戎裝的那一刻生生頓住了。
他想握緊拳頭,沒想到手中柔軟的東西還帶著堅硬,他低頭看了一眼,才發現離月塞給他的是一個精致的絨布小袋子。
他抖著手把小袋子打開,倒出裏麵的東西,一隻雕工精美、栩栩如生的玉質小兔子順著他的動作乖巧的躺到了他的手上,
塵封的記憶突然襲來——
“那個,小離離,咱這麽熟了,要不明年你親手送我一隻你做的小兔子?我的要求不高,比你之前送小知樂的稍微精致那麽一點點就可以了。”
將軍王府,皇甫蕭舔著臉湊到離月麵前,笑得一臉諂媚。
離月淺淺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點頭說了一個“好”,又繼續薅她手上的木頭兔子。
那漫不經心的模樣,讓皇甫蕭一度以為她隻是敷衍他。
就在這一個瞬間,他突然想起來,自從她來到崖嘴關以後,他就再也沒見到她手上拿過木頭兔子了,
“既然喜歡,那就好好跟人家說話,好好把握,不要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皇甫景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的身後。
皇甫蕭像觸電一般立馬轉身,把手往身後一背,順便把手中的東西也藏在身後。
“父親,你在胡說什麽,我是您的兒子,她是南宮曜的妹妹。
現在我們占領了兩城,跟造反無異,與南楚皇室注定要敵對,我跟她,同樣注定沒有結果。”
皇甫蕭緊緊把小玉兔攥在手中,聲音不大,語氣卻很堅定。
他也就隻能語氣堅定的嘴硬了。
皇甫景緩緩眯起清亮漂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皇甫蕭,試圖從他的神色看出點什麽。
奈何除了他的一臉傷,皇甫景什麽都沒看出來。
至於他臉上的傷,
皇甫景又怎麽會不知道這些傷的來曆?
本來還想拎著他去跟被他打得跟豬頭似的公孫明道歉,沒想到卻讓他看到了離月跑開的場景以及離月跑開以後,他一臉為難糾結模樣。
皇甫景難得沒有提起偃月斬追他,而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的開口道,“蕭兒,父親是過來人,比任何人都懂得追悔的滋味,你若是立場堅定,足以衝破一切障礙,世上沒有後悔藥,不要等真的失去了,才來悔不當初。”
皇甫蕭垂首,沒有再說話。
,,
離月失魂落魄的回到住處。
天色已擦黑。
紀柔看她神色不對,立刻上前關切的問道,“小月,你怎麽了?”
離月搖了搖頭躲開了她的觸碰,生怕一不小心讓身上的蠱王誤傷到她。
這時,項知樂也從外麵回來了。
看到項知樂,離月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我不開心。”
她對項知樂說話的時候,語氣裏還帶了一點小委屈。
在旁人麵前,離月很少會連名帶姓的叫項知樂,因為她知道,項知樂之所以用化名,就是為了避免麻煩。
因此,紀柔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項知樂的真名。
看到離月少有的喜怒形於色,項知樂茫然的看了一眼紀柔,後者同樣一臉茫然。
她問離月,“怎麽了?”
離月上前一把抱住了她,“陪我出去走一走,可以嗎?”
感覺到離月的心情真的糟糕,項知樂對紀柔歉意一笑,“小柔你的傷勢還未完全痊愈,早些休息,我帶她在附近走走。”
“好,小月心情不好,確實該走走,你們去吧,我給你們留門。”紀柔對兩人笑得燦爛豪爽。
看到兩人離開後,紀柔的笑容才緩緩收起。
嗬,傷勢還未完全痊愈?
她的聲音語氣平板的低聲嘀咕,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離月當時傷得比我還重,如果我的傷勢還未痊愈,她的傷勢就更不可能痊愈了,不也照樣被你帶出去?”
離月剛才對她的閃躲以及不願與她多說,在她看來,就是還沒把她當成朋友,而慕君焱僅僅隻因為離月的一句話就讓她留下來早些休息,在她看來,同樣是沒把她當成朋友,
她知道,想要進她們的圈子,一點都不容易,所以在半個月前西夏軍來襲之時,她看到所有人都受傷了,不惜自殘也要獲得留下來的機會,
然而也僅僅隻是留下來的機會,哪怕跟她們住在一塊,她們的事情,她依然知道得不多。
她甚至都不知道,應該要怎麽做,才能讓慕君焱像對待離月那樣對待她,
看來,自殘不行,得“為”她們做點什麽才可以,
,,
清輝月影下,練武場上早已不複白天的喧囂,兩個纖細的身影正沉默著在那裏緩緩移步。
對於離月剛才所說的不開心,項知樂是隻字沒提。
而離月在項知樂的陪伴下,心中的失落總算是有所緩解。
遲疑了一下,她問項知樂。
“當時,言君諾都把你關起來了,不但對你不聞不問、刻意疏離,還不讓皇甫蕭帶你走,你就沒懷疑過他已經不喜歡你了嗎?”
“沒有,”項知樂沒有半分遲疑的搖頭,提起言君諾,她的神色總會不由自主的鍍上一層溫柔,“按照他的性子,若不是喜歡,大抵連眼角餘光也不會施舍半分,更別說把我關起來了。
所謂的不聞不問,其實就是心裏在置氣罷了,”
畢竟,當時確實是她隱瞞的太狠,讓他沒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