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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 人在低穀不可怕

  第六百九十一章 人在低穀不可怕


    “在這世間,你想要的任何東西,都是需要用等價的東西獲得的。


    你想要獲得一切,就自己努力去打拚。隻有自己變強了,有能力把事情掌控在手中,,”


    沒等她說完,紀柔就陡然拔高了音量打斷了她的話。


    “漂亮的話,誰不會說?要是我能有你的能力、能有你的身份地位,我也可以說出你現在說的話,不對,這樣的話,我可以說得比你更好聽。”


    “那你現在能力上來了嗎?”


    麵對項知樂的反問,紀柔臉上神色一凝,聲音也弱了幾分,“我出身不好,”


    “出身沒得選擇,但是你可以選擇如何更好的活下去。”項知樂厲色道,“你弱,不是你埋怨世道不公的理由,更不是你把自己的內心變得黑暗齷齪的借口。”


    “我不服,憑什麽?”紀柔激動的起身想要衝到項知樂麵前提起她的衣領,奈何被腳上的鐵鐐限製了距離,她距離項知樂還有兩步之遙的時候,因慣性重重摔倒在地。


    在暗處護著項知樂的兩名麒麟衛擔心她再次暴起,直接現身,一左一右把紀柔按壓在地上,不讓她再次有爬起來的機會。


    “為什麽?”她不甘的緊握拳頭掙紮,咬牙切齒的看向項知樂,重複問著“憑什麽、為什麽”似乎想要把之前幾個月在獨闖江湖之時受到的憤懣之氣全數發泄出來。


    這一場景,被隨後而到的皇甫蕭幾人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紀柔一副都是全天下欠她的模樣,魯平海忍不住反唇相譏。


    “你這話,問得有夠不要臉的,你的祖上沒祖蔭,你不怪先輩不努力為你打拚豐厚的家底,還怪人家的出身好了?


    你的能力不突出,你不怪自己不努力曆練提高能力,反而在這裏說一堆這不公平那不公平的,

    怎麽,難道要把所有的好事情都給到不勞而獲的你,對別人來說就是公平的?”


    紀柔一噎,依舊不死心的開口道,“你們一出生就衣食無憂,根本就不明白,”


    “我們衣食無憂?”魯平海仿佛聽到了很大的笑話。


    反手以拇指比了一下站在他左右的兩人,“皇甫小公爺,皇甫將軍的兒子,五歲之前一直寄人籬下,連飽飯都不一定能吃上;牧之哥,七歲喪父,家族來了一堆親戚‘吃絕戶’,差點被偏心祖母把家業都瓜分了;而我,小的時候,隻要稍稍不從嫡母的心意,就被關小黑屋連飯都不給吃,你說我們衣食無憂,這種衣食無憂,給你,你要不要?”


    紀柔再次語塞,很顯然,她沒想到,那些看著光鮮的高門大戶,內裏竟有這麽多彎彎繞繞,

    看到紀柔一直不說話,魯平海繼續說道,“不說其他的,就說前幾天你因為嫉妒而對她下手的離月,你隻看到皇甫小公爺跟,小知樂與她的關係好,實際上在遇見你之前,離月跟他們經曆過什麽,你知不知道?你有參與沒參與過?”


    魯平海越說越激動,“離月為了笛子,連堂堂公主都不做,就為了追上笛子,換做是你,你,”


    話沒說完,魯平海就被皇甫蕭上前一把捂住了嘴,“可以了,你可以閉嘴了。”


    魯平海說了一堆,而紀柔卻隻提煉了其中最“關鍵”的,


    “原來離月是南楚的公主,難怪你們都圍著她轉。”


    從她話說出來的那一刻,項知樂連問題都懶得問她了。


    以前她一直以為隻是紀柔變了。


    如今看來,紀柔沒變,她骨子裏一直都是這樣自私自利且自我的人,

    隻是以前順遂太多,所以旁人看不出來。


    現在挫折遇多了,把她心裏的陰暗麵都放大了。


    “是啊,跟我這種‘平民’,多說一句都是廢話,你們這些‘高貴’的人,跟‘自己人’說的話卻字字金貴,所謂的公平不公平,還不是靠你們一張嘴說出來?”


    紀柔依舊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眼看項知樂不僅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還要轉身離開,她隻能仰首苦笑,淒然道,“慕君焱,曾經我一直以為你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因為你幫過我,所以我費盡心思想跟你成為朋友,


    沒想到,你竟然也是這樣的人,也算是我瞎了眼了。”


    瞎了眼?

    她居然有臉在她麵前說瞎了眼?

    項知樂被氣笑了。


    本來即將轉身的動作重新轉了回來垂眸看向紀柔,“你口口聲聲說什麽‘世道不公’,你可知道,人的一生,其實一直都是一個竭盡全力,把不公平變得公平的過程?

    從販夫走卒,到高門大戶,誰沒有遇到過不公平?


    但是在所謂的不公麵前,有人在努力積攢實力蓄勢待發,而有的人卻幹脆成為吸血的螞蟥,指望依附在別人身上獲得別人的施舍。”


    說到這裏,項知樂徑自蹲到了紀柔麵前,緩聲道,“你捫心自問,在期待別人真心待你的時候,你可有拿出幾分真心出來?

    你沒有,別人都在用真心換真心的時候,你卻試圖用手段走捷徑,


    紀柔,人在低穀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墮落了還不自知。”


    一個人的真心與否,被她對待的人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紀柔看似對她與離月無害且順從,可是,


    那絲毫不到眼底的笑意,她當真以為她們看不出來嗎?


    紀柔紅著雙眸看了項知樂好一會,幾番掙紮依然掙不開麒麟衛的手,最終她還是緩緩垂下了眼瞼。


    沒有再說話。


    看到項知樂離開之後,皇甫蕭一行人也跟著離開,趙濤最終還是忍不住看了紀柔一眼,跟上了其他人。


    “笛子,不管怎麽說,紀柔也幫過我們,也有在你出事的時候也找過救兵,”


    看出了趙濤的意圖,齊牧之打斷道,“可是她想殺了離月公主,也是事實,桃桃,你還小,不知道人心險惡,前幾天在西夏大營,你因為覺得步兵善良對他們不設防備,結果差點被那些‘善良’的步兵亂腳踩死,這麽快就忘了?”


    趙濤一噎,聲音也小了幾分,“那一碼歸一碼,況且,西夏軍是敵人,肯定不能跟紀柔姑娘相提並論,

    更何況現在紀柔也沒有得手,


    咱們就不能扯平放她一馬嗎?”


    聞言,項知樂也停下了腳步。


    轉身。


    平靜無波的目光掃過身後的幾人,最後還是落在了趙濤的身上,“放她一馬,然後再給她一個機會對我們的人下手?”


    “我覺得紀柔不是這樣的人。”趙濤堅持自己的想法。


    眼看皇甫蕭、齊牧之以及魯平海都露出了不讚同的眼神,項知樂重新轉身往前走,沒有給趙濤正麵的回答,隻是模棱兩可的說道。


    “離月是受害者,等她醒來了,看她怎麽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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