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 別亂發誓,我怕旱天雷不長眼
第七百零三章 別亂發誓,我怕旱天雷不長眼
眼看皇甫蕭還有想要繼續繞彎的趨勢,項知樂直截了當的問道,“蕭哥,你想說什麽?”
覺察到了項知樂的不耐煩,皇甫蕭閉眼一口氣把心中所想一下子說了出來,“你就不能過兩天再走?”
“我,”
以為項知樂要拒絕,皇甫蕭再次打斷道,“就當我這個做兄長的,跟你圖個安心了,你現在回去這麽急,我真不放心。”
項知樂看了他好一會,直到皇甫蕭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裏直發毛,
“你該不會是在想什麽主意,打算在這兩天,對君諾的人,或者是對我做些什麽吧?”項知樂故作不悅,眉梢微挑看向麵前這張五官與自己酷似的臉。
皇甫蕭聞言,立刻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小知樂,你把哥想成什麽樣了?”
說著,他還伸出三指指向天空,
眼看試探的差不多,項知樂立刻拉下了他的手,“別亂發誓,我怕旱天雷不長眼。”
“小知樂,”皇甫蕭看著妹妹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態度,壓根猜不透她到底想如何。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項知樂收起了剛才的不耐神色,對皇甫蕭笑道,“你不來找我,我也有事要找你,你來了,剛好省了我再跑一趟的功夫。”
皇甫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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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皇甫蕭再次鬼鬼祟祟的潛入了離月的住處。
在離月大喊之前,他捂上了她的嘴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離月難得乖順的點頭,眼底疏離依舊。
想起以前她對自己的依賴,皇甫蕭心頭一痛,還是放開了她,從懷裏掏出一塊孩子拳頭大小、被仔細雕刻成兔子形狀的石頭。
“這是我去荒山取藥草的時候找到的,看它的形狀與半蹲的兔子有些相似,我就把它撿回來補了幾刀。”
離月垂眸看了一眼他遞到自己麵前的石頭。
隱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攥成拳,她漠然搖頭,“我對兔子沒興趣,????皇甫公子還是帶回去吧。”
皇甫蕭聲音微哽,“你,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我為何要記得你?”離月滿眼茫然。
為何要記得他?
自然是因為,
因為,,
“沒事了。”
皇甫蕭把想要說出口的話再次咽了回去,硬是把那一隻石雕兔子塞到了離月手中,“就當做留個紀念了,如果,如果真的不喜歡,那就扔了吧。”
說完,他快速重新翻窗離開,生怕離月在下一刻就會把石雕兔子砸到他臉上。
離月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夜色之中的背影,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把那隻石雕小兔子放到了行囊之中的一個小木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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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十多騎輕騎暢通無阻的離開了崖嘴關。
為首的正是項知樂跟楚山。
楚山本來到崖嘴關就是接項知樂回去,負責帶物資物料的士兵早已先他們一步啟程回大凰,因此楚山的馬上並沒有多少行囊。
看到一切如常策馬狂奔的項知樂與離月同騎一馬,他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王妃,您的身體情況,要不,咱們還是找輛馬車?”
項知樂搖頭拒絕,“要是乘坐馬車,在正月之前趕回北嶺就很懸了,況且西夏往東行一路山路崎嶇,騎馬更能節省人力物力。”
道理都懂,可是,
“小主子,”
看到楚山的眼睛時不時把目光偷偷掃到自己的肚子上了,項知樂忍不住笑道,“楚山,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婆媽了。”
楚山臉色一垮,“屬下的小命就在王妃您的手上啊,肯定得婆媽些,莽又不能當飯吃。”
最重要的是,在他家王爺離開之前,對他是真的耳提麵命,要他好好護著王妃,
不成想,才短短一天,他不僅要護著王妃,還多了一個小主子要護著,
“王妃您也行行好,別再折煞屬下了,萬一您有什麽閃失,王爺第一個擰下來的就是屬下的腦袋,您信不信?”
聞言,項知樂爆笑,“楚山你是越來越出息了。”
話是這麽說,她策馬的速度還是放緩了下來。
盡管她心中有數自己放緩速度,很大的程度也是為了安撫楚山那顆幼小的心靈。
這段時間,項知樂在幾次的往返崖嘴關以及荒山之間,驚喜的發現,自從第一次上陣禦敵力度太大導致她的小腹有點抽痛以外,在其餘時候,她策馬並沒有任何不適,反倒是什麽事情都不做,害喜的反應更加嚴重——她跟君諾的小寶貝,在體貼她呢。
身後突然沒了聲音,項知樂本能的視線一轉,訝異的發現前一刻還在她身側往後一點的楚山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連離月也把整個人縮到她的後背上。
兩人的不對勁神色促使項知樂狐疑的把目光重新落在身前。
一大隊身穿戰甲的人馬攔住了她的去路,似乎早已在那裏等候。
乍眼看去,黑壓壓的一大片——崖嘴關的皇甫軍來了一大半。
站位規整的人群中,還有一輛以木板隨意拚湊而成的簡易輪椅。
“小知樂,我們來送你一程。”皇甫蕭站在最前頭,對她和熙一笑,頓了頓,他眼眶微紅,聲音帶了幾分哽意,“父親也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下,沒等項知樂把自己的情緒收好,早已得到了指示的張長弓恭敬的把已經能勉強下地走路的攙扶走到了兩隊人馬之間。
看到向來高壯的皇甫景如今形銷骨立的在旁人攙扶之下迎著凜冽的北風,一步一步緩慢的向自己走來,項知樂隻覺得自己的眼睛幹澀得厲害,連握著韁繩的手也在慢慢加大力度。
“小知樂,景叔可以下地了,很快就可以重建雙關兩城,到時候,我們等著你回來驗收雙關兩城的重建成果,”
皇甫景的聲音如同他現在的體態,很輕,輕得仿佛稍微不注意就能被呼嘯的北風吹走。
但是他的身子卻努力的站得筆直,如同一根釘子,狠狠紮在地麵之上,試圖以這種方式告訴項知樂:她的景叔,不是懦夫,更不會被打倒。
聽著他虛弱的聲音,項知樂努力要繃住自己的情緒,奈何鼻頭就是泛酸,眼淚也不爭氣,一直在眼眶裏打轉。
本來她前兩天生氣,就是氣皇甫景把言君諾的用心也否定了。
其實在第二天皇甫景硬撐著自己的身體不適找到她道歉以後,項知樂心裏堵著的那一口氣已經慢慢消掉了。
不然,她也不會讓楚山的心腹留下來協助皇甫蕭。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