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所有的壞事都衝著君諾一個人去
第七百二十四章 所有的壞事都衝著君諾一個人去
第二天一早。
項知樂帶著春愁跟長訣往水潭出發了。
身後,還跟著兩名家丁打扮的麒麟衛。
按照時間估算,到達水潭起碼得在當天傍晚。
考慮到天色暗沉前往那些地方不安全,春愁直接提議,“王妃,要不咱們先找個地方下榻,等明日白天再上山?”
“也好。”
得到了項知樂的首肯,其中一名麒麟衛去了安排住店。
而春愁則帶著項知樂在客棧點了一些吃的。
剛落座,兩人就聽到了鄰桌的人談論。
“我就說了,‘龍目潭’一旦沒了那份靈氣,再多的水也隻是死水,沒辦法再流動了,這不,柔河都幹了。”
一名身穿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粗魯的擼起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油漬,又往嘴裏夾了兩顆花生米。
坐在他旁邊的同伴連忙往他的碗裏夾了一大塊肉,聲音還帶著警告的意味,“喝酒吃肉也堵不上你的嘴了是吧?”
“我是說真的,你別以為我開玩笑,”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如今‘龍目潭’成了死水,隻怕過不久,上天又會有災難降臨了。”
同伴不以為然的輕嗤了一聲,往他的碗裏再夾了一塊肉,“你還真不怕死,在這種節骨眼上還敢造這種謠。”
中年男人的臉漲得通紅,仿佛得不到同伴的認可,自己受到了多大的侮辱似的,“是不是造謠,咱們走著瞧就是了。”
“行了行了,走著瞧,走著瞧,喝酒,喝酒。”同伴像哄小孩似的把一小埕開了封的酒塞到他的手中。
“客官,菜來了,您們請慢用。”
隨著店小二把飯菜端上來,在一邊討論的兩人也轉移了話題。
項知樂這時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店小二端上來的飯菜上。
春愁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後者伸手拍了拍春愁的手,微微一笑,“先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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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萬籟俱寂。
客房裏,項知樂心裏發堵,翻來覆去睡不著。
躬耕3號似有所感,跟她在意識裏建立了聯係。
“小鬼修,你有心事?”
項知樂翻身坐起,看了一眼在地上打地鋪熟睡的春愁還有因為感覺到她的動靜而起來的長訣。
“我在想,如果柔河真的是因為水潭沒了靈氣而幹涸的,那是不是意味著,上一世的旱災,是因為君諾沒在了,才發生的?”
畢竟上一世,在言君諾死後的第二年,大凰就發生了旱災。
旱災的時候,柔河也是最快幹涸的,
如果說柔河與水潭相連,,
而水潭又如百姓們所說,是龍的眼睛,
而像躬耕3號所說,君諾在本體世界的真身上古蒼龍,那麽水潭變成了死水,
是不是意味著,
龍的眼睛死了,看不見東西了?
這條遊動的蛟龍,眼睛瞎了,再也遊不動了?
想到這裏,項知樂難以自持的伸出雙手捂住臉揉了揉,如實跟躬耕3號說出了自己的刺客的心情,“小3,我總感覺,很不安。”
聽到項知樂的話,躬耕3號先是輕輕一噎,隨即聊勝於無的安慰道,“小鬼修,別想太多了,也有可能是巧合。”
項知樂悄無聲息的下床走到窗邊。
窗外半懸的月亮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靄,看上去詭異又朦朧。
她看向水潭的方向,屏息傾聽。
萬籟俱寂之下,她心中發堵的感覺愈發明顯。
她繼續跟躬耕3號在意識裏溝通,“不,我確定真不是我想太多,一次是巧合,不可能兩次是巧合。”
這些天,自從大凰開始動蕩以後,她就一直有一種不是錯覺的錯覺——所有的壞事都是衝著君諾一個人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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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
給言君諾遞了信以後,楚山特地前往統領府與東海水師統領趙劼見了一麵。
“楚大人。”看到楚山,因桑梓軍隊靠近而焦頭爛額的趙劼就像看到了救兵,大步上前就給了楚山一個擁抱,就差沒跳到他身上給他來一個樹熊抱了。
楚山努力維持自己的威嚴形象,對趙劼頷首,直接了當的看向趙劼,“趙統領,如今我們能用的人還有多少?”
聞言,趙劼臉色一白,為難的開口道,“若隻是駐守,咱們的人是綽綽有餘,但是一旦真要在海麵對上桑梓善水戰的軍隊,隻怕,”
隻怕?
楚山顯然不想聽到這個詞。
他皺著眉頭說道,“朝廷每年都有定期撥款用於東海的軍艦武裝,雖說不如其他邊境,卻也總不至於連抵擋桑東的實力都沒有吧?”
聽到這裏,趙劼歎了口氣,“東海向來與南嶺北嶺一樣,以行商為主,家中有男丁的都不愁吃穿,又怎麽舍得讓孩子受這種苦甚至去送死?因此我們的精兵來源都是依靠朝廷的安排,”
依靠朝廷的安排?
那就是每一年發配來到這裏的罪臣了,
大凰對於武將的約束向來嚴格,尤其是曾經手握兵權的武將,因此隻要犯事,武將基本都是直接處死,文臣則根據罪名的輕重發配至各個邊境,或做苦力,或充入軍中做雜務,
如今東海水師竟欺下瞞上把罪臣充入軍中直接當士兵使用,
實在是,,
“你們還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
楚山皮笑肉不笑的睨向趙劼。
不怒而威的氣勢瞬間讓趙劼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以雙膝為支力點一步一步挪到楚山腿邊,扯著他的袖袍。
“楚大人,末將此次相邀就是想求楚大人幫忙,末將還不想死啊,楚大人,”
楚山不為所動,“那你之前跟我說的,你們的軍隊與桑梓水軍正在海麵對峙,都是欺瞞?”
趙劼心虛的別過了腦袋,“楚大人,末將真的不是有意欺瞞,,”
沒等趙劼把話說完,楚山一掌把身側的案幾拍碎,直接起身,冷笑道,“趙劼,你們的膽子還真是大得很呐,有任何要辯解的話,等王爺到了,你自行跟王爺解釋。”
“王王王,王爺?”這下,趙劼連聲音也打著顫了,“王王王,王爺親自前來?”
楚山挑眉一笑,“不然你以為呢?”
趙劼的腦子瞬間空白了。
他以為?
什麽他以為?
他能以為什麽?
他一直都以為,大凰如今到處災患,王爺正在賑災,不然他哪來的膽子敢跟楚統領說這麽多?
人在將死之前,腦子都是轉動得特別快的,趙劼也不例外。
很快,他就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將功折罪”的理由。
“楚,楚大人,末將還有一事忘記跟楚大人相稟。”
“何事?”楚山毫不留情的把趙劼抱著自己大腿的手掰開。
趙劼也顧不上能不能報上楚山的大腿了,急忙開口道,“就在昨日傍晚,有一名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來找過末將,自稱他家主子可以替桑梓做主,前提是我們同意與他們議和,”
趙劼的話一出口,楚山臉上不耐煩的表情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