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公平交易而已
第41章 公平交易而已
‘中毒’二字，在這寢殿內傳開，季珩、季筱兄妹二人，以及那兩名整日貼身服侍楚後的嬤嬤，全都陷入震驚之中。
還是季珩率先反應過來，眉頭緊皺，直接說道：“這，這怎麽可能，母後豈會中毒。”
季筱也緩過神來，“就是，母後在宮中，每日一飲一食皆由專人準備，侍膳的宮人先嚐膳之後，母後才會用膳，中毒，你瞎說什麽呢。”
這時，那兩名嬤嬤也是附和著，“皇後娘娘所用之物，奴婢們不敢有半分疏忽。”
“你聽到了，我母後乃中宮皇後，誰敢給她下毒，誰又有機會下毒？”季筱嗬斥道：“本公主看你，年紀輕輕，又不敢露出真麵目示人，哪像個醫術超凡的‘醫仙’？說，你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鳳錦月冷笑一聲，“既然信不過我，又何必來找我？”
季珩當即攔住季筱，“姑娘請勿見怪，我妹妹她也是擔心，畢竟之前……可，適才姑娘既說我母後乃是中毒，可宮中的太醫，以及請來的那麽多名醫，為何都未曾發覺？”
“把人扶起來。”鳳錦月示意那兩個嬤嬤。
這兩個嬤嬤轉頭看向太子殿下，見太子殿下允準，二人小心翼翼的將躺在床榻上的皇後娘娘扶起來，坐好。
鳳錦月劍指精準點在其穴位上，起身至其身後，雙掌落於其後背……
季珩滿眼驚詫，好精純的功力，甚至和他所認知的內功不同，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正當他思索之際，隻聽到‘哇’的一聲，他母後一口烏黑的鮮血噴出。
“皇後娘娘。”那兩名老嬤嬤驚呼起來。
“母後——”季筱的臉色更是難看，怒氣衝衝道：“放肆，你對我母後做了什麽？來人……”
季珩喝住季筱，“三妹，等等，母後的氣色，有一絲好轉。”
鳳錦月悠然站在床邊，淡淡道：“你們母後體內的毒，暫時被扼製住，十個呼吸後，她就會醒來。”
季筱咬牙冷冷道：“要是母後在十個呼吸後沒醒，你休想走出皇宮一步。”
“嗬。”鳳錦月嗤笑一聲，徑自在旁所設的座椅上坐下。
十個呼吸的時間，轉瞬就過。
“咳。”
季珩和季筱看到他們母後睜眼蘇醒過來，尤其是季筱，她臉上原本滿是憤怒，在這一刻徹底凝固，轉而變成震驚愕然。
“母後，您沒事吧。”季珩急忙上前，關切的問道。
“珩兒……”楚後言曦一開始醒來，還有些虛弱，她的身體狀況，她自己知道，可眼下，細細感知，她整個人精神就舒展了不少，似乎有一股強大的真氣在她體內為她平衡……
季筱也焦急的詢問，“母後，您的身體……”
言曦緩了緩，回轉過來，道：“珩兒、筱筱，我舒服多了。”
季珩連忙道：“母後，是這位姑娘出手，她是四弟去天權國請回來，給母後您診治的神醫，但四弟還在趕回來的路上。”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言曦感激不盡。”
鳳錦月坐那，道：“感激就不用了，我們，公平交易而已，更何況，事還沒解決呢。”
“前輩？”季筱癟嘴道：“母後，她的手段，是比先前那幫庸醫高明些，但您是一國皇後，她就一江湖醫者，您犯得著……”
“不可胡言。”言曦將季筱的話打斷，“你外祖一脈，家中武學淵源，祖上也是江湖客，我輩也都是習武之人，你祖父的話忘了，正所謂達者為先，我的體內存留的那股真氣，出自這位姑娘之手，她就當得起我等的前輩。”
季筱點點頭，“母後教誨，兒臣記住了。”
鳳錦月看了眼這人，還挺不錯。
季珩起身，朝著麵前端坐的女子，躬身一禮，“姑……前輩，剛剛前輩說，母後體內的毒，是暫時被扼製，那接下來，我們要怎樣做，才能讓母後完全恢複？還請前輩指點迷津。”
此時，鳳錦月從座椅上起來，走至床榻邊，徑直道：“據我所知，江湖之中，有一種毒，能夠軟筋化骨，乃是以毒蛛的屍液提煉而成。”
言曦思忖，“前輩所說可是軟筋化骨散？此毒毒性明顯，中毒之人，會渾身乏力，中毒越深，內力流失會越多，達到極致，能真正軟筋化骨，令中毒者痛苦而死，可這和我身上的症狀不同。”
“你乃一國皇後，若毒性顯露這麽直觀，事情哪能輕易收場，我沒看錯的話，皇後曾經練功走火入魔，內傷嚴重，需長期服用調養內傷的藥，而這毒源就是趁此機會下入。”
“一年多前，我確實練功出差，前輩的意思是，下毒之人，早有預謀，又故意讓人察覺不出，而且，他們還在不斷下毒，我的症狀才會越來越嚴重。”
“沒錯。”鳳錦月淡然道。
一旁站著的那兩名嬤嬤開口道：“這不可能啊，誰能持續不斷地給皇後娘娘下毒，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且這段時間，除了來給皇後娘娘診治的醫師，再無其他不相幹的人。”
“是，到皇後娘娘這兒，無不細致檢查，一絲不差。”
鳳錦月道：“這就是下毒之人的高明之處，下在皇後體內的毒，是專門針對皇後而來，經過特殊處理的，從皇後練功出錯，後續的每一步都精心安排，之所以這麽多醫師，無一人查出緣故，是因為皇後體內，並無真正誘發中毒的藥引，他們自是分辨不出原由。”
“至於，你們所說，核查到位，並無差漏，我看，未必吧，比如你們的太子殿下，還有這位公主。”
那兩個嬤嬤心中一怔。
言曦注意到這前輩的視線，是定格在筱筱這兒，莫非……
見這人突然扯到她和她大哥身上，季筱怒道：“你這話幾個意思，你在懷疑我和我大哥故意給母後下毒，這是我們母後，我們豈會做這等事？”
季珩倒未著急辯解，靜默的站在一側。
鳳錦月不急不緩的說道：“我可沒說故意下毒，我隻是點出，並非進出這寢殿的人，都被從頭到腳的排查，還有，這事，和太子無關，而是，和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