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驚天逆轉!
第二百五十七章 驚天逆轉! 「小殿下!」阿川鷹被忽然驚醒尖叫的薩塔濃駭的也跟著喊了一聲。
薩塔濃去目光發直,面容慘白,劇烈喘息著,好半晌才徹底驚醒過來,可她醒過來后便是立刻跳下床,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小殿下你要去哪?」阿川鷹連忙抓住薩塔濃,急切的道:「您究竟怎麼了?想要做什麼?告訴阿川鷹,阿川鷹為您去做。」
薩塔濃愣愣的看著阿川鷹,好半晌才忽然反應過來,顫抖的聲音有些發直的道:「快,快點帶我去密室。」
「好,我們去密室。在哪裡?」阿川鷹將一件狐狸毛大氅給薩塔濃裹上,然後輕而易舉的將薩塔濃抱起來,毫不遲疑的說道:「阿川鷹抱著您,您給阿川鷹在指路。」
阿川鷹對薩塔濃的服從是根深蒂固在骨子裡的,絕對的服從,絕對的忠誠。
薩塔濃在阿川鷹的懷裡,才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心安,仿若回到了曾經年少的時光,那麼的親密。她摟住阿川鷹的脖子,嘶啞著嗓音道:「出了遠門左拐。」
阿川鷹聽從薩塔濃的指揮,毫不遲疑,而薩塔濃腦子裡這一次將路線也描繪得更加清楚,就仿若她自己親自去過那個恐怖至極的密室一般。
而密室中,當那面罩被劃出了口子,當男子嘴角的硃砂痣出現,烏薩拉便瘋了。
烏薩拉瘋狂的吼叫著:「啊啊,霍御風我要殺了你!那不是他,那絕對不是他!」
烏薩拉一面心驚膽戰的憤怒不已,一面又幻想著那被劃破了臉的人絕不是塔烈,她的尖叫也和她的人一般的矛盾瘋狂。
霍御風卻是狠戾的繼續問道:「這就怕了嗎?還有你更怕的。本王再問你,鏡花水月究竟有沒有解藥!這一次,你可要好好回答了,想好了在回答啊,不然這一次本王的劍,可就要落在他的心口上了。」
霍御風說到做到,他將那鋒利的劍尖緩緩落在神秘男子的胸口上。那緩慢的動作,危險而遲緩,仿若一把鈍刀子,在人的神經上來來回回的游移,讓人驚恐讓人疼。
烏薩拉瞳孔狠狠的緊縮著,喉嚨上上下下的來回滾動。她眼睛猩紅,死死咬著嘴,目光緊緊盯著那劍尖,似乎還在最後的掙扎和糾結,烏薩拉聲音仿若殘破的風箱,呼呼啦啦的道:「你不能傷害他,如果他真的是塔烈,那麼他就是烏薩塔濃的父親,你若敢傷害他一絲一毫,烏薩塔濃是不會原諒你的!薩塔濃是絕不會原諒一個傷害她父親大哥混蛋的!」
霍御風卻毫不留情的將劍尖直接一點點的刺/進那男子的胸膛,不深,但卻是刺/進去了。
霍御風嘴角帶笑,如春風細雨般柔和,可這樣的笑意,這樣的目光,卻更加讓人覺得不寒而慄,簡直猶如面對一頭笑面虎般的戰慄驚懼。
「說不說?」霍御風慢聲細語的問:「你不說不要緊,本王有的是力氣,你和本王耗費的時間,只會讓他身上的傷口更多而已!烏薩拉,本王不怕麻煩,若濃濃真的最後悔曾為傀儡,那本王會在那之前就殺了你!如果濃濃真的活不成,本王會陪著濃濃!本王沒有什麼好怕的,生死,本王都會陪伴在濃濃左右!只不過一個是有情感的陪伴,一個卻是永恆的陪伴,哪個,本王都不虧。」
霍御風用那樣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著那麼感天動地情深意重的話。他的表情都是冷厲的,可他的話,他的情,他的生死攜手絕不獨活的氣度和決絕,卻足以叫天下所有女子為之瘋狂和歡喜。
一個男子,為了心愛的女人,就連生死都不懼了,他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霍御風清楚明白的告訴自以為抓住他軟肋的烏薩拉,你說出來,他和薩塔濃不過是一起活著罷了,你不說出來,他們死也是在一起,他什麼也不怕。可他卻絕不會讓烏薩拉詭計得逞,絕不會讓烏薩拉操縱他的濃濃,在那之前,他會讓烏薩拉徹底毀滅!
烏薩拉的暴怒、瘋狂、嫉妒簡直要將她淹沒了!
沒有一個女子會不嫉妒這樣濃烈的感情!哪怕那個感情與自己無關!
「薩塔濃究竟有哪裡好?值得你霍御風為她如此不顧一切?你霍御風是天下人敬仰的存在,她薩塔濃是個什麼東西?不如我們聯手,到時候讓你做皇帝如何?」烏薩拉已經被氣瘋了,竟然開始口不擇言的挑撥離間。
她的這個舉動,實在太另類了。導致雷老祖都目光詫異驚訝極了,旋即便嗤笑出聲:「這件或是失心瘋了嗎?竟然連這般沒腦子的話都能說出口。我泱泱大夏,還輪不著你一個妖怪指手畫腳。簡直是不知所謂!」
霍御風也是毫不廢話,將劍尖立刻用力往裡面扎,這一次鮮血瞬間流淌出來,但卻因為傷口不大,鮮血流淌的極為纖細,卻也將那狼狽的青衫染紅。
烏薩拉痛苦至極,竟然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嚎叫:「別動他!你別傷害他!」
霍御風眯起眼睛,手中停頓下來。他也真是很詫異,這個冷血無情殘酷至極又卑鄙惡毒的瘋女人,竟然真的會為了一個男人而如此的遲疑。
烏薩拉痛苦的閉上眼睛,好半晌才睜開,惡狠狠的道:「你讓我看看他,我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塔烈,不然我是絕不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的。」
霍御風聞言,冷笑一聲,直接將那面罩摘下來。
面罩被拿下去的瞬間,男子下意識的閉眼,但密室本就陰暗,並沒有強光,男子緩緩睜開眼,緩緩抬起頭,一剎那,讓對面的烏薩拉只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只見男子一頭火紅長發微微捲曲著散開,頗有些狼狽的遮擋住一半面頰,蒼白的臉一半陰柔俊美,淡藍色的瞳子在燭火下微微閃爍著淺海的色澤,而另一半臉上的傷口鮮血,卻讓他過於陰柔的氣質容貌,平添幾分神秘與血腥,更讓人覺得這個男人美的驚心動魄。
男子緩緩看向對面的烏薩拉,那雙一貫淡漠的眸子里,此刻卻竟然是盛滿了一腔無法言說的柔情,他不需要開口,便是那樣用海一般深邃的眸子目光看著人,便會讓人有種即將溺斃其中的眩暈感和幸福感。
就好象……就好象他目光所至之處,便是他的全部寵愛和溫柔。
這樣的目光,這樣的塔烈!
烏薩拉何曾看見過有如此目光的塔烈!那壓抑在心底里幾十年的、強烈的炙熱的感情,幾乎一瞬間便噴/發出來!再也無法壓抑,再也無法剋制。
烏薩拉哽咽的開口,一瞬間便收斂了所有的戾氣與瘋狂,說出的話竟然有種小女孩撒嬌的楚楚可憐:「塔烈……真的是你?我、我從未奢望過,能有一天看見這樣的你。」
這樣用溫柔目光看著我的你,這樣不再冷漠對待我的你,這樣與我近距離毫不生疏的你……
烏薩拉的激動,根本無法言語,更不能言傳。
眼前這俊美無匹的男子,可不正是她朝思暮想、悲切愛戀多年的塔烈嗎?
塔烈顯然是無法開口說話的,可他那雙淡藍色的眼睛如同會說話一般,便那樣看著烏薩拉,就有種表達清楚的感覺。他的目光看著烏薩拉,沒有鄙夷,沒有嫌棄,更沒有驚恐,而是充滿了淡淡的溫暖的笑意,那麼親切,那麼熟悉的樣子。
烏薩拉激動的語無倫次:「我、我沒有想到真的是你,對不起塔烈,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烏薩拉很恐懼,害怕塔烈會因為這件事更厭惡她,畢竟她讓他受傷了。
塔烈卻是溫柔的搖搖頭,那好看的嘴角微微勾起,唇角的硃砂痣簡直活了一般的鮮活起來。即便是臉上有鮮血淋漓的傷口,可卻讓塔烈有種更妖冶的美感。
他似乎在對烏薩拉說不要緊,我不怪你,那麼清楚明了的表達。那麼溫柔的目光,哪裡有半點嫌棄烏薩拉,不喜歡烏薩拉的模樣?
這樣的塔烈,給人最強烈的感覺,便是他的心裡是愛著烏薩拉的!
這種感覺太強烈了,別說是霍御風了,就連雷老祖都感覺到了。二人對視一眼,都感覺十分怪異。按照烏薩拉的話,這塔烈應該是極其排斥她,厭惡她的才對啊。就算不是那樣,但看見如此面目全非、恐怖異常的烏薩拉,是個人也會害怕或者厭惡吧。
可是這塔烈竟然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反而是看著烏薩拉滿目溫柔。
偏偏烏薩拉因為實在太在乎塔烈了,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些。別人不知道平時烏薩拉和塔烈究竟是怎麼樣的,但烏薩拉自己知道。
霍御風微微思考片刻,便將塔烈的啞穴給解了。
塔烈悶哼一聲,看著烏薩拉還在喋喋不休的道歉,那麼驚慌的樣子,塔烈也不去質問霍御風,而是忽略了所有人,仿若他的眼中便只有一個蓬頭垢面形如鬼魅的烏薩拉般,甘醇的嗓音輕柔的開口道:「阿拉,冷靜一點,我並沒有生氣呀。」
他說的是西域話,開腔怪異溫柔又動聽。
烏薩拉一瞬間便驚呆了,愣愣的看著塔烈,乾巴巴的說道:「你、你叫我什麼?」
塔烈忽然淺笑,扯動傷口,鮮血流淌的更快,可他卻絲毫不在意,繼續說道:「阿拉,我不該這般叫你嗎?你忘記你以前扯著我衣角讓我這般叫你了嗎?」
烏薩拉狂喜又不可置信的道:「可、可是那個時候你不是拒絕我了嗎?你不是說不會如此親密的叫出了阿婧之外的其他女人嗎?」
「可我在心裡已經這般叫你好多年了,從阿拉讓我這般叫你開始那天,我的心裡,你便是阿拉。」塔烈溫柔緩慢的聲音,靜靜的不慌不忙的陳述著他多年以來不為人知的溫柔。
抱著薩塔濃一路狂風般趕來的阿川鷹,在薩塔濃忽然摟緊她的脖頸時停下腳步,就那樣抱著面色蒼白,震驚瞠目的薩塔濃,悄無聲息的立在門口處。
烏薩拉喜極而泣,不可置信的呢喃:「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你明明對我一直就不假顏色的,我還以為、我一直以為你……」
「阿拉一直以為我討厭你是嗎?」塔烈溫和的接過那話,目光越發柔和,有著淡淡的憐惜,聲音卻莫名添上一層傷感:「我以為我這一生,再也不會愛上除了阿婧的任何女子,可是你就那樣走進我的心裡,從那之後,便在也沒有出去過。」
「我以為我這般狼狽的身份,已經不能配得上你,便是永遠守在西域的一個小角落裡,可只要偶爾能見到你,我也是心滿意足。阿拉,怪只怪天意弄人,怪我太過衝動,怪我太過自負,怪我們相遇太晚。」
塔烈的話讓整個牢房裡的人,都有一種很怪異的仿若見到妖怪的感覺。這塔烈,竟然愛上了烏薩拉那樣的大妖怪?
烏薩拉卻激動的淚水漣漣,分明便是不知如何是好的狂喜。
塔烈溫柔的道:「我以為我這一生都無法擺脫身份的束縛,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可是哪裡知道,老天竟然讓我遇見這樣的你。阿拉,我很感激上蒼,讓我在你這般落魄的時候遇上你,如此用我不堪的身份,守護落魄的你,我才有勇氣繼續愛你。」
烏薩拉狂喜的哭出聲來。
於這詭異的安靜中,薩塔濃沙啞低沉的聲音冰冷的響起:「我母王的丈夫,這個身份讓你如此不堪嗎?你有勇氣愛她,那你有勇氣面對我母王嗎?阿爹!」
薩塔濃的話音未落,密室中的所有人都已經面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