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陸雋注視著她的眸色暗沉,長腿抵在她中間,雙手捧住她的臉頰,俯身堵住她的唇。
唇上的力道有點重,強||勢而又凶||狠,顧盼很快就招架不住了,頭暈目眩。
紮在牛仔褲裏的T恤被拉了出來,她眼睫輕輕眨幾下,而後,紅唇微啟,仰頭,任憑探索。
就如他初回國時那般地,信任、依賴以及縱容,她慢慢抬起手,攬住他的脖頸。
陸雋呼吸有一瞬的停滯,眼睫毛不住扇動。
他低垂著眼眸,看她,眼底湧起無盡的溫柔,還有難以言喻的,失而複得的喜悅。
陸雋喉結滾動,低啞著嗓音喊:“盼盼?”
聲音裏除了驚喜,還有小心翼翼的不確定。
聽得人不舍。
莫名的,讓人心疼。
顧盼眼睫輕眨兩下,抬手刮了一下男人突起的喉結:“我明明說過,我不喜歡站著,哥哥又忘了。”
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動作,一段話,卻讓陸雋一下子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看著對著自己翹起嘴角,笑得很溫柔的女人,呼吸瞬間亂得不象樣。
她在跟他撒嬌。
他的盼盼在跟他撒嬌。
陸雋做了個深呼吸,隱忍著俯身,低頭輕啄一下她的唇瓣:“哥哥抱你去旁邊坐好不好?”
手指輕輕摩挲她的臉頰,留下一道水痕。
顧盼的目光落到男人腰`腹的肌`肉上,微微偏開頭,含糊地應了一聲:“好。”
陸雋立刻彎下腰,把人抱到大理石洗手台上。
男人雙手撐在兩側,背彎得像一張弓,低下頭凝視她時,眸色很暗,也充滿溫柔。
“盼盼,哥哥愛你。”
顧盼閉著的眼睛忽然睜開,看著虔誠地跪在自己麵前的男人,不由有一瞬的恍神。
她的視線離開他被汗水打濕,隨著動作,微微晃動的碎發。
顧盼脖子微微後仰,雙眼慵懶地眯了起來,撐在洗手台上的手指微微彎曲,腰部的那一片肌`膚,隱隱透出一層粉色。
她突然就想起一年前在華悅的那場殺青宴。
那一天她雖然喝醉了,但她還記得,陸雋也曾這樣捧著她的臉,從容不迫地跪在她麵前,膜拜著她。
隻是當時的他眉眼散漫,似笑非笑,在她麵前,永遠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迷得她神魂顛倒。
跟如今虔誠地珍惜著她的男人,仿佛判若兩人。
但是顧盼現在已經明白,不管是那時的陸雋,還是現在的陸雋,對她的心意都是一樣的。
隻是那時的他,還沒學會坦承地麵對自我,還傻傻地將自己困在誤會重重的回憶中,以為她又會像以前那樣將他耍得團團轉。
花灑沒關,熱水不停落下,浴缸的水很快就滿了出來,淋得顧盼睜不開眼。
水霧繚繞,模糊了男人清雋的眉眼,他的唇輾轉來到她頸側慢慢輕啄。
忽然襲來的力道很大,顧盼猝然掀起眼皮,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肩膀。
陸雋摟著她的腰,鼻尖輕碰著她的鼻尖,動作卻沒有停。
他低下頭,看著她的狹長眼眸微紅,沙啞的嗓音隱忍到極致:“怎麽了?”
顧盼看著他,沒說話,一雙眼因為沾染了水汽,變得朦朧失神。
兩人四目相對,眼眸中映照出彼此的倒影。
陸雋忽然就明白了什麽,他偏過頭,噙住她的耳朵,低聲道:“顧盼,我愛你,我想娶的人,一直都隻有你……”
顧盼低低地“嗯”了一聲。
窗外下起了大雪,如糖似鹽的雪粒兒,打得蒙上一層水汽的窗戶咚咚作響,暖色的光線落在兩人身上,陸雋閉上眼,低沉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忐忑:“隻有你,我的陸太太。”
男人毫不掩飾的告白,就跟他追求她時一樣,令人難以招架。
發狠著,放肆著。
又野又狂,一下又一下,不停地往前進,不畏艱難。
顧盼倏地咬住嘴唇,抬手抱住他的脖頸,耳根臉頰紅到熟透。
心髒難以自抑地狂跳。
洗完澡,她累到連手指都不想抬,隻想躺在臥室的沙發上,放空腦袋看電視。
男人卻像一頭牛,可以不知疲倦的東奔西跑。
陸雋拿了條毛巾隨意擦了幾下,抱著她回到臥室之後,徑自走到落地窗前。
顧盼送治療師離開時,當時才接近傍晚,此時落地窗外已是夜幕低垂,已經快能吃夜宵。
陸雋拉開厚重的窗簾,直接將她轉個方向,從後抱住她,欣賞起夜景。
顧盼這間房子的樓層很高,還在CBD最繁華的地段,一眼望去,可以將大半的城市盡收眼底。
陸雋摟著她的腰,低沉地`喘`息`著:“盼盼你看,今天的夜景美不美?”
顧盼茫然睜眼,雙手撐在落地窗上。
整個城市都籠罩在大雪之中,視野所見之處全是白茫茫一片,確實很美,然而她很快就看到落地窗上,倒映著的自己和陸雋。
顧盼呆愣片刻,才紅著臉,斷斷續續地憋出一句:“把、把窗、窗簾拉上。”
陸雋身形高大,身材也極為完美,向來清冷禁欲的桃花眼裏,浮現著癡迷的愛意,顧盼在他懷中,格外小巧玲瓏,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美得仿佛一幅畫。
“夜景確實沒有盼盼美,盼盼不喜歡看,我們就不看。”陸雋將她抱回沙發上。
顧盼咬著嘴唇不說話,額頭的汗水滴落下來。
陸雋知道顧盼想看電視,將人放到沙發上後,彎腰拿起搖控器,將電視打開,轉了幾個頻道之後,最後停在《絕對心動》。
《絕對心動》後製完成了,這個月正式開播。
電視畫麵上,剛好是嘉賓們心動連線的時間,除了他以外,祁驍跟沈絡也都選擇了顧盼。
顧盼跟祁驍心動連線成功。
陸雋看著屏幕上,與祁驍對視的顧盼,長睫垂下,遮擋住晦暗不明的雙眸。
搖控器隨手一扔,他轉身,單膝跪上沙發,將顧盼緊緊抱入懷中。
顧盼抓著沙發套,滿眼淚水。
哪還有看電視的心思。
一開始,她還撒嬌,跟陸雋說後天還得回東市,沒想到陸雋紋絲不動,自顧自地捧著她的臉,不停輕啄她的嘴唇。
發了狠地掐||著她的腰。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低聲問她:“盼盼告訴哥哥,當初錄《絕對心動》時,你是不是真的有對祁驍動過心?”
顧盼氣得咬他肩膀:“你太壞了,我不跟你說。”
說完,眼淚不受控地掉下來。
下午顧盼哭的時候,陸雋心都要疼碎,現在,他卻在笑,還笑得特別好看,像個男妖精似的。
陸雋用手一點一點擦去她眼角的淚水,低沉地輕笑兩聲:“哥哥的確特別壞,把你……”
他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彎起唇角:“哭了。”
“盼盼乖,不哭了,哥哥明天給你賠罪好不好?”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淡淡啞啞,溫柔中透著蠱||惑與些許寵溺,一如她記憶中的模樣。
當初兩人結婚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顧盼很清楚陸雋這種時候的模樣,他還是沒有變,一碰到她,就像變了一個人,瘋狂得讓她無法招架。
是這一年來陸雋的表現,實在太乖太乖了,他收起了所有的利爪與尖牙,甘心且溫馴地臣服在她腳下,才會讓她忘了,這種時候他的掌控欲有多強,又有多變`態。
臥室裏的這套沙發,是好幾年前買的,大概快壞了,時不時就發出悶撞的聲音,等拍完《逐明月》,得跑一趟家俱行,換個新的才行。
顧盼迷迷糊糊地想著。
屋裏開著暖氣,她全身都是汗,快要睡過去之前,顧盼的大小姐脾氣發作,用力推了推陸雋肩膀,模糊不清地說:“洗澡,肚子好餓。”
陸雋看著懷裏的女人,眼眸再次浮現癡迷,他喉結滾動,俯身輕啄她的嘴唇:“好,盼盼乖,哥哥幫你洗完澡,就去給你煮粥好不好?”
顧盼呼吸輕了下去,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的話,隨口嗯了一聲。
陸雋彎腰抱起她,回到浴室。
神情雖然平淡,看不出情緒,眼裏卻滿是寵溺的光芒。
真的太困了。
顧盼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隻知道自己累得連眼皮都睜不開,幾乎是一碰到棉被,就沉沉睡了過去。
大概是重新撿起遺失許久的回憶的關係,顧盼一睡著就開始做夢,夢了很多很多,都是年少時的模樣。
夢裏,她跟陸雋一起上下學。
還有他在籃球場上的模樣。
少年眼神自信,完美的球技隨著此起彼落的歡呼尖叫,左傳右截,奔馳飛揚。
散打比賽場上,他眉眼淩厲,不斷進行進攻與防守,出拳迅若閃電,踢腿似片片裂玉。
少年太優秀,不論到哪都能發光,場下永遠少不了給他遞水、送毛巾的小姑娘,但是不論是哪種比賽,每一次他下場之後,隻會朝一個方向走去。
每一次,他都會在她麵前站定,撩起額間被汗水浸濕的碎發,接過她手裏的水與毛巾。
“哥哥好厲害!”
夢裏的她還是那樣地傻,他得了獎,她永遠是最高興的那一個,雙手握拳,紅著臉地稱讚他。
少年灌了一口水,側眸看過來。
兩人目光對上,她有些心虛地別開頭。
下一秒,他空出一隻手來,用力揉了一下她的腦袋。
“嗯。”
淡淡的,寵溺的。
顧盼睜開眼,醒過來時,已經是隔天早上,滿身的酸痛讓她呆滯了幾秒。
身旁是空著的,陸雋不知去哪兒了。
她慢吞吞地坐起來,睡衣領口從肩頭滑落。
顧盼沉默兩秒,咬牙將衣口攏好,她覺得自己遲早會被陸雋那個狗男人給折騰沒了。
她心裏想著,嘴上也跟著不饒人:“狗男人。”
罵完,顧盼正要撈過手機,就瞥見落地窗旁的身影。
清冷矜貴的男人就坐在單人沙發上,一身墨色睡袍,長腿交疊,看著桌上的筆記本。
聽到她的話,男人握著鼠標的手一頓,神色淡淡地抬眸與她對視。
金絲眼鏡在朝陽的照映下,泛著淡淡的金屬光澤。
顧盼僅剩的睡意一消而散,麵色微紅。
她沒說話,陸雋也安靜地看著她。
氣氛微妙。
顧盼起初有些尷尬,隨即理直氣壯地眯眼瞪他:“哥哥現在就回家,我不想看到你。”
陸雋抿了下唇,放下鼠標,從容淡定地起身,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顧盼轉身,不想理他,人就被他撈進懷裏。
“不是說肚子餓?昨天給你煮了粥,結果你像小豬一樣,叫也叫不醒。”陸雋下巴抵在她肩窩,薄唇輕輕啄了她耳根兩下。
“誰是小豬?!”顧盼轉頭瞪他。
她昨天哭得太久,一雙眼還水汪汪的,眼尾還染著紅,這副可愛生動的模樣,讓他心動不已,陸雋唇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他起身離開臥室,沒一會兒便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彎腰放在桌上。
而後又將顧盼打橫抱到沙發上,揉揉她的腦袋,輕聲道:“吃吧,吃完粥,就告訴哥哥,昨天催眠時你都看到了什麽。”
那模樣,簡直跟夢中的少年如出一轍。
作者有話說:
小紅包24小時掉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