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夫人的煩惱

  眼睜睜看著自己亡夫的畫像，被我扯掉、踩碎，陸夫人當時身子一軟，眼淚也無助地流了下來。


  這畫像，不僅僅是畫像那麼簡單，更是一種象徵，一種精神寄託。


  現在這個象徵、這個寄託沒了，陸夫人也頭暈目眩著倒了下去，癱在我懷裡，緊閉雙眸，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地往外流。


  女人的眼淚，絕對是一種致命武器，尤其是長得好看的女人！


  當時我心裡「咯噔」一下，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的確是做得太過分了！


  「夫人，我……」


  我想要表達心中歉意，卻又不知說什麼好。


  良久，陸夫人緩緩抬頭，滿懷憤怒地看著我，最後咬牙切換、勉強說出一個字來：「滾！」


  我被她看得心裡一顫，嚇得鬆開雙手，灰溜溜地站了起來。


  到了門前，我正要推門出去，這時卻見陸夫人，忽然不知從哪裡摸了把剪刀，直接朝自己心窩刺了下去！


  「不要！」


  情急之下，我趕緊沉肩撞了過去！

  饒是我反應迅速，剪刀還是劃破衣衫，在陸夫人白膩豐腴的胸前，劃出了一道細微的傷痕。


  傷痕並不嚴重，但我還是一把奪過剪刀，撕下床單，按在陸夫人的胸前，幫她止血。


  按了一會兒，傷勢止住了，我把陸夫人抱在床上，道：「夫人，剛剛我……」


  說到一半，我又說不下去了，也不知該怎麼表達心中的歉意。


  「你為什麼攔著我？為什麼不讓我去死？」陸夫人罵了兩句，就抱著枕頭痛哭起來。


  看著陸夫人嚎啕大哭，我反倒放心了些，因為一旦大聲哭出來、把情緒發泄出去，人的心情就會好很多。


  不過，輕易我還是不敢離開。


  因為我知道，陸夫人心裡有個結，不把這個心結解開、讓她跨過這道坎，她遲早還是會做傻事的。


  俗話說「解鈴還需系玲人」，陸夫人的心結是亡夫，要想解開心結，也必須得從這上面著手。


  想了想，我把剛剛被自己踩碎的畫像撿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撕成碎片，放在床前火盆里就燒了起來。


  陸夫人倒也懶得和我鬥了，只是幽怨地說了一句：「人都死了，非要做得這麼絕嗎？」


  我沉沉點頭，道：「就是因為人死了、回不來了，我們才要拋開一切，忘記過去！忘記過去的人，忘記過去的事，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迎接新的人生！」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聽到這兩句，陸夫人像是著了魔一樣，嘴裡喃喃自語著。


  陸夫人是讀過書的，也接觸過西洋文化，否則不會讓小玉跟我學習洋文。


  於是我趁熱打鐵道：「人，是為自己活著的，不為別人，更不為一個死了十幾年的人。人生只有一次，愛情卻可以有很多次，哪怕結了婚、生了孩子，愛情就是愛情，不是一張畫，更不是一座牢！何況……夫人年紀輕輕，容貌嬌美，和小婉姑娘站在一起，說是姐妹都絲毫不為過，如此大好年華，怎麼這麼傻，為了一幅畫就覓死覓活呢？」


  「你說的倒是輕巧！」陸夫人擦了擦眼淚，道，「可你幾次三番輕薄於我、羞辱於我，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嗎？」


  我大義凜然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自由？」


  「嗯！我追求夫人，是我的自由；夫人接受我或拒絕我，是夫人的自由。我不想看見夫人大好年華，無端浪費在一個死人的身上，加之心中的確對夫人愛慕得很，這才一時衝動……」


  「你……別說了！出去！離開這裡！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見陸夫人這副反應，我知道，她心中應該是已經有所鬆動。


  只是，那種「一如侯門深似海」的封建思想，在她心中太過根深蒂固，兩種思想激烈碰撞，這才導致其有些慌亂。


  我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於是也不想把她逼得太急，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夫人好好為自己的幸福想想。」


  走到門旁，我忽然想起還有件事，轉過身來，看著她道：「對了，相比陸夫人，其實……我更想叫你的名字，林詩音。」


  說完，我輕輕把門關上，不再看她一眼。


  先是昨晚擊潰了她的身體，剛剛又擊潰了她的精神，想必再下一次，她就會任由我胡作非為了吧？


  當然，前提是，如果她對我也有意思！

  一轉眼到了下午，又到了給陸小玉上課的時間。


  我備好課程，早早坐在講堂里，可左等右等，這調皮的小丫頭還是沒有現身。


  眼看著太陽漸漸西沉，我終於坐不住了，準備出門去花香苑看看。


  剛走到門口，我就與迎面而來的陸夫人撞了個滿懷，讓我又激動了半天！


  「夫……詩音，你怎麼來了？」


  看著陸夫人，我有些驚喜地問。


  「不要這樣叫我！」陸夫人白了我一眼，道，「府上人多眼雜，被人聽到不好。」


  「夫人的意思是……如果沒有外人，就可以這樣叫你咯？」我心中竊喜，試探著問。


  陸夫人似乎有什麼事情，沒有功夫和我開玩笑，踮起腳尖往裡面看了看，道：「小玉不在這裡？」


  我茫然搖頭，道：「正準備去你那裡看看呢！」


  陸夫人神色一變，道：「奇怪，小玉和小婉都不在，就連管家也沒了影子，而且……昨晚那些人，好像一個都不見了！」


  陸夫人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見她又轉身要走，我趕緊拉住她道：「你去哪裡？」


  陸夫人用力一甩，卻是沒能甩開我，急道：「你鬆開，我去找她們啊！」


  我心想，世界這麼大，你一個女人家去哪裡找？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陸家兩位小姐的失蹤，甚至包括之前貨倉里的那群殭屍，應該都是同一人所為！

  而且，對方多半不是沖人來的，主要還是錢的問題。


  這種事情，在歷朝歷代屢見不鮮，也不算什麼新奇的事情，尤其是這種做生意的大戶人家。


  於是我一臉平靜道：「夫人別急，如果我沒猜錯，天黑之前，應該會有消息傳來。」


  見我說得這麼確定，陸夫人像在溺水中抓住了救命水草一樣，抓緊我的雙臂，滿臉期待道：「你知道她們在哪裡？」


  本來我想搖頭來著，但又怕陸夫人急火攻心，於是點了點頭。


  陸夫人激動地搖晃著我的身體，語無倫次道：「快帶我去找她們呀！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你便是！」


  嗯？

  沒想到我隨口一說，還能落得這麼個好處！

  於是我把她身子猛地轉了過來，雙手放在她腰間，讓她背對著我，一臉壞笑道：「我想……看看夫人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