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塞拉斯·奧古斯丁
白霧城每年總會有三個月的時間籠罩在薄霧當中，雖然不會影響基本生活，但總歸讓人感到不舒服。
塞拉斯?奧古斯丁是當地的一名富人，不是貴族，只是一位富有的普通商人。
「塞拉斯先生，早上好。」每天他都會聽到這樣問好的話，他不像以前那樣會回答一句早上好，現在僅僅點頭表達一下。
熟悉他的人看得出來，僅僅兩年的時間，他整個人似乎老了十歲。
以前走起路來昂首挺胸，渾身有著用不完的勁，在生意上將對手打的落花流水。
自從他的女兒出嫁后，整個人都變了，大家都勸他不要難過，想念的時候就去看望。
事實上他的女兒失蹤了，他並沒有將這件事張揚出去，而是說女兒嫁到外地。
對於那位美麗的小姐突然而來的婚姻，讓城中不少男子搖頭嘆息，一些人是真的遺憾，而有一些則是遺憾不能得到塞拉斯的財產。
塞拉斯就一個女兒，誰娶了他的女兒也就會得到他的財產。在多年以前，當地的貴族和富人們就向他提出婚約，不過都被塞拉斯以女兒年紀太少而擋回去，那些人想什麼他心裡很清楚。
連續兩年的尋找並沒有帶回什麼好消息，他一度以為女兒已經不在人世，可心裡卻始終不肯放棄，希望有一天能再次相見。
他漫步在薄霧當中，不知不覺來到了碼頭。以前他幾乎每一天都會來檢查貨物，如今大多時候都是管家來做這些事。
清晨的碼頭已經忙碌起來，不少工人脫下外衣，穿著短袖在搬卸貨物。
而他穿著白色絨毛的皮衣依然覺得寒冷，若是在以前，他可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呦，塞拉斯，好久不見。」薄霧中有人打起招呼，只是語氣顯得不那麼友好。
「原來是皮爾，沒想到你終於有早起一天。」塞拉斯對這個人沒有太多好感。
皮爾是本地另一名商人，他們兩家在生意上一直相互競爭，只是大多數時候塞拉斯處於優勢。這兩年他疏於經營，皮爾沒有了競爭對手便一家獨大。
「哈哈，還真是羨慕你每天能睡到自然醒。」皮爾當然聽得懂他話里的意思，以前很多生意都被塞拉斯搶走先機，繁忙的人自然起的早。如今他是大忙人，塞拉斯卻清閑下來，這句話剛好可以推回去。
「要真是羨慕，多納一家就不會流落街頭了。」塞拉斯可不會相信他的話。
多納是另一名商人，多年來專門負責鹽的買賣，有一天卻突然被逮捕處以絞刑，審判的罪名是走私。不到一天的時間，皮爾就全盤接收他的生意，其餘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想要分上一杯羹卻沒了機會。
「多納自己干出違法的事，只怪你太遲緩沒發現他的走私行為。再這樣下去，商會會長的位置你也該交出來吧，位置總是要有能力的人去坐才會帶來價值，塞拉斯先生，恐怕現在你已經沒有能力來帶領大家了。」皮爾笑著搖搖頭，笑容中有著貪婪和恨意。
這兩年皮爾的實力已經發展成白霧城第一，按照傳統他可以提出要求讓會長退位給他，只是眾多會員擁簇塞拉斯繼續擔任，他只能繼續等待，按照商會規矩，連續三年實力第一可以直接成為會長。
「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塞拉斯一直都清楚皮爾惦記著會長的位置，只是沒想到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竟然會做出那種卑鄙的事。
塞拉斯覺得多納的事自己也有責任，如果不是自己頹廢，皮爾根本沒有機會發展的這麼快。有一點他說得對，自己太遲緩了，皮爾在暗中謀划那麼久，放在以前自己早就會察覺到異常，那麼多納的悲劇或許就能避免。
「什麼目的不目的，我只是在說事實罷了。」皮爾可不會傻到承認自己做過那種事。
「皮爾，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你，不過現在我覺得應該給你說一聲謝謝。」塞拉斯的眼中慢慢燃起了當初的鬥志。
***
回到家中，塞拉斯開始反思這兩年自己的行為。的確是因為女兒的失蹤而變得一蹶不振，但是哪一天女兒回來的時候，自己的能力是否依然可以保護她？按照如今局勢的走向，說不定自己會成為第二個多納，這一切他絕不接受。
他召集門下生意的負責人，即使很久沒親自處理過商務，但是商人的特質還在。在經過一天的討論后，新的商業計劃擺上日程，過段時間皮爾絕對會睡不安穩。
「皮爾最近在經營哪些生意？」在負責人們離開后，塞拉斯問起管家，這些情報他一直在收集。
「基本沒什麼變化，只是突然有一筆鐵礦石生意。」管家很快回答道，皮爾是他重點收集情報的對象，一舉一動會在第一時間被通知。
「礦石？哪裡來的礦石？」塞拉斯可不記得附近有礦藏，而有礦藏的地方也不應該將礦石賣到白霧城，因為它們有更好的選擇，甚至有的因為當地盛產礦石而建城。
「我記得是瑞文伍德鎮。」管家想了一下，肯定地回答道。
「瑞文伍德？就是那個西北小鎮？」塞拉斯不太確定，畢竟這個小鎮實在是太過默默無聞，連他這個成功的生意人都不曾去了解。
「是的，去年還有一名王子被分封到那裡。」管家對瑞文伍德做過一些調查，基本的信息還能記住。
「分封，那種地方也能稱為封地？算了，他們王室的事情跟我們沒有關係，現在小鎮出產鐵礦石，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塞拉斯很快從中看到商機。
鐵礦石在西北地區很少見，所需要的鐵材大部分是從外面進口回來，城中的幾個大商戶都經營了一小部分。
「可是鐵礦石的生意已經被皮爾那邊經營。」管家趕緊勸阻，按照商會的規矩，不允許半路插手別人經營的生意，只有等到合約期滿，或者他們之間鬧出矛盾，只是這種可能性事件在大商戶手中很難發生。
「礦石？誰說我要經營礦石生意。這一次多虧了皮爾的驕傲大意才給了我們一個天大的機會。下次見面還要謝謝他才行。」塞拉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皮爾火冒三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