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沒有……這種東西

  「晴司哥哥，你想要和上原小姐獨處的話，直接說就可以了，我會迴避到房間里的。」神樂詩表情平靜地道。


  被義妹一語道破小心思，這特么就更尷尬了！


  晴司有捂臉的衝動。


  看了一眼美佳，見到她面泛紅暈，垂著頭，一副羞澀小女生的模樣。


  這氣氛真是……


  不管了！該怎樣就怎樣吧。


  「小詩，請讓我和美佳獨處一陣。」他正經要求道。


  「好的，哥哥。」神樂詩答道，起身踏踏踏地走去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晴司再看向美佳。


  雙馬尾少女還是垂著頭。


  感覺好難開口……但必須得開口。


  「美佳……我……說過暫時不打算交女友。」


  「這個想法……目前沒有改變，所以……對於你的心意……」


  晴司越說感覺越沉重。


  這種回答真的可以嗎？

  面前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上原美佳——最初的好友。就用這種話語答覆她，真的好嗎？


  少女仍然低著頭。


  晴司看出了她的緊張，以及失落。


  這樣不行！


  他停止說下去，深呼吸了一口氣。


  「美佳！」大聲呼喚對方的名字。


  雙馬尾少女驚得身體抖了一下，下意識地抬頭。


  然後發現自己被抱住了！


  擁抱……


  能夠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暖，以及胸膛和手掌的觸感。


  美佳反應不過來。


  腦子好像卡住了一樣，當機了。


  但是身體所感受到的，很清晰。


  這是她第一次被他擁抱。


  溫度、觸感、氣味……所有一切，都彷彿刻在了她的心上，長久留存在記憶里。


  「我很重視你。」晴司認真說道。


  「對於你的心意，我真的非常高興。」


  「跟你成為男女朋友，一定會是幸福的吧。」


  「但是，我不想對你說謊……」


  「對於你，我現在還沒有戀愛上的感情。」


  「你是我重要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但在這之上的，我並沒有……」


  「所以，對不起！」


  不說任何借口，沒有一絲一毫的矇混，完全真心實意地傳達自己的感情。


  緊緊擁抱著她，認真地告訴她。


  美佳接收到了這些。


  她的頭腦還是沒有轉動，但是身心接受到了他的這份感情。


  胸口感到難受。


  眼睛有淚水流出。


  然而並不很痛苦。


  因為他是如此努力地傳達……


  「晴司……」


  美佳緩緩抬起手，抱住了他。


  「我知道的……我想到了會是這個結果。」


  有過猶豫，想過硬是隱瞞自己的心意，繼續原樣相處下去。


  但是……十文字楓舞，朝宮紫姬……那樣出色的女生們，都誠實表達了自己的心情。


  為什麼我還要遮遮掩掩的呢？


  明明就在他身邊，明明這麼地喜歡他，卻不表達自己的心意……太蠢了。


  所以決定說了。


  裝作平靜的樣子，努力地說了。


  即使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做好覺悟了的……痛苦的覺悟……」


  緊緊抱著。


  「然而現在……好奇怪，我反而感覺……」


  溫暖的，幸福的滋味，好像超過了痛苦？

  「感覺……這樣就好了……」


  這樣就可以了。


  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


  只能抱著他，流著淚，感受這一刻。


  被拒絕，並不是到此為止。


  而是從此開始，真正地努力，更加靠近……


  ……


  良久。


  兩人分開。


  晴司給美佳遞上紙巾。


  美佳接過來，擦乾淨臉頰后，再看向對方，然後微笑起來。


  晴司也微笑起來。


  很多東西就在笑容中達成了交流，安定了下來。


  「關於你的那個……御靈。」


  「我會打電話跟萬華會長聯繫，請她幫你看看，以確定到底是什麼東西。」


  「有危害的話就設法去除，而真的沒有的話……」


  「我會把它『孵化』出來。」美佳堅定地說道。


  晴司看著這樣的她，一時無言。


  之後，是美佳的回合。


  她想要知道晴司至今所隱瞞的，關於那邊的事。


  除了系統和自身的秘密之外，晴司把其他的大致告訴了她，包括春田家族的事，神樂詩的事。


  「神樂學妹……神樂妹妹的體質……『災厄之漩』，真的沒有辦法解決嗎？」


  知道了真相后，美佳對黑髮少女感到同情。


  「現在是沒有辦法，但是以後……會有的！」晴司目閃光芒，堅定地道。


  美佳看著這樣的他，心中泛起暖意。


  十文字老師，你說的沒錯，他是真正的英雄。她心想道。


  談完話后，美佳離開了。


  晴司去敲神樂詩的房門。


  「小詩，你對那個東西有什麼看法？那真的是所謂的『御靈』嗎？」


  那位櫻子小姐，學園祭傳說中的存在，正體不明，十分神秘。她給美佳的東西真的就是她所說的那樣？是個御靈……蛋？


  前世有部動畫叫「櫻子小姐腳下埋o屍體」，雖然這名字其實有點微妙的標題黨且此櫻子非彼「櫻子」，但晴司還是感覺有點不祥氣息。


  神樂詩沉默了一下。


  「我對陰陽師的御靈不了解……就我看來，那個光球……不像是危險的東西。」


  「哦……起碼感覺上不怎麼危險，是嗎？」


  「是的。」


  聽了義妹的看法，晴司稍微放下一點心。


  不過說到底還是得讓萬華夏夜看看。


  他立刻就打電話。


  「會長，不好意思又打擾你，這次是這樣的……」


  昨天進醫院麻煩了會長大小姐一次，今天又來，晴司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把情況大概說了一遍后，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


  「竟然發生了這種事……」響起了感嘆的聲音。


  「會長，你知道櫻子小姐嗎？」


  「我知道。她是以元華中學為活動地點的一個很強的妖怪，我進校后不久，她主動出現在我面前，跟我談了一下。」


  「總的來說，她是個善意的大妖怪。在我布陣的時候，她幫助了我，而在我們與太久保志貴決鬥的時候，她也幫了忙。」


  「決鬥……」晴司回想了一下。


  那個時候，他並沒有看到什麼粉紅色櫻服的少女。


  「在決鬥的最後，我將剩餘的陣勢之力傳輸給你，就是在那時她幫了我。如果她沒有出手的話，我……可能會一直昏睡到現在。」


  「原來如此。」晴司明白了。


  仔細想想，萬華夏夜在那時可是一副賭命的口氣，戰後卻沒過多久就能下床，精神還不錯的樣子……原來是有個大妖怪出手相助。


  「我很感謝她，打算身體恢復些后，就跟她見個面表示一下的，沒想到她……」


  「把我們的事告訴了美佳，還給了美佳一份奇怪的禮物。」


  「是的……她大致上是善意的存在，但本質上……是比較隨性的。」會長大小姐嘆道。


  一陣沉默。


  「會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春田君。你今晚就帶上原同學來我這邊吧，我會檢查一下櫻子小姐給她的東西。」


  「謝謝了，會長。」


  「不客氣。我也很好奇，櫻子小姐到底給了上原同學什麼……『御靈』我很熟悉，但從未聽說過『御靈蛋』，更別說『孵化』了。」


  「沒有『御靈蛋』這種東西的嗎？」晴司抬了抬眉毛。


  「是的。至少，我從未聽過。」夏夜的聲音篤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