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百鬼夜行……
過了一陣之後，感到睏倦的黛和玲央繼續睡了。
晴司注意觀察，結果異象沒有再出現。
不好的預感落空，他感到高興。
「也許真的只是想多了。」喃喃說道。
……
在大量相關人士尤其是維修人員的努力下，通信網路逐步恢復。
警察局接到許多報警電話，醫院救護車紛紛出動，消防隊趕赴火災現場……
另一方面，事件相關消息和報道已經出現在網上，話題熱度迅速攀升。
在新年到來之際，國家首都城市的電力和通信同時癱瘓……這種事情不僅僅是全櫻島的頭版頭條等級，甚至是世界級新聞了！
官方對這事的定位十分明確：恐怖襲擊！
犯案者不明，動機不明，目的不明，手段不明……調查正在展開。
官方發話不多，網民的評論則非常熱鬧。最著名大型論壇「第22頻道」的主題分區中，從猜測犯案者身份和動機到他們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辦到的，各方鍵盤俠討論乃至爭論得不可開交。
這還是在凌晨，要是到了天亮，話題熱度妥妥地會爆炸。
就在焦點聚集在犯案者方面的時候，有人發帖慶幸終於能上網了，然後言之鑿鑿地表示，在停電的時候看到了恐怖的東西。
「是妖怪！那絕對是酒吞童子！不是cosplay！！我敢用說謊話一生童貞來發誓，那絕對是真貨！我差點就被殺掉了！！」
帖子還附上了圖片，但上面只有模糊的紅色身影，而且不完整，只能勉強辨認出應該是個年輕男子。
「照片很不清晰，但這是僅有的……我之後顧著逃命，很害怕……能通電話后立刻報警，但被無視了。」
「我知道這很像是謊話，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我也肯定不會相信，但我經歷了，我發誓說的都是真的！我也很清醒，那絕不是幻覺！！」
帖子開始的語氣還好，說到後面就有些歇斯底里，字裡行間透出激烈的情緒。
在網上見識過各種奇葩事物的網民們，不會輕易相信荒誕說法，很自然地把這帖子當成嘩眾取寵的玩意。
「妖怪？還酒吞童子？騙人也起碼用個有趣點的素材嘛，說這種老套的東西，感覺一點都不恐怖。」
「同意樓上，但如果樓主正是想要這樣讓人吐槽，那得承認他成功了。」
「比起酒吞，我更想看到玉藻前，樓主你再上街去逛逛，搞不好能碰到呢。」
「玉藻前+1。」
沒有人相信。
然而類似的帖子接著出現了，發帖人聲稱遭遇了狗妖怪，同行的朋友被咬成重傷！
「那隻狗的樣子超可怕！根本不像是活著的生物，跟遊戲里的喪屍犬有點像，但感覺上是妖怪……」
「我朋友看到的跟我一樣，我們兩人在這之前從未見過這樣的狗，在動漫或者遊戲里都沒有見過！絕對不是我們一起產生了幻覺！！」
「太突然了沒能拍照……誰還能想到拍照啊！？碰到這種東西只能想著逃走啊！！」
「我朋友的左手被它咬斷了……真的被咬斷了啊……」
這帖子沒有圖片，但文字里透出的恐怖感出奇地真實。
類似的帖子越來越多。
碰到了女鬼，見到了怪鳥，看到了死去的人，聽到了古怪的聲音，撞到看不見的東西……有人只是看到，有人遭遇到，有人受傷，有人見到其他人被害……
這些帖子多到一定程度后，終究動搖了一些人。
該不會是真的吧？
不相信的網民還是佔了絕大多數，但有少數人的態度由開始的「不屑」變成「懷疑」。
這時，出現了把這些「妖怪貼」指為是別具用心的團體在製造謠言的發言，聲稱這些人其實是一夥的，想要通過製造話題、傳播謠言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可能跟恐怖分子有關係。
很多網民相信這個說法，對於「妖怪貼」更加鄙視了。
「妖怪貼」的樓主們有的沉寂，有的持續發言，力證清白，擺出跟人懟到底的架勢。
更多的「妖怪貼」接連出現，反駁的帖子也接連出現。
然後又出現了聲稱不僅僅見到兇惡妖怪，還見到一個大叔用符咒和法術與之戰鬥的「靈能力者貼」。
見到外貌奇特的人形生物在捕捉人類的「外星人貼」。
見到穿著不同顏色忍者服裝的幾個蒙面人聯手圍攻龐大怪物的「忍者貼」。
見到身穿黑色裙裝手持水晶法杖的美少女對付大群女鬼的「魔法少女貼」。
各種各樣的帖子持續湧現，主題分區漸漸淹沒在神怪亂舞當中。
哪些是謊言，哪些是玩笑，哪些是真實……誰能分得清？
將真相埋葬的方法，除了將它徹底消滅外，還有就是將其模糊掉，用大量相似的虛假信息去掩蓋它，或者說分散掉人們的注意……
發現手機有了信號后，晴司上網瀏覽，也登上了第22頻道主題分區，注意到了「妖怪貼」之類的帖子。
他難以判斷具體哪個是真的，但能夠肯定其中有著真實。
「百鬼夜行……嗎？」
出現的不僅是妖魔鬼怪，還有其他各種奇怪的人物和東西……或者應該叫異常生物見O錄？
負面預感終究是應驗了。晴司目光閃爍。
整座城市的傷亡情況到底怎樣？出現了的鬼怪，是害過人之後，或者經過一晚后就消逝，還是會一直存續？零點之法不是要促使新靈能力者出現，而是要讓普通人知道異常領域的存在嗎？
跟百鬼夜行相比，老師和玲央的異象好像也不算什麼了，或許可以跟夏夜說一下？
再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再看看情況。
然後，登入騎士團聊天群。
裡面只有智久在。
「清吾，沒事嗎？」他立刻發來私聊信息。
「我沒事，但也不能說完全沒事……你呢？」
「我沒事，但是組裡有些人遭遇到怪事，受傷進了醫院。」
文字是平淡的，但晴司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嚴肅。
現在所面對的不是宅男智久，而是黑道組長之子智久。
「嚴重嗎？」
「有一個很嚴重，現在還沒脫離生命危險。」
「……他碰到了什麼？」
「天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