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現在就做吧
「按理來說，剛剛成為陰陽師的新手不可能負擔三個式神，但你的話……或許可以。」
晴司剛剛聯想到觀想入神的經歷，夏夜的話語就讓他回神。
「如果你真能做到，我們就以四人陣容出戰，要求御手曉也只以四人出戰，這他很可能會答應。」
「如果我做不到呢？」
「最低情況，就我和你出戰，要求御手曉也只以兩人出戰……這他應該也會答應，但會提出相應的條件吧。」
「我明白了。」晴司點點頭。
總之，他能夠負擔的式神數是關鍵。
「就先做做看吧，從結成式神盟約開始……具體我該怎麼做？」
「我來教你，以你的學習速度，大概只要一天就能掌握了。」
夏夜說這話時不禁想了下，對方學會簽訂契約后，會為自己招來什麼御魂呢？
……
晚上。
晴司接到來自智久的電話。
「清吾，今晚有空嗎？」
「我有事情要做。怎麼了？」
「有點事想跟你見面談。既然你沒空，那就延後吧。」
「哦……好的。」
通話結束。
晴司有些在意智久想談什麼，不過看樣子不是急事，就暫時放到腦後。
他此時身穿白色僧衣，坐在施法房間的太極圖中央。
將手機收起來后，繼續閉上眼睛，沉靜精神，默念咒文。
感受、體會……嘗試聯繫上「天地靈魂」，也就是能夠成為御魂的那些存在。
夏夜教的他都學到了。現在只要做到這最後一步，就能召喚御魂降臨，換句話說正式具備招來式神的能力。
晴司摒除雜念，保持平靜，以全副心神去尋覓。
這樣維持了不知道多久后，漸漸地，他的意識沉入黑暗。
黑暗裡有許多銀色光點閃爍，彷彿螢火，恍如星光。
他身處其中，有種無比空靈的感覺，意識是清醒的，思維卻停止了。
「不必思考，用心感受。」
似乎聽到某個聲音這麼說。
晴司照做了，感覺到了許多。神秘的，偉大的，哀傷的，熱愛的，憎恨的，歡樂的，恐怖的……無法用言語形容，也不需要形容。
它們……不，他們就在那裡，一直都在。
「汝有所求，便召喚吧。」平靜的聲音響起。
「吾等會幫助汝的，無論何時。」溫和的聲音說道。
「大家一直都在這裡等著哦。」開朗的聲音笑道。
遙遠且模糊的這些聲音，似乎很熟悉，又好像只是虛幻……
……
晴司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流出了淚水。
「奇怪，我怎麼……」感到迷惑的他擦了擦臉，很莫名其妙。
好像是成功聯繫上了……但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
心裡充滿難以言喻的感傷，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出。
夏夜沒說過會有這種現象的吧？難道是哪裡出問題了？
不明白。
雖然不明白，但應該不是出了什麼問題。身體沒有異樣，內心雖然涌動感傷情緒但對此並不討厭，甚至隱隱覺得這樣挺好的。
晴司放任自己沉浸在這一時的奇妙情緒中，靜靜地等待心情平復。
一陣子之後，夏夜來了。
「情況怎麼樣……哎？」
見到少年的表情，會長大小姐驚訝了。
「晴司，你怎麼……」
「我也不知道。」晴司搖搖頭，「剛才成功感受到些什麼，然後回過神就發現自己變這樣了。」
「你……難受嗎？」
「不，就是有些感傷，很難表達……硬要說的話，跟剛剛看完一部非常讓人感動的溫馨情感電影有點類似。」
夏夜：「…………」
「我當初修鍊的時候沒有這樣的情況，也沒有聽說過。」無語幾秒鐘后，她說道，「你確定自己沒事？」
「沒事……可以給我些紙巾嗎？」
夏夜遞出了手帕。
「謝謝。」晴司用手帕擦拭淚水，聞到了好聞的香味，「這個……我洗好后再還給你。」
「不用，待會拿去洗就行了。」
又過了一會，那股莫名其妙的感傷情緒終於散盡，晴司的心情恢復如常。
確認他能夠聯繫上御魂后，夏夜在心裡暗嘆他的學習速度，然後表示今晚休息一晚，明天結成盟約。
「我不需要休息，現在就做吧。」晴司說道。
「可是你……」
「我沒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現在感覺不錯。要是進行儀式一定能夠成功，有這樣的預感。」
似乎內心深處有著某種確信，這跟感傷情緒一樣來得莫名其妙，但感覺不壞。
「你真的覺得可以？」夏夜看著他。
「我真的覺得很可以。」晴司堅定回應。
幾秒鐘的安靜。
「好吧，既然你這麼認為，那就做吧。」會長大小姐選擇相信對方。
……
花了些時間做好準備。
除了晴司和換上了巫女服的夏夜，英鷲、蘿娜以及芽衣也都來到了施法房間。
英鷲等人是為了防備可能發生的意外而來的。如果儀式出了問題，就得她們進行應對。
「步驟是這樣：首先，我更改跟你的契約內容。然後，你跟我簽訂契約，將我招為式神。最後，我們兩人一起確認盟約。」夏夜說明道，「全都已經明白了吧？」
「清楚明白。」晴司認真點頭。
「那麼，開始吧。」夏夜伸出雙手。
站在她對面的晴司也伸出雙手，握住了她的手。
然後兩人一起閉上眼睛。
「在五方神聖見證下，我——萬華夏夜，於此地此刻，更改與春田晴司的契約……」
隨著對方念誦咒文，晴司漸漸感覺到術法作用在自己身上，身體有點發熱起來。
夏夜更改契約內容，請求他的回應，他則予以回答，進行確認。
第一步就這樣順利達成。
然後是第二步——
「請回答我，你的名字是？」
「萬華夏夜。」
「你是否願意接受天之靈、地之魂，在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四方神聖的見證下，簽訂與我的契約？」
「我願意。」
「則以我之血為證，我之印為引，召喚天地靈魂加諸你身，為你之力，為你我而戰……」
晴司清晰地念誦咒語，運作靈能施展術法，聯繫天地靈魂進行召喚。
接著感覺到，一個擁有熾烈力量的強大存在接近了夏夜，雙方接觸並且接納彼此。
「御魂降臨！式神招來！！急急如律令！！！」他果斷喊道。
那個強大存在就此降下，進入了夏夜的身體！
這一瞬間，好像聽到有隱約的聲音說了什麼，但模模糊糊地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