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凌天
「怕什麼?我們是朋友,和朋友在一起掉什麼身份。」樊天雖然隱隱看出這站隊的規則,但是他打從心裡不想和荊雲翼並排站。
這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此時此刻尉遲東盛似乎看出了樊天的尷尬,他輕咳了一聲之後,想了想說道:「樊天,你站在隊列的最前面。」
然後他的手指,落在了荊雲翼的右邊。——整個隊伍的最前端,也就是隊列的最前端代表實力最高的一個位置。
聽到此處荊雲翼的眼裡閃過一種不悅之氣。他在精武堂已八年了,一直都是站在最前面,甚至一些年逾四十的修者,因為資質不佳,修為進展緩慢,也只有跟在他的後面。
「是!」出聲答應尉遲東盛之後,樊天沒有理會荊雲翼敵意的眼色。既然已經不能改變,就從容的去應對,這就是樊天的態度。
緩步走去,樊天正想站在了荊雲翼的前面。
荊雲翼卻是不客氣的向右邊移了一步,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樊天的去路。
兩人對望了一眼,這充滿了桀驁和不服的眼眸之中。雙方都洋溢著一種凌人盛氣。
荊雲翼沉聲道:「報告堂主。我請求和樊天比試一下。正式決定這個第一位置的歸屬,如果我輸了,我心甘情願的讓出這個位置。」
「我也願意。」雖然無論輸贏,樊天都會用自己的方式堅持不不放棄安雪若,但是堵住荊雲翼的嘴更好。
「這是特訓的第一天,是你們兩人比賽的日子嗎。你想耽誤大家的訓練進度嗎?」尉遲東盛厲聲喝道。
荊雲翼的桀驁總是在東林派的門規之內,他渴望著拿到第一。他背後有著太多家族給予的壓力。
在東林派師傅上級說的話,弟子是不能違抗的。此時荊雲翼在這種思維方式的影響下,立即本能的保持了沉默。
然而樊天卻是一個不會去遵守禁規禁條的人,即使現在尉遲東盛發話了,不許他們爭鬥。
而且沒有受到過東林派那些條條框框的教導,依然繼續思考著如何能與荊雲翼比一比。
「即使不能直接比武,我們也可以通過其他方式比拼。」樊天不急不緩沉聲說道。
尉遲東盛自然也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爭鬥,也希望他們兩人爭鬥。這樣才能提高得更快,想了想之後,沉聲說道:「荊雲翼,你站第二。雖說你們兩人的考核成績都是鍛凡練氣境十重天。可是四年從鍛凡練氣境一重天修行到鍛凡練氣境十重天,這還是咱們東林派歷來沒有過的事。
因此他有資格享受和第一的位置。不過你也還有機會。今日上午,你們易天峰砍洛香木,你們倆人讓的洛香木開的花多,誰就站在最這個位置。」
對於尉遲東盛來說,他們兩人現在打起來,時間還太早。他們兩人是必有一戰。
自古一山不容二虎。但是那是在入室弟子考核大賽最後的實戰對決階段,只有在那個時候,這場戰鬥才最有價值。
然後荊雲翼依然不依不饒,還是沒有讓開這個他一直佔據位置,在規則之內,他的思維十分的快速,沉聲地說道:「啟稟堂主,等一會兒我們會出發去易天峰,站第一位置的人要帶領隊伍前進。樊天師弟,他頭一次來精武堂,他不明白去易天峰的路。因此今天清晨還是讓我來帶路的好。」
尉遲東盛沉思一會兒道:「樊天!」
樊天的眼眸之中閃過一道精光,從容不迫的說道:「讓荊師弟,失望了。易天峰的路,我很清楚。」
「易天峰的路,你很清楚。蒙誰啊!那座山峰,乃是我們東林派的一座後山。早在五十年前,掌門就頒布了號令,封山保護珍貴的洛香木。平常的時候弟子是不能去的。只有獲得掌門的批准才能去易天峰上砍洛香木。我們這些精武堂的精英弟子,也才是上個月去過一次而已。」荊雲翼不服氣的說道。
其實這易天峰,不是別的地方,就是小時候,樊天偷偷潛入的後山禁地。那裡除了洛香木之外,野果也特別多。
小的時候,樊天就經常帶著安雪若潛入這裡,練慣用飛劍摘果子吃。這裡的果子因為少有人來,所以長得又大又甜。可讓那個從小就貪吃的安雪若解了不少饞。
當然這些違反門規的事情,樊天當然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順便找了一個理由,「我常年在劍冢照顧太師公,想必大家都知道。太師公喜歡吃易天峰上的一種山丹果。我經常奉太師公的命,去易天峰上摘果子。我大概半個月就去一次。那裡的路,相信我應該比荊師弟熟悉。」
這話一出,差點把荊雲翼氣暈。
他這麼多年,才去了一次。而且把能去這禁地,當成是一種榮耀。而樊天去是半個月去一次。
這怎麼能不讓他心中生出不忿之氣。可是樊天搬出了一葉真人這張大牌,他又能怎麼樣。
尉遲東盛輕輕一笑,「那好。這次就由樊天同學帶路。」
尉遲東盛道:「荊雲翼,你入列,你對本堂主的安排有意義嗎?」
一聲厲喝立即讓這個傲氣十足的荊雲翼軟了下來。在這無形的教規面前,荊雲翼宛若一個被束縛手腳的囚徒,只因為他想在這個規則下拿到第一名。他的桀驁不馴似乎只能在這無形的條規之內。
而樊天其實並不在乎這個第一的虛名,他的目標比這要遠大得多——要解救出被封印在劍冢之中的天禁,也就是另一個自己。
這就註定了樊天要不停的打破東林派的規則。這超越有形的東西容易,而超越無形的東西就非常的困難。
樊天一入列,還沒有來得急體會一下當第一名的快感,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
轉頭向自己的左邊看起,荊雲翼雖然沒有回頭,但是也知道樊天在看自己,連忙解釋道:「別看我,是我左邊的那個。」
樊天這才注意到在隊列的第三位有個不修邊幅的少年。他的腰間正掛著一壺酒。
那瀰漫的酒香就是從他的身上緩緩的向外溢出。他咧嘴一笑道:「我叫凌天,吃飯的時候,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