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 靠人不如靠己
文殊菩薩都跑路了，金蟬子忽然發現自己現在留下來的處境很是尷尬。
漢土給他留下的印象，遠不如草原。
事實上，九州當中，草原上的人族勢力最弱。
在科技大時代當中，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其實是有些跟不上時代的。
但是漢土不同。
雖然這個大州連年戰亂，但是這裡從來都不缺少真正的英豪。
他們是以拯救者的身份出現在漢土，不過金蟬子最後發現，需要被拯救的，其實更像是妖怪。
但他們當然不能拯救妖怪。
劉徹也沒有留金蟬子的意思。
一個穩定的國家，或許需要佛教的教義來穩固統治。
但是一個崛起的國家，是絕對不可能與靈山沾邊的。
劉徹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他很直接的下了逐客令。
而且，他下的，還遠遠不是一般的逐客令。
……
王宮內，燈火通明。
劉徹大宴賓客。
當然，金蟬子他們都是吃的素席。
其實真正說起來，他們都是不禁酒水的，靈山的規矩和九州相比，到底還是有所區別。
當年靈山初立的時候，佛祖為了吸引四方強者加入，做了不少的讓步。
這也導致了很多靈山和尚小日子其實過的很是滋潤。
酒過半巡，劉徹忽然開口。
「幾位聖僧，本王有幾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那你就別講了。」金蟬子在心中吐槽，但他的禮教告訴他，絕對不能這樣說話。
他只能說：「陛下但說無妨。」
劉徹呵呵一笑：「幾位聖僧來到漢土也有一段時間了，應該也能夠看得出來，漢土和草原不同。」
金蟬子孫悟空他們都紛紛點頭。
可不是嗎？
在草原，大家都把他們當成是救星。
但是在漢土，他們再難當百姓的救星。
這裡的「土著」，太生猛了。
女兒國國王，直接就想收編他們全部。
比丘國國王倒是一個蠢貨，但是架不住隨後出現的曹操橫空出世，讓他們大丟臉面。
而這一次在烏雞國的遭遇，更是讓金蟬子他們心生黯然。
自詡為「降妖除魔」的正義之士，卻忽然發現妖魔都已經被他們想要拯救的人鎮壓，而他們的出現反而給了妖魔逃生的機會，那叫一個尷尬啊。
「不瞞幾位聖僧，其實像我這種情況，在漢土並不少見。」
劉徹這句話，把金蟬子嚇了一跳。
「不會吧，陛下這種人中之龍，乃是百年一出的奇才，又豈會遍地都是？」金蟬子不信。
劉徹苦笑：「聖僧或許應該去查一下漢土的資料，總之，現在漢土是一個精英匯聚之地。漢土確實多胡作非為的妖魔鬼怪，總體上而言，我們人類也確實處於下風。但是對比最開始的不堪一擊，你們會發現我們成長的速度極其驚人。到了現在，其實妖族已經沒有絕對的優勢了。」
「這才多長時間？」孫悟空不能置信。
劉徹看了孫悟空一眼，神情複雜：「勝佛這話說的好，您可以回顧一下，從您晉陞真佛到如今，才過了多長時間？您的實力又增漲了多少？」
孫悟空沉默。
確實，這段時間，他的實力、包括他的三觀，其實都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而劉徹又何嘗不是。
本來他的計劃有很大成功的可能性，但是架不住實力突飛猛進的孫悟空，讓他不得不被迫放棄。
劉徹是很鬱悶的。
所以他不歡迎金蟬子他們幾個。
「本王和諸位聖僧這樣說，其實只是表達一個意思，現在的漢土，已經不需要幾位了。」劉徹看到金蟬子他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卻沒有絲毫收斂的意思：「雖然這樣說很傷人，但是我們面對現實不得不承認一個問題，追求美好的局面，不能寄希望於外人的救助，自我的反抗才是最重要的。」
「現如今漢土群雄並起，各自閃耀。他們彼此內鬥的同時，也將庇護一方百姓看成是自己的本分。也許這樣做對漢土的百姓來說有些殘忍，但是靠別人，終究不如靠自己。」
劉徹已經有了這個覺悟。
漢土的很多英豪，其實也已經有了這個覺悟。
所以漢土的形勢一直在變化，從一開始的妖亂大地，到現在的千朝百王。
依然十分混亂，但是妖魔，卻已經不再佔據絕對的優勢。
人族的反攻倒算，已經近在眼前。
金蟬子他們或許能夠推動這個局面更快的向前發展，但是這對漢土，真的就是一件好事嗎？
誰都不能確定。
金蟬子將目光轉向陳摶。
「老祖，您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陳摶放下酒杯，沉吟片刻，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是的！」
一個種族的崛起，必然要有血的犧牲。
但很多東西，是付出再多的代價，也換不回來的。
比如：尚武精神。
再比如：自立、自強。
真正的強者，都不會寄希望於別人。
金蟬子他們對於如今的漢土來說，其實已經是一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但，還是棄了吧。
陳摶做出了決定，就等於是九州武神共同做出了決定。
金蟬子儘管心有不甘，卻只能俯首低頭。
這樣一來，他們的計劃就被徹底打亂，前進計劃要重新開始設置了。
陳摶看了一眼孫悟空，眼神莫名，淡然開口：「聖僧，漢土毗鄰大隋和大秦。不過大隋有劍神坐鎮，你們不妨去大秦一行。」
「根據貧僧所知的消息，大秦是九州妖魔最少的國家之一。」金蟬子皺眉。
陳摶淡笑：「確實很少，因為大秦很強。但正因為如此，每一個能在大秦立足的妖怪，都是實力非凡的大妖。這樣的妖怪，才有降服的價值啊。」
金蟬子躊躇不定。
豬八戒對金蟬子狂使眼色，沙僧也坐立不安。
陳摶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一幕，尤其是用諷刺的眼神看著孫悟空，孫悟空終於爆發。
「按老祖所言，我們就去大秦。」
豬八戒和沙僧當即面無血色。
他們很清楚的知道，盤踞大秦的妖怪，有什麼樣驚人的來歷。
不誇張的說，滅了他們，和撓痒痒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