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黃金屋
「小姐,店鋪到了。」
車外的凌衛下馬,撩開帘子對凌小小道。
凌小小也不做多想,這些事以後再想也不晚,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自己的第一家店鋪要握在手裡。
撐著管家的手下了馬車。四百五和一兩分別跟在兩側,護衛則是守侯在店鋪門口。
入眼的是一件還算很大的鋪子,比起旁邊的鋪子大了許多,但看起來生意卻有不如。
雖說有受天氣影響,但自己剛剛看賬本也能看出一些端倪,這麼大一間鋪子每個月才收益千兩?誰信?
門上掛著一塊金燦燦的匾額,上邊有三個大字——「黃金屋」!
凌小小滿臉黑線,這名字.……也太俗了!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句話本是出自宋皇帝趙恆:「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男兒若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
表示的意思是:讀書考取功名是當時人生的一條絕佳出路,考取功名后,才能得到財富和美女。
用現代理念去解釋,讀書就是接受教育,讓學生掌握知識學能,以投身社會,服務人群。
誰能想到在這裡成了玉石鋪子?
凌小小不知道在這個時空有沒有這首詩,但受前世影響,她還是覺得這個名字有斷章取義的嫌疑。
黃金屋就黃金屋吧,俗就俗吧,能賺錢就是好的。
掌柜的看到來人,不緊不慢的迎了出來。
「恭迎大小姐。」掌柜拱拱手道。
凌小小暗自打量眼前的人。
此人身量不高,大概一米六,在女性里應該算矮的,因為這個時空女性身高一般能達到一米七以上。
大概有四十多歲,保養的還不錯,看得出生活也算優渥。
圓臉,濃眉大眼,這種人放到人群里都找不出來。
但凌小小可不相信她就是一個普通人。
凌小小沖她點點頭。
「掌柜如何稱呼?」
「大小姐叫老奴何濤就好。」掌柜笑道。
「何掌柜,那就有勞何掌柜帶我在這店裡轉一轉了。」
「當然,當然。樂意之至!」
何掌柜將凌小小讓進店鋪。
此時,凌小小突然對身後的四百五道:「你去車裡把賬本拿來。」
四百五依言離去。
何掌柜笑容一頓,賬本?難道是……
凌小小本意是拿賬本對對賬,因為她覺得店鋪的月收入實在有些低。
但此時她細心的發現何掌柜的面色有異。難不成這賬本里真的有什麼貓膩?
何掌柜則是心裡暗驚,誰能想到自己早上才呈上去的賬本,竟然到了這個傳言中不受寵的小姐手裡。
難不成傳言有錯?這哪裡有一點不受寵的意思?
何掌柜瞄了一眼外邊的馬車,和那兩個護衛,眼尖的發現四百五拿了賬本下車時,露出的一段白貂皮。
這架勢,哪有半點不受寵的樣子?凌府的管家都跟隨著,還跟了護衛,看這情形,由不得自己怠慢了。
她本以為一個不受寵的小姐,家主早早的給一間鋪子,算是打發了。
她還想著一個小小的孩子能知道什麼?打算著能將鋪子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裡。現在看來要重新衡量了。
「走吧?何掌柜。」
「大小姐請!」何濤心思急轉,面上卻不露分毫,依舊面帶微笑。
四百五拿來了賬本,規矩的跟在凌小小右手邊。
店鋪里陳列著許多木質上乘的展覽架子,上邊擺放著許多玉石,有原石,有未經雕琢的粗胚,也有成品的玉器。
而另一邊矮一些的精美架子上則擺放著一些工藝精湛的飾品。
看起來店鋪的設計還是用了心的,那邊高一些的架子是為了迎合女性顧客,木質的展示架線條流暢,簡潔大方。
而另一邊則是為了吸引男性顧客,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玉飾最能體現一個人的氣質。自然更受貴夫追捧。
「石之美者,玉也。」玉是礦石中較為高貴的一種。
一圈轉下來,凌小小發現一個問題,這些玉的玉質只能說一般。凌小小不懂玉,但不代表看不出好壞。
玉乃石之美者,色陽性潤質純為上。
玉之潤可消除浮躁之心,玉之色可愉悅煩悶之心,玉之純可凈化污濁之心。所以君子愛玉,希望在玉身上尋到天然之靈氣。
但凌小小卻不能從這些玉石上感覺到那種潤澤的靈氣。
皺皺眉,看了何濤一眼道:「這就是全部的?」
何濤看凌小小皺眉,心想果然不能輕易糊弄過去,尤其是管家看著,自己也不好有所隱瞞。
「回大小姐,屋裡還有,還望大小姐見諒,實在是這好的玉石可以在外邊擺上那麼一兩塊,但真正的好玉,還是要那些真正識貨的人才能得見的。」
凌小小表示理解,電視里不都這麼演嗎?
何掌柜幫打著帘子,凌小小和掌柜踏進了裡屋。
四百五在人情世故這一方面,還是比較老練的,接過何掌柜手裡的帘子撐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何掌柜也不推辭。
凌小小正納悶,四百五和一兩人呢?回頭看時,就看到這一幕。
心想:還是四百五想的周到。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心裡自有計較。
凌小小回過頭去和何掌柜說話的時候。四百五放下帘子,瞟了一兩一眼,低聲道:「你如果不想再次被發賣,最好快點明白你自己是誰!」
四百五面色嚴肅,帶著一種凌人的氣勢。
一兩被四百五的變化驚的猝不及防,有些反應不過來。
明明剛才還是一個卑躬屈膝的奴隸,為何突然就變的如同身居高位一般。
四百五才不管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算仁至義盡了,如果再不開眼,不等發賣,自己就能讓他消失無蹤。
四百五撩開帘子跟了進去,帘子外的一兩才回過神來。
一兩心中暗驚,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剛剛他只是和自己說了一句話,自己竟然不自禁的出了一背冷汗。
主人為什麼要把這樣的人放在身邊?
一兩想不通,也就不再去想,也撩開帘子,走了進去,守在門口。
凌小小倒是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的微妙。
但凌衛是什麼人?一輩子都在這種事情上經營,怎麼看不出兩人之間的微妙。
心思微轉,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兩個奴隸而已,再怎麼翻騰還能越過主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