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相送
是誰幫了她?
還是她有什麼陰謀,一直都在演戲。
皇上意屬兄傳弟位,大皇子一直虎視眈眈,其他幾個皇子抑或寄情山水、抑或專研詩詞歌賦。實際上,那個都非等閑。
論起來,也就眼前的七皇子沒什麼野心。
而且年少性純,對任何人都不存疑。
這若放到尋常家也許沒什麼,可在帝王家卻是隨時致命的弱點。尤其,他還是個十分得寵的皇子。
作為朋友,他不能不替他提防。
意外接近的,每一個都必須小心留意。
何況還發現了這類『異物』。
想到這,男子的眼中增了一份探究。瞬間對蘇錦溪多了份警惕。
「不過是碰巧罷了。」蘇錦溪感覺出男子對她的情緒變化,心裡自嘲的同時,言語也變的冷了。
再次篤實了他非羽生的事實,只想儘快與他們撇清干係,趕回蘇府。
李從善也感到了氣氛略緊,以為是因認錯了人,兩人之間尷尬了。趕忙出言調侃起來。
「你什麼時候對這類東西也感興趣了,要我說啊,你乾脆不要姓查了,隨著商兆尹姓商好了。反正他就一個兒子,樂的白多你一個。」
李從善的話使正想著開口提走的蘇錦溪再次愣住。未等男子說話,先行問道。
「公子姓查,可是跟建州留侯一家有聯繫?」
他的姓,恰巧與她的生母相同。
她沒記錯的話,查姓在江寧府只有從外遷來的外祖父一家。難道他是外祖父家的人?
那豈不是與她也是親戚。
可如果是,她如何前世對這個人沒有一點印象?
男子接下來的回答,正印證了她的猜測。
「查侯爺正是在下的祖父,姑娘認識在下的祖父?」
男子誤會了蘇錦溪的意思,進一步確實了他的猜想,心裡篤定她是受了那個皇子的指派。
難道他們的意圖是想套他的關係,拉攏侯府。
本以為蘇錦溪會胡扯出一堆淵源,誰料,她當即否掉。
「不,小女子只是聽說過。七皇子、查公子,就此告辭。」
隨後不再多言,施罷一個萬福后,轉身就行離開。
一旁的李從善沒有查羽生想的複雜,立刻攔在了前面。
「姑娘,你救了本宮,不如由本宮送你回去。」
蘇錦溪淺笑間再次微微施禮。
「七皇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領了。只是家門已經不遠,我自己回去就成。」
說罷,既向遠處走去。
見勸阻不得,沒了主意的李從善立刻急匆匆的走到查羽生身側。
「羽生,她執意獨走,可是這天色。」
緊接著看了眼蘇錦溪離去的方向,略作遲疑的小聲說道。
「而且,而且她還光著腳,這地面.……」
對於蘇錦溪光著腳的事,查羽生一早就注意到了。可是一想到黨派之爭,立刻歸到了苦肉計那裡。
然而李從善可憐兮兮的小眼神又著實讓他無奈,目光一暗,對那道漸遠的身影開了口。
「姑娘雖然對此地熟識,但畢竟山路暗淡。姑娘若不嫌棄,坐在下的車回去可好?」
有他防備,又有侍衛在側,想必她也使不出什麼伎倆。再者,他也很好奇她要回的地方。
雖然很可能不是真的,不過,若能套出是誰指派的也好。
蘇錦溪看了眼幾乎不見的落日,想到自己的腳傷。拒絕的話頓時停在嘴邊。
「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從善品性被評價的極高,查羽生又是她外祖家的親表哥,應該不會害她。
若是有個萬一,大不了亮明身份,也就能避禍了。
「姑娘請。」
見她同意,李從善馬上殷勤的走上前,想引她去馬車。
可惜沒走出幾步,就被查羽生伸手攔住了。
「七皇子,我們坐後面這輛。」
李從善這才注意到馬車後面的另一輛略小的黑漆平頭車。以為查羽生在提醒他男女大防,瞬時紅了雙頰。
一時吶吶的走了過去,鑽進了車裡。
……
「又丟了?嬋衣,妄你師父自持你為高徒,連這點粗淺的東西都應對不來!」
堂上,商玄雪原本就冷酷的臉上,布滿了陰霾。眼神銳利的似乎要將下跪的嬋衣刺穿。
「奴婢知罪。」嬋衣低著頭,不敢有駁。
這一次的事全全是她的錯。妄她最精通的就是識毒、下毒,居然被沾在衣服上的下三濫的迷藥弄暈了。
再醒來,早不見蘇錦溪的身影。趕回清芷苑見還是沒有,便立即的來商玄雪這求援、負罪了。
不等商玄雪再說什麼,一旁站著的幻天陰陽怪氣的接了話。
「知罪?不至於吧。師妹和那白面小子調笑時,不是挺不在乎公子的命令嗎。今的失誤,不會又是因為那個小子的緣故吧。」
「.……」嬋衣自知他是為了臉上的傷,對她落井下石。狠瞪了一眼后,將臉撇向了別處。
嬋衣自小跟在商玄雪身邊行事,他自然不會相信她會犯這等錯誤。
可蘇錦溪下落不明的事,著實讓他氣急。一時氣憤難耐,抓起桌上的青銅鎮紙狠甩在她的肩上。
「嬋衣,你知道這裡的規矩。既然你自願領罪,就別怨我殘忍。」
說著,對身邊的人說道:「去把東西拿來!」
那人不敢懈怠,趕忙去取烙鐵片。幻天的眼角挑起幾分得意。
雖然南宮少主十分肯定的說他兩邊臉的傷都不會落疤,但他心中的恨意仍舊難消。
更甚他心裡對嬋衣仍存著心思,越是得不到手,就越心裡痒痒。挫挫她的銳氣,也好方便日後就範。
嬋衣跪在地上,沒有一絲動容,額頭緊貼著地面,等待著刑處。
早在來這之前,她就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不過能換來眾高手去尋蘇錦溪的下落,這都不算什麼了。
事到如今,本就是她對不起小姐。
正在此時,厚重的門扇突然打開,進來的男子邊跑邊喊。
「公子,找到了,找到蘇四小姐了!」
來人也是一身黑衣,面容卻相較在場的眾人稚嫩了不少。估摸著算,也就十四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