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挑戰
南宮凝裳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取過杯子,卻在手裡來回晃了起來。
「他可真溫柔,比哥哥,比……都強。」
她想說雲墨公子,可突然想起蘇錦溪和他的那層關係,趕忙止住口,只提及南宮忘川。
蘇錦溪坐在她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瞅向外面。
李灝寒此時正站在蘇雲煙、南宮忘川之間,指著院里的一株樹不知在說著什麼。
蘇錦溪雖面上仍帶著笑,心裡卻警覺起來。
這丫頭,可別是對李灝寒有了想法。
想著,站起身,似乎剛好走到窗口靠著,恰恰擋住南宮凝裳的視線。
好在,南宮凝裳見狀,只是略扎低了頭,並未做其他舉動。
蘇錦溪鬆了一口,可是心裡還是有擔憂的,乾脆起身關上了半扇窗戶,徹底斷了南宮凝裳的「念想」。
後來二人,直到一行人離開,只做有一搭沒一搭的嘮著閑話,再沒有提過李灝寒絲毫。
好不容易將該來,不該來的人都打發走了,蘇錦溪鬆了一口氣,坐在窗前發獃。
今天固然是燕王、燕王妃的意思讓李灝寒來的,可他的態度也太不親切了。
畢竟他們私下鬧的那麼嚴重,怎麼可能開解。正想著,卻瞅見衛芥去而復回。
「小姐。」急匆匆的衛芥,顧不得抹去髮絲上掛著的汗珠。
從袖筒里掏出個信封。
「這是什麼。」
接過之前,示意嬋衣將盆旁邊的方巾,取來,遞給他。
衛芥一面擦汗,一面對蘇錦溪回道。
「這是賭坊的老人給我的,說是上一任東家走時留下的。」
「哦,怎麼才拿出來。」
「這個不知,他只說了這一句,就急匆匆的跑了,聽其他夥計們說,她早就不在這幹了的個。只是隔三差五來看看東家。」
「挺有意思。」蘇錦溪說著,已拆開封口,取出裡面的東西。
兩張方方正正的紙,其中一張寫了一個大大的賭,另一張則了了謝了幾筆。
大約的內容就是,願於三日後,在江寧府最大的酒樓再賭一場,他的賭注就是這個酒樓,而蘇錦溪則需拿贏得這家都坊作注。
還是誰先贏得三場,誰贏。
結尾處還特別標註著,唯此一次,在不再賭的一行字。
「哼,他如何料定我一定會接這個賭局?」
蘇錦溪不屑,丟給嬋衣,她立刻取出火石,打了幾下燃了。之後,將灰沫沫灑向窗外。
而她自己則,繼續支著胳膊,看著窗口發獃。
突然坐正身子,對一直沉默候著的衛芥說道。
「給我筆墨。」
衛芥趕忙起身去對面側間取來,之後,用鎮紙壓住,細細的開始研磨。
見差不多了,忙用里沾了一下,見墨汁飽滿,遂放好,自己繼續站到一旁候著。
蘇錦溪拿起筆,略頓了一會兒,之後幾句一氣呵成。
放下筆,輕輕晃了晃,方仔細對摺了幾折。
而後,竟「心大」的將紙裝到了,落在桌上的那個信封裡面。
也不封口,遞給一旁的嬋衣。
「你立刻將這個送去給四爺。」
嬋衣不敢有誤,立刻拿起就走。
之後,看了眼衛芥。
「你坐下吧。」
說完,蘇錦溪也不對衛芥做其他安排,繼續將頭一歪,望著窗外發獃。
衛芥則端坐著半個椅子,一言不發。
嬋衣練過功夫,速度比旁人快的多,正趕上午後院里沒人,很快到了四爺門口。
小廝得知她是替蘇錦溪送東西來,都不敢有誤,兩個門房,一前一後都跑了去。
又等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人出來。
可仔細一看,竟是三少爺蘇辰念。嬋衣立刻將頭瞥向一邊。
蘇辰念見狀,嘴角抽動了動,揮手示意身後的人不必跟著,隻身走到嬋衣身邊。
「嬋衣姑娘,是要找家父嗎,在下帶你過去。」
說著,還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嬋衣才不信這個人「轉變」的這麼快呢,總覺的他有什麼「安排」,看他,卻不邁步。
蘇辰念這幾日,一方面因四爺的病轉好,一方面因之前對她的態度,所以今日一聽小廝說她來了,趕忙親自相迎、引路,沒想卻讓人這樣對待。
強忍了一口,已經上嗓子眼的悶氣,俯身再次伸手引路。
「嬋衣姑娘請。」
然而嬋衣還是沒動。
蘇辰念再也受不住了,臉色一變,對著門口吼了一句。
「你到底要不要進來!」隨即,冷哼一聲。
「難道你是不敢?害怕我不成?」
「胡說!你這樣的,再添十個我也不怕!」眼睛向上一番,甩給一個白眼。
「書獃子,我只是不屑和你為伍而已。」
蘇辰念被人刺中軟肋,瞬時,漲紅了臉。
「你說我什麼!!」
嬋衣才不怕他,側過身,繼續言道。
「書獃子,書獃子,說多少,我也是這個!」見蘇辰念額上青筋微爆,冷哼,不屑。
「你別給我耍這套,別忘了,我的拳頭可不是你能惹的。」
之後,推開還在氣的發抖的蘇辰念。
心情極佳的往裡走去,不知怎的,她現在越來越喜歡看他氣的「跺腳」的模樣。
她上次來過一次,記得沒錯,應該往這裡走。
可惜她得意的過頭了,也不知這花園是怎麼了,明明看見房子就在眼前,可順著甬道繞來繞去,就是繞不到哪裡。
就在她來來回回自己都有些抓狂了。
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咳,姑娘是來找我的嗎?」
嬋衣一愣,下意識的摸上腰間的軟劍。而後再順著方向找去。
只見,在距她不遠的長廊下,四爺正半躺在竹椅上看書。
這個長廊蓋的間距密集,四周又有灌藤之類纏繞的很密。怪不得來來回回都沒有注意到他。
嬋衣找的就是正主,如今見了,立刻直衝著走過去。伸手將蘇錦溪的信遞了過去。
蘇葉盛接過信,示意嬋衣坐在身邊的長凳上。
蘇錦溪剛要推辭,四夫人不知什麼時候來的,在她背後「強」按下她坐下。
「大家都是熟人了,也打過幾次交道,不用客氣。」四夫人指的是嬋衣給四爺送過幾次葯的事。
嬋衣只得聽從著就著凳子邊坐下。
其實,蘇錦溪讓送過來的只是新鋪子開張的邀請信。
四爺看著裡面的內容始終帶著笑,可當他再仔細看過信封后,突然變了臉色。
這東西看似平常,可角落裡那個小小的印記,不會錯的。
他第一次接管鋪子生意時,也曾和他打過交道,沒想到他這次看中的是蘇錦溪。
據他所知,那人做生意十分不按套路,從未輸過,這次沒想到卻把鋪子輸給了蘇錦溪,難道是別的原因,想必蘇錦溪將信封帶給他,也是猜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