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高中
「誰知道呢,不過今兒早上眼珠骨碌骨碌轉著,像是有了意識在找人。不過見他這麼一次次的吐,也太受罪了。」翹楚娘說著,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七八年了,真希望這次能好了。
也正趕上家裡來了這位大夫,出了這個治病的勞人法子,弄的兒子一直不得閑。要不憑兒子昨晚回來時的狀態,真怕他出事。
突然看著少年關注翹楚的緊張勁兒,心下自悅。
「來,瞧我也不知讓你坐下。」
歡喜對上她的眼神,立刻慌張起來,趕忙連連擺手。
「小姐那裡還有事,我要趕回去了。」
說著,慌亂的一拱手。轉身朝外走去。
翹楚正在守門,看他往外走,剛說要攔,歡喜已經推向門了。
門外聽梢的立刻背過身,閃開一道「通路」。
見歡喜出了大門外,立即又都圍了翹楚上來。好在翹楚早算出這架勢,提前將門一合,眾人一起吃了個閉門羹。
歡喜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慌神,步履亂了,速度也慢了,突然前面人影一閃,薛元南的身影出現在他前面。
「你等等!」
歡喜認出了他,沒有接話,腳步卻停了下來。
薛元南緊接著又問了一句。
「我問你,你準備如何安置我妹妹?」
「嗯?」歡喜一時沒反應過來,微微愣住。
薛元南頓時不耐煩了,撓撓頭,大聲喝道。
「我是問你什麼時候娶我妹妹!」
歡喜這一句聽的真切,卻更愣住了。
娶她?
這麼久了,他對她難道是這份情感?
他原來是喜歡上了她。
想到這,嘴角微挑,撲哧一聲竟笑出了聲。
薛元南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是在譏笑他的話,立刻氣急,伸手就揪住歡喜的領口。
「喂,你不會是不承認的吧!告訴你,我可就這麼一個妹妹,你要是敢讓她傷心,我絕不會饒過你的!」
歡喜也不反抗,就任他這麼抓著。
「你是說我若是不喜歡她,她會為此傷心?」
心裡想到她一抽一抽的小模樣,既心疼又歡喜起來。
她會為自己傷心,說明她也是喜歡自己的。
他是她的哥哥,字裡行間流露出的自然不會有錯。
「當然,除了父親,我還沒見過她對誰那麼上過心,就是我這個哥哥,也不曾.……呸,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說吧,你到底想怎麼辦?!」
歡喜聽后,猛然想起絕命前次說的事,抓住薛元南的手甩到一邊,一把揪下他劍上的佩玉。
「若是真如你說的,三月後她且不變心,我必迎娶。這個就是信物。」
「你當她什麼人,她又不是.……」薛元南立刻頂回去,突然意識到自己險些脫口冬卉,心裡一陣陣痛,皺眉扭向一邊,再不說話。
歡喜知道緣由,拍了拍他的肩膀,托起他的一隻手,將佩玉放到他手心合住。之後,快步離去。
當他回來時,蘇錦溪正在房中同嬋衣說話。
「後院的事,可是你親眼所見?」
蘇錦溪話音未落,嬋衣趕忙接上。
「正是,奴婢今天自得了小姐交代,就一直不歇的跟著冬卉。二少奶奶先是待她十分的和善,不僅將自己的裙裝、首飾給她裝扮一心,還讓丫環們打下午起就開始稱卉姨娘。用過午飯,就一直親自帶著她在二房轉悠。」
蘇錦溪聽著聽著,突然將她打斷,又強調了一遍。
「我說的是冬卉的死,你是親眼所見的?」
歡喜聽到心中一驚,雖沒想這個人得什麼好,但沒想到這麼快就死了。
嬋衣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繼續言道。
「是的,期間二少爺回來了一趟,可能見二少奶奶這個反應,十分的高興。可是他走不過半個時辰,冬卉就在後院落了井。和二房傳出來消息的井,說的是一處。二少奶奶當時沒有動手腳,明面上確實是冬卉自己沒站穩,滑了進去。
不過奴婢後期看那拴桶的繩子,有細微挑散的痕迹,只是做的隱蔽,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奴婢也是剛好從前聽師父提過宮裡有這種法子,才湊巧發現的。要不,一會兒趁夜,奴婢再去察看一遍。」
蘇錦溪擺擺手,否決了她的提議。之後,輕輕敲了敲桌面幾下。
「這位二少奶奶果然不簡單。」
歡喜聽著他們的談論,心裡想的卻是翹楚得知冬卉死的反應。
本考慮好,要對蘇錦溪說的話,生生咽到了肚子里。
第二日正是科考放榜日,各家各戶凡是有考生的,沒有一個不早早等著放榜。
蘇府也不況外,足足派了兩撥家丁去看。
一府的人等到快晌午,家丁終於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一進大門,就先後的喊著。
「中了,中了,三位少爺都高中了!」
一路跑到正房堂屋,此時高座的蘇默年猛地站起了身。
「都是多少名次?」他們家的孩子自己最清楚,前三甲就不用想了,只求名次高了,後期能得了好差事。
家丁們顧不得跪下,面對著他,開口便言。
「說也巧了,三位公子,正是得了十七名、十八名、十九名的連號。其中十七名是大少爺,十八名是三少爺,十九名是二少爺。」
「好好好。」蘇默年也不介意他的失禮,擺手示意身旁的金炎將賞銀給了他們。
他們掂著荷囊不輕,立刻千恩萬謝。識趣的退出了堂屋。
在場的其他人也是很高興,但是對於二少爺蘇辰然難免詫異,一直以為他最為用工、沉穩,沒成想落了個兄弟間最後面,好在差距不大,人們也不太介意。
剛巧晚來,走到外面的施蓮心正聽了個正著,嘴角隱隱彎起一抹冷笑,轉眼煙消雲散。
三位少爺倒是都恭順的很,一個個都扎著頭,沒有絲毫的喜怒表現在臉上。
蘇默年很滿意他們的反應,又叮囑般的訓誡了幾句,才讓他們各自離開。
迎了蘇辰然的施蓮心,一直表現出滿臉的喜意,言語興奮的像是一個孩子,然而在臨進屋裡時,卻突然低沉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