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認親
之後,撇過李輕塵,再看三夫人冷笑。
「我還給六妹請了個大夫,一會兒同到燕王府,定能讓六妹見了病除。病一沒了,燕王沒準還會奉我上賓。」
連想到剛剛途徑後院時,秦歡靠近的回話,以及自己再小聲交代的事宜,心中突然湧出一絲對燕王府的期待。
說過誰也不辭,抬腳就走。
李輕塵知道她自有準備,但到底是不甚踏實的,一揮手叫了兩個燕王不認識的暗衛同隨,這次蘇錦溪並沒有拒絕。
一路到了燕王府,就瞅見帶有馮丞相府標誌的馬車停在門外。
門外的白芷受燕王妃之命正等著她,見到她就趕忙往裡引。
再往裡走,就聽到馮途晟的哭天抹淚聲。
「燕王、燕王妃,可憐我爹爹都已經年過古稀,我那些女人又都不爭氣,到現在就這麼一個孩子,還請燕王、燕王妃千萬要還給我們馮府。」
緊接著是燕王的渾厚聲音。
「馮二公子,你的話,本王怎麼聽不明白。我們燕王府那裡有你的孩子?」
馮途晟看了他一眼,覺的目光鋒利,趕忙低下了頭,隨即又抬頭看向同樣疑惑看著他的燕王妃。
「就是灝寒兄之前納的妾了,我這也才是知道,那孩子竟是我的親生骨肉。」
「納妾,晗珺生前就納過一妾,而且幾近臨盆。什麼?你不會說雲煙懷的是你的骨肉!」燕王妃猛然腿軟,幸虧燕王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對著馮途晟就是怒吼。
「混賬!那個逆子納的妾怎麼會懷的是你的親生骨肉。」
當年李灝寒死的屍骨無存。燕王妃被襲轉醒后,人就徹底崩潰了。直到得知蘇雲煙懷了李灝寒的孩子才重新有了活的希望。
馮途晟要是說的事實,豈不非再要了她的命!
但他隱隱的覺的馮途晟說的就是事實。
馮途晟被嚇的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
「實不相瞞,那年重陽,我在蘇府的醜事想必二位也是聽說過的,我也是剛剛得知和我合歡的正是蘇府的蘇雲煙。」
說著時不敢再看燕王的表情,只伏在地上發抖。
要不是他在外面欠了巨債,被逼得實在要命,又見老爺子想孫子想的急,想用這個孩子幫他沖抵過去。再借他個膽子也不敢將今兒個意外得到的消息,在沒確認前就來燕王府討要。
蘇錦溪這時剛好被引著走到門外,在見到馮途晟的那一刻,像是被嚇到了。突然捂住嘴驚恐的朝外後退起來,繼而「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蘇小姐。」白芷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趕忙蹲下身就去扶她。
一時脫口的聲音,立刻「引來」了燕王妃等的目光。
「錦溪?你怎麼了?!」
燕王妃想掙扎著出去扶她,但實在頭暈的不行,被燕王一把按回椅子上。
身側兩個噤聲侍女趕忙出去幫扶。
蘇錦溪只得「被迫」扶了進來,有意讓自己鎮定下來,可卻按捏不住自己的「心慌」,只得微閉起眼,不敢朝馮途晟多看。
燕王妃見她走近自己身邊,趕忙把她拽到手裡。
「錦溪,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自當有姨母給你做主。」
蘇錦溪想抽出手,沒有抽出來。看著她眼神越發的發怯發虛,突然眼眶一紅,撲通跪在了她面前。
「燕王、燕王妃,錦溪有罪!錦溪對不起你們!」
說著,再也「控制」不住的捂臉就哭。
燕王妃詫異間有種不好的預感,燕王想暗示蘇錦溪不要繼續說,但已來不及了。
只見她突然含淚的一抬頭,滿臉愧色的抽涕道。
「說到底,都怪錦溪一時忍不住六妹的哀求,才縱容她陷害原世子沒說實情。」
燕王妃只覺的不好的感覺越發濃了。
「錦溪,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難道雲煙肚裡的孩子真不是晗珺的!!
燕王妃沒說全想說的話,可心裡卻信了五分。
馮二公子已然將話說的那樣清楚,如今蘇錦溪又是這副反應,叫她她如何,如何可能還安然不信!
可接下來卻是蘇錦溪的哽咽更甚。
「燕王妃,錦溪有罪。那年重陽我去找楚姨娘,誰料正撞見馮二公子與六妹的事,六妹只說下藥時以為他是原世子,不想錯識了,讓我千萬保守秘密不要告訴別人。當時我見她哭的悲切,怕她一個閨閣的姑娘萬一想不開就應允了,誰知後面就出現了原世子和她在後花園苟合的事。」
燕王妃聽完,猛然起身,扶著椅背的手抖抖的停不下來。
「怪不得,我就說晗珺納了她后,連碰都不碰,怎麼可能在蘇府後園對她用強!原來是場誣陷,要不是這髒水壞了他的名聲,晗珺也許就不會做出日後的事。」
燕王卻立刻打斷了她。
「不要再說那逆子了,他都已經承認是他國姦細,叛國自是早晚的事!」之後,將手附在她手背上,妄想讓她冷靜下來。
而燕王妃卻使勁兒抽出手,捂上耳朵搖著腦袋大叫了起來。
「才不會,要不他之前十幾年怎麼不做,非要到那事出了不久才做,可見是被人逼急了,不得不做!都是那個賤人,都是那個賤人害的晗珺!」
蘇錦溪想拉住她,終跪在地上匍匐不起。
她不後悔,不揭發出來,如何對的起翰哥、斂秋、甚至還有燕王妃,總不能讓她傻傻的就這麼被心懷鬼胎的人騙下去。
可她恨自己的心狠,要是她稍微心軟一點,燕王妃可能就可以被騙久一些,久的至少不會有現在的崩潰。
這在這時,事件的關鍵人物,蘇雲煙突然一哭二鬧的在丫環、婆子的簇擁下,進了院子。
燕王妃先注意到她的肚子,習慣性的就想上前去扶她,下一刻猛然止住,而後看她的眼中充滿了恨的火焰。
蘇雲煙自己不覺,還以為自己還是那全王府心尖尖的人物,見蘇錦溪在地上跪著「不敢」看她,快幾步,扶著門扇敲打的哭的更甚。
「我好恨啊,我好恨啊,爺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要不是肚裡他的孩子,我真想和他一起去了啊!」
照平日,只要蘇雲煙一哭鬧這個調調,燕王妃馬上哄的連天山的月亮都恨不得給她摘了。
而如今?怎麼不太對勁兒。
燕王爺不罵她身邊的人怎麼伺候的不說,燕王妃怎麼連她面前來也不來呢?
沒趣的又乾嚎了幾聲,徑直朝燕王妃走去。
不,準確的說,是朝蘇錦溪走去。
仗著大周不入流的小小縣主居然敢一回蘇府就毀了他爹爹的容不說,據說還想逼著他們三房家產全充變身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