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失望
劉玲一直在沉默。
沈衛國更是緊張到額上都冒了汗。
他一顆心緊提著,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劉玲,似乎劉玲所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至關重要,都宣判了他今後的生活會怎樣一樣。
劉玲低下頭,臉上浮起兩團紅暈。
她一雙耳朵也變成了粉色,過了許久,就在沈衛國認為今天可能要鎩羽而歸時,劉玲才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輕輕說了一個字:「嗯。」
說完了,劉玲用手指尖絞著衣角,整張臉如紅布一樣。
沈衛國狂喜,伸手就想去抓劉玲的手,可又覺得不合適,把手在衣服上噌了噌,咳了一聲:「阿玲,你答應了?你答應了!我真是太高興了。」
劉玲更加手足無措。
她悄悄抬頭看了沈衛國一眼,再看看桌上的菜:「你,你先吃點東西,別浪費。」
「好。」沈衛國的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上了。
他低頭,使勁的扒著飯,平常吃起來味道還不錯的飯菜,今天吃到嘴裡究竟是啥滋味竟然沒有嘗出來。
很快把飯吃完,沈衛國接過劉玲倒的飲料喝了一口,就覺得真甜,甜到心坎里去了。
他對劉玲咧嘴一笑:「你還想吃點什麼?」
劉玲搖頭:「不用了。」
沈衛國從褲子口袋裡掏出兩張電影票,因為緊張,那兩張電影票被他揉的有點發皺:「我,我買了兩張電影票,今天下午的電影,要不要一起去?」
劉玲低頭輕輕應了一聲。
沈衛國高高興興的把電影票遞到劉玲手裡,起身出去結了帳,幫劉玲提著包,兩個人一起從飯店出來,步行了一段路就到了電影院。
今天下午電影院放了一部挺好看的愛情電影,沈衛國也是打聽好了才買的電影票,又約劉玲一起看。
看完電影,已經是半下午了,劉玲今天下午沒課,就想回家去住。
沈衛國要送劉玲回去,但劉玲說什麼都不同意,沈衛國沒辦法,只好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叫劉玲坐進去,又囑咐了好幾句話才關上車門。
他一直注視計程車走的看不到影子了才哼著小曲回學校。
劉玲坐在計程車內,臉上帶著笑,看起來十分幸福安詳。
計程車司機是個話嘮,不住嘴的和劉玲說話:「剛才是你對象吧?小夥子長的真帥氣,是幹什麼的?」
「我們是同學。」劉玲輕聲說了一句。
「大學生啊。」計程車司機笑了笑,眼中多了幾分羨慕之色:「你倆還真般配,都是大學生,長的也都好看,站在一起跟金童玉女似的。」
「您過獎了。」劉玲家教很好,說起話來慢聲細語,聽著十分中聽。
計程車司機笑著問了劉玲要去哪,一路嘴上不閑的開車到了劉家。
劉玲下車,拿鑰匙開了房門,一進門,就看到她父親在家,除了她父親,還有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男子坐在沙發上。
看到劉玲進來,三個人都轉過頭去看。
劉父笑了一聲:「回來了?」
劉玲答應著,然後看向沙發上坐著的那兩個人。
劉父介紹道:「這是你曾伯伯和曾哥哥。」
劉玲笑著分別叫了一聲就提著包進了屋。
爬到床上,劉玲還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燙呢,她拿鏡子照了照,臉紅的異常。
劉玲拿手捂了捂臉,躺在床上痴痴笑了幾聲。
她對沈衛國的印象一直很好,應該說,她對沈家人的印象一直都不錯,等到沈衛國上大學,和她是校友,兩個人是熟人,自然時常在一起說話。
幾乎每天,劉玲都會在圖書館碰到沈衛國,大多數時候,也會在食堂看到沈衛國打飯,沈衛國還會幫她排隊打飯,幫她買早餐之類的,有時候還會幫她借書。
劉玲在感情上一直挺遲鈍的,她一直認為沈衛國是個熱心腸的,卻沒想到,沈衛國今天竟然跟她表白。
想到沈衛國表白的時候那局促的樣子,劉玲心頭熱熱的。
誰能想得到平常顯的雲淡風輕的學生會主席,對任何人都溫文爾雅的校草,在面對心愛之人的時候,竟然緊張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地步。
劉玲躺了一會兒起身,看著屋裡的一切都覺得很好,隔著窗子看著遠處路邊的花草,也覺得天清氣爽,花紅柳綠。
她深吸一口氣,想到才借的一本外國名著,想拿出來讀一下的時候,就聽到劉父在外頭喊道:「劉玲,你去泡壺茶。」
劉玲趕緊答應一聲,到廚房泡好了茶,又拿了三個茶杯出來。
她把茶壺和茶杯放好,劉父對她笑道:「你曾伯伯他們今天晚上要在咱家吃飯,你出去買點菜,早點準備晚飯。」
劉玲答應著回屋拿了點錢出去買菜。
晚上劉母回來,母女倆搭著手弄了幾個菜,好好的招待了曾家父子,等把那父子兩個人送走,劉父一邊喝茶一邊問劉玲:「你看曾智如何?」
「什麼?」劉玲有點不明白:「爸,您和曾伯伯是什麼關係?」
劉父一笑:「我和你曾伯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一起玩泥巴的好朋友,後頭又一起參軍,算得上生死之交的,對了,有一件事情沒跟你說,你和曾智小時候,我和你曾伯伯就給你們訂了親,現在你曾伯伯調回京城,特意帶著曾智來拜訪,想早一點把親事做定。」
劉玲一驚,臉上瞬間失去血色。
她看向劉母,劉母一臉平靜,應該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劉玲很傷心:「爸,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根本不興娃娃親這一套了。」
劉母趕緊安慰劉玲:「早先你年紀小,告訴你也沒用,再說你曾伯伯又在外地,也不知道情況,所以我們就沒說,可現在你曾伯伯到了京城,如今又高升了,他帶著曾智來,要履行婚約,我們自然也沒有理由反對。」
劉玲失望的看向劉母:「是不是因為曾伯伯高升了,所以你們才同意這門親事的?」
劉父心虛,臉上帶著薄怒,一拍桌子:「這是什麼話?我那是重情重義,許下的諾言就不能放空,你和曾智的親事不容反悔。」
劉玲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劉父,眼中的失望更加明顯。
她眼中掉下兩滴淚來,本來就白的臉龐更顯的沒有一點血色:「那是你自己許的諾言,憑什麼要我尊守?那個曾智是什麼人?是什麼脾氣稟性,和我究竟合不合適你們都不管,只管你們的臉面,你們的事業,我呢?就沒有人尊重我的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