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我們是什麽關係
第442章 我們是什麽關係
荀朗低頭沉吟了一下,這才想起今天早上的事,他看著嶽父這麽慌亂,有些不忍隱瞞,但又不確定棠意禮的想法,最後還是戳破。
荀朗:“阿梨從法國回來,咱們一家人確實該聚一聚,我把我爸媽和外公也叫上,到時候再約具體時間,大家一起吃頓飯。”
棠豐直接驚到:“翟老爺子也出席?這,這規格也太隆重了吧。”
荀朗覺得棠豐的反應過於敏感了,“一家人吃頓飯,談不上隆重吧。”
“也是也是。”
棠豐內心嘀咕,再推脫下去,恐怕荀朗察覺阿梨出軌,他忍住心中煎熬,隻好應下親家這頓飯。
……
晚上回到家,棠意禮和荀少昂正在屋子裏追著跑,一歲半的孩子剛剛發掘出會走路的美妙,沒有一刻得閑,上竄下跳。
棠意禮本來就上了一天班,這會累得癱在沙發上。
月姐喊,吃飯了。
保姆帶著少昂去洗手。
棠豐踢了踢女兒的腳,趁保姆不在跟前,低聲道:“今天去四季常禮開會,你知不知道我麵對荀朗時,有多愧疚。”
“愧疚什麽?”棠意禮忽地想起來,“哎呀,爸……不是你想得那樣。”
“那是什麽樣?!”棠豐真想衝著女兒吼兩句:我的家教就這麽差麽,你跟誰學的婚內出軌?!
“爸,我跟荀朗,我們的關係其實已經沒有那麽糟了,畢竟我們是少昂的父母,一切決定都要深思熟慮,不管是在一起,還是不在一起,總要想清楚吧,今天好了,明天翻臉,然後又好了,這麽來來回回的——”
“閉嘴!”棠豐惡聲惡氣地棠意禮使眼色。
因為保姆帶著少昂從衛生間裏出來了,她是西山的人,棠豐給女兒做了一個縫嘴巴的動作。
棠意禮:好吧,我想說,是你自己不聽的。
在棠豐家吃完晚飯,棠意禮陪荀少昂玩到晚上九點半,眼看著小寶寶哈欠連連,她才把他交給保姆。
棠豐例行問她:“明天少昂就要送回西山了,你還來不來這吃晚飯?”
棠意禮:“明天就要送回去了?”
“寶寶明天要上早教課,”棠豐白了女兒一眼,當媽的什麽都不知道,“課程一周三節,不能中斷,當然要送回去了。”
“是那個李老師給少昂上課?”
“應該是吧,不過明天好像是社交課,一堆小朋友一起玩那種,應該是在外麵上課。”
棠意禮提上皮包。
棠豐拿水果的動作一頓,問:“這就回去了?”
人已經走到門邊,清麗的聲音揚起:“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
棠意禮坐電梯下樓,二十分鍾前,荀朗就給棠意禮發過信息,說自己已經到樓下了。
這會兒車子熄火,停在濃密的樹影裏,路燈給它鍍了一層金屬色的冷光。
車窗落下來,荀朗肘撐在車門上,襯衣袖口卷了上去,露出腕上的手表。
棠意禮走過去,特意在駕駛室這一側彎身,“今天你自己開車?”
荀朗輕瞥她,“我還不確定自己現在是你的情人,還是丈夫,自然不敢在你家樓下擺開陣勢。”
“嗬嗬。”棠意禮被逗笑,“要我哄就直說,幹嘛陰陽怪氣。”
她左右看了看,朝車裏的人勾勾手指頭。
“你怎麽哄我。”男人說。
雖然是這麽說,荀朗往外搭了搭手肘,身體靠了過來,似乎還有點不夠請願,那張帥到慘絕人寰的臉,隻愛搭不理地轉了一半,三分之二的表情露了出來,視線卻漫不經心落在前麵。
這男人也會拿喬了。
棠意禮一笑,上手挑起他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熟悉的味道,渴盼了一天的荀朗哪裏還忍得住。
朝思暮想都是奪走這溫柔,他把臉迎向她。
直到棠意禮感覺自己有些遭受不住了,才大退一步,隔著車門,她一臉上當受騙的表情。
“你怎麽總咬人。”
荀朗的唇色,在昏暗燈光下看好像塗了層蜜似的,說得也特別好聽。
“我下次不會了。”
棠意禮半信半疑,斜睨他。
“上車。”他催促。
“再磨蹭一會兒遇上爸,你要怎麽解釋。”
大晚上的,棠豐出來瞎晃悠的可能很低,但這裏畢竟是榮景公館,棠意禮繞過車頭,還是認命地上了副駕。
車子一路向遠離城市的方向駛去,沿途的車和建築越來越少。
顯然這不是回酒店的路,但棠意禮也不太擔心,隨意看著窗外夜幕下的景致,問他。
“咱們這是去哪?”
“不知道。”
棠意禮特意側頭去看他,她恍然發覺荀朗似乎也在改變,不止是情事上會撒嬌了那麽簡單。
他也在解除某種捆綁,走計劃之外的路,接受生活裏的漫無目的。
他願意和她一起虛擲時間。
這是一個令人驚訝的發現。
車子最後停在了一處高速路的入口處——不能再往前走了,不然今晚可能就回不去了。
這裏休息區,金屬護欄下就是個人工湖。
水麵輕蕩一陣陣波瀾,今晚的月亮很大,照得水麵一片銀色。
棠意禮率先下車,走到護欄邊,雙手撐著,做肺腑吐納,身後傳來車門開合聲,荀朗停好車,也跟著下來。
沒有過分親昵,他站在她身邊,反身背對曠野美景,眼裏隻看著她。
“我準備叫全家人一起吃個飯,把我們的事,和長輩們說一聲,叫他們徹底放心。”
棠意禮歪頭:“你剛才還說不確定我們是情人是還是夫妻呢,這麽快就敢官宣了?”
荀朗:“那你說我們現在算什麽關係。”
“我要說我們是?友,你是不是現在就讓我變成失蹤人口,”她伸手荀朗胸口畫圈圈,“這可能就是你帶我來荒山野嶺的目的?”
荀朗抓住她小爪子,把人給扣在懷裏,“嗯,多拿一個文憑,果然人都變聰明了……”他老人家還做出了個一臉欣慰的表情。
“所以,你說我們是什麽關係?”他問。
“你猜。”
“你自己說。”
甜蜜又沒營養的玩笑,越懟越叫人心裏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