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犯了錯不要找借口,不要把罪責推到別人身上,多反省自己
「沒有分裂?」,雷恩稍微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接著他搖頭笑了起來。哨騎所帶來的消息讓他有那麼一點點意外,在他的計劃中叛軍的聯軍很快就會因為後院失火從而導致分裂。每個貴族所面對的局面完全不一樣,在他看來根本難以維持現在的統一。這就像賭桌邊上的賭徒,有人數的褲子都脫了,有人手裡還有幾個籌碼,有的人卻沒有絲毫的損失。
輸光的那個肯定想要繼續最終一搏,反正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即使再輸也沒有什麼珍貴的東西或是財富可以輸掉,離開賭桌才是最最不想看見的事情。只要還能賭最後一場,說不定就能連本帶利都拿回來。而那些輸了一半的,在他們見識到了卡扎里的慘樣之後已經心生退意,雖然這一場賭博他們也賠了不少錢,可至少還有一點本錢在,總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至於唯一一個沒有輸錢的,他就更無所謂了。反正沒有任何的損失,賭下去有可能會輸給此時風頭正旺的莊家雷恩,但是離開卻不會有損他任何的利益,他更偏向於離開賭桌。
意見無法同意的三撥人,最終應該互相咒罵幾句摔桌子摜板凳就此分裂才對,沒想到居然還緊緊的抱團,這的確出乎了雷恩的預料之外。他還想著分批的將這些人全部吞下去了賬,沒想到居然沒成功。不過沒關係,雖然有點意外,可也在能接受的範圍內。
雷恩有著二世為人的豐富閱歷,他和那些盲目衝動的年輕人不一樣,他在考慮事情的時候,總是未思勝先思敗,以避免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措手不及。
「繼續行軍,爭取在晚飯之前趕到預定的地點。」,他交代了一句,偏著頭思索起來。
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麼第一近衛軍,這一點只有他和帕爾斯兩個人知道,或許宰相也知道。在他的計劃中,第一近衛軍只是催化劑,而不是材料之一,或許真的讓第一近衛軍參與到貝爾的局勢中對局勢平定有著更大的作用和功效,但是雷恩不願意讓帕爾斯把手伸進被他已經看作是自己的地盤裡。
一旦第一近衛軍駐紮在貝爾不走了,就等於帕爾斯鉗制住了他接下來的計劃,從本質上來講,雷恩並不把以帕爾斯為代表的正統統治者放在心裡。他是一個實用主義者,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利益,而不是帕爾斯那些人的利益。說到底,他和帕爾斯也好,和其他黃金貴族也罷,彼此之間並沒有任何的感情和太多共同的利益。
他在這裡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別人!
所以保持貝爾行省相對的統一和獨立性,也是他必須思考,必須做到的事情。
他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從奧蘭多立國到今天三百七八十年裡,另外四支黃金貴族是因為什麼事情而消亡的。家族中的藏書里沒有相關的記載,一些可能知道此事的人也閉口不言,按照神聖的盟約傷所記載的條約,規定的義務和權力,黃金貴族之間應該相互扶持,團結一致。但很顯然大家都沒有做到這一點,如果不是前一任雷恩死在了可以傷害靈魂的劇毒之下,以那個傢伙的能力和智商,被發配奧爾特倫堡就是死路一條。
換而言之,極有可能又有一支黃金貴族會消亡。
在他思索整件事情的過程中,想起了那個差點行刺成功的影舞者。事後他了解了一下影舞者相關的資料,這個特殊的種族根本就不是那些小混混頭目們可以請得起的角色,他們頂多只能請得起黑教士這種貨色。那麼是不是可以把思維擴散延伸出去,在那次刺殺的背後,也有其他勢力插手其中,甚至就是某一支黃金貴族私底下的手段,目的就是為了殺死他順便嫁禍奧爾特倫堡的黑惡勢力?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雷恩不由的摸了摸食指上的戒指。現在貝爾行省的局面已經在他掌控的範圍內,不會再有任何的意外,內部的敵人基本上在接下來幾天時間裡將會被徹底的清除掉,那麼外部的敵人呢?這些人可不會放任他自由自在的成長,必然會開始繼續關注他,並且施以各種手段阻止他的成長。
看來有必要加深對帝都的情報搜擦工作了,這個事情還是要交給阿爾瑪去做。只是雷恩也有一點猶豫,阿爾瑪畢竟是女性,雖然有著細膩的思維和觀察力,但是在某些方面她還是太被動,不夠積極。腦海中雨果那個變態的影響一閃而逝,雷恩已經有了決定。
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的人去負責,這是他幾十年裡總結出最寶貴的經驗之一。
他收回了思緒,活動了一下發麻的雙腿和屁股,抖著韁繩喊了兩聲,雙腿一夾馬腹,追著快速移動的軍隊,朝著米林城方向撲去。
在離雷恩不足五十公裡外的地方,聯軍大營一片沉寂。已經數天沒有任何進展。米林城的平民用鋼鐵般的意志澆築了一道永遠不會倒下的人牆,面對瘋狂攻城的聯軍攻勢,居然生生將戰爭維持在一個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隨著戰爭進程的不斷加深,這群熱血上頭的平民傷亡也格外的慘重,但他們堅持了下來。
厭戰的情緒悄然的在雙方陣營中瀰漫開,一方是因為毫無進展,損失慘重,不願意再去攻打米林城。而另外一方,則是面對更加專業的殺戮而在此滋生出的畏懼和麻木。打了快一周時間,雙方都不想再打下去了。用一些士兵的話來說,要麼痛痛快快戰勝敵人,要麼痛痛快快的被敵人殺死,整天這樣你來我往的消耗那麼多兵力和資源,有什麼意義么?
「士兵們已經開始厭倦了這樣不斷重複的戰鬥,我們必須考慮其他辦法了。」,烏維爾頭疼的揉著腦袋,「要不我們集中火力,破開一部分城牆如何?」
就在昨天,烏維爾的族人們帶著一支不到五百人的殘兵敗將終於趕到了這裡,通過族人們的描述,烏維爾才知道自己也和卡扎里一樣,失去了所有的東西。但他至少比卡扎里還多了一些族人,這讓他感覺到欣慰的同時,也完全絕了回去的想法,變得更加主動起來,站在卡扎里的那邊。連烏維爾的族人都守不住半座城市,更何況是西科的族人呢?
西科已經對自己的老家不抱任何希望,只期盼著能有多一點的族人逃出來,只是到現在都沒有消息,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
再次統一的陣線,讓這些人的意見高度的統一,他們已經將全部的賭注都壓在了米林城這裡。只要能打下米林城,就能化解此時的危局,還能為他們提供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港灣,可以補給的港口。
「米林城的城牆最薄的地方有二十一米厚,最厚的地方超過三十米。我想請問,我們需要多少鋼釺才能撕毀城牆?」,薩爾科莫一如既往的冷靜,表現的就像是一個紳士,這裡只有他的損失最小。看上去商會家大業大,其實一分散開無非就是一個個獨立的大大小小的商人,他們沒有封地,沒有數不清的族人,也沒有什麼不能拋棄的東西。
所以一直以來,薩爾科莫都極為的冷靜,沒有發過一次火。
西科和卡扎里斜睨了一眼薩爾科莫,心裡對這個黨魁充斥著不滿的情緒。他們之所以從聽調不聽宣的領主一步步走到造反急先鋒,其中固然有為利益所引誘的緣故,也有薩爾科莫在一旁吹風的原因。加上拜倫帝國許諾的種種好處,他們最終還是決定孤注一擲,站起來反抗奧蘭多帝國的統治。
這個工聯黨黨魁,傳奇商人,在整件事里都扮演了一個不那麼光彩的角色。如果不是他和拜倫帝國的使者沆瀣一氣,或許他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當然,此時再去責怪薩爾科莫於事無補,反而會讓這個實力強大的盟友離心離德。但是小小的不滿,他們還是要發泄發泄的。
薩爾科莫顯然很清楚,但他絲毫不在意。
這時突然有哨騎沖了進來,單膝跪在地上,「諸位大人,我們發現了雷恩主力部隊的蹤跡!」
一瞬間,所有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之前的頹敗一掃而空。現在聯軍的人數只有三萬多人,傭兵團跑的跑,死的死,他們自身的兵力也減員一萬多人。四家加起來還有兩萬人的樣子,剩下的七八千人都是薩爾科莫的人。其中有三千多步兵,以及接近四千的騎士集群。
儘管損兵折將至此,但是比起雷恩所率領的主力部隊,他們的人數還是佔盡了優勢。特別是這些天的戰鬥打下來,能存活下來的士兵,往往都是精銳。這一場攻城戰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篩子,所有不合格的士兵都成為了大地的肥料,留下來的都是精兵強將。
他們還是有信心和雷恩做過一場的!
「在哪發現他們的?」,卡扎里向前一步,緊緊抓住哨騎的肩膀,眼中精光如利劍一般射出來,刺的那哨騎低下頭不敢迎著卡扎里的目光。
「在西南方向約四十公里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