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許願
第26章 許願
宿醉之後,頭很疼,胃還難受。
早上鬧鍾都還沒響,虞粒就醒了。
她睜開眼之前還反了一下胃,下意識趴在床邊嘔了幾聲,什麽東西都沒吐出來。但整個人有一種非常無力的虛脫感。
不得不說,烈酒果然是烈酒,這後勁兒大得她差點一口氣背過去了。
昨天其實也就喝了一點,一開始喝的時候自我感覺良好,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莫名其妙就暈暈乎乎什麽也不知道了,跑到程宗遖的衣帽間去溜達,他的衣帽間簡直大得離譜,一個男人比女人的衣服還多。
她還非常大膽的挑了一件黑色襯衣,學著那些精英人士打了一條領帶,自嗨到了極致還站到鏡子前,指著鏡子中的自己,模仿著霸總的經典語錄:“這點活兒都幹不好,馬上給我卷鋪蓋滾蛋!”
模仿完笑得前仰後合,然後就越來越暈,她踉踉蹌蹌的上了床,頭暈得像是在坐小時候去遊樂場坐的海盜船。
虞粒趴在床邊,腦袋放空了片刻。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抬頭看了眼四周,一片漆黑。她連忙摁開床頭的台燈。
果然,她還在程宗遖的房間,身上還穿著程宗遖的襯衫,但領帶已經沒有係在脖子上了,被丟在了地上。
地上可謂是一片狼藉,兩條領帶隨意扔在了地上,虞粒納悶,怎麽會有兩條領帶?
這時候,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片段。
程宗遖摘下自己的領帶,胡亂兩下綁住她的手,整個人特別的凶。凶得像是要吃人。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居然能看見隱隱的紅痕。這得使了多大的勁兒?還依稀記得,好像程宗遖還把她脖子上的領帶給扯下來,把她雙腳給綁住了……
這…真的足以證明,他的火氣是真的不小。
而領帶旁邊有個垃圾桶,裏麵有很多紙巾。房間裏裝了空氣淨化器,所以聞不出來其他異味,她也不確定自己吐沒吐。
她又看了眼床上,床上一片淩亂,枕頭橫七豎八的亂擺。
搞不懂狀況的,還以為這床上經曆了大戰三百回合呢。
虞粒又使勁兒回憶,那最後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麽?
她徹底斷片,到後來意識都不清醒了,根本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那程宗遖最後又去哪了?
她抿了抿唇,想象著接吻是什麽感覺。
想象不出來。
虞粒抬起手背,輕輕的觸了觸自己的嘴唇,像是想找一些相同的觸感。
然而並沒有。
她在床上煩躁的在滾了幾圈,最後還是跳下床,跑出房間,去自己的房間看了眼,程宗遖不在。
她晃了一圈,最終在書房找到了他。
趕巧的是,程宗遖還沒睡,他坐在書桌前,早已換下了正裝。他穿著一件米白色的毛衣,休閑褲。鼻梁上還架著一副正兒八經的金絲邊眼鏡,大概是洗過澡了,頭發沒打理,鬆鬆軟軟的散在額前。
沒了往常的犀利,隻剩下溫潤與斯文,平易近人了許多。
他目光十分專注地盯著電腦,手不停的點著鼠標和鍵盤。
虞粒本以為他是在工作,沒想到他是在打遊戲。
這個點兒了,他看上去仍舊精神抖擻。
虞粒光著腳丫子走進去,地板發出悶悶的聲音。
程宗遖匆忙瞥她一眼,隨後又看向電腦,聲音很淡:“醒了。”
虞粒走到程宗遖麵前,好奇的問:“你到底是沒睡,還是也醒了?”
程宗遖整個人慵懶又閑適的窩進椅背,眼都沒抬:“托你的福,沒睡。”
不知怎的,虞粒的臉頰忽然冒起了熱氣。
她下意識揪緊了衣擺,原本被她搞得皺皺巴巴的襯衫,這會兒更皺了。
像是心有靈犀,程宗遖扭頭睨了她一眼,看到她身上的襯衫,眼裏很輕微的閃過一絲起伏,扯起唇角:“醒了還穿?穿上癮了?”
虞粒本來就挺尷尬的,結果他這麽一調侃,更是無地自容。
但事已至此,她也沒什麽好害羞的,索性順著他的話,理直氣壯的問:“你對我做什麽了?”
這話問得非常強硬,儼然一副受害者的姿態。
她也覺察出不對勁兒,所以又換了一種方式:“我們…做什麽了?”
程宗遖好似沉浸在遊戲中,懶散又心不在焉:“你不是說你記得住?”
同時也留足了懸念。
簡直將虞粒的胃口吊得死死的。
她焦急不已的跺腳:“記住什麽?”
程宗遖不答。
她又急衝衝的繞到另一邊,“是什麽啊?你快說啊!大膽說出來吧!”
她就站在他身邊,很近的位置。
他的餘光能看見她那雙又白又直的腿。虞粒個子不是很高,但她的身材比例好,腿型也好看。
此時此刻,那雙腿就在他麵前晃來晃去。
讓他不由想起來昨晚,他用領帶將她作亂的手給綁起來後,沒想到她的腿比手更不老實,亂踢亂蹭,甚至還變本加厲的纏上他的腰,他忍無可忍,扯下她的領帶,將她的雙腳也禁錮起來。
她雙手雙腳都在掙紮,卻又忍不住求饒認錯,雙眼迷離,像是含了一汪春水。隱隱露出大腿根兒的蕾絲邊緣。
百無禁忌。
嘴裏哼哼唧唧著“程叔叔我知道錯了”。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那樣子有多乖、有多迷人。
那時候真是,弄死她的心都有。
包括現在,程宗遖異常煩躁,單手將她撈過來,她輕盈的身體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飄進了他的懷抱裏。
她坐在他的腿上,襯衫衣擺掀起了邊角,他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懂得紳士和坐懷不亂,貼心的替她理了理衣擺,並且做到了麵不改色。
她想動一下,結果忽的被他按住,語氣倒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麽淡定,“老實點!”
有的人,明知道這是個充滿誘惑的陷阱,非但不遠離,反而還要去擁抱陷阱,但又他媽不幹脆跳進去。
說的就是程宗遖。
明知道虞粒能勾得他百爪撓心,他還要把人家抱在懷裏。
虞粒靠在他懷裏,他雙臂將她圈起來,手仍舊在鍵盤鼠標上點個不停。
她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對程宗遖沒有任何吸引力?
都這樣了,他居然還能打得下去遊戲?
她故意挖苦:“沒想到老年人的手還挺靈活嘛!鍵盤倒是按得溜啊!”
誰知就是這麽一句話,讓程宗遖饒有興致的挑起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老年人的手用處還很多。”
虞粒自然是沒有讀懂他話中的弦外之音。
她隻知道程宗遖現在都還不痛不癢著,還有心情跟她談論手該怎麽用。
她一個氣急,胡亂的在鍵盤上按了兩下,想幹擾他。
虞粒也是算是半個網癮少女,平常的放鬆方式最多的也是打打遊戲,當然她最煩的也是在打遊戲的時候被人幹擾。
如今她卻在做自己做討厭的事情。
可她就是忍不住。
等她反應過來後,才知道自己或許犯了大忌。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程宗遖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悅,隻是輕拍了下她的腦袋,然後單手握住她還停留在鍵盤上的雙手。
===第39節===
“時間還早,我抱著你,你再睡會兒。”
他的縱容是她撒野的資本,察覺他並沒有生氣,虞粒便徹底放下了心,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掙了掙手腕,抱怨道:“你看我的手腕!都紅了!都是你捆的!”
程宗遖鬆開她的手腕,托著掌心看了眼。
小姑娘的手腕太細,細得仿佛一折便斷,根本經不起任何風雨。
偏偏,她這麽瘦弱的手腕上卻有一條若隱若現的紅痕。
但與其說是傷,不如說是一種別樣的,性感。
程宗遖壓下心底那一股子邪惡的欲念,故意冷哼了聲:“該!”
虞粒正想發作,不料下一秒,他卻低下頭,安撫般親了一口她的手腕,指腹憐惜的摩挲著那處。
一口氣兒就這麽憋在了胸腔,發不出來。
程宗遖這算是,給一巴掌再給一顆棗嗎?
但虞粒卻非常吃這一套。
她甚至在回憶剛才程宗遖吻她手腕時的觸感。
她大概可以確定,程宗遖應該是沒有對她做過什麽了,不然不會把她雙手雙腳都綁起來,肯定是嫌她太鬧騰。
即便這麽想著,可她還是不死心,又問:“昨晚真的什麽都沒發生嗎?”
程宗遖正要回答,可不知怎的,這會兒壞心思油然而生,故作神秘:“也不算吧。”
虞粒瞬間眼前一亮,坐直了些,摟住他的脖子:“什麽?什麽!”
“真想知道?”程宗遖已經掌握了該如何吊人胃口的技巧,達到了故弄玄虛的最高境界。
虞粒雙手合十,做祈求狀:“我可求求了,快說吧!!給個痛快吧!”
程宗遖被她這反應逗樂了,悶笑一聲,隨後聳聳肩膀,“也沒什麽。”
虞粒以為程宗遖又拿她尋開心,結果下一秒,他側著頭,貼到她耳邊,用氣音低語:“就是對著你…”
想了想,還是換了個委婉一點的說法:“用了下手。”
他滿臉都是浪蕩的壞笑,又慢吞吞補了句:“跟你說了,老年人的手用處很多。”
“想學嗎?手把手,教你。”
絲毫不怕帶壞小孩。
換而言之這就是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