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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許願

  第39章 許願

  一起去犯錯,一起沉淪。


  這是他發出的邀請,一張徹底進入成人世界的入場券。


  原本還打定主意和程宗遖冷戰到底,可沒想到他如此犯規,故意露身材,還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勾引她這種話。年紀一大把居然如此心機,還真是將她的軟肋拿捏得死死的。


  其實說他表白了吧,好像並沒有多直截了當,可他那話中的弦外之音卻又昭然若揭。


  可想想這也確實符合程宗遖的作風,他高傲自負,他不可能說出“我喜歡你”這種肉麻的情話。


  他真的太懂她想聽什麽,也太懂如何讓她心甘情願跳進他設下的溫柔陷阱。即便換了一種迂回又簡單粗暴的方式,可一字字卻準確無誤地往她心窩子裏砸。不管是怎麽樣的表達方式,隻要他是喜歡她的,這就夠了。


  虞粒根本就沒有給自己任何猶豫的機會,她一言不發,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答案。


  那就是半跪起身,雙手攀上他的肩膀,昂起頭去吻他的唇,程宗遖也及時回應,在她吻上來的那一瞬間,便捧住她的臉頰,一手去解她睡衣的扣子。


  如果她像上次那樣穿吊帶睡裙就會方便不少,這次的睡衣明顯太礙事兒了,扣子多到讓程宗遖徹底失去了所有耐心,粗暴地揪著她的衣擺往上一拉,她被迫抬起雙臂。


  剛洗過澡,頭發還微微有些濕潤,衣服剝落的那一瞬,頭發如瀑布般垂下來,烏黑柔順,還散發著清香,這點香味在這曖昧的氛圍揮發到了極致。


  發絲披肩,拂過他的嘴唇,絲絲酥麻。將此刻的衝動徹底點燃。


  連吻都不似往常的循序漸進,而是變得急躁、凶狠,有纏綿,但沒有多少溫柔成分存在。


  像是忘了這是一個還很稚嫩的小女孩,這是一具還很青澀的年輕身體。


  他箍住她的背,翻過身,她被甩在了床上,摔下去的那一刻上下顛伏了幾下,頭都暈了兩秒,不過緊接著床墊就迅速塌陷,他跪在她身側,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眼神灼灼。


  所有的欲望都露骨,好的壞的,一點也沒遮掩。他是真的打算壞到底,采擷麵前這朵含苞待放的嬌花,裝進玻璃罐裏,獨自欣賞。


  虞粒竟然莫名覺得沒有安全感,急切的想要一個擁抱,她撐著坐起身,往程宗遖懷裏靠,而程宗遖卻一把扣住了她下頷,迫使她仰起頭,脖子線條拉長,天鵝頸優美至極,他吻下來,吻她的眼睛,她的下巴,最後再唇舌交纏。


  他握住她的手,帶她做壞事,將搖搖欲墜的浴巾徹底摒棄。被隨手扔到一旁,與她的睡衣重合,變成這場瘋狂戰役中唯一的見證者。


  虞粒整個人是悸動的,但也是懵懂的,迷茫的。


  此刻的心理也矛盾了起來,她其實很期待接下來能發生點什麽,這樣的話,她能跟程宗遖的關係更進一步,她願意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付給他,因為他是她最愛的人,他對她做什麽都可以。


  可同時,卻不妨礙她產生緊張和膽怯的情緒,她就是一張白紙,踏入從未企及過的領域隻剩下無措。當程宗遖壓上來的那刻,她的身體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連小腿都在抖。


  “我…我有點害怕…”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音,像是有點無助。


  她還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膽量。


  別看她老是去撩撥程宗遖,其實她就是個膽小鬼,關鍵時刻就慫得很。


  程宗遖的動作一頓,他稍微撐起身。


  四目相對。


  一雙幹淨澄澈的眼睛,幹淨到所有的惶恐和青澀都一目了然。


  理智回歸。


  他閉了下眼,然後整個人像是脫力了般往她身上一趴。


  手宣泄般捏了下。似乎在懲罰她的臨陣脫逃。


  胸口一陣鈍痛,虞粒嘶了一聲,“很痛!”


  ===第54節===

  她又幽怨地嘀咕:“本來就被你掐出印子了,你還這樣…”


  這麽控訴了一番,應該是起到了作用,他雖然沒說話,但手上卻溫柔了不少。他沉沉地歎了口氣。像是無可奈何極了。


  但這樣的狀態隻持續了差不多十秒鍾,他便起身,將她也拉了起來,拿起床尾的睡衣,親自給她穿上。


  這會兒倒是有耐心了,一顆一顆,有條不紊地係扣子。


  虞粒一愣,她突然好後悔,懊惱自己掃了他的興致。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神情,麵色無波無瀾,可眼底的情潮還未褪去,唇線繃著,像是極力隱忍著某種極大的痛苦,和某種…煩躁。


  “我沒有拒絕你的意思。”虞粒怕程宗遖生氣,連忙抓住程宗遖的手,解釋道。


  虞粒敢對天發誓,她真沒有要臨陣脫逃的意思,剛才那句害怕也沒過腦子就說出來了,害怕是一碼事,拒絕又是另一碼事了。如果真想拒絕他,她從一開始就不會主動。


  “嗯,我知道。”程宗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那…”虞粒抿了抿唇,不好意思說那麽直白,隻是去解睡衣扣子。


  這一回,程宗遖卻阻止了她,“不早了,睡吧。”


  虞粒心一沉,心思敏感極了。


  她的頭發有些亂,程宗遖溫柔地將黏在嘴角的發絲拂開,他壓下所有的躁意,勾唇笑了笑。


  此刻的他,又變回了往常那個風度翩翩的紳士,跟剛才那個像野獸般凶悍又性感的他判若兩人。


  他輕輕地吻她顫動的眼睫,耐心地安撫道:“等到你不害怕的那天。”


  怕她又胡思亂想,他不緊不慢補了句:“我們有的是時間。”


  就差那麽臨門一腳了,她卻打了退堂鼓,不爽肯定是不爽,可程宗遖一點都不怪她,反而是在怪他自己。


  明知道她年紀還這麽小,許是一開始嚇著她了。


  可就是有這麽邪門兒,一碰她,他就會失控,總會產生一些將她弄壞揉碎的邪惡想法。


  程宗遖給她穿好衣服後,自己卻沒有重新裹上浴巾,直接往地毯上一扔,然後帶著虞粒躺了下來,關掉燈。


  本該活色生香的夜晚,此刻隻剩下燒了一半的餘煙,曖昧卻不減。


  雖躺在一張床上,可程宗遖卻沒有再碰她,連擁抱都沒有。


  她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讓他好好冷靜冷靜,不該再去招惹,可又實在貪戀他的體溫,於是便輕輕挪過去,最先挨到的是他精壯的胳膊,她挽住,試探一番後,他並沒有做出任何躲避的動作,這才更加大膽地邁出下一步。


  她瘦弱的胳膊環過他的腰,隨著呼吸的一起一伏,他緊實的肌肉摩挲著她的皮膚。


  程宗遖順勢抬起胳膊將她擁入懷中,虞粒像小貓一樣,腦袋在他懷裏蹭了兩下。


  “你睡得著嗎?”虞粒問。


  “你覺得呢?”程宗遖反問。


  她靠著他胸膛,他的聲音從胸膛中震出來,聽上去格外低沉和性感。


  虞粒噎了下。


  她自知理虧,幹咳了聲:“那我們來聊聊天吧。”


  “聊什麽?”


  虞粒扯了扯被子,安靜的房間有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聲音。


  她也在想該聊什麽。


  想了一會兒,問:“你今天為什麽喝酒?心情不好?”


  程宗遖說:“沒有。”


  “那你跟誰喝的酒?自己一個人?在酒吧嗎?”一連串的問題。


  “在家,跟林昭。”程宗遖耐心回答。


  “他為什麽大白天就找你喝酒?”虞粒皺了皺眉頭,下意識說:“你那個朋友是個渣男吧?”


  “……”她這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倒把程宗遖給逗樂了,“怎麽這麽說?”


  “一看就不是好人。”


  虞粒想到之前林昭走之前對程宗遖說悄悄話就來氣,肯定是講她壞話了,所以這會兒私人情緒很重,當然也不否認,她對林昭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林昭雖和程宗遖是朋友,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可他完全沒有程宗遖的成熟穩重,一身的紈絝氣息。


  “那我呢?”程宗遖忽然問,“不怕我也不是?”


  虞粒不假思索:“別人怎麽想我不知道,反正在我這裏,你肯定是個好人!”


  突如其來的好人卡,程宗遖又笑了。但也陷入了沉默。


  或許時間再長一點,他真實的一麵就會被她發現,到時候她會不會失望,他並不是她看到的那麽完美。他和其他男人一樣庸俗又自私。


  “唐元強的事情,你…是看到我手機的視頻了,所以才這麽做的嗎?”


  話題跳轉得太快,程宗遖都遲鈍了一秒,他如實回答:“嗯。”


  已經無需再多問了,虞粒將程宗遖抱得更緊,語氣真誠:“程宗遖,你是對我最好的人了。是在這個世界上對我最最最最好的人。”


  她感動得一塌糊塗,甚至有想哭的衝動,說話時,略微帶著點哭腔。


  這世上能有一個男人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她還有什麽理由不去愛。甚至覺得,隻有愛還是無以為報。


  程宗遖低了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枚安撫的輕吻。沒有說話。


  她繼續絮絮叨叨地說:“我爸媽其實沒有結過婚,他們一開始就是玩玩而已,我的到來是他們不負責任的後果,我爸為了讓我媽留下我就給了她一筆錢,我爸一直都在給我媽拿撫養費,她之所以不把我給我爸,就是為了撫養費,後來我爸就去西藏打工了…”


  許是早就對自己破敗的原生家庭麻木了,她說起自己的身世一點都不覺得難過,反而興致勃勃的問:“你去過西藏嗎?”


  “沒有。”


  “啊?真的?”虞粒不敢置信。


  她以為程宗遖早就遊遍千山萬水了。


  “嗯。”程宗遖說。


  這話是真的,程宗遖雖然確實去過世界各地很多地方,可還真沒去過高原,他不太喜歡海拔高的地方。


  “我之前看過一部電影,叫《岡仁波齊》,就是因為我爸才去看的,看了之後感觸很深,我覺得人有信仰真的太重要了,他們可以為了信仰從幾千公裏之外的地方去朝聖,而且據說在西藏掛經幡祈福特別靈。”


  虞粒突然想到了什麽,她昂起頭看他,“等我高考結束,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我已經很久沒有我爸的消息了,我想去找找他,如果找不到就為他祈福。”虞粒說完之後,又小聲地補充:“也為你祈福。”


  程宗遖饒有興致地“嗯?”了聲,“為我祈什麽福?”


  虞粒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一本正經道:“希望你…隻對我一個人這麽好。”


  程宗遖沉沉笑了聲,一針見血:“這應該是為你自己祈福吧。”


  虞粒在他胸膛裏尷尬地蹭了蹭臉,不回答他的話了,而是又問了遍:“要不要陪我去了!”


  “好。”程宗遖縱容地允諾,“陪你去。”


  可她並不知道,程宗遖不僅不喜歡海拔高的地方,他也並沒有什麽所謂的信仰,他從不信佛。他覺得這些東西太過虛無縹緲。


  哪兒有什麽神明,都是無知人類的臆想和寄托罷了。求神拜佛隻是走投無路時最後的自我安慰。


  陪她去,也隻是博美人一笑,並不會改變他最直觀的看法。


  虞粒歡喜開來,她捧著程宗遖的臉就親了口,以示嘉獎。


  現在的睡姿不太舒服,她下意識抬起了腿,搭到了程宗遖的腿上,結果無意間碰到了一處滾燙,這一下可直接讓程宗遖身體緊繃了幾分。


  虞粒有點懵圈。


  又不確定的挪了挪腿,再碰了下。


  程宗遖驀地攥住她不安分的腿,放下來,聲線沙啞:“別亂動。”


  聊了這麽半天的閑天,虞粒還以為程宗遖早就冷靜下來了,結果還是沒有任何好轉,合著他忍到了現在。難怪不想碰她,實際上是不敢碰。


  虞粒訕訕地收回腿,她又尷尬地咳了聲。


  想到剛才碰到時那堅硬的觸感,虞粒的臉頰就發起了熱。


  他很難受吧?

  一時之間,又羞澀又愧疚。


  她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腦子一熱就伸出手放上去,小心翼翼探尋。隔著一層薄薄布料,好奇心太重。


  這一回程宗遖卻沒有阻止,而是翻了個身,將她半壓著,臉朝她逼近,他沉灼的氣息噴薄在她耳側,又用那種蠱惑的聲音慫恿道:“要摸就伸進去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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