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怎麽能偷看我…………
第44章 你怎麽能偷看我…………
“大哥, 您怎麽來了?”沈少儀放了火後帶著人逃回了自己的院子,說他有些不舒服,交代妻子周氏不讓任何人來打擾。
可沒想到, 他才剛躺下沒多久,就被人從床上給生生扯了下來。
沈徹麵若寒霜,墨染般的眸子冷冷的落在他身上,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屍首。
“今日之事,你沒什麽要向我交代的?”
“大哥,你在說什麽, 弟弟我怎麽聽不明白。”
沈徹也不與他廢話,直接讓人將渾身是傷的廖誌波丟到了他的腳下, 廖誌波根本就不用逼供,一見到沈徹便叩頭求饒。
“奴才是被逼的, 都是二少爺和夫人逼奴才的。”他光是看到侍衛們手中的兵刃, 就嚇得倒豆子似的什麽都說了, 隻求能保住自己一條性命。
沈少儀見他滿口胡言將自己也供出,急得趕忙站起, 狠狠的在他胸口連踹了幾腳,直把人踹的口吐鮮血不能言語為止。
而後急忙跪地解釋,“大哥,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您不會真的相信一個奴才的話吧, 他與陳氏那賤婦勾結成奸, 這是想要汙蔑弟弟啊。”
他跪爬到沈徹的腳邊, 搖尾乞憐的向他求饒。
沈徹沒有說話,而是用長劍直直的挑開了他包紮著的手掌,“什麽都不知道?那你這傷是從何而來, 你這滿身的煙火味又是從何而來?”
沈少儀回來以後根本沒時間換衣服,手上的傷口也隻是隨意的包紮了一下,沒想到沈徹會來的如此之快。
“這是誤會,我的手是在外不小心弄傷的,至於這煙火味大約是我方才去了趟廚房。”
“外出不小心弄傷。”沈徹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笑話,冷哼一聲道:“是被追債之人討上門來,要剁了你的手呢?還是你失手殺了養在外的那個女子,她的家人找上門來要你償命呢?”
沈少儀滿臉震驚的瞪大眼看著他,他在外賭錢確實輸了很多銀子,這事被沈徹知道也不奇怪,可他養外室的事情,沈徹是怎麽知道的?
那外室是有次喝醉了自己送上門來的,他覺得她溫柔可人便養在了外頭,可沒想到她懷了孩子,還以孩子相逼要讓他休妻娶她,或是給巨額的銀子。
沈少儀這才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在她又一次緊逼時,竟是失手誤殺了她,他聯合下人將這女子的屍首給埋了,以為隱瞞的很好,可沒想到沈徹連這事都知道。
“這都是些醃臢事,弟弟不敢拿這等小事汙了大哥的耳。”
“就是這隻手?”
沈少儀沒明白什麽意思,幹笑著搖頭,“大哥什麽意思?”
“你是用的這隻手傷了她。”
這次沈少儀聽明白的,沈徹什麽都知道,方才他解釋這麽多根本沒用,沈徹不過是在耍著他玩,一時怒上心頭,既然都是要受懲,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一麵撕心裂肺的哭著求饒,一麵去摸腰上的短刀。
就當他將短刀刺向沈徹的麵門時,一直未動的沈徹突然出手了。
沈少儀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疼痛,他另外那條沒受過傷的手臂,竟被沈徹生生的砍下,就落在他的眼前,鮮血四濺。
他痛苦的倒在地上不住的嘶吼呻/吟,口中更是胡亂的謾罵著,“沈徹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沈少儀不僅渾身都是鮮血,雙眼更是充血可怖,麵容猙獰著想要站起來,可他不管如何掙紮,卻連夠都夠不到沈徹的邊。
“你害了我母親,如今又來害我,你與你那短命鬼的娘一樣,都不得好死!”
沈徹眼裏寒光畢露,這樣醃臢之人的口中不配出現他母親的名諱,他手中的長劍出鞘,直接挑斷了沈少儀的腳筋,卻沒有殺了他,任由他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當年沈少儀的生母出事時,他確實就在旁邊,可事實卻與他所說的正好相反。
是方姨娘想要推沈徹下水,沒想到被他給躲開了,不僅如此,還失足跌落了湖中。
即便方姨娘存心加害,年幼的沈徹見到有人落水,第一反應依舊是去尋人來救她,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那是他頭次見到死人,看著比他還小的沈少儀痛失母親,這才動了惻隱之心,時常會讓人多照顧他一二。
隻是沒想到,沈少儀看見了他在旁邊,又聽信奶娘的謊話,把他母親的死全都怪到了沈徹母子的頭上,一直覺得是沈徹推的人還見死不救。
沈徹這些年來,心中依舊記著當年沒能救到方姨娘的事,對沈少儀偶爾的挑釁視若無睹。
可他不該害人性命還與陳氏合作,更不該去碰林夢秋。
他知道沈少儀罵他,便是想要激怒他,讓自己殺了他,既可以少受折磨也可以讓他背上弑弟的罵名,他偏偏不如他所願。
“放心,我不會殺你,我要你永遠清醒的活著。”沒有什麽比清醒的活著,看自己變成個廢人更痛苦的了。
綠拂邊說邊打量林夢秋的神色,唯恐她會覺得害怕反感,畢竟沈少儀雖然犯錯,可世子的手段也實在是狠辣。
聽說昨夜老太妃還親自來了一趟,雖說是個姨娘生的庶子,但到底是沈家的血脈,懲處是應該的,卻也罪不至此,按照她的主意安撫補償受害人,打上幾十板子禁足幾年也算懲處。
不過沈徹的脾氣,一貫是做了決定便無人能改變的,老太妃最後也隻是歎氣著無功而返。
原本歪著身子靠在枕上的林夢秋聽到這,終於忍不住的掙紮著坐起。
她的動作過大,將床榻邊的綠拂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扶著她小心坐好,“主子小心身上的傷口,您要什麽,奴婢給您拿。”
“我什麽都不要,爺去哪了?”
“府上這幾日人心浮動,爺定是忙著處理這些事去了,主子若是要找爺,奴婢讓阿四去傳個消息。”
綠拂有些後悔,方才說卸了胳膊就該不往下說了,主子定是被嚇著了。
卻沒想到林夢秋搖了搖頭,嘟囔著嘴義憤填膺的道:“我之前覺得祖母和善通情,也明白爺的難處,今日才知她包庇子孫處事不公,我為爺鳴不平。”
綠拂:……
怎麽和她想象的有些出入,她還以為主子會覺得世子暴虐,怕了他,誰能想到她居然是在為世子而氣憤。
“且不說沈少儀此次害我,便是他之前所做種種,別人的命便不是命了?難道不值得教訓一番嗎?”
一想到他勾引前麵幾位世子妃做下那陰私之事,便讓她覺得氣憤,如今事情暴露,祖母居然還想為他求情,簡直是氣死她了。
若不是她昏迷不醒,當時定要與祖母理論一番,“沈少儀那惡人身上可背了不少的官司,還有人命,要我說,就該一命抵一命,隻是斷了手腳,實在是便宜他了!”
林夢秋如今回想起來懊惱不已,隻怪她當時不夠沉穩,不然就該戳瞎了他的眼,讓他一輩子的活在黑暗裏。
綠拂是真沒看出來自家主子還有這般剛強的一麵,忍不住的捂嘴笑,“主子放心,爺將他關去了莊子派人日夜看守,二少爺此番再也不可能出來作惡了,也算為主子出了口惡氣。”
至於陳氏,原本按沈徹的意思是與沈少儀同罰,但三弟苦苦哀求還要代母受罰,這次若非他及時出現,林夢秋恐怕凶多吉少,這才免去了陳氏的皮肉之罰。
由老太妃出麵,杖責二十,罰她在祠堂禁足抄經三年,任何人不準見她。
陳氏早被沈徹提劍進房給嚇破了膽,二十板子下來人都燒糊塗了,也算是給足了她教訓。
其餘參與此事的府內之人,皆是杖責趕出府去。
===替姐姐嫁給病嬌反派後 第48節===
自此這荒唐的鬧劇才算是收了場。
惡人皆有惡報,林夢秋這才安心的繼續養病。
在她養病期間,她將管家的事宜交給了李管事和綠拂,每日由她們向她通稟,以確保春祭以及府內事宜能正常的進行。
沈徹還在生氣,那日走時林夢秋問他回不回來用膳,他也沒有回應。
林夢秋都做好了他不回來的準備,卻沒想到沈徹準時的出現了。而且從那日後,他每日都會準時的回屋,同她一道用膳,餐餐不落。
即便沈徹在用膳時,都是冷著臉一言不發,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林夢秋也偷偷的在心裏高興。
他來陪她便是最大的妥協,隻要能看到他,她就是賺到的!
養病之餘,每日閑得無聊她便看看書,逗逗八兩。
那日不僅她受了傷,八兩為了救她,身上也多處被燙傷,她知道後心疼的不行,讓人日日給八兩上藥,一人一狗躲在屋內養病,也算是湊了個伴。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半個月後,林夢秋的燙傷最為嚴重的是在手腳以及零星的濺在肩頭後背,另外的青紫則是擦傷和撞傷。
曹皇後聽聞她受傷關心不已,特意賜了最有效的玉肌膏,這半個月來她日日塗抹,擦傷已經褪去,隻剩下淡淡的燙傷,瞧著傷勢應是再有半月便可恢複如初。
在她養病期間,不僅春祭圓滿的完成,幾場春雨過後天氣也悄悄的熱了起來。
其他院內的炭火和湯婆子都收了起來,丫鬟們身上的夾襖也換成了鮮亮輕薄的春衫,唯有林夢秋身子虛怕她換了薄衫便會著了風寒,別人都換了可她還得裹著夾襖,蓋著錦被。
可她從小體熱,最是受不住天熱,暮春時節,一日比一日的熱,她幾乎每日醒來衣衫都是濕透的,紅杏怕汗水會打濕她的傷口,既然不能換衣服,便隻好不厭其煩的日日為她擦拭身子。
這日用過午膳後,沈徹與之前一樣毫無留戀的轉身離開,林夢秋則是一身的汗,等著紅杏為她擦身。
燒上火盆屋內門窗緊閉,猶如暖夏,屏風早已支起,冒著熱氣撒著金銀花的湯浴也已經備好,林夢秋褪去了外衫,隻穿著一件水粉色的並蒂蓮肚兜和褻褲坐在屏風後。
紅杏將布巾擰到半幹,小心翼翼的避開她的傷口,輕輕的擦拭著。
這樣的動作她已經做了好幾回,早已默記心中熟練的很,又怕她會不舒服力道也輕柔溫和。
混著金銀花的湯浴有種別樣的幽香,再加上這滾燙的布巾在身上滾過,讓剛吃飽的她忍不住的眼皮發酸,一股困意湧了上來。
又困了,好想曬著日頭,美美的睡一覺。
可惜紅杏並未發現,手上動作不停,飛快的將她全身擦拭之後,便去拿玉肌膏,這才發現瓷瓶竟然所剩無幾。
“主子,這瓶玉肌膏已經空了,奴婢去庫房再拿一瓶。”紅杏的意思是,她要出去一會,林夢秋可能會冷,讓她將衣服先穿上。
但林夢秋這會懶洋洋的連眼皮都懶得抬,更何況是穿衣服,想著紅杏馬上就回來,這麽一穿一脫的十分麻煩,反正屋子是不可能有人闖進來的。
她便滿口的答應著,揮手讓紅杏趕緊去拿,自己坐在木凳上,倚著浴桶閉著眼昏昏欲睡。
當沈徹繞過屏風時,看見的便是這樣的畫麵,倚坐著的女子毫無戒備的露出凝玉般的肌膚,她的肩上腰間隱約還能看到未褪去的燙傷印跡。
不僅不難看,還有種妖冶的美感,尤其是水粉色的肚兜係帶纏繞著她光潔的脖頸以及纖細的腰肢,美的驚心動魄讓人移不開眼。
沈徹向前的動作僵持著,他一直以為自己寡欲冷情,世間沒有什麽能勾著他心潮翻湧,直到林夢秋的出現。
才讓他知道,他錯的有多離譜。
這世上哪有什麽真正的寡欲,還不是未曾遇上那個勾人心魄的妖精。
或許他不舍得殺她,便是早早的被她勾了魂。
隻可惜她的傷還未痊愈,他雖不是君子也非趁人之危的小人,隻得凝神閉氣的偏過頭,轉身往外走。
林夢秋昏昏欲睡,迷糊間好似聽見門的方向傳來了走動聲,下意識的以為是紅杏回來了。
既然是回來了,怎麽這麽久還不來為她上藥?
想著便低低的嬌/吟了兩聲,軟綿無力的道:“你怎麽還不過來,我都等的乏了。”
往外去的人身形微晃,緩緩的停下了動作,似乎在思考些什麽。
林夢秋還是沒等到人,沒有氣力回頭,便繼續嬌嗔著撒嬌,“你再不來,我可要去躺著睡覺了。”
回話音落下,她滿意的聽到了身後的響動聲重新響起,這才重新枕著腦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直到一雙微涼的手掌觸上了她的渾圓的肩膀,沾著冰滑的膏藥輕輕的按揉著。
這個力道與之前似有不同,手掌也涼颼颼的,但林夢秋這會困得很,眼皮都睜不開,而且力道加重後反而更舒服。
她既沒有細想,也沒發覺不對,隻是在身後人按揉到腰際力道太重時,她嬌嬌的喊了一聲疼。
就聽見身後傳來了聲略微粗重的呼吸聲,以及更重的揉在她腰上的手掌。
這回她是真的覺得疼,瞬間被這力道給疼醒,瞪著雙眼嘟著嘴飛快的轉過身來,雙眸含著秋水委屈巴巴道:“你弄疼我了。”
等抱怨完之後,她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沈徹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椅上,一雙幽深的眸子暗的嚇人,死死的盯著她,而他的手此刻則搭在她的腰上。
林夢秋呆呆的愣了片刻,而後未經大腦思考的看著他道:“你怎麽能偷看我,無恥。”
本來不想過來,卻被某人生生喊住,不得不伺候她上藥的沈徹一時無言。
她是如何能把惡人先告狀這本事,玩的如此出神入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