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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九章 黑暗無效

  鋒利的刀破開牆壁,從陳陣的後背劃過去,陳陣學著那個年輕人趴在地上,直到這時才感覺到屋子裡隔牆夾擊他的那兩個人。??

  刀太快,比黑暗滲進門縫的度還快。


  接著是幾支弩矢穿過黑暗飛到了前面,這也是那個年輕人趴下的原因,對方已經計劃好了一切,這些行動都是針對他的,對方已經知道他來了,知道如何把他殺死。


  年輕人趴下后立即往後爬去,想要離開黑暗籠罩的範圍,牆后的人橫著拉完一刀后,收刀,舉起,又打算豎著來一刀。


  陳陣不知道之後還會不會有弩矢射進黑暗裡,放出黑暗就失去了防禦力,收回黑暗對方又能看到他,是放還是收需要衡量,而留給他的思考時間已經不多了。


  弩矢再次穿過黑暗,刀也劈了下來,陳陣左手猛的一撐地,往後面滑出去,脫離了刀刃覆蓋的區域,也來到了其中一扇門前,沒有起身,抬手開門,門已經被鎖住了,再換成左手,把門鎖直接擰壞,推門進去,反手關門。


  使刀的人已經在牆上劈了個十字,雖然只是很窄的細縫,但牆的整體結構已經被破壞,以他們的力量應該能撞牆出去,但二人都沒有動,持刀而立,大概是害怕外面的弩矢。


  陳陣沒有貿然靠近,先抬起手,製造氣泡,等到足夠大了,再向那人靠過去。


  被氣泡籠罩住的同時,那人歪倒在地,可他反應非常快,雖然分不清上下左右,不可能站起來,但整個人縮進了牆角里,拚命揮刀,刀不停的砍在牆上、地上,那人的出手度卻絲毫不弱,正著劈,斜著刺,反著挑,防得十分嚴密,恐怕連只蒼蠅也別想飛過去。


  陳陣低頭看著這人,放出黑暗就是為了以最快度減少威脅,沒想到第一個人就這麼難對付,想了想,他貓腰走出門,來到先前的那個位置。


  另一間屋子裡的持刀人已經來到了門口,貼牆站著,抬起一隻手摸著門邊,門一開就會立即出刀攻擊,這也是個對付陳陣的好辦法,黑暗能從門縫裡滲進去,但陳陣不能,要進屋還是得開門,開門就要應對一系列的攻擊。


  陳陣仍然沒辦法利用黑暗感知對方的具體樣貌,只能確定那裡有個人型的東西,最多能從身材判斷出是男是女,他想要儘快殺死鄭三刀這個最厲害的敵人,但不知道哪一個是鄭三刀,只好殺一個算一個。


  來到牆邊,趴下來等著一輪弩矢射過去,起身,一拳打在劈出來的十字口中心。


  牆壁塌了,碎磚飛進屋內,砸在裡面的牆壁上,縮在角落裡的那人被嚇了一跳,單刀舞得更急。


  從破口進去,陳陣站到那個人面前,俯身撿起一塊腦袋大小的碎牆,抬起來,用力朝那人砸去。


  那人仍在揮刀,碎牆沒有擊中他的腦袋,但是打中了手背,他像是被電了一下,猛的縮手,刀也掉到一旁。


  陳陣手裡的刀來了,從那人臉上刺進去,從後腦勺穿出來,確實是好刀,破開牆沒問題,破開骨頭也感覺不到太多阻礙,所以他又把那人掉在地上的刀撿了起來,等在屋子裡。


  第六輪弩矢射過去后,陳陣從破口衝出去,來到了對面的屋子門前,一刀刺進了牆壁,想要隔牆把那人刺死。


  屋裡的人仍貼著牆,摸著門,可是反應卻出乎意料的快,陳陣的刀才捅進牆壁他就現了,開門轉出來,像是看得見一樣,一刀劈向陳陣。


  陳陣的刀刺進牆裡,還沒來得及拔出來,對方的刀已經劈向了他的手臂。


  這一刀太快,這人實力比對屋那人強得多,陳陣來不及拔刀,放刀縮手,堪堪躲過了那人的一刀,但是第二刀又向他砍來,竟比剛才那刀還要快得多,根本來不及躲。


  陳陣只得用手裡那把刀去擋,刀刃碰撞的那個瞬間,對方已經收刀,改劈為刺,刀尖如閃電般刺向陳陣胸口,同樣來不及躲。


  很久沒有遇到這麼厲害的敵人,陳陣只能把手裡的刀橫在胸前,同時收回黑暗。


  無聲無息的,刀尖狠狠刺在了刀身上,陳陣像是被一輛疾馳的汽車撞到一樣往後飛了出去,手中那把極好的刀竟被刺斷了無聲無息是因為黑暗還沒有收回來,刀身被刺斷了,刀尖也刺中了陳陣的胸口,正是心臟部位。


  陳陣摔在地上。


  「噹啷!」


  斷裂的刀刃掉在地上,陳陣手裡那半截也滑出去,撞中了牆壁才停下來。


  他捂著胸口,摸到了一個深達一厘米的凹陷和周圍的裂紋,只差一丁點,延伸到左胸胸口的外骨骼就會被刺破,他也就必死無疑了。


  「嘿嘿嘿……」刺中陳陣的人正是鄭三刀,也正是第三刀刺中的,他看著捂胸站起來的陳陣,反手拔出了刺在牆裡那把刀,臉上是愉快的笑容,說道:「也不過如此嘛,我還以為能有多厲害。」


  他的眼中沒有紫色的光放出來,並沒有使用過強化藥劑,一個普通人能有如此高強的實力,已經可以算是宗師級的人物了,雖然和孔度相比還是差了一截。


  鄭三刀看了一眼被陳陣殺死的那個人,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斷刀,繼續說道:「不過也算不錯了,至少能毀了我兩個徒弟。」


  他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了那個年輕人的聲音:「師父,我還在吶。」


  「刀在人在,刀都斷了,人不如死了算了。」鄭三刀板著臉喝了一聲,又看向陳陣,笑著說道:「活捉五百萬,殺死五十萬,骨樂園的人是傻子么?剁一剁,那條胳膊搞不好都能賣一百萬了。」


  他雙眼在陳陣身上瞄來瞄去,像是在思考著肢解的方式。


  陳陣扶著牆站起來,突然釋放出黑暗,然後用手一撐牆,躍向一旁。


  剛才是因為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鄭三刀才能用連環攻擊的方式擊中他,如果不暴露,先把鄭三刀放倒呢?


  鄭三刀的身法也很快,一步躍到陳陣剛才所在的那個位置,拔刀就斬。


  陳陣是放出黑暗后才躍開的,沒讓鄭三刀看到他躍向哪個方向,落地后立即往前走去,撿起地上的斷刀刀刃。


  鄭三刀把牆劈出來一個大口子,雙手持刀貼牆站著,不停轉頭,像是在聽,但黑暗裡是什麼聲音也聽不到的。


  陳陣左手拿著斷刃,抬起手,猛的將刀刃向鄭三刀擲出去,不用掌握手法,無論是刀尖、斷口、刃口還是刀背擊中目標,都能造成有效殺傷,所以這一擲用了全力。


  斷刃破開空氣,瞬間就來到鄭三刀面前,若是沒有黑暗,很可能出刺耳的尖嘯聲。


  可鄭三刀卻猛的一揮刀,把那截斷刃彈飛了,斷刃釘進了天花板里。


  看得見還是感覺得到?

  陳陣抬起手心對著鄭三刀,一邊製造著氣泡一邊思考,如果是使用了強化藥劑還好說,聲波可以定位物體的移動,他動作快,打飛斷刃也不足為奇,可明明沒有強化,為什麼也能感覺到斷刃的存在?

  長期與危險打交道的人可以感知到危險的存在,但也只有個具體的方向而已,沒人能夠把感知細化到這麼具體的程度;聽音辨位能夠感覺到刀刃、箭矢飛過來,可黑暗裡聲音是不能傳播的,那麼薄的刀刃也不可能造成很大氣流,鄭三刀是怎麼做到的?

  氣泡的直徑已經接近兩米,陳陣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想,「推著」氣泡朝鄭三刀走去,鄭三刀仍在左右轉頭,像是坐在中線旁看網球比賽,然後,突然朝陳陣撲過來。


  他自己撲進了氣泡里,平衡必然會影響,可是氣泡並不是具體的物質,無法影響他的動作,兩把刀同時向陳陣劈來,右手的朝左下劈,左手的朝右下劈,交叉點就是陳陣的腹部。


  僅僅離著兩米多的距離,陳陣根本來不及躲,這次手裡也沒有了可以防禦的東西,就算有,大概也起不了什麼使用。


  他連曲膝后躍的時間都沒有,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左臂護在腹前。


  刀劈在了手臂上,劈砍的力量比刺要大得多,而且這次還是兩把刀一起砍,更大的力量使得陳陣的左臂擊打在他的腹部,推彎了他的腰,將他推得往後飛出去,重重撞在牆上,撞得脊椎骨都出了怪響,又彈向別的地方。


  鄭三刀真能「看」到他。


  有那麼一個瞬間,陳陣失去了意識,外放的振動也自動收了回來,但僅僅失神一個瞬間,仍保持著清醒,從地上坐起來,用力的喘著氣。


  撞牆使得他的肺部受到了強烈振蕩,一時間失去了活力,無法呼吸。


  鄭三刀躺在地上哈哈大笑,似乎覺得這種找不到平衡的眩暈感很有趣,他沒有亂動,這樣反而不會造成任何混亂,摸到了地板,也撐著坐起來,雙眼依然沒有放出任何光芒。


  不亂動,加上自身實力很強,平衡在陳陣成功呼吸前就找回來了,他站起來,雖然身體仍在搖擺,但戰鬥已經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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