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此生永不墮魔
第67章 我此生永不墮魔
自那次坦白心跡後。
薑鳶整日躺在屋子裏懷疑人生。
反倒是鶴雲祈,拚命修煉,醒得早,睡得晚。
她每次起來,看到的都是鶴雲祈努力的身影,每????當此時,她都會端出師姐的架子,認真指導,有時會跟他一起練劍,兩人又仿佛回到了從前。
但她知道,沒有。
因為少年眼底的愛意未減,且越來越濃烈。
他的眼眸溫柔灼灼,險些讓她招架不住。
鶴雲祈生辰那日,聖月城下了一場雪,小片的雪花飄落,紛飛起舞。
他主動提出要去逛逛聖月城。
薑鳶不知道他想做什麽,看在他生辰的份上,應允了。
“薑薑。”
少年小心翼翼地牽著她的手,見她沒有閃躲,才更近一步握緊了。
他站在她的身旁,跟她一起走在風雪裏。
薑鳶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你答應我,給我下一碗長壽麵的,還作數嗎?”他輕輕問。
薑鳶一怔,“自然作數的。”
原來他拉她過來,隻是為了一碗麵。
鶴雲祈牽著她的手,遙遙指著一家店鋪,“那我想去那裏吃。”
店麵不大,很幹淨。
鶴雲祈給了掌櫃合適的銀子,借用了他們的廚房。
薑鳶不怎麽會用這裏的器具,旁邊的掌廚師傅很熱切地幫了她一把,一碗長壽麵才勉強做完。
她把麵推給他,有點兒心虛。
少年笑眼彎彎,看起來乖極了,“這是我過的第一個生辰,和你一起,我想以後的生辰都和你一起。”
“吃麵吧。”
薑鳶雙手支腮,從她的角度望過去,鶴雲祈的五官精致得毫無瑕疵。
他捧著碗,一點一點吃著碗裏的麵。
“好吃嗎?”她忍不住問。
鶴雲祈放下筷子,用力點頭,“嗯,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麵了。”
薑鳶被他逗笑。
吃完麵後,他們找了一處視野極佳的位置,坐在棚下,點了一壺茶,給自己掐了個避寒訣,看著來往的人群。
室內,說書先生正講到激動處——
“說起魔神之子,乃是前任魔尊玄禦和靈衍宗南霧所生,南霧背叛宗門,全門覆滅自不必說,咱們今天就來聊聊她的兒子。”
“據傳,千百年來,玄禦是唯一一個生出魔骨的魔族,魔骨此物,陰邪異常,修煉能比別人快上數倍,魔族內更有傳聞,凡生魔骨者,擁有毀天滅地之能,六界鮮有對手,魔族中人無條件擁護他坐穩魔尊之位。”
“除非被抽取魔骨,否則無人能奪得他的性命。”
“自靈衍宗滅門後,這位年幼的魔神之子就不見所蹤,如今算來,要是還活著,也該是十八歲左右了。”
台下有人打斷道:“十八歲,就算真成了魔神,能翻起什麽浪來啊?”
這裏大部分坐著的,都是修仙弟子。
鶴雲祈漫不經心地聽著。
有人笑道:“說不定啊,這位魔神之子早死在靈衍宗了。”
有人好奇道:“生抽魔骨是個什麽滋味?會死嗎?”
底下交頭接耳。
說書先生道:“生魔骨的魔族,魔骨便是他們唯一的命門,想來應該是極痛苦的,魔骨位置,除了自己知道,旁人是尋不到的。”
薑鳶聽了不少,指節有節奏地拍打著桌子。
莫????名的,她覺得這個說書先生,知道的太多了。
下麵的人們又道:“玄禦惡貫滿盈,手染無數鮮血,本來就死有餘辜啊。”
“讓他兒子跑了,真是個禍害。”
“就是,魔性本惡,我等就該將他們除之而後快。”
眾人的聲音越來越大,旁邊的人群也一起起哄,越說越激動。
薑鳶看了一眼鶴雲祈。
後者抿唇道:“薑薑,魔族之人,就罪該萬死嗎?”
她搖了搖頭,順從本心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希望你墮魔。”
修仙弟子裏,每年都會有很多人因為生了心魔,或是修煉別的法子,走火入魔,入了魔道。
鶴雲祈以為她是擔心自己。
他認真回答道:“我不會墮魔的,你不喜歡的事情,我不會做。”
薑鳶一怔,笑回:“你那麽確定嗎?”
鶴雲祈將自己的手肘靠在了桌上,朝她伸手,“拉鉤,我不騙你。”
很幼稚的舉動。
薑鳶不想掃興,無奈伸出自己的手指,勾住他的。
兩人蓋章。
他極認真地道:“我鶴雲祈在此立誓,此生永不墮魔,如若有違誓言,我……”
薑鳶捂住了他的嘴。
“好了,我相信你。”
紛紛揚揚的雪花飄落,她俯身製止了他接下來的話語。
室內“除魔”聲音空前高漲,室外雪花飄揚,他的眼裏唯有她一人的身影。
薑鳶這才察覺到自己的舉動,她慌亂就要回去,被他握住,往前一帶。
“薑薑。”
少年的聲音低了幾分,酥酥麻麻的。
近距離看她,他瞳仁漆黑,一點一點掃過她的臉龐。
“你還忘了一件事。”
他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處,自己的手又覆上她的,“今日,是我生辰。”
鶴雲祈嘴角含著一抹笑,定定看著她。
眸色漆黑,唯有唇間,紅得妖冶。
有雪飄落在他紫色的衣袍和墨發上。
他比今日的雪色更令人驚豔。
這幅模樣,幹淨純粹,讓她的心跳不受控地砰砰直跳。
“薑薑心裏有我,我很歡喜。”
他仰頭看她,彎了彎眼眸。
薑鳶呼吸一滯,心軟得一塌糊塗。
不需要觸碰,她也知道自己的臉頰紅得發燙。
她知道他問她討的是什麽。
不想他失落,她垂下眼眸,認栽般道:“阿祈,生辰快樂。”
“嗯,快樂的。”
少年鬆開了她,目光緊緊盯著她的唇瓣。
好軟。
他想要。
他不懂什麽是愛,不知道如何去愛,他隻知道,他在意她,想占有她,想在她身上印上屬於他的印記。
那股想要的欲望久久散不去。
在寒冷的冬日裏,他心裏躁意不減,滾燙地蔓延了身上的每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