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求你 給我解藥
第121章 求你 給我解藥
那股靈力洶湧磅礴,鶴雲祈的瞳孔裏,倒映出一片白色。
他的眼眸逐漸變得赤紅,暴虐的戾氣在他體內叫囂。
他試圖用無妄藤去攔。
靈力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根本無法阻攔。
他呼吸一滯,眼眸徹底變成了紅色,脖頸處的黑色魔紋更深。
最後靠近的那一瞬,薑鳶發間的羽簪消失,擋在了她的身前,一道極為惹眼的冰藍色光芒,和這一擊撞擊,抵消了這股靈力。
羽簪斷成了兩截,跌落在地。
“嘖嘖嘖,薑青玄這回……”
黑袍男子的話剛出口,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拉了過去,黑色的藤條化作一把鋒利無比的佩劍,被鶴雲祈握在手裏。
少年周身氣場陰沉駭人,目光冰冷如薄刃。
陰戾彌漫到四肢百骸。
他手執佩劍,毫不遲疑刺入他的肩膀處。
“啊——”
耳旁傳來聲嘶力竭的慘叫聲,卻不是麵前之人的。
薑鳶整個人都蜷縮著,因為疼痛,束縛她的鏈條被她弄得嘩啦啦作響。
肩上的傷口很深,大口鮮血吐出,那尖銳的喊叫聲,一聲一聲漸弱????,歇斯底裏,疼到了極致。
鶴雲祈如墜冰窖,心髒處刺骨的寒冷。
他的眼眸有一霎那的怔愣和呆愣,聲線都在抖,發瘋般抓住了他的衣領,“你、你對她做了什麽!!”
黑袍男子勾唇輕笑,像個勝者般高高在上,嘲諷道:“鶴雲祈,疼嗎?”
鶴雲祈的心就好像被什麽戳中,疼得連呼吸都是顫抖的。
“我給她下了蠱,她的命,現在是我的。”黑袍男子一字一句道,“我受傷,她會受到同樣的傷害,我若死了,她必然會死,她若死了,與我毫無關係,聽明白了嗎?”
他放聲大笑,“鶴雲祈,你親手傷了你最愛的人啊,疼嗎?”
鶴雲祈臉色慘白,跌坐在地。
無妄藤所化的佩劍,被他丟棄在地。
他整個人身子都在顫抖。
黑袍男子肩上的傷並未愈合,他不在意地掃了一眼,看著眼前少年痛苦又絕望的神情,隻覺心裏一陣快意。
他微微俯身,沙啞的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興奮,“這就覺得疼了?太早了。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眾叛親離,這點疼,還不夠。”
鶴雲祈掙紮著站起來,臉上全是冷汗,他抖著手,厲聲道:“把解藥給我。”
“要是我不給呢?”
少年壓著的情緒徹底爆發,嘶吼出聲,“你是衝著我來的,你想做什麽,想發泄什麽,就在我身上做啊!為什麽要傷害她,你衝我來啊!”
黑袍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微微一笑,“不如這樣,你跪下當麵求我,說不定我一心軟就給你了。”
他知道的,鶴雲祈心裏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那又怎樣呢?
他就是要一點一點,踩碎它,毀掉它。
“怎麽,不肯?”
黑袍男子搖了搖頭,“可惜啊,可惜她沒了解藥,這輩子都要和……”
“我跪。”
鶴雲祈艱難開口,死死咬唇,膝蓋碰地,跪在他的麵前,筆直的脊背一彎。
跪下的這一聲並不明顯,黑袍男子卻聽見了。
是他的驕傲,被粉碎的聲音。
“求你,給我解藥。”
為了她,他什麽都願意做。
就算被人踩在腳下又如何?
他這些年,早就習慣了。
黑袍男子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他右手拍了拍鶴雲祈的臉,譏諷道:“真想讓玄禦看看,他兒子廢物的模樣。”
鶴雲祈艱難喘息著,隻是重複,“給我,解藥。”
黑袍男子止住了笑聲,聲音嘶啞,殘忍地開口,“可是這蠱蟲,世間無解啊。”
他嘴唇微張,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嗓子疼得說不出聲。
無解。
無解……
怎麽會是,無解呢?
他猛地抬眸,力氣仿佛被抽幹,“你說什麽?”
“我是在騙你啊,鶴雲祈。”黑袍男子勾唇道,“你現在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真讓我開心啊。”
少年麵如死灰。
他怔怔道:“原來沒有解藥……”
他是騙他的。
他是騙他的!
一道冰藍色的劍意踏風而來,錚錚作響,以極快的速度,準確無誤????朝著兩人的方向擊來,在靠近的地方,一分為二。
黑袍男子並不躲閃。
鶴雲祈臉色一白,沒有避過自己的那一擊,徒手接住了刺向黑袍男子的一擊。
劍意劃過他的手掌,他死死抓住。
“恨嗎?明明那麽恨我,想要殺了我,還是要替我擋下。”
黑袍男子懶懶靠在牆邊,望向狼狽萬分的鶴雲祈。
心裏隻覺得好笑。
痛快極了。
薑青玄手裏握著佩劍,白色的衣衫上還有血跡,清冷的臉上壓著怒,準備再次出手。
在看到鶴雲祈的臉時,微微愣神。
神魂護住的一擊,傷了他的根本。
但多虧了這道神魂,讓他找到了薑鳶的位置。
“真的……是你。”
薑青玄看著眼前徹底魔化的少年,怔愣一瞬。
原來,他和羽淵的猜測,沒有錯。
鶴雲祈真的是那個,擁有魔神印的人。
而他,也早已解開了魔神印,一直潛伏在他們身邊。
他親自招收進來的弟子,是他尋找多年無果的前任魔尊之子。
多麽諷刺。
“薑青玄,好久不見啊。”
黑袍男子慢條斯理地和他打招呼,“這麽多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我看修仙界第一人的位置,該換人坐坐了。”
薑青玄瞬移到兩人的身前,冷冷看他,“鶴雲祈,你和他是一夥的?”
他不會看錯,剛剛攻擊時,鶴雲祈替黑袍男子擋了一擊。
“是不是很重要麽?”黑袍男子嘲諷一笑,“你妹妹都快死了,你還有心情討論這個。”
透過縫隙,他看到了昏迷的薑鳶。
他知道她傷得重,不然他留在她那裏的神魂不會替她擋下一擊。
但當他真正看到的時候,他的心還是驀地一疼。
那張清冷的臉上,再也繃不住,“是你傷的她?”
“自然。”黑袍男子爽快承認。
他意念化劍,目光森冷,一股窒息的壓迫感迎麵而來。
他的聲音比寒冰更冷,“你們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