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第409章 卡莫被契約
該死的老頭子，他遲早有一天會把他踩到腳底下，然後一寸寸地把他給砍死。
歐陽笙歌清了清嗓子，恢復了衣冠楚楚，魅倒眾人的模樣。
被趕到一邊的上官紫璃關注著歐陽笙歌和老人的樣子，然後拿起了地上的樹枝問卡莫，「他是誰？」
卡莫默了一下，沒回答。
「你跟他芥蒂那麼深，又不告訴我們緣由，讓我們怎麼幫你？」上官紫璃蹙起眉頭，有些不高興。
「看彼此本事咯，你們幫不了我，我也幫不了你，我繼續是小孩子，你變成一個醜八怪！」被老人一刺激，卡莫心情更差，說話的樣子也有些不高興。
「你可說錯了，交易不成，你不是變成小孩子，而是被我踩在腳底下，你願意？」上官紫璃知道這樣囂張狂妄的人最怕什麼，果然，聽她這麼一說，卡莫煩悶地嘆了一口氣，拿起樹枝寫了幾個字，「我的內丹是從他那裡偷的，有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看到他身負重傷在那裡調養，然後偷襲了他，他的內丹自己沖入我的體內，我無法調息身體里的內丹，就把他囚禁在這裡，然後逼著他給了我調息的方法。」
上官紫璃看著面前的老人，有些懂了，「他教你的是假的？」
「哼！」卡莫惡毒地再次瞪了那個老人一眼，雖然說當初搶內丹是他的錯，但是這個老頭也有問題，他後來教他的全是反向的，他的靈力雖然越來越強，但是他的相貌卻越來越醜陋。
正說著，歐陽笙歌已經朝他們走過來。他的臉上笑容依舊溫和，但上官紫璃還是發現了不對勁，「怎麼回事？」
歐陽笙歌目光望向卡莫，涼涼地搖頭，「那位前輩跟我說，只要我們能夠替他殺了你，他就告訴我師妹控制內丹的方法。」
聞言，卡莫小身子嚇得一哆嗦，本能地退後。
他們之前定了契約的，如果雙方食言的話，就會遭受懲罰。
「剛才跟你定契約的是我師妹。」歐陽笙歌輕輕一笑，手指慢慢地伸出，「我可沒有跟你定契約。」
說著，他已經施出了一個靈力球，卡莫現在身體是小兒的身體，根本一點反擊能力都沒有，被他一擊就倒在地上。
「二師兄，你太狡猾了。」卡莫被擊倒，上官紫璃的噤音限制剛好解除，她清了清嗓子，看著倒在地上的卡莫，道，「留他一條命？」
這卡莫不是個好東西。
當初他們跟他定契約的時候就想好了對付他的法子。
「嗯，不能殺他，這內丹里有他的毒氣。還得需要他的身體來清洗。」歐陽笙歌捏了捏嗓子，喉嚨乾澀得難受，上官紫璃便望向了那個老人，老人依舊站在河邊，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直到歐陽笙歌道，「紫玉真人，接下來就靠您了。」
那個老人這才回過神來，目光掃向了歐陽笙歌，然後拂了拂袖子，轉身而去。
這個紫玉真人修行千年，原本法力高強，當初下山執行任務時受了重傷，正好被路過的卡莫給算計，後來他被卡莫囚禁在這個意念之城裡。
多年光陰消逝，他都有些不知道外面的風景如何。
紫玉真人替上官紫璃取出了內丹，然後將內丹注入卡莫的體內，用他的尚算乾淨的身體將原本屬於他的毒氣排除，這才將內丹重新的吸納於自己的體內。
一束刺眼的光閃現。
原本白髮蒼蒼的老者開始恢復了童顏，紫冠於頂，束帶纏腰，一身的高貴氣場，舉手投足間都讓人不敢褻瀆。
在紫玉真人恢復真身的時候，上官紫璃發紅的臉也開始恢復，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總算有些放心，雖然說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找到法子解決好此事，但是她畢竟是個女人，對相貌還是很重視的。
一天沒有恢復，她就一天不安心。
「總算是好了。」歐陽笙歌唇角彎了彎，他這鹽沒白吃。
上官紫璃真心道了謝，歐陽笙歌溫和的臉上卻凝了凝，有些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師妹這麼客氣，讓師兄心好疼。」
他的一隻手捧著胸口，這樣的話要是從孟知樂嘴裡說出來，肯定是流氣的，但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卻一絲痞氣都沒有，高貴又大氣。
他們師兄師妹地說著話，紫玉真人平靜地朝他們望過來，眼神里有一抹憂傷。
歐陽笙歌見狀，輕輕地湊近上官紫璃，「師妹，陪我演一齣戲如何？」
「嗯？」上官紫璃還沒有反應過來，歐陽笙歌已經笑容可掬地牽起上官紫璃的手，聲音溫柔如水，淳厚如酒，「師妹，即使你丑如鍾無艷，師兄也會對你不離不棄。」說著，唇在她的唇前停下。
上官紫璃嘴角抽了抽。
要是正常的女人聽到這樣的話，應該是感動得一塌糊塗的……
可惜她不是正常的女子，她掃了一眼紫玉真人，然後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掐了一下，「有點樣子就得了啊，別演太真了。」
被她這麼一掐，歐陽笙歌俊顏上揚起了一抹深沉的笑意，他側過頭，薄唇停在她的耳側，黑眸深邃地盯著她的側顏，嗓音沙啞而性感，每一個字都似扣在人的心弦上一般，「師妹，心靜如鏡，則無波無瀾，觀己心，知己意，天下則安，你這麼苦口婆心的提醒我，是因為你心不靜，有雜念，思慮太多，怕自己當真了？」
被他這麼一說，上官紫璃有一瞬間還真的以為他說的是對的，這個傢伙果然是個天真的說客，句句話都能夠讓人無法反駁。
兩個人更加親密的互動激起了那個紫玉真人更加強烈的情感，他看向他們，慢慢地道，「兩位可否再幫我一個忙？」
他在這個意念之城裡待得太久，那些他昔日珍視的人，不知道可還好……
上官紫璃如願以償地推開了歐陽笙歌。
兩個人之所以演戲，也不過是因為看出了這個紫玉真人有心結，他們兩個並不是無聊至極的善男善女，之所以想出手幫忙，不過是好奇當初是什麼原因讓這樣的一個高手身受重傷而已。
能夠讓他被卡莫算計，可想當初紫玉真人傷得不輕。
「前輩請說。」上官紫璃道。
紫玉真人思量了一下才慢慢地道，「不知道兩位可有聽過宛城？」
西南宛城，當年可是人間相當盛極的地方，只是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宛城可還在？
上官紫璃思考了一下，他們在人間行走的次數算不上多，而且天下如此之大，他們也並不是每一處都去過的。
片刻后，歐陽笙歌道，「西南宛城，很久前已經是一片廢墟，聽說一夜之間全城之人皆被屠殺，無一人生還。」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之所以知道也只是因為他長年喜歡在外遊歷，看的東西比普通的人多，知道的也比普通人多。
紫玉真人默默地聽著，慢慢地嘆了一口氣，「那個宛城，是被我屠的。」
他一個修真之人，手中卻是沾滿了無辜百姓的鮮血。所以這麼多年來被卡莫困在這意念之城，他不是逃不走，只是不想逃，他想用此後的餘生了結了這一切。
若不是今日他們前來，他也不會想著離開這裡。
「不知可否尋問緣由？」歐陽笙歌雖說好奇，但問得倒是客氣。
「緣由二字，只想情難減。」紫玉真人仰天沉思。
幾百年前其他門派都還沒有發揚光大時，他是古山派掌門名下的大弟子，古山派雖說不是什麼大派，但掌門對他寄以厚望，希望他能夠多在人間歷練，多將古山派的名聲發揚光大。
他在人間待的時間越長，古山派在人間的威望就越高，短短三年的時間，古山派的弟子越來越多。
與別的門派不同的是，別的門派所收的都是一些達官貴族，有頭有臉的人物。
古山派的弟子卻都是普通的窮困人家，當時他帶著一眾弟子去城裡救濟百姓，然後便在宛城遇到了她。
烈日下，乞兒擁堵，她站在城門口，明明是最瘦削的那一個，卻偏偏將搶來的食物全部都送給了別人。
那時的他並不知道她是個女子，更不知道這樣堅強的小個子居然只是一個女子。
他將她帶回了古山派，教她修行，待她慢慢地長大……直到她推開了他的房門……
一念之差，大錯鑄成，他終忘不了她被他趕走後他淚眼婆娑的模樣。
她立於古山派門口，用只有她聽得到的聲音問他：「大師兄，如若當初你知道我是個女子，你可還會留我在身邊？」
當時他連一眼都不曾看她一眼，聲音冷得掉渣，「如若知道你是女子，我依舊會留你在身邊，但，不會給你機會讓你任意妄為。」
她被人趕下了山，從此之後，他的身邊再沒有了那個小小的孩子，再沒有了那一雙清澈如泉般的眸子，再沒有了那個他一出現就會衝過來的影子。
從此他清心修為，可不曾想，宛城的再次相遇，她不再身穿男人袍，而是一襲紅衣，曼舞紅妝。
（對不起大家，前兩天羊水突然破了，緊急住院，昨天六一兒童節剛生了個女寶寶，所以這幾天要坐月子，會更得慢一些，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