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百十四章 有鬼啊
又過了不少時間,李蕭帶著已經哭得幾欲昏迷的藍煙回到客棧,想了想叫來先走的琴家姐弟,拜託他們將藍煙安頓一下,她自己則一語不發的回到房間。
……
「吳軒,你給我滾!」
「李檀,你怎麼這麼絕情……」
李蕭上樓的腳步一頓。
「我把你當做我,這輩子的遇上的第一個好朋友,可是你居然對我是這樣的想法」
「我……」吳軒急忙地想要辯解。
「好了,你不要再纏著我了,我是不會喜歡男人的,你給我走!」
「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
無心的語氣帶著悲泣,聽起來都像個怨婦一樣。
「……」
但他對面的人已經不再言語,冷眼以對。
李蕭望了望向通往上面的樓梯,這兩人就站在樓梯口,所以她一時沒有上去,一臉平靜地等在了這裡。
對於李檀的抉擇,李蕭同樣也是不贊同吳軒追求的。
李檀父母身體都不好,只有他這麼一個獨苗子,如果這獨苗子又去搞基去了,那根本想都不用想,會把他父母給氣死。
「為什麼?……我這麼這麼喜歡你,你其實也有點喜歡我,對不對?」
吳軒似乎,上前兩步,李蕭聽到了扯衣服的聲音。
「我……總之就是不可以,你給我滾!」
李檀的語氣帶著一絲遲疑,顯然這麼多天吳軒的努力,經營不是沒有效果的。
但李檀的遲疑,卻給吳軒發了一個錯誤的信號。
「我們相愛又不是什麼違法的事兒,你幹嘛要在乎那麼多的世俗禮儀,世俗教條?」
吳軒繼續勸說道:「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在乎別人的眼光,我們就不可能在一起。」
「夠了!我很累,我需要休息,你給我滾吧!」
李蕭暗道糟糕,吳軒的語氣,已經帶著很大的遲疑。
「好,你今天心情不大好,我不打擾你,你早點去休息,……」
說著,李蕭和李檀都以為他要走,沒想到的是,這傢伙接著道:
「李檀,我們說好的~」
吳軒面帶羞意,嘴巴嘟起,兩隻手,做出餓狼撲食狀,雙臂疊在身前,爪心向前,五指大張。
「目~~」
吳軒嘴巴真的越來越長,他的腳步緩緩向前移動,頗有壓力,
「我才沒有跟你說好呢!」
李檀語氣顫抖著向後退,退了兩步,卻發現吳軒動作雖然流氓,但並沒有跟過來。
「剛才你一定很期待吧!」
吳軒臉上帶著壞笑說道,再次上前一步,這次是真的要離開。
可是李檀已經嚇怕了,急忙向後退避,沒想到卻摔了一跤,整個的身子都向樓梯下跌去。
「李檀!」
「啊啊啊啊……」
李檀驚叫連連,卻沒想到落入一個有力的懷抱,當他顫抖著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被一個蒙著面紗的,成熟女子打橫抱在懷中。
此時,昏黃的燈光下,女子面色陰沉,即使再漂亮,此時也免不了一股凶煞之氣透露出來。
「這裡沒什麼事,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李檀自然驚醒了很多的族人,李蕭出聲安撫眾人,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從樓上探出的半個尷尬的腦袋。
這個時候李蕭,將懷中的玄孫放下來,替他撣去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又整理了一下他凌亂的衣衫。
李蕭方才轉過身,望著已經走下來的吳軒。
「李檀,你沒事吧……」
語氣裡帶著歉意。
「哼!」
李檀直接撇過臉去,望向李蕭:
「謝謝老祖,老祖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是呀,前輩你這樣悄無聲息的……」
李蕭第一次對人露出冷笑,刀疤子雖然沒死,但是現在跟死了差不多,她的心情自然不好,
回來又見到著吳軒,這樣一而再再而三,李蕭出聲說道:
「我是什麼時候來的?」
「在你最不想要我來的時候來的!」
李蕭輕哼道,語氣不善地看著吳軒,伸出了三指:
「年輕人,我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米還多,」
「作為一名長輩,我在這裡告知你三件事;」
「……,第一,世俗禮儀之所以能沿襲千年,自然有它長盛不衰的道理,你有多深的體悟,就這樣大放厥詞」
「兩個男的相愛不是違法的事,那不是違法的事,難道就可以做嗎?……不違法的事情通通都可以做,那你這個人的良心又何在?」
「第二,你說愛情是兩個人的事?」
「那麼你的父親在幹嘛?母親在幹嘛?你詢問過他們的意見嗎?」
「愛情,尤其是兩個有些傳承的家庭,兩人結婚那是兩家人的事,父母,長輩,乃至於祖宗,都在兩人結婚的時候融匯交融」
「你結婚了,你就可以脫離父母,你就可以為了愛情不認父母完親嗎?你能夠這麼自私嗎?」
「老實講為了一個愛人,和自己最親的父母、長輩遠離,這份愛情也是不會長久的!」
「第三點,你說不必在意世俗人的眼光……呵呵呵」
李蕭搖晃著鳳首:
「真是個笑話,人活著一輩子為了什麼?」
「我來告訴你……,人活一輩子,就是為了善始善終,求得好死,」
「生前所有的言,所有的名都是為死後準備的,你是流傳萬世,還是遺臭萬年,或者默默無聞,蓋上棺材板,才能說得清」
「人大限將至的時候,想著這一輩子世俗人的眼光,氣都把自己氣的半死不活!」
嘩啦一甩袖袍,李蕭說完這句話,錯過身就要離去:
「小罈子,你跟上來,我有事要交代你……」
「哦,好!」
李檀這下子看都不看愣在那裡的吳軒,匆匆幾步,跟上了李蕭的步伐。
向樓上走著,李蕭自然是不相信,吳軒能夠因為幾句話明白道理。
最講道理的人,反而是不能用道理說得通的。
李蕭深知這一點,她剛才只不過是為了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又有些對於吳軒的死皮賴臉看不過眼罷了。
至於對方能不能聽,會不會聽下去,聽不聽得懂,
她是一概不在意的。
而叫過來李檀,則是為了教他一手防身的技能——「毒針」。
李檀的實力在十五代玄孫裡面,排不上前幾,話說「淬體煉魄斬神經,修身無涯御天清」,他的實力才剛剛到達無涯境界初期。
有了毒針,多少有一種防禦的手段,主要是這一招能讓對方中毒麻痹。
……
「哎喲真是晦氣,一口酒都沒喝上,還要陪你這個老東西釣魚!」
一處不知道在哪裡的湖澤邊,蘆葦叢中,兩個身影盤膝而坐,就聽其中一人抱怨道:
「都過去這麼久了,才給我釣到兩條小泥鰍,太不給面子。」
「愛釣不釣,不釣就滾!」
回答他的聲音更乾脆。
「我這不是看你一條條的大肥魚往上釣,我卻一條都釣不到嘛,吃不到葡萄,你還不能讓我酸倆嘴嗎?」
這兩道身影都是老者,兩人盤坐在一片鵝卵石灘上。
其中一個滿臉雪白絡腮鬍,宛若滿臉銀針一般的老者,粗黑宛若樹根紮成的大手一用力,提起手中的釣竿瞧了瞧,又將鉤子扔回水裡,這副模樣,不是白戰又是誰。
又等了片刻,白戰又忍不住抓耳撓腮的開口:
「嘿!熊安你說說看,這水裡的魚,是不是跟你都是親戚呀。」
另一邊鬚髮皆白,雪須拖到地上的老者再也忍無可忍,頓時憤怒的揚起手中的釣魚竿,就向身旁之人打去:
「你才和魚做親戚呢!」
白戰順勢提起手中的魚竿,抓住兩端后,向著身旁之人打來的方向,作勢就要去擋。
「有鬼,有鬼啊!」
就在這時,葦草忽然被人撥開,從兩人身後的蘆葦叢中竄出一個人影,只見他滿頭大汗的叫道:
「鬼來了,快點跑啊!」
原本兩人怎麼也不會想到,此時居然有人會出現的身後,白戰下意識的動作慢了半拍,被作勢打來的魚竿,不偏不倚敲著的額頭上,頓時腫了個大包。
然而得手的熊安,非但沒有高興,反倒心叫一聲糟糕,這個老潑皮要是發起火來,他可沒有本事能夠壓住。
「那來的弟子,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心臟揪起,熊安不假思索,便將手中的魚竿摔在地上,轉過身就對著那個慌慌張張,正要逃向別處的的弟子呵罵道。
同時全身的修為爆發,威壓下那名弟子跪在了地上,趴伏在地之後仍舊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被鬼給嚇得,還是被威壓給壓的。
「熊安!」
白戰豈能甘休,取出一瓶傷葯抹在額頭,他口中到:
「今天這事兒,你要是不能讓我喝到你那一罈子好酒,咱兩這事沒完」
聞言熊安老人一陣肉痛,他連忙反駁道:
「是你自己沒有擋住,怎麼現在還怪起我來了……最多給你喝三杯。」
「我現在可是功臣呢,這受傷這麼嚴重的事兒,居然才三杯仙釀就想打發我,我這傷也太不值錢了吧。」
嘴角斜出一個無賴的弧度,白戰報臂坐在地上,大有一副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的樣子。
「最多五杯,不能再多了。」
心裡暗罵老潑皮,老無賴,熊安也真能吃下這個啞巴虧,否則任由這傢伙肆意妄為,他熊安可就慘了。
流氓不可怕,有文化的流氓也不可怕,可是實力強大的流氓,就讓人頭疼了。
「老祖,有鬼!」
白戰真要繼續討價還價,那跪在地上的弟子,不知怎麼的,他再次鼓足勇氣出聲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