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不一樣的表演
第255章不一樣的表演
“讓她試試也無妨。”
林務盯著台上的沐軟軟忽然抬手打斷身旁的人。
見林務對沐軟軟感興趣,開口的副導演也閉上了嘴。
“你就演裴國國破,長公主府著火那一段。”
這一段是裴歡允命運的轉折點,如同嬌花一般的人兒驟然間接受暴雨的摧殘。
要處理好這個轉變可不容易。
沐軟軟還要無實物演出,這個難度又上升了。
“你去和她搭一下戲。”
林務點了劇組的演員上台。
“可以開始了。”
林務就站在原地,他並沒有多留的意思,願意給沐軟軟一個機會是看在她堅持的份上。
很多演員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知道怎麽開始,沐軟軟不一樣,林務一說可以開始了,她就將自己融入了角色當中去。
現在的她就是裴歡允。
剛從杜青遇那邊出來,裴歡允心中滿是歡喜。
青遇哥哥馬上就要娶她了!
要準備什麽東西比較好呢?
裴歡允掰著手指頭數了一下,“娘給我縫的軟枕要帶的,爹爹給我買的胭脂還沒用完……”
小嘴念叨幾句忽然“呸”了一聲,吐了下舌頭,暗罵自己:“還沒嫁人呢,就想著這些。”
挺了挺腰,站直了些。
我可是裴國最尊貴的郡主,得矜持些。
真麽想著,唇角卻彎了起來。
“郡主,火!咱們府上起火了!!”
身側的丫鬟驚慌失措道。
裴歡允愣了愣。
“這個時候她愣著做什麽?”
沐軟軟之前的表現還不錯,各種小動作十分鮮活,既有著小女兒家的嬌俏,又有著身為郡主的矜持。
原本幾個沒怎麽上心的導演都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會兒看沐軟軟愣在原地,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麽,忍不住小聲交談。
“應該是發現亂軍殺人,一時間被嚇到了。”
林務坐了下來,盯著台上還在表演的沐軟軟說了一句。
“你怎麽知道是亂軍殺人被嚇到了?”
副導演在林務身側坐下。
劇組給演員們的劇本都不是完整的,有的隻有幾句話,試鏡的時候怎麽發揮都得看演員自己。
“你繼續看下去就知道了。”
林務剛說完,台上的沐軟軟就抓住群演的肩膀,聲音抖卻透著鎮定,“這裏很危險,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裴歡允說完就朝著長公主府的方向跑去,路上匆忙,還摔了幾跤。
“沒事的,沒事的,爹娘一定會沒事的。”
裴歡允一邊念著,一邊從地上起來繼續朝長公主府跑去。
終於,她跑到了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大火熊熊燃燒著,杜青遇帶著人從裏麵出來。
“青遇哥哥!”
裴歡允眼睛一亮,剛想上前腳步卻很快停下來。
她看了杜青遇身邊的人,他們身上穿著並不是裴國人的服飾!!
他們是前朝餘孽!
青遇哥哥為什麽會和這些前朝餘孽在一起?而且也不像被威脅的樣子!
曾經被她忽略的細節忽然湧上腦海,裴歡允心中一窒。
“杜青遇,你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投靠了前朝餘孽嗎?”
“阿允這件事情我們稍後再議,這裏很危險,我們趕緊離開。”
杜青遇上前,要帶走裴歡允。
“休要碰本郡主!”
裴歡允躲開杜青遇的觸碰,轉身就往火海裏衝。
她的爹娘還在裏頭,她要救爹爹和娘親。
火好大,煙好濃,裴歡允想不到其他的事情,她隻想救爹爹和娘親,誰要攔著她,那她就打誰,打不過就咬。
什麽?說她爹娘已經死了?胡說八道!她爹娘才不會死!!
“阿允,你爹娘真的已經死了,而且裏麵火太大,你會燒傷的!”
騙子說的話才不要信。
“放手!”
裴歡允用力地掙脫杜青遇的束縛。
“不放!”
火太大了,裴歡允眼睜睜地看著長公主府在自己麵前化為灰燼。
她一直在喊人幫忙,可是沒人聽她的,他們甚至還用一種嘲諷的眼神看她。
“來人,護駕……”
裴歡允嗓子喊啞了,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半點郡主的尊貴形象也無。
她都已經這樣可憐了,卻沒有人憐憫她。
他們都說長公主作惡多端,死得其所,裴國亡了,他們歡呼雀躍,這樣的國早該亡了。
裴國亡了,他們奚落嘲諷她再也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郡主,現在的她隻是一介卑微的階下囚。
“阿允,別怕,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
裴歡允抓緊杜青遇胸前的衣領,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雙淚眼對上杜青遇的視線,千言萬語都似乎藏在了眼神當中。
飾演杜青遇的演員被這個眼神看的愣了一下。
其他人便知道他沒有接住沐軟軟的戲。
好在,沐軟軟的戲到這裏也結束了。
她暈了過去。
其他人都愣了。
直到幾秒後沐軟軟重新起來,其他人才如夢初醒。
“最後為什麽是裴歡允暈過去了?”
林務忽然開口,打破室內的沉默。
剛才白婉婉試的也是這一段戲,不過白婉婉最後直接對著杜青遇爆發了。
白婉婉演出了裴歡允的決絕,以及性格轉變。
“很多試鏡這個片段的演員對這個片段的處理都是爆發,唯有你不一樣,你是壓抑,最後還暈過去了。”
“我覺得這是裴歡允的性格造成的。”
沐軟軟收拾了一下情緒,她出戲其實很慢。
“裴歡允雖貴為郡主,卻不是不知人間疾苦,這些從她的詩中就可以看出來。”
“你看過原著。”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林務高看了沐軟軟一眼,心道她倒是和傳聞中大為不同。
“對,我看過。”
這也不算什麽,但凡想選上的演員基本都看過原著。
“在我看來裴歡允是一個體恤民情,格局遠大的女子,她貴為郡主,卻從不論尊卑,且她不在乎坐在皇位上的人是誰,她所期望的是天下太平,她很很懂事,知道杜青遇不容易,也知道裴家落得如此下場是罪有應得,所以她不會恨杜青遇。”
“你說得對,但她突遭變故,也有可能會遷怒杜青遇。”
“不會。”
“為何不會?”
他覺得裴歡允在這個地方遷怒杜青遇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人在絕望無措的情況下會遷怒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