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對質
第14章 對質
太妃看了一眼四周，眼神有片刻的茫然。
“母妃，您醒了，您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蕭景齊緩緩靠攏軟榻，雙手輕微顫抖地握著太妃的手，雙眼紅得如嗜血一般。
紀南汐鬆了一口氣，嘴角微微一揚。
“齊兒，我怎麽在這裏？汐汐呢？你們在這裏作甚？”
太妃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母妃，之前發生的事，您都不記得了嗎？”蕭景齊擰著眉頭問。
“之前發生了什麽事？”太妃一臉疑惑，“汐汐和我約好了去食江南吃飯，我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她來了沒有？”
蕭景齊看向紀南汐，用眼神問她太妃這是怎麽回事？
紀南汐搜索記憶，的確有太妃說得這麽回事。
當時正值夏天，她擔心太妃怕熱，就在府裏一直等太妃午睡醒了才去的食江南吃飯。
太妃是在和她去吃了飯回來以後才中的毒，然後昏睡不醒。
按理來說，太妃沒有這昏睡的五年記憶是正常的，但，怎麽把昏睡以前的記憶也丟掉了一部分呢。
而且那麽恰好就丟掉了吃飯這一段的記憶。
“太妃，我給您把把脈。”紀南汐聲音溫柔，還帶著幾分乖巧。
太妃伸出手，盯著紀南汐，“你不是汐汐嗎？這才一會兒沒見，你怎麽變瘦了？”
紀南汐心裏一咯噔，麵色卻很淡定，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到蕭景齊冰冷的聲音。
“母妃，他不是紀南汐，他是南公子，來給您看病的。”
太妃又仔細端詳了一下，“你當真不是汐汐？”
“太妃，我是南公子。”紀南汐道。
南公子就是汐汐，她沒有欺騙太妃。
她回京以後見過以前那麽多相識的人，隻有昏睡了五年的太妃一眼就認出了她，她心裏五味雜陳，悲喜交加。
“世間竟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太妃十分意外，抬眸又問，“那汐汐在哪裏？”
“她離開京城去玩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還說讓您別擔心她。”
蕭景齊慶幸自己當初沒有殺了紀南汐，不然現在不知道該怎麽給他的母妃交代。
太妃竟然相信了，“齊兒你要多關心汐汐。”
然後又看著紀南汐，“剛剛齊兒說你是來給我看病的，我得了什麽病？”
紀南汐心裏一陣感動，她能夠感覺得出來，太妃是真心關心她的。
她看向蕭景齊，征求他的意見，要不要說實話。
蕭景齊道，“母妃，您別擔心，您就是有些身體不適，現在已經好了。”
“那就好。”太妃神色放鬆了下來。
“太妃，您先休息，我改天再來看您。”紀南汐安慰道。
太妃點點頭，她身體現在很虛弱，隻得對蕭景齊道，“齊兒，你送送大夫。”
“是，母妃。”
蕭景齊一行人離開以後，太妃盯著紀南汐的背影嘀咕道，“難道是我老眼昏花了？南公子和汐汐長得真像。”
“南公子，我母妃什麽情況？怎麽失憶了？”蕭景齊眼裏掩飾不住的擔憂。
“王爺，我第一次來給王妃檢查的時候就發現了，王妃昏睡多年不是因為體內的毒素，而是因為大腦。她頭部受過重傷，是這傷造成她昏睡不醒。”
紀南汐道，“剛剛我用了血魄，針灸，內力一起治療，太妃顱內血腫已經完全消散，她如今這樣的情況，隻能說明她精神上受過重創，自己選擇性地把那一段記憶給忘掉了。”
“一定是紀南汐搞得鬼！不知道她和我母妃出去吃飯發生了什麽！”蕭景齊氣急了才在外人的麵前說這樣的話。
剛剛在太妃麵前，蕭景齊說紀南汐的不是，她就忍了。
現在她可不想再受這冤枉氣。
根據她的記憶，她從來沒有下毒害過太妃。
“王爺口口聲聲說是紀南汐搞得鬼，有證據嗎？”
蕭景齊氣憤道，“當然有證據！她收買我母妃身邊的丫鬟對我母妃下毒，事後還放走了丫鬟！做了還死不認賬！”
“她自己沒有認罪，丫鬟也跑了，收買這種事是可以栽贓的，王爺就這麽武斷地認為是她做的？”
紀南汐的聲音已經涼了下來，還很刺人。
“南公子認為她是無辜的？”蕭景齊麵露疑惑。
“不是我認為，是事實如此。如果真的證據確鑿，紀南汐犯下如此十惡不赦的大罪，王爺是個有孝心的人，怎可容忍得了她害太妃？”
紀南汐字字見血，直擊蕭景齊的內心。
這是蕭景齊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也是他第一次麵對自己的內心。
但他很快就反駁了，“我母妃很疼愛她，為了我母妃，我可以暫時不殺她！”
“秦王！”紀南汐聲音冷冽，“你當真隻是為了太妃嗎？對於她下毒害太妃一事恐怕你心裏也是有所懷疑的，隻是你厭惡她，所以你不願意去深究，理所當然地認為凶手就是她！”
蕭景齊盯著紀南汐，“你是誰？為何這樣幫她說話？”
“王爺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裏追究我是誰，不如去查查太妃經曆了什麽重創，忘記了一部分記憶。”
紀南汐說完轉身就走了。
謝雲初剛剛被支開了，他在門外隱約聽到屋裏的爭執聲，現在見紀南汐出來就要開口問，沒想到紀南汐反而先開口了。
“別問！做好你自己的事！”
“是，師父。”謝雲初一向很聽話。
蕭景齊坐在木椅上，捏著眉心，腦海裏回蕩著紀南汐剛剛說的話。
紀南汐說得沒錯，當初他的確是懷疑過這件事的真相的。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徹底相信了紀南汐就是凶手。紀南汐害他妹妹摔斷腿，害得洛馨險些被人玷汙！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紀南汐，他那一點點懷疑早就蕩然無存。
“王爺，神醫他們人呢？”洛馨端著一盤糕點突然出現。
“回去了。”
“太妃醒來了嗎？”洛馨緊緊地端著托盤，指關節隱隱泛白。
“醒了，不過失憶了。”蕭景齊沒有隱瞞，將太妃的情況如實告知。
洛馨整個人頓時鬆懈下來，柔聲安慰道，“王爺，南神醫這麽厲害，他肯定會有法子的，您別擔心。”
蕭景齊點點頭問，“馨兒，你有沒有覺得南公子像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