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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 陰險腹黑

  天將近四鼓,香菱想起身給老爺更衣去忙公事,卻感覺下體隱隱作痛,雙腿陣陣發酸,一點氣兒也無,剛蹲起身來,便再無力氣下床,只看到那四處亂丟的衣物、繡花鞋和襪子,小姑娘登時無地自容,雙手掩面。


  興兒滿足愜意的睜開眼,昨天晚上可是把他這兩年積攢的火氣和精華,一股腦兒發泄了個乾乾淨淨,人生四大喜事是什麼?洞房花燭夜乃其一也!興兒扶住那香噴噴身體,讓她睡下:「天還沒亮呢,唉,四更天就要當班,我們男人累點沒關係,你現在身子不好,可別冷著了,多睡一會。」


  「我在想,我是不是什麼用都沒有?一點兒也幫不到你。」香菱愧疚之情溢於言表,害羞的拿了一層睡衣遮擋,靠在男人懷裡。


  「別這麼說,你每天兢兢業業的服侍我,不也是很辛苦的嗎?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興兒理了理香菱的頭髮,雙手抱住軟軟的背部,低聲附耳,什麼肉麻、毛骨悚然的話都說了一大堆。


  這是什麼話?香菱被氣著了一下,但心裡卻是美滋滋的,溫順如綿羊,至少在她眼裡,自己是第一個被興兒臨幸的人,雖然她曾經感覺他和那個美得不像話的小蓉大奶奶秦可卿有點貓膩……不過早了晴雯一步是真的……香菱輕聲道:「你就會拿我尋開心,但我不會也不敢生氣,我在你面前說得出真話來。」


  興兒也很感動,很歡喜,樂得不知說什麼好,奪了她的舌頭,軟語溫存了幾分鐘,發覺自己又是一柱擎天了,趕忙熄火,他怕這小姑娘承受不住,畢竟比不上秦可卿那種熱情似火的風情……拉了拉被子:「我得趕緊出去了,你別累著啊,不然我會心疼的,烏進孝那個老砍頭要請客,他家富得流油,我給你討一頭鹿回來烤吃!」


  香菱也不想看到他因私廢公,而讓自己成了紅顏禍水,雖然很享受這種被人疼的滋味,她一聽這話,便流出了眼淚,拉緊了被子:「你別忘了,那件新烘乾的貂裘放在南窗匣子里。」


  「知道了。」興兒心裡樂開了花:瞧一瞧,看一看,老子找的女人,真是一個比一個貼心啊!這個和可兒有得一拼,唉,不知可兒在江南怎麼樣了?她是否孤獨?是否冷了?是否病了?一時又歸心似箭,惆悵起來。又想當著香菱想她,這公平嗎?不不不!這是博愛!對!就是博愛!

  唉!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哪!


  人逢喜事精神爽,興兒昂首挺胸的走進焦大睡房,賈芸倪二等看他這模樣,都是過來人,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瞧瞧大人那內八字的行動路線……哎呀我的天哪,昨晚那是有多瘋狂啊?!眾人目光都有些玩味……興兒乾咳幾聲,拿出上司的做派,滿臉激動:「焦老,一聽您老身子骨不行了,我真是滿心愧疚,你為我立下的汗馬功勞,我沒齒難忘,給,這是我昨晚連夜到藥鋪收集的百年老參,您千萬好生保養。【零↑九△小↓說△網】我打算好了,烏進孝現在和咱們和緩了,又同是賈府之人,我會和他交涉,讓他拿出一座院子來,讓您安度,也方便照料。」


  「大人,卑職感於五內,唯有日夜恭謹以侍上……老夫戎馬一生,卻每每遭受白眼,唯有與你私交甚厚,拿老夫當作朋友看待,老夫焉有不報之理!」焦大掙扎著起身,面容枯黃,卻句句真情。


  興兒聽了頗為感動,淚水險些湧出:「男子漢大丈夫,我就不和你們婆婆媽媽了,叫倪二一定多開費用,你們看得起我,我又怎能寒了你們的心,好了!晚間我再來看您!」


  眾人已經深深折服了,興兒又去作別薛蟠三人,這期間薛蟠也不是閑著,有薛蝌和張德輝提點,便四處採辦高貴產品,今日一辭,也唯有薛蝌知他不妙,薛寶琴畢竟年幼天真,至於薛蟠,則是呆霸王,哪裡會看明白什麼局勢,一味在門口灑淚作別。


  一班有頭有臉的公幹,騎馬到了烏進孝庭院,在花廳擺席,早有各方業主、庄頭等在內,連羅巡檢也在,興兒等被烏進孝推為首座,各種上等米、熊鹿之肉輪番抬上,珍饈美味,大飽口福,酒席未幾,倪二故意落後跑來,飛也似的,帽子都被風吹丟了:「知縣大人,這是賬房和倉房新開的單子。」


  「可以,你也就坐吧。」興兒看了幾眼:「你何故如此驚慌?」


  倪二氣喘吁吁的坐下:「大人,犯人柳湘蓮殺了另一犯人烏海,越獄逃跑了!!」


  話音剛落,王信也匆忙來了:「不好了!牢房有一處坍塌了!」


  兩人說完,舉座皆驚,羅巡檢怒目而視:「知縣大人,柳湘蓮如何能殺了烏海?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把他們關在一起了?!」


  他這個巡檢的品職,雖然兵權在手,但是官職可比知縣矮了好大一截,興兒舉杯為難,悲天憫人的道:「說實話,縣衙發生這種事,本官極度痛心!可是羅巡檢,本官自從上任開始,便大肆抓捕盜賊與犯奸作科者,牢房都關滿了人!實在預料不到此等情況!你放心,我一定會嚴懲兇手!嗯,王典史,牢獄本是你分內之事,你是怎麼安排的?!難道大牢真的空無一人了嗎?!」


  「這……這……」王柱兒差點憋出了內傷,刑獄我有份沒錯,可你也不讓我插手啊!大牢是關滿了人,可怎麼是我安排的?但這話問得他沒法回答!

  眾地主毛骨悚然,烏海死了,這不是擺明了殺雞給猴看嗎?他們哪一個不是人精,一庄頭不滿道:「知縣大人,這事兒實在是悚然聽聞!大牢怎麼會有坍塌之事呢?」


  「既然諸位問了,本官也不得不說,那大牢不是你們捐錢建造的嗎?何以如此不堪一擊?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本官丟了臉面?本官脾氣一直很好!可你們到了這時還在踹我的臉!!是可忍孰不可忍!爾等為何如此百般剋扣,致使出現如此禍端?!」興兒面目陰沉,又把髒水禍水鋪天蓋地的潑了過去!

  「這……這……」一場地主立馬啞火了!真是憋屈啊!蛋疼啊!臉腫啊!明明知道這狗官在演戲!可是縣衙的修建真有他們的一份子,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咱們做的好事也變成壞事了?可找誰說理去?人家說的沒毛病!這狗官真是陰險腹黑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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