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屈辱的條件
「可查探清楚了？」周青軒問。8 Ω1中Δ文 網
「體內絲毫真氣都沒有，而且動作緩慢，丹田確實已經破碎了。」張雲說道。
「即是如此，倒不必在他身上花太多心思了，一個即將被學院除名的人，已經不值得我等關注。」周青軒道。
「的確如此！」韓曉陽點點頭，望了眼不遠處的陳風，眼中充滿恨意。
到了傍晚，入口處忽然傳來一陣靈氣波動，隨即就見一道道無形的波紋在那處緩緩出現，不多時形成了一個方圓數丈的圓洞，裡面漆黑如墨，又彷彿夜間星空，給人一種無比靜寂詭異的感覺。
不時地一道道細小的閃電在那虛空里閃現，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走吧！」一位高壯少年率先站起身，往圓洞里走去。之後眾人也都不再遲疑，先後走進了那漆黑的圓洞里。陳風知道這就是妖墟的禁制入口，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卻因為記憶的原因，並未如何懼怕。關鍵他知道即便那仿若生於虛空的閃電可怕，但只要不去觸碰，就不會傷到他。
很快，陳風隨著人流來到外邊。放眼望去，人山人海，但真正留在洞口附近的只有不到十個人，一看就是修為高深之人，除了兩位負責開啟禁制的宗內長老，其他人都是各家族來的長輩，而能站在入口附近的，無疑都是極有勢力的世家之人。他們等在此處自然是為了迎接家族子弟。當然，有人歡喜就有人憂，妖墟極其危險，並非所有進去的人都能完好無損的出來。
陳風只是拿眼睛一掃，就看到周青軒和葉無塵各自隨其中一人離開了。
而他，一個沒落家族的子弟，即便是嫡系長子，也絕對沒有此等待遇的。
頓飯工夫后，待人流逐漸散去，他終於看到了那位對前任陳風影響最大的人，他的父親陳長生。
二人相對，一時無言。
陳風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陳長生則是在觀察著他。
「不順利？」陳長生皺眉問道。他太了解這個兒子了，如果不是遇到了什麼事，不會是如此表情的。
「嗯，遇到了一些事，恐怕.……」陳風沒有說完，卻嘆了口氣。
「到底遇到了什麼事？」陳長生徹底不淡定了，陳風可是他陳家的希望，為此他沒少花心思，不但幾乎壓上了陳家全部，甚至豁出去了這張老臉，這時候聽見陳風如此說，哪裡還有不著急的。
「我的丹田廢了.……」陳風輕聲說道。雖然有些不好開口，卻知道這事兒無法躲過，乾脆直說了。
「你說什麼？」陳長生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不斷搖著頭，緩緩後退，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丹田碎了.……老天是在和我開玩笑嗎？怎麼辦？我陳家怎麼辦？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瞬間陳長生似乎老了十歲，紅的眼中再看不到往日的神采。倒像是他的丹田也隨之碎了一般。
「父親，不必如此，雖然我的丹田碎了，但未必就沒有希望！」陳風不忍見他如此，只得開口安慰。
「你就不要騙為父了，丹田都碎了，還有什麼希望？走吧，隨我回康城……」陳長生長嘆一口氣，緩緩說道。似乎這番話已經將他僅余的力氣耗盡，再不願意多說一句，轉身往前走去。那裡，一駕顏色有些舊但仍能看出原本比較豪華的馬車孤單單停在那裡，一位車夫立在車前。
「父親，我沒騙你，只要我還能留在道宗，只要給我一年時間，我就能證明給你看！」陳風堅定地道。
陳長生聞言身軀一震，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但卻停在了那裡。
「丹田雖然碎了，可我獲得了妖獸心頭血，成了妖修。」見陳長生聞言轉回身，眼中略微回復了一絲神采，陳風接著道：「只要給我時間，只要能將我的丹田修復，我就能重新踏上這條修行路.……」
「這倒也算是個好消息，只是妖修畢竟只是妖修，終歸無法替代道法和武道上的修為，這兩樣才是一個世家立足的根本。要說修復丹田，倒也並非不可能，可即便修復了又能如何？等於讓你失去了無數年的努力，一切都得從頭再來，而且畢竟是受過重創，再也無法和以前相比了。」陳長生搖了搖頭，雖然此刻仍然對陳風不抱太大希望，但終究不像開始那般頹廢失意了。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會證明給你看！」陳風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很多常識在他心裡已根深蒂固。
「好！既然我兒有信心，為父就再拼一次！只是，你那個俊媳婦可能就再也不是你的了……」陳長生說道。
「本來人家也看不上我，不是就不是吧，從來都沒有過那個奢望！」陳風聞言臉上露出怪異之色。他自然知道那個俊媳婦指的是誰，在道宗這兩年，就是因為此事他可沒少被那女孩子欺負。而且這個沒有其它引申意思，是真的被欺負。想想也能知道，無論是韓家的大小姐，還是上京第一美人，抑或道宗這一代的天之驕女，無論其中哪個名頭都不是他能高攀得起的。
而那位美人就是韓曉陽的堂姐韓曉嵐，在道宗這一代弟子中唯一能與周國小王爺蕭騰齊名的人物。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現在的你是配不上她，可只要你的實力能達到你祖父當年的高度，就一切都不是問題了。若非如此，韓伯伯當年又怎麼會與你祖父定下這門親事？只是世事難料，誰能想到陳家會遭逢大難，不但家族實力耗盡，就連你祖父也重傷不治，而為父又……唉！咱們陳家沒落了，韓家卻聲名鵲起，這二十年間展迅，韓城更是成了道宗的副宗主。自此，我們兩家徹底拉開了差距，好在韓伯伯念舊情，否則，你焉能有機會在道宗修行？」
父子倆也不坐馬車，任其跟在身後，陳風很少說話，就這樣不斷聽著陳長生念叨著過去的事情。
平常陳風是要住在道宗的，現在因為剛從妖墟回來，倒不急著回去，尤其他目前這種情況。陳家在上京也買了一座宅院，就是為了方便陳長生過來落腳之用，這一晚父子二人自然要在那裡住下了。
一個時辰后，二人進了宅院，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交流，陳長生基本了解了陳風在妖墟中的經歷，當然陳風並沒有如實相告，只說自己是在獵殺妖獸時受的重創，否則若他知道了真相就更加不安了。
是夜，陳風難得的睡了個好覺，什麼夢也沒有做。
另一邊，陳長生則難以入睡，並且一大早就起了床直奔韓家而去。
陳風雖然心裡也沒底，卻並未因此失了方寸，越是這種時候，越需要他冷靜，這也是一種修鍊。
傍晚的時候，陳長生終於返回來，一臉嚴肅，看不出悲喜，顯然結果沒想象的好，但也不算最壞。
「父親，如何了？」陳風問。
「韓城答應了。」陳長生道。
「別的呢？」陳風自然知道不會如此簡單，遲疑了下問道。
「把你留在道宗還不算太難，畢竟你還有個妖修的身份，可修復你的丹田卻有些麻煩，韓城的實力不夠，需要道宗的方宗主出手，得付出一些代價才行，這個本來韓城也不願意幫忙的，但我提出了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條件，就是主動提出廢掉當年你和那丫頭的婚姻約定，他這才答應。」
說完這些陳長生就不再言語了。
陳風知道，他雖然說得簡單，但心裡卻一定不會好受，用解除婚約作為條件，這本身就是一種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