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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章要跑路了

  楊真笑容滿面語氣謙恭的送走了朱椿一行人,又恢復了平時的端莊有禮,目不斜視的踏入館內這讓兩軍士有些感慨:「怪不得都說當官的都會變臉,感情是這樣」。兩人的感慨楊真不知道,就算被他知道了,也不打緊,也會笑著告訴他們,這叫圓滑。


  「公子,您覺得那楊主事說的話可靠么」,李興駕著馬車慢行,對端坐車廂的朱椿問道。


  「雖然有些掩飾自己過失,但是大部分還是可信的,這件事八成是湊巧」,朱椿想了想輕聲回道。


  「他們為什麼集體死亡呢」,李興很疑惑,但沒有問「怎麼可能幾百人一起湊巧拉肚子而死」的問題而是直接問為什麼會死。


  朱椿沉思了一會答道:「據說他們喜歡席地而睡,再加上對我大明氣候不適應,所以才會得瘧疾死亡」。


  李興點了點頭,並沒有懷疑,只是有些感慨道:「我聽長者說過,以前秦皇派五十萬大秦鐵騎南下,結果許多人無故死亡,想必也是如此吧」?

  「不錯,確實如此,在大自然面前任何人都是渺小的」,朱椿見李興扯到瘴毒也就順著他說,畢竟總不能告訴他,那些人還沒死吧,只是被關押,只是因為他們需要被死,所以才會對外宣布他們死亡吧。


  既然查明了只是意外,朱椿自然早點回宮復命,外面雖自由,但是家還在宮內,貌似老娘又要生了,不知道這次是男是女,朱椿有些不敢確定,由於他的改變,老朱經常來崇喜宮,所以朱椿真的不敢打包票。


  朱椿回宮后,直奔乾清宮。


  「參見蜀王殿下,殿下您請進」,侍衛頭領一見朱椿,馬上笑著迎上,滿是恭敬。


  侍衛還是那幾個,但是現在沒人敢攔了,因為老朱吩咐侍衛蜀王可以隨時覲見,不得阻攔,這份榮耀除了太子以外,也只有蜀王了,足見老朱對朱椿之寵愛。


  朱椿只當沒看到,直接踏入宮門,留下尷尬的侍衛,不是他心胸狹窄,他並不在意那事,只是為了避嫌。


  朱椿在內侍的帶領下,直奔御書房,老朱正在埋頭批閱奏章,並沒有理會朱椿。


  朱椿並不在意,反而很是敬佩,因為他知道老朱的勤奮是出了名的,能上馬打天下,下馬能治國的開朝皇帝除了劉邦也就只有老朱了。


  過了一會,老朱放下筆,抬起頭看著朱椿,語氣溫和說道,


  「真是意外,查清楚了?」。


  「回父皇,基本無誤」。


  老朱見朱椿很是肯定的點頭,沉吟了一會,才皺著眉頭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說完又繼續伏案批閱奏摺。


  朱椿見頭髮已然有些發白的老朱,眼神充滿疲倦,突覺鼻子有些酸,眼眶微紅,聲音有些哽咽的回道:「父皇,您不要太操勞了,多注意身體」。


  老朱一愣,隨即笑道:「哈哈,椿兒不必為此作女兒姿態」,說完神情也有些暗淡,不知在想些什麼。


  朱椿躬身告辭離去。


  再說另一邊胡惟庸那裡,自從朝覲大典之後,他就好似變了個人一樣,除了正常上朝以外,其餘時間都宅在家中,當然作為一國之宰輔除去處理公務的時間其實也沒太多的空餘時間,這個還不算,最讓附屬於胡惟庸那些黨羽擔心的是,最近連禮物都不收了,這就讓那些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心想:「按丞相時不時的找些所謂祥瑞來找借口收禮,都已經見怪不怪了,現在居然不收禮,這不是讓他們為難嘛」。


  於是乎找了個時間,幾個官職不高的難兄難弟湊在一起開了關於未來生存的大會,大會的發起人一臉沉重的講訴了問題的嚴重性,說:丞相如今不受禮,估計是因為現在局勢對他不利,丞相如大樹般護持我等,如大樹大樹將傾,那我們由誰來護著,我們到時候會如失去大樹的小鳥,一個個的都將無立足之地,所以我們要麼繼續送禮,以求安全,要麼再找棵樹「。這番話讓在場許多人紛紛點頭稱是。


  有人認為這是丞相的韜晦之計,向皇上低頭。


  有人反駁道:「現在韜晦已經遲了,皇上早就不滿丞相,這事情滿朝文武有幾人不知道?」。


  這話說的眾人都沉默了,神色各異,很顯然,他們都擔心自己的未來。


  朝中有權有威望的人,有三人分別是韓國公李善長,魏國公徐達,中書右丞相汪廣洋。


  李善長年老,人早已沒有當年之銳氣,徐達不用說了,那是人皇上的鐵杆粉,再說徐達也瞧不起他們,還剩下一個泥菩薩汪廣洋,那就更沒用了。


  朝中三人都被排除了,現在要麼死心塌地跟隨胡惟庸,要麼只能轉向皇帝。


  眾人沒想到商議出了這麼個結果,當下也沒心情繼續下去了,紛紛拱手告辭離去。


  華麗寬廣的大堂各種名人字畫懸挂於壁,

  一位身著精美圓領稠袍之人,正負手瞻望著正前方的韓熙載夜宴圖,上面高朋滿座,聲色犬馬,久久沒有動作,身後躬身侍立著一位頭戴方巾,穿著藍色衣衫,臉色焦急的中年人。


  「相爺,最近您閉門不出,也不接受拜訪,那些官員都不來了,您看現在該怎麼辦吶」,中年憂心忡忡的對負手站立的身影說道道。


  身影聽了這話並沒有太大反應,也沒回頭,只淡淡說了句:「嗯,我知道了」,言語冷淡至極,似乎並不在意。


  中年人正是胡府管家,身影自然是胡惟庸了。


  胡管家很是焦急,想再說些什麼,話語未動卻不知道說什麼,難道說:「您老不收禮,我們也沒得禮收啊」!估計那樣說了自己會被活活打死,只好侍立一旁等待吩咐。


  「胡憂,你下去吧」,胡惟庸轉過身來對胡管家輕聲道。


  胡憂一聽丞相吩咐自己下去也沒二話,躬身退去。


  華麗的大堂只剩下胡惟庸一人,轉過身眼神盯著畫上一位形體高大軒昂,長髯,戴高巾,從倚欄傾聽,到揮錘擊鼓,直到曲終人散,各個不同的場合始終眉峰雙鎖,若有所思,沉鬱寡歡,正是韓熙載。


  「韓熙載啊,韓熙載,你是生性放蕩不羈才招致猜忌,而我是因為能力過於強大,才招致如此呀」,胡惟庸出神的看著韓熙載,嘴裡感嘆著兩人的遭遇。


  胡惟庸投奔朱元璋的時間很早,卻沒受重用,只當個元帥府奏差個小吏,後來才從一小知縣擢升至中書左丞相,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絕對不是只靠李善長與老朱的提拔,雖然有河豚丞相之稱,但是其能力也是頂尖的。


  胡惟庸對於上次的決定有些後悔,但是屠刀在上,只能兵行險招了,可惜最後功虧一簣,後來使節被秘密關押,胡惟庸感到大事不妙,一邊派人探查關押之地,一邊秘密收拾東西準備行金蟬脫殼之計。


  胡惟庸雖然打算跑路,但是他知道自己日夜被檢校盯著,這樣跑只會死的更快,不過他已經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只是讓他有些不忍。


  「唉,再等等看吧」,胡惟庸神情落寞的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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