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氣暈陳老摳
天黑了，整個陳家村陷入一片寂靜，這年代也沒有電視之類的娛樂工具，所以勞動了一天的農民都回家上床就睡，有點精力的還能和媳婦兒來一次身體上的交流。至於吃晚飯那就別想了，這年頭糧食都不夠吃，一天只吃夠兩頓，吃三頓那只有地主之類的才吃的起。這個時代狗少就是因為糧食不夠吃。
一盞老舊的煤油燈勉強照亮整個陳家大廳，陳繼祖比包拯還要黑的臉看著陳繼業。要不是陳繼業是他的兒子，保準兒跳起來掐死他。
「陳老摳，我們又沒有仇，你看著我幹嘛！趕緊拿錢啊！」陳繼業盯著說。
要陳繼祖的錢，就等於要他命一樣，你說這仇大不大，只不過陳繼祖沒說罷了。
「要……多……少。」陳繼祖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出來。
「那先拿個兩萬大洋吧！」陳繼業輕鬆的說出來。
「什麼？你說多少？」陳繼祖有點懷疑他是不是聽錯了，眨巴眨巴眼睛趕緊問道。
「兩萬。」陳繼業怕少了就邊說還用兩根手指比了一下。
陳繼祖確定沒聽錯兩眼一黑就昏過去了，兩萬這數字對於他實在是太大了，在他心中好比一座金山，這掏出來絕對要老命。要不是陳繼祖貧血估計能將血給噴出來。
陳氏看著陳繼祖昏過去了趕緊緊張的邊搖邊喊道：「老爺，老爺，你別嚇我啊！你快醒醒。」
旁邊的老管家看了趕緊說道：「夫人，趕緊按人中。」
「不就是暈過去了嗎？又不是什麼大事，這個時代的人真是少見多怪。」陳繼業暗暗腹議。
陳氏聽了腳忙手亂的按了按，還是沒有反應，這讓她這個婦人不知道怎麼辦。陳繼業覺的他是裝的，還不忘打擊道：「這還沒讓你拿出來呢，你就去了半條命了，要是讓你拿出來你還不得死翹翹啊。」
「呃呃呃……」陳繼祖聽了，整個身體像打擺子一樣直抖就差沒有口吐白沫了。其實陳繼祖已經醒了，只是他不願意拿錢出來裝成這樣而已。陳繼祖還暗暗得意：就算你是我兒子，張口就兩萬連門縫兒都沒有，我不醒你能拿我怎麼辦？
「業兒，你爹都這樣了，你就別再說了。趕緊想想辦法救救你爹吧！」陳氏扶著陳繼祖對著陳繼業憂心忡忡的說道。
「他死了正好，陳家我自己做主，省得他在我面前嘰嘰歪歪的，到時候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陳繼業可不信繼續打擊道。
「阿財，快去請大夫給老爺看看。」陳氏沒辦法了就吩咐道，她也怕失去陳繼祖早早成為寡婦。
陳發財正準備走卻被陳繼業給攔住了，陳發財心中暗發：不好，難道少爺真的要殺老爺？
「業兒，你這是幹什麼？」陳氏也急了。
「娘，你先別急，我有辦法保證陳老摳藥到病除。」陳繼業不急不慢的說。
「那趕緊的呀！還愣著幹嘛！」陳氏急催道。
「娘，這個葯有點重，我怕陳老摳挺不住，一上藥堅持不住就挺屍了。」陳繼業還是先解釋一下，不然出啥問題他老娘還不得一輩子怪死他。
「業兒，這都啥時候了，趕緊呀！」陳氏看了昏迷不醒的陳老摳沒辦法了，乾脆心一橫牙一咬道。
「呃……那好吧！」陳繼業猶豫了一會兒說：「那娘，你先給我拿五萬大洋。」
「業兒，你爹都什麼樣了，你還不忘……」陳氏還沒說完身後的陳繼祖就醒過來說話了。
「什麼？五萬，你還是直接要我命吧！」陳繼祖聽了身體一挺站起來拿著陳繼業的手往他的脖子掐去。
「來來來，往這兒，使勁兒就可以了。」
要知道整個陳家的家底才將近八萬左右，這還是三代人摳門一點一滴的攢下來的，這一次要五萬，等於直接要了兩代人的攢下的家業，對於陳繼祖這麼摳門的聽了那絕對可以讓死人從棺材里跳出來。
「娘，你看吧！這藥效絕對杠杠的，陳老摳現在生龍活虎的，一點問題也沒有。」陳繼業指著陳繼祖說。
陳氏一看兩爺子又掐起來了，無語的翻了白眼馬上插和道：「老爺，業兒，都是一家人，你們這是幹什麼？」
「你這敗家娘們兒走開，他要我老命，我現在就給他。」陳繼祖掙著嗓門兒吼道。
「不就要你兩萬大洋嗎？至於嗎？」陳繼業翻了一下白眼說。
「兩萬，你說的輕巧，你知不知道這要多久才能攢夠。兩萬現大洋差不多是你爺爺一輩子吃少穿少攢的，要是讓他知道你這麼敗家，肯定從棺材里跳出來找你。現在很多人都不敢誰便說拿出來兩萬大洋，你這混小子憑什麼敢隨意說。啊？」
「你死了，還不得留給我，我現在要就是當提前預支嘛！」
「兔崽子，你說什麼呢？你老子我還沒死呢？這個家還是我做主，我不答應，誰敢動。」陳繼祖拿出家主的霸氣說道。
「就你這老摳門兒，這小身板，我估計你活不了多久，難道你還想長命百歲啊？」陳繼業盯著陳繼祖鄙視道。
「業兒，你怎麼咒你爹的。」陳氏輕斥道然後安撫陳繼祖：「老爺，別和孩子鬧氣。」
「你這個敗家娘們兒走開，這是我們兩爺子之間的事，你他娘的也別管。」陳繼祖推開陳氏擼起袖子說。
陳繼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叉著腰對陳繼業吼道：「我摳門兒怎麼啦！我摳門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你。老子摳門也是你爹，活不活的久也是你爹，總之老子活一天就不讓你在這個家亂來。」
「你知不知道你從小花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老子，你爺爺，你爺爺的爹一點一滴攢下來的，我們是捨不得吃捨不得穿，你倒好花天酒地，亂花一通，還忤逆你老子，還張口就是兩萬，你真的氣死老子了。」
「天啊！我怎麼生了你這個逆子。」陳繼祖仰天抱怨，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老爺，你消消氣，業兒不是還沒有長大嘛！」陳氏給陳老摳順了順氣。
「賺錢就是要花的嘛，你們不花還怪誰？你成為現如今這樣還不是虐待自己，一輩子守著錢也下不了子兒，還不如給我做投資。」陳繼業不滿的小聲嘀咕著，不過還是被陳繼祖給聽到了。
「你，你，你這個逆子，簡直……簡直氣死老子了。」陳繼祖氣的氣血翻滾，這下真的徹底昏過去了。
「老爺，老爺……」陳氏搖了兩下沒反應，食指放在鼻孔還有氣就沒有剛開始那樣擔心了，也沒有叫大夫，因為她怕陳繼祖醒過來罵她花冤枉錢。
陳氏沒好眼色的看著陳繼業說：「業兒，看你乾的好事。他始終是你爹，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娘，我這不也是為了我們將來，為了陳家，不然我還不是像以前一樣逍遙自在多好，何必沒事兒找事兒。你也真心愿意每次土匪來了，乖乖的交糧食？」陳繼業苦著臉說。
「真的？」陳氏半信半疑的問。
「娘，比真金白銀還要真，趕緊給我拿兩萬塊大洋，不然陳老摳醒了，不知道還要耽擱多久。」陳繼業催促道。
「好，娘信你。」陳氏咬牙道。
「娘，世上再也沒有比你好的娘了，我真的愛死你了。」陳繼業誇道。
「別嘴甜了，趕緊幫我把你爹給扶進屋，我給你拿。」陳氏甜蜜的笑了一下說道。
「哎。」
陳繼業幫著陳氏將陳繼祖扶到屋裡后開始翻箱倒櫃找了好幾處才湊夠兩萬大洋，也讓陳繼業看呆了，也見證了陳繼祖藏錢的高智慧。陳氏端著沉甸甸的兩萬塊大洋對著陳繼業囑咐道。
「業兒，我這交給你了。不過你得長個心眼，千萬別被人騙了。」
「恩，娘，這世上騙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兩輩子的經驗，現代人的思維，被騙的可能性還是有點小，說完陳繼業伸手去接，不過陳氏卻突然收回來了。
「娘，你這是幹什麼？你答應我的，怎麼可能返回呢？」陳繼業帶著一臉疑惑問道，從記憶中知道，陳氏從小到現在都沒有騙過他，什麼好吃的好穿的都用在陳繼業的身上。
「娘這輩子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你好娘就好。不過，你得答應我，儘快給娘娶個媳婦生個大胖小子。」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陳繼業就直接搶過來說：「娘，天不早了，你也累一天了，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說完就興奮的跑出了。
陳繼業出門的一刻陳氏最後囑咐道：「哎，財不露白，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陳繼業不見了卻傳回來一個聲音。
陳繼業一走，陳氏對著陳繼祖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老爺，業兒是我的全部，你要怪就怪我吧！」這就是封建社會毒害的婦女，嫁到地主家還是獨子的情況下一輩子就這麼簡單，就這麼點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