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這不是傳說
聖川貝交代后，德魯部落立馬安排了幾個人帶著我們去海邊，我們這邊也帶了四五個人。那群人登陸的地方是個天然港口。地上還丟下了不少的糧食和香料。
海平面上正有七艘大型的帆船駛離而去，伴著西落入海的紅日。一群海鷗繞船飛翔，呈現出一副美麗的畫卷，可只有知情者才知道船上運載著一群禽獸樣的遠航人。
盯了一會兒之後，我們就往回走。路上德魯部落的人告訴我們，那群人是在昨天晚上抵達部落的，昨天是部落酋長女兒的生日，大家正在舉行慶祝，部落將這群不速之客視為客人，邀請他們一起吃肉。他們欣然前往。雙方還互贈了一些禮物。
我問道：「問題是不是出現在歸附他們國家和信仰上帝上呢？」
「這只是矛盾的開始。」一個中年人說：「他們的強大，讓我們畏懼，酋長和長老們為了保住部落人的性命，經過商討之後，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他還給了我們不少十字架，用棕樹葉幫我們做了洗禮。」
「你們怎麼能這麼做，我們部落的人都死了，我們都沒有背叛對太陽神的信仰。」聖川貝氣惱的指責。
中年人嘆息說：「要是知道他們會那麼過分，我們肯定不會同意歸附他們。」
「還能對你們有什麼過分要求？」我不解的問。
中年人說：「我們部落常年種植香料，經常出口到其他部落和遙遠的城邦去，所以我們部落是比較富庶的，可他們竟然要求把我們部落的所有香料都交給他們。他們不給我們一點東西，只是說等他們回到西班牙的時候，再次來到這裡時，會給我們帶來很多的黃金和布料，我們一聽就知道這是個騙局。沒有一個人肯答應，要是香料都被他們帶走以後，我們部落就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幾經商談，他們終究是不同意，他們就開了槍，那個東西可真厲害，很遠的距離就能殺死人，弓箭在槍面前根本就毫無用武之地，他們殺了我們很多人，酋長苦苦哀求，願意讓他們帶走香料之後，他們才停止了殺戮，把我們部落所有的香料都搶走了，就在你們到來之前不久的時候，他們全部乘船走掉了。他們的首領還假惺惺的說，他們一定還會回來，會帶給我們好東西，讓我們繼續種植香料。」
「殺了你們多少人？」回想起西方在歷史上的殖民史，我對那些人起了痛恨之心。
「一百多人呢。」中年人傷感的說：「不過還好，他們只殺壯年男人，沒有殺我們的婦女和孩子。不然我們就算拼盡一切力量，都會和他們打下去的。」
「他們的首領叫什麼你們知道嗎？」我問道。
他想了一陣后說：「聽他們自己叫他費迪南。」
我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回到他們部落後，我讓蘆禿回去叫其他人也到部落里來。自己和其他人留下來幫他們一起收撿屍體。
他們部落很寬大，估計有好幾百人之多。房子是木頭結構，也造的比較精緻。一些人去撲滅火，一些人收集屍體。
完事的時候，韓允兒她們也過來了。看到部落的這副場景她們也都挺傷感的。
寧兒跑過來把一張紙遞給我：「長樂，我又畫好了地圖，還把兩張重新組合了一下。」
我看了一下，就交還給了她，問他們幾個說：「你們知道歷史上有個叫費迪南的西班牙航海家嗎？」
她們都想了好一會兒，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我下命令說：「劉哲，寧兒，允兒，你們三個必須給我想出來那個人是誰，不然今晚沒晚飯吃。」
「費迪南就是費迪南啊。」寧兒嗔怪的說：「難道還是哥倫布啊。」
大家都被她的話逗笑了。
這時，有人把部落酋長領了過來，是一個鬚髮斑白的老人。相互行了禮后，他說：「聽說你們長樂部落在很遠的地方啊，很高興你們來到我們部落。」
「也不是太遠，往北走五六天就到了，在一個叫桫欏島的地方。」我介紹說。
「桫欏島？」他若有所思，好一陣後點點頭說：「我聽說過，那是個非常大的島嶼，有很強大城邦，不過我們從沒去過。但是我們部落的香料會輾轉賣到他們那裡。好了，你們一路勞頓，一來就給我們幫忙，快請跟我過去休息喝水吧。」
我做了個請的手勢，在他的帶領下往部落裡面走。一件很寬大的房子是他們的議事堂，裡面有很多的低矮木桌子，逐一落座后，酋長派人送來了茶水，陸續又有幾個長老坐了進來。他們的茶水聞著就很清香，成暗紅色。
茶水入喉，清涼無比。
酋長說：「這種茶，只有我們部落才有的。其實也是一種香料的葉子晒乾后做成的。」
我點了下頭，放下杯子說：「很好喝。」
酋長問道：「敢問長樂王，怎麼會遠航到了我們這裡呢？」
我簡要的說明了一下原因后，他嘆息說：「你們還是快走吧，沿著你們原來的巷道出發，一定要避開那群藍眼睛的惡魔，乞馬部落和德魯部落被洗劫之後，他們肯定會前往鳴鹿部落，哎，但願他們能早點離開吧，不然會有更多的部落因他們而受害。」
「他們不會離開的。」我說：「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這片海域是被封禁起來的嗎？和正常的世界是隔絕的。」
「這是真的嗎？」酋長驚愕的看著我。
我肯定的點點頭：「我們就是從外面世界來的，一直沒能出去。」
「天啦。」他有些不敢置信：「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在我們很多部落都流傳著一個很遙遠的故事，我們的祖先追殺空中人，蘇瓦爾，伯勒爾人至此，然後伯勒爾躲進了海中，封閉了這片海域，從此以後我們就和其他的智人分別開來，文明也停滯不前。」
「伯勒爾一定是存在的，因為我們都曾聽到過她們美妙的歌聲。」一個長老說。
我說：「你們知道的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而不是傳說。我在蘇瓦爾那兒打聽到了所有的事情。」
「你見過蘇瓦爾？他們還沒有死光嗎？」年紀最小的那個元老問道，但他也有四五十歲的樣子了。
「他們還有很多人呢。」寧兒插嘴說。
「如果傳說是真實存在的話，那就慘了。」酋長嘆息道：「這片海域所有的部落和城邦都會遭受到他們的迫害的，即便是大島王國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兄長，我們應該派遣人去告知其他部落，大家都要極力迴避那些人。」長老說。
酋長沉思了片刻：「怎麼躲避呢，陸地這麼稀少，海洋那麼廣闊，我們又不是伯勒爾人，我們哪有地方可以逃走，除了把自己的好東西交給他們，信仰他們的上帝之外，我們沒有別的道路可以選擇了，不過好在他們已經離開了我們這裡。」
我倡議說：「雖然他們有厲害的武器，但這麼多的部落，只要大家聯合起來還是能夠打敗他們的。」
「除非是大島王國出面召集大家，其他部落哪裡會有這麼大的力量。」酋長說。
我也嘆息了一聲。
「酋長祖父，他可是太陽神之子，是太陽神派遣他來拯救我們的，我們只要堅定對太陽神的信仰，追隨他的話，一定可以打敗那些人的。」聖川貝指著我說。
「你是太陽神之子？」酋長忽然笑了出來，長老們也笑了。
「我說的是真的。」聖川貝說：「我就是他救的，我們部落唯獨活下來了我一個人，難道這不是太陽神讓我給他們報仇嗎？」
酋長收斂起笑容，客氣的說：「長樂王，我們都虔誠的信仰太陽神，我們也不敢斷然否定你是太陽神之子，但是目前也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表明是你太陽神之子，恕我們不能追隨你了。」
「是啊。」長老說：「如果你能打敗那些藍眼睛的人，帶著我們和其他智人建立起聯繫，所有的部落和城邦都會相信你是太陽神之子的。」
他們的話讓我頓悟，一個厲害的人物，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成的。正所謂一個謊言，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但到了我這兒，就變了，一個謊言，需要用無數次的努力和冒險，去將其變成最真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