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聒噪!
別墅內,楊光一臉不悅地看著中年男子:
「任大師,你不是說自己配置的毒藥無人可解么,怎麼這蘇澤龍現在又活蹦亂跳的了?倘若他參賽,我很難取勝啊。」
中年男子沉吟片刻,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照理說不可能有人解得了我的毒,除非他有清心丸一類的丹丸。可是這萬蝶谷和葯神殿已經封山多日,他手頭上應該不可能有這類靈丹妙藥。」
任大師沉吟片刻,忽然驚叫一聲:
「莫非他是回春閣的人?!」
楊光皺眉:「回春閣是什麼?」
「多年前,回春閣以精湛的醫術聞名於世,與葯神殿,萬蝶谷齊名。後來不知為何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一夜之間沒了消息。有傳聞說回春閣得罪了隱世高人,慘遭滅門。也有人說他們離開了塵世,去了一處世外桃源隱居起來,總之目前為止還沒有確切的說法。不過這回春閣確實已經多年未履足江湖了。」
楊光可不關心這個,他只想著如何能夠獲得比賽的勝利,當即皺眉:
「那這麼說,蘇澤龍的背後很有可能是一位回春閣的餘孽?」
任大師點點頭:
「可能性很大。想來這世上,也只有他們回春閣的醫術能破解我的毒法了。」
「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再等兩天吧,實在不行,大不了把那蘇澤龍直接殺了就是,到時候只要做的乾淨利落,也沒人能把我們怎麼樣。」
楊光點點頭:
「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選拔賽開始,雖說比試的內容有很多項,但真正起到決定性作用的還是實力的高低。
蘇澤龍一路過關斬將,期間受了不少傷,但還是順利進入了八強。
一開始眾人對於這個江南省來的小子並不看好,甚至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他居然擠進了八強,這迫使他們不得不正視蘇澤龍。
很快,他們發現了一個很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蘇澤龍每次對決哪怕受了再重的傷,第二天都能完好如初。
假如是一般的傷病也就算了,可第二場以及第六場的比試他面對的也都是氣宗六段的高手,雙方的戰鬥可以擁慘烈來形容,哪怕蘇澤龍最後勝出,那也是衣不蔽體,重傷垂死。
可第二天他居然又活蹦亂跳地出現在擂台上,怎能不令人震驚!
各大勢力紛紛開始調查這個半路殺出的黑馬,一時之間各種消息滿天飛。
原以為他有很大的背景,沒想到只是一個退役將軍的孫子,當即驚詫不已,各種謠言層出不窮。
有傳聞他背後是一位醫術高手,也有人猜測他的手裡有不少靈丹妙藥,更有人認為蘇澤龍本身就具有自我修復的能力。
「楊少,我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那個蘇澤龍背後肯定有一位回春閣的高手,而且至少也是核心弟子之上的人物。」
任大師嘆息一聲:
「想不到這江北蘇家竟有如此實力,可以請動回春閣的人。」
楊光一聽就急了:
「馬上我就要和蘇澤龍對決了,照這個趨勢,勝算不大呀。」
不料任大師哈哈一笑:
「楊少放心,回春閣的人雖然醫術了得,但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武功和術法修為太弱。否則當初也不會傳出被滅門的說法了。」
「大師的意思是——」
「待我去會會那回春閣的高手。」
楊光立時大喜:
「那就仰仗大師了。」
——
湖畔,微風拂面。
蘇澤龍靜立一旁,滿臉皆是敬畏之色,再無一個月前的那種輕慢與倨傲。
楚逸點點頭:
「你該知道,我完全是看在你爺爺和姐姐的面子上,否則——」
「澤龍明白。」
現在他對這位少年宗師已然是心服口服,哪怕是自己的爺爺蘇天南也要低一頭,更何況是自己這個晚輩?
「明日的比試可有把握?」
蘇澤龍沉吟片刻,皺眉道:
「不瞞先生,明日之戰,我毫無勝算。對方乃是氣宗七段的高手。」
「能夠進入八強,澤龍已經很滿足了。」
不料楚逸淡然一笑:
「小子言不由衷,既然都走到八強之列了,何不更進一步,拿下第一又有何不可?」
「先生的意思是——」
話音未落,兩邊樹林忽然傳來「嗖嗖」的風聲,一陣陰風捲起。蘇澤龍當即上前一步,凝神戒備。
「朋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縮頭縮腦的不是大丈夫所為。」
月光下走出一道人影,面露驚訝,正是那任大師。
「想不到你居然發現了我,看來果然有兩下子,今日就索性把你一道除去,也解決了楊少的心頭大患。」
「是楊光派你來的?」
任大師點點頭:
「那毒也是我下的,只是沒想到,你居然能請到回春閣的人。」
說著看向一旁的楚逸,嘿然道:
「閣下當真深藏不露,年紀輕輕居然有此等醫術,不愧為回春閣的核心弟子,不知你的師父是誰?」
楚逸搖搖頭,淡然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莫非他的毒不是你解的?」
「是我。」
「那就是了。」
任大師嘆息了一聲:
「原本想給你回春閣留下點兒這傳承,可惜今日是非殺你不可啊。」
楚逸戲謔道:
「你就這麼確定自己能殺得了我?」
任大師哈哈一笑,面露得色:
「你們回春閣雖然醫術了得,可要說到武功和術法修為,又哪裡及得上我們巫毒教?本座殺你不費吹灰之力。」
說著,他又看了蘇澤龍一眼,不屑道:
「你雖是氣宗六段,但與本座還有很大差距,負隅頑抗只能帶來更多的痛苦,不如束手就擒,我也好給你們個痛快的。」
任大師負手而立,右掌已然蓄滿了真力。
「原本想讓你們嘗嘗本座的毒法,不過未免夜長夢多,這就結果了你們。給你們留個全屍吧,也算對得起回春閣的先輩了。」
「聒噪。」
當適時,楚逸右手一揮,凌空拍出一掌,頓時捲起磅礴浩瀚之氣勁,排山倒海般撲向任大師。
任大師陡然色變,猝不及防間驚駭莫名:
「宗——」
剛吐出一個字,那狂猛氣浪直接將他轟出老遠,撲通一聲落入湖中,濺起一片浪花。
那水面很快又回復了平靜,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
楚逸理了理袖子,轉身離去。一旁的蘇澤龍呆立當場,震驚不已,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目睹這位少年宗師的駭人手段,心中除了佩服更多的則是敬畏。
「跟我來吧。」
直到楚逸傳音入密,他才如夢初醒,一看眨眼的工夫,楚逸居然已在數十丈外,當即三步並做兩步趕了上去。
微風吹過,平靜的湖面泛起道道漣漪。
不知何處發出一聲清響,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探出個腦袋,他臉色蒼白,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之後,艱難地爬上了岸邊。
楊光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正悠哉悠哉地做著美夢。
「估計這個時候任大師已經把那個回春閣的小子弄死了吧,最好順便直接把蘇澤龍也一道兒殺了算了,這樣後天的比賽我就能不戰而勝了,也省得以後麻煩。」
正在這時,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誰啊?」
楊光對於自己的美夢被打斷很不爽:
「他媽的啞巴了,說話啊——」
開門一看,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男人頹然倒在地上,面色慘白。
「任,任大師!!!」
楊光驚駭不已。
「玄,玄境宗師,快,快跑——」
任大師說完就脖子一歪昏了過去。
「玄境宗師?難道任大師遇到了玄境宗師?」
楊光當即嚇得半死,連行禮都沒收拾,連夜離開了大賽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