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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懷疑與幸福

  凌柯連忙收回腦子裡的畫面,然後定睛去看面前的柏南修。


  他依然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幹嘛發愣,是不是還沒睡醒?」柏南修微微一笑,「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凌柯猛點頭,還是再睡一會吧,也許閉上眼就會發現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柏南修壓根就沒有接過電話,什麼孩子,什麼七歲,都是幻像!


  柏南修拉開被子鑽了進去,然後把凌柯拉到自己懷裡抱住,他輕輕拍著她像是在哄她睡。


  凌柯閉上眼感受著他的溫柔,但是睡意全無。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聽柏南修自言自語道,「柯寶,你說什麼樣的彌補才能抵銷過錯?」


  凌柯心裡打了一個顫,哎呀媽呀,還真有事,多虧沒問,誰問誰死!

  凌柯再次醒來時已經快到中午,她爬起來看看房間,柏南修不在。


  她裹著單子下了床,剛邁步就腿軟了一下,柏南修說的沒錯,某個地方確實有些痛。


  凌柯又想到昨天晚上柏南修衝突關卡時還安慰了一句,「我會很輕的!」


  凌柯當時是真痛,哼哼地喊著不要,卻他吻著她腰身一挺直接就進了,一點都不輕。


  大騙子!

  凌柯心裡嘀咕著,換好衣服出了房間,柏南修不在屋裡。


  餐桌已經收拾乾淨,一張淡黃的便簽紙擺放在上面,凌柯拿起來一看,是柏南修跟她留的言。


  「我去一趟學校,冰箱里有蛋糕,你愛吃的草莓味,牛奶不要喝涼的,等我回來!」


  凌柯放下便簽,過去拉開冰箱門,果然在冰箱的正中間放著一盒散發著誘人香味的草莓蛋糕。


  凌柯拿出來咬了一口,忍不住笑了。


  她覺得自己簡直是個笨蛋,尹依的父親那麼中意柏南修,如果柏南修七年前跟尹依相愛過又生了孩子,為什麼他要隻身一人來S市,尹家應該不會因為他搞大了女兒的肚子找他麻煩呀!


  如果是柏南修單方面想逃避孩子的問題,那現在他為什麼又要找?


  那孩子可是被人從醫院抱走的,也就是說沒有人願意讓那個孩子留下來。


  是顧明瑜不願意?

  NO,不可能,從顧明天跟顧明瑜的談話中很明顯顧明瑜是希望柏南修娶尹依的,如果七年前柏南修跟尹依有過孩子,顧明瑜可以直接用這一點來擊退她,可是顧明瑜什麼都沒有說。


  這麼一想,凌柯覺得這孩子肯定不是柏南修跟尹依的。


  那麼問題來了,這孩子是誰?

  凌柯把蛋糕吃完也沒有想出個理所然來,她決定不想了,柏南修去了學校,不知道午飯會不會回來吃。


  給他打個電話吧!


  電話撥通,柏南修很快就接聽,他好聽的聲音傳來,「起來啦?」


  「嗯!」凌柯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坐在沙發上輕聲問道,「你中午回來吃飯嗎?」


  柏南修電話那端好像有個人在說話,過了一會兒,柏南修才說道,「好像不行,你肚子餓了?」


  「我吃了草莓蛋糕。」


  「好吃嗎?」


  「嗯。」


  柏南修輕笑,「你呀,只要是甜的東西都是草莓味,還真好養。」


  凌柯心想他怎麼知道她吃甜的東西喜歡選草莓味,這三年裡,他們又不是經常見面。難道是哥哥之前告訴他的?


  「雖然吃了蛋糕,午飯還是要吃的,別一個人窩在家裡看電視。」柏南修又開始囑咐。


  「知道啦,我還準備學習的呢。」考研資料放在書房裡幾天都沒動了。


  「這麼乖!」柏南修依然在笑,「那晚上我帶好吃的給你。」


  「什麼好吃的?」


  「你應該問老公什麼時候回來。」


  這時,電話另一端有人在喊柏教授,然後就有人在說柏教授在跟誰打電話之類的。


  只聽柏南修的聲音傳來:是我老婆,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接下來,凌柯有些聽不清了,好像是炸開了鍋,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有。


  「啊,快招架不住了,等一會兒再聊。」柏南修的聲音重新傳來,他笑著掛了電話。


  凌柯也在笑,她似乎看到學校那幫教授們圍著柏南修問東問西的樣子。


  據說學校有好幾位資深教授都想把自己的女兒或是侄女介紹給柏南修,這下子恐怕都沒有戲了。


  要是他們知道柏南修被一個大四的學生搞定,這些老教授們會不會大跌眼鏡。


  柏南修,可是她追到手的男人,雖然都沒用什麼心思但終歸是她的男人。所以,她才不會把他拱手讓人。


  午飯,凌柯是跟方愛玲一起吃的。


  是方愛玲主動約她,說是要答謝一下柏南修的大手筆,想請柏氏夫婦吃飯,見柏南修不在她就約了凌柯。


  方愛珍一見凌柯就吃吃地笑,笑到服務人員把菜送上桌還沒有停止。


  凌柯有些受不了,壓低嗓門問道,「你笑什麼?不就是送了一個名牌包嗎,有必要高興兩天!」


  「我是在笑你!」方愛玲指了指凌柯的脖子,「你剛才出門沒有照鏡子?」


  凌柯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脖子,剛才急著出門,她還真的沒有好好照鏡子,一是約會的對象是方愛玲,她不需要精心打扮,二來是因為草莓蛋糕消耗殆盡,她正餓得慌。


  「怎麼啦,我穿錯衣服了?」凌柯問。


  「草莓呀!」方愛玲嘿嘿地笑。


  凌柯用手摸了一下解釋道,「剛才吃了草莓蛋糕,可能沾上了。」


  「唉喲,瞧你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是吃草莓蛋糕,那麼大的幾個吻痕當我是小學生,你怎麼不說是刮沙弄的?」


  吻……吻痕?

  凌柯趕緊拿出手機照了一下,果然脖子側方有幾枚淡淡的吻印。


  天呀,就這樣出門,還坐公交車,路上的人恐怕都在笑話她吧!

  真是羞愧難當!


  「昨天晚上戰況激烈呀,終於把暗戀對象給睡了,是不是很爽?」方愛玲賤戳戳地問。


  凌柯伸手打了一下好友,紅著臉讓她不要開玩笑。


  方愛玲不在笑話她,好友能得到幸福,她也覺得很開心。


  兩個人吃完飯,凌柯因為吻痕的關係不想再在外面待,於是方愛玲就把凌柯送去公交車站,兩個人站著一邊等公汽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突然一輛黑色的沃爾沃滑入眼帘。


  凌柯掃了車一眼,馬上就發現這是柏南修的車,他在S市很低調,住房與用車都是大眾款。


  「是柏南修!」方愛玲也發現了車。


  凌柯沒有說話,因為她看見柏南修車裡坐著一個女人,低著頭似乎在哭,而柏南修側一邊讓車滑行一邊給她遞過了紙巾。


  他的注意力全在女人身上,根本沒有發現站在站台上的凌柯與方愛玲。


  車裡的女人沒有接柏南修遞過來的紙,而且一頭栽進柏南修懷裡,哭得更厲害。


  柏南修被人抱住,只好停了車。


  凌柯見狀,連忙拉起方愛玲就朝人多的地方擠,然後直接奔到了地下通道內。


  方愛玲不解,「怎麼回事,車上的女人是誰?」


  凌柯的臉色有些慘白,「我也不知道,我不認識她。」


  「是不是對方家裡有什麼事,柏南修開車送她?」方愛玲分析。


  凌柯又想起那個她準備遺忘的問題,柏南修在找一個孩子。


  會不會是他跟那個女人的孩子?


  NO,NO,NO,千萬不能這樣想,柏南修不會犯這種錯誤,他是禁慾系男神,是高冷王子。


  天呀,可是她完全不了解他的過去!

  這也太糟心了!


  方愛玲把頭探出地下通道看向站台,然後說道,「他走了!」


  凌柯鬆了口氣。


  「你松什麼氣,現在是你老公開車安慰一個不知名的女人,你應該著急才行,怎麼像似你生怕他看到你似的。」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發現他的問題。」


  「為什麼?」


  凌柯想,是呀,為什麼?

  為什麼她不想讓柏南修知道她用錄音筆了解內幕,為什麼她明明聽到電話內容又要假裝不知道。


  為什麼?

  「我不想失去他!」凌柯對方愛玲說道,「我喜歡他!」


  對,就是這個原因。


  她提過一次離婚,如果再猶豫再糾結甚至於找他胡鬧,她可能被他踢出局。


  「如果你半途而廢,我不會再原諒你!」


  她無路可退,所以只能裝聾作啞!

  方愛玲看了看站台又轉過頭看了看凌柯。


  「我發現你有問題,凌柯,你開始自卑了。」


  凌柯低下頭不說話,方愛玲說的很對,她可能自卑了。


  話說,嫁給這樣的男人,誰不自卑,她這是正常情緒。


  「自卑是愛情最大的敵人,你這樣會讓柏南修無力適從的。」


  「……」凌柯聽不懂方愛玲的金玉良言,她愛柏南修不想讓他為難,這也讓他無力適從?


  難道大吵大鬧,問他是不是有私生子,他就適從了?


  什麼邏輯!

  「哎,你還別不屑,我可是過來人,談過的戀愛比你經歷的考試還多,對待剛才這種自家男人在街上跟別的女人曖昧不清時,你一定要回家讓他老實交待,要不然,他會升天的!」


  「方愛玲,柏南修可是跟你買了一個品牌包!」凌柯提醒。


  「就是因為他買了包我才要這樣教育你,他都這樣對你閨蜜了,你還不知道他的心,你這樣愛他不覺得心裡堵得慌嗎?」


  凌柯承認,是挺堵的。


  「不過我會自我調節。」


  「算了吧,你的自我調節就是眼不見心不煩,這是調節嗎?這是自欺欺人。凌柯,你之前是什麼樣現在也應該是什麼樣,不要委屈求全,婚姻不是委屈求全!」


  「好吧,」凌柯從包里拿出錄音筆,「你聽完這些,告訴我怎麼做才不是委出求全!」


  ……


  聽完錄音,方愛玲沉默了很久才說道,「我覺得你有必要跟柏南修談談。」


  「我也想過要跟他談談,可是怎麼談?這些信息我分析過,柏南修搞大尹依肚子的事不成立,但是柏南修跟他媽有矛盾,我可以肯定,具體是什麼矛盾我不知道。還有,柏南修確實要找個孩子。」


  「還有個神秘女人!」


  「對。」


  「你說會不會是柏南修以前愛上了一個他們家不能接受的女人,然後跟她有了孩子,最後他媽媽為了分開他們,把孩子抱走了!」


  方愛玲話音一落,凌柯整個人就驚呆了。


  方愛玲的推理簡直天衣無縫。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柏南修為什麼會離開帝都來S市,也能解釋柏南修跟他媽媽之間的矛盾,更能解釋柏南修為什麼要找那個孩子。


  哭泣的女人是他愛的人,也是他想保護的人!

  這天衣無縫的推理真像一把刀,戳進了凌柯的心。


  她竟無言以對!


  「也許柏南修壓根就沒有孩子,他找這個孩子說不準是為了幫助失孤家庭,像什麼尋孤組織里的義工就會幫人找小孩。」方愛玲又說。


  凌柯扭過頭看方愛玲,她推理的跨越這麼大,拿不拿別人的感受當感受?

  「我回去了!」凌柯拎包走人。


  方愛玲一把逮住她,「別呀,我不是在幫你分析嗎,你走了我跟誰說去。」


  「你說的這些讓我心裡七上八下的,本來我是想睜隻眼閉隻眼,必竟他的這些事是跟我結婚之前發生的,不管是真是假都跟我沒有關係。」


  「說得輕巧,懷孕呀孩子呀這亂七八糟的事情你閉隻眼就能過去嗎?」方愛玲搖搖頭,「凌柯,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的性格我還不知道,表面上當無所謂其實內心根本放不下。」


  凌柯不說話了,方愛玲說的很對,她放不下柏南修,要說昨天以前她何許會瀟洒一下,但是過了昨晚,他成為她的男人,再放手就不會那麼輕鬆。


  「要不你回去探一探柏南修的口風。」方愛玲建議道,「就裝作不經意問他今天下午跟誰在一起,如果他撒謊,你就表個態吧!」


  凌柯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方愛玲的出租屋。


  在回家的路上,凌柯想了很多,從喜歡上柏南修到拿戶口本讓他娶她,她覺得在這段關係里她總是不斷的在猜疑。


  她原本不是這樣的人,從小到大她很討厭去猜別人的心思,為什麼愛上一個人後就變成了這樣?


  「他喜歡我嗎?對於他來說,我算什麼?」


  這些問題都煩死她了!

  嫁一個自己愛的人不是應該開心嗎?為什麼她要這麼憋屈這麼煩,這樣下去她繼續這段婚姻的勇氣是什麼?

  算了,既然要問,那就直接問。


  「我看到你今天下午跟一個女人在一起,你不是在開會嗎?」


  這樣多霸氣。


  好,就這樣辦!

  凌柯打定主意后馬上變得意氣風發,她下了公交車開始大步朝家走,心裡反反覆復地排練接下來要跟柏南修講的話。


  她甚至還在考慮,柏南修等一下回來時,她該擺什麼臉色,是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還是站在客廳里叉著腰。


  從氣質上來講,坐在沙發上翹二郎腿更優雅一些,叉腰站著有點像母老虎。


  這樣想著想著她就到了家門口,掏出鑰匙開了門,剛推開就聽到裡面有女人的聲音。


  「我好喜歡這樣的家!」


  呃?柏南修把人帶到家裡來了,他——什麼意思?

  凌柯的憤怒值瞬間升高,她喜歡柏南修沒錯,她想委屈求全沒錯,可是他也不能仗著她對他的喜歡就把女人往家裡帶!

  好,今天就來個魚死網破!

  凌柯把鑰匙用力地甩進鑰匙盤,氣勢洶洶地進了屋。


  屋裡,柏南修靠著牆站著,一個穿著暗花裙的女人微仰著頭好像是在打量屋裡的陳設,兩個人都在笑,很開心的樣子。


  「……」


  「你回來啦!」柏南修還沒等凌柯張口,就迎著她走了過來,「快進來,我來跟你介紹。」


  他說著拉著凌柯走到女人旁邊。


  凌柯想你要是敢說她是你曾經愛過的女人,她保證會用眼光殺死他。


  「這是我姐,柏南沁!」


  柏南沁三個字一出,凌柯整個人都僵住了。


  天呀,是他姐姐!可是剛才她進來的時候好像面露了殺氣,這下怎麼辦?

  方愛玲!什麼破推理!


  「快喊人呀!」柏南修摟了摟凌柯的肩。


  凌柯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喊了一聲姐姐。


  柏南沁含笑著上下打量著凌柯,隨後拿眼翻了一下柏南修,「怪不得一直不找,原來早就瞅住了一個可人兒,南修,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柏南修只是笑。


  柏南沁上前拉起凌柯的手,「我能叫你凌柯嗎?」


  凌柯連忙點頭,「姐姐隨便叫,小凌、小柯、凌柯都可以。」


  「其實的我可不敢叫,南修有個習慣,對自己的東西喜歡起個特有的稱呼,我怕叫錯了他會生氣。」


  凌柯看向柏南修。


  柏南修平靜如水地警告柏南沁,「姐,你太多話了。」


  柏南沁又是笑,她拉著凌柯坐到沙發上,開始說柏南修,「我這個弟弟呀,什麼都好就是話太少。」


  「不會,他話挺多的。」起碼這段時間話挺多。


  「是嗎?」柏南沁又朝柏南修一笑,「真看不出,南修你也有改變的時候。」


  柏南修依然平靜如水。


  凌柯看看茶几,見上面空空如洗,於是站起來對柏南沁說道,「姐,你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泡咖啡。」


  柏南沁含笑點頭。


  凌柯去了廚房,燒上水然後從茶邊櫃里拿出咖啡與咖啡杯,見客廳里柏氏姐弟開始聊天,她小心翼翼地關上廚房的門,馬上給方愛玲發了簡訊。


  凌柯:「柏南修的姐姐來了!」


  方愛玲:「姐姐?你是說錄音里的那個柏南沁?」


  凌柯:「是呀,他姐姐長得好漂亮,簡直像電影里的大明星,重點是她就是剛才坐在柏南修車裡的女人!」


  方愛玲:「……」


  凌柯:「方愛玲,你的推理,零分!」


  方愛玲:「你還嘲笑我,剛才縮頭縮腦的是誰呀,是姐姐了不起呀,你嫁給別人四個月了,連老公開車載著姐姐都不知道,笨蛋凌柯,表白吧!」


  壺裡的水開了,凌柯收了手機,為柏氏姐弟精心沖調了咖啡。


  客廳里,凌柯把咖啡送到柏南沁面前後,柏南修就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繼續對柏南沁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回來吧,國外再好一個人總是讓人擔心。」


  柏南沁搖搖頭,「我不想回來,回來后又不知道被安排跟誰結婚。我一個人在澳大利亞挺好的,經營一個小花場,每天都很充實。」


  柏南沁說這些話時,目光並沒有多少幸福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裡面很空洞,有悲傷。


  柏南修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勸了,銘兒的事我會竭盡全力,到時候會讓你們母子團聚的。」


  柏南沁嗯了一聲,有滴淚落了下來。


  凌柯坐在一旁,再傻也能聽出柏氏姐弟的聊天內容指的是什麼。


  銘兒?那個孩子的名字,他是柏南沁的孩子!

  哦,天呀,多虧今天早上管住了嘴,要不然就誤會了柏南修。


  關於柏南沁是柏家的禁忌。顧慕生好像這樣說過,面前這個優雅美麗的姑姐七年前在她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麼。


  凌柯很好奇,但是她不會問,誰問誰死的座佑銘,她覺得還是牢記一點好。


  柏氏姐弟又聊了一些帝都的情況,無非是父母怎麼樣,外公的身體怎麼樣之類的。


  天色漸晚,凌柯站起來對柏南沁說道,「姐,你跟柏南修坐著聊會,我去做晚飯。」


  柏南沁連忙推辭,「不用了,我晚上十點的飛機,去機場吃就行了。」


  「十點的飛機,你要回澳大利亞嗎?」


  「是的,這次回來我主要是祝賀南修結婚。」柏南沁看向柏南修與凌柯,「當時知道你們結婚的消息我還嚇了一跳。」


  柏南沁說完嘆了口氣,對柏南修說道,「看來還是你比我執著。不過,一直以來你都清楚自己想要什麼,而我……」


  說著,她捂住嘴又想落淚。


  柏南修過去抱住自己的姐姐,輕聲安慰,「都過去了,重要的是現在!」


  柏南沁抬起頭擦乾了淚。


  凌柯不知道柏南沁為什麼會哭,但是看她難過,凌柯心裡也不好受,她站到柏南修身邊安慰似地握住了柏南沁的手。


  柏南沁展顏一笑,「瞧我,怎麼老想哭,肯定是你們兩人太相配了讓我忍不住羨慕,這是嫉妒的眼淚。」


  凌柯跟著笑了起來。


  「我走啦,過一段時間我再來看你們。」柏南沁說著就準備告辭。


  凌柯還想留她下來吃飯,姐姐第一次登門就這樣走了,她有些過意不去,更何況她剛進門的時候還吹鬍子瞪眼。


  柏南修沒有挽留,他對柏南沁說道,「我讓嘉宇送你。」


  柏南沁連忙擺手,「別別別,別讓他送,我上次來就夠麻煩他了。」


  「可是人家想送。」柏南修指指樓下,「他已經開車過來啦!」


  「啊!」柏南沁慌了一下,「這樣的話,還不如你送我去機場。」


  「那不行,我還要在家做晚飯給凌柯吃,讓你留你又不留,所以只好派個人來送了。」


  「南修!」柏南沁嬌嗔,像似在生氣但是眉宇間卻有害羞的模樣。


  柏南修微微一笑,「去吧,請他吃頓飯,感謝一下,你不是麻煩過人家嗎?」


  凌柯站在柏南修身側,微側著頭看著他,她總覺得他有陰謀!


  柏南沁哼了一聲,「你呀,平時不說話,一說話還真讓人不好反駁。算了,到時候我教凌柯來收拾你!」


  「我!」凌柯指指自己,她可沒有收拾柏南修的技能,就算教也不敢學!

  「別聽她的。」柏南修把凌柯拉到身後,說道,「我姐從小都收拾不了我,她教的內容無非就是哭鼻子。」


  「臭小子!」柏南沁作勢伸了一下手,但並沒有打過來,她再次看著柏南修與凌柯說道,「你們一定要幸福,只有你們過的幸福,媽媽她才會知道她錯了。」


  「我們會的。」


  ……


  送走柏南沁,柏南修開始秋後算帳,「柯寶,你為什麼在站台前看到我的車就跑?」


  凌柯沒有想到他居然看到了她,一時語塞,說了好幾個我都沒有我出一個所以然來。


  「你也不跟我打電話,而且這麼久才回家,幹嘛去了?」柏南修繼續問。


  凌柯低下頭弱弱地回了一句,「我以為你搞外遇,跟方愛玲想對策去了。」


  「結果呢?」


  「結果發現她是姐姐。」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想的對策呢?」


  「準備回來跟你吵架,然後……」


  柏南修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抱起了雙臂,「我在你心裡是這樣的形象嗎?」


  「……」


  「結婚四個月就搞外遇?我那裡找得像外遇男?」


  凌柯用手指劃了一下自己的臉,「那裡都像!」


  「什麼?」柏南修一下子提高了嗓門。


  凌柯縮了一下脖子,不怕死地說道,「你長成這樣,女人都喜歡往你身上貼,要是把持不往,不就外遇了?」


  「除了你,沒人能讓我把持不住!」柏南修伸手一把將凌柯拉進懷裡,「壞傢伙,一看我就跑,害得我以為你在搞外遇。」


  說完,他按住她的頭狠狠地親了下去。


  晚餐,柏南修領著凌柯去了小區不遠的一家川菜館。


  凌柯是S市人,從小吃辣,她入座就抄起菜單就嚷,「好想吃水煮肉片。」


  「想吃就點。」柏南修幫她倒水。


  凌柯正要點,突然想到柏南修可能不吃辣,他是帝都人,帝都的菜系偏清淡,而且在家裡吃飯的兩次,柏南修做的菜都挺清淡的。


  「你能不能吃辣椒?」凌柯問。


  柏南修一笑,指著店面說道,「我既然敢來川菜館當然是敢吃。」


  既然他都這麼說,凌柯一狠心就點了幾個超辣的菜。


  她回帝都這幾天饞辣饞得不行,好不容易方愛玲請客吃飯,她居然去了必勝客。


  今天可要吃過癮!

  點完菜,凌柯問柏南修,「你要喝酒嗎?」


  柏南修愣了一下,「你想喝?」


  「我不想喝,上次半杯紅酒就把我搞醉了,我是想問你喝不喝,你酒量好像挺好的。」


  柏南修沒說話,低著頭喝茶。


  看柏南修突然不說話,凌柯有些緊張地問,「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柏南修喝完茶,舔了舔嘴唇這才說道,「我當天喝那麼多酒是因為第一次我有些緊張。」


  呃?

  凌柯傻愣愣地沒有反應過來。


  「你什麼表情?」柏南修臉莫名一沉,口氣嚴肅地說道,「吃川菜喝紅酒,好像沒有這個說法!」


  「你可以喝啤酒呀,這大熱天的吃點辣的再喝點冰啤,應該很舒服!」


  「舒服什麼呀,你拉肚子那天不就是跟方愛玲去地攤吃麻辣鍋喝冰啤引起的!」


  凌柯一驚,「你怎麼知道我當天在吃麻辣鍋喝冰啤?」


  柏南修不說話又開始喝茶。


  凌柯不死心又問了一句,「是不是方愛玲跟你講的?」


  「我跟方愛玲又沒有互留過電話,她怎麼跟我講?是我看到的。」


  「你當天也在吃麻辣鍋?」


  「……我在你旁邊。」


  「你在我旁邊?」凌柯捂住頭回憶,「我當天沒喝多呀,怎麼就不記得你在我旁邊。」


  當然不會記得,她在地攤邊喝酒,而他坐在車裡一直看著她,擔心她喝醉又擔心她一個人回家走夜路。


  這傢伙只顧著喝悶酒,連他的車停在旁邊都不知道。


  「完啦!」凌柯皺起了好看的眉,「我是不是失憶了?」


  柏南修忍不住抵唇笑,他就是喜歡凌柯這迷糊可愛樣子,就像六年前,她到凌雲的宿舍來,凌雲剛好又不在,她傻愣愣地站在宿舍中央,看著他想了半天都不記得找他哥是要幹嘛。


  她就那麼站著歪著頭皺著眉嘟著嘴拚命想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揉揉她的頭,罵她一句笨蛋。


  「笨蛋!」柏南修抄起桌上的菜單敲了一下凌柯的頭,「我在路邊的車上坐著,你當然不記得。」


  「哦,你不是跟我坐一桌呀,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忘記呢。」凌柯呵呵地笑。


  柏南修打完又有些心疼,他微微朝她欠了一下身,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剛才打痛了沒有?」


  「你打我了嗎?」凌柯摸摸自己的頭。


  完了,她跟柏南修在一起還真有失憶的前兆。


  菜上桌,凌柯拿起筷子夾了一片水煮肉片放進柏南修的碗子,「柏南修,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柏南修看著她。


  「這頓飯讓我請,今天我很抱歉。」


  柏南修想了想點點頭,這傢伙是該道個歉,居然懷疑他搞外遇。


  「那你要多吃點。」凌柯說著又幫他夾了幾塊肉。


  柏南修看著碗里冒著紅油的肉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他來S市生活了七年,一直都吃不來這種辣辣的食物。


  但是他知道凌柯喜辣,凌雲曾經就告訴過他,凌柯有一次半夜爬起來到冰箱里勺辣椒醬吃被他媽媽碰了個正著,後來他們家一直都拿這件事笑話凌柯,叫她辣椒醬公主。


  柏南修後來也試著吃過幾次辣,他想如果他能吃辣也許就能跟凌柯拉近點距離,但每一次都會胃痛到抽筋。


  痛就痛吧,只要能跟她坐在一起吃飯,他都覺得這是一種幸福!

  柏南修拿起筷子將肉片塞進了嘴裡。


  兩個人吃飯總是要講話的,凌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話題跟柏南修聊,關於柏南沁的事,她猜得十有八九,這個時候說顯然不合適。


  那麼……


  「我聽顧慕生你會很快回帝都?」


  柏南修的筷子停了下來,被辣椒辣紅的嘴唇抿了一下然後才反問道,「你什麼時候聽他說的。」


  「我們快要回來的時候,他說你回S市是準備辭職。」


  柏南修冷哼了一聲,「你還準備做你研究生導師,辭什麼職?」


  「這麼說你不走了!」凌柯有些小開心,她又夾了一片肉放在柏南修碗里,「太好啦,我這些天還在擔心呢。」


  「你擔心什麼?」


  「擔心你會離開這裡呀。」


  「就算離開,也會帶你離開。」


  「我不想去,」凌柯實話實說,「帝都我一個朋友都沒有,再說我要去了學業怎麼辦?」


  她說著還眨著大眼跟柏南修賣萌,考研這件事可是柏南修要求的。


  「就擔心這些?」


  凌柯嗯了半天,最後擠出一句話,「我還擔心你被別人搶走!」


  柏南修看著她,沒說話。


  凌柯又吱吾了半天,這才說道,「我聽說你上高中的時候跟尹依好過,當然你搞大尹依肚子的事我覺得不太可能,但是……」


  「誰說我搞大了尹依的肚子?」柏南修黑著臉擱下了筷子。


  凌柯一驚,暗怪自己真是笨,難得今天這麼好的氣氛,她提什麼尹依,給人的感覺好像她是在翻舊帳。


  「……你不要生氣!」


  「我能不生氣嗎?」柏南修依然沉著臉,「這些事你知道後為什麼不第一時間來問我?」


  「今天不是在問嗎?」


  「……」柏南修俊眉緊蹙,「這中間你懷疑過吧?」


  「我當時都信了,再說你們男生十八九歲有衝動很正常……」


  「凌柯!」柏南修有點想捏死她。


  「我後來分析過了!」凌柯連忙解釋,「我想你肯定沒有讓尹依懷孕,要不然尹家是不可能讓你跑到S市的,再說你媽那麼想跟尹家聯姻,要是知道尹依跟你懷過孩子,她就不是逼你了,而是順水推舟……」


  「你分析得挺到位!」


  「是吧,這麼說你沒讓她懷孕?」


  柏南修的拳頭緊了緊,他斜睨著眼看著凌柯,一臉強忍。


  這女人,口裡說不可能,其實心裡還是在懷疑!


  凌柯沒有發覺柏南修的不快,她決定順勢問一問他跟尹依的戀愛史。


  「你跟尹依之前很相愛吧?」


  「……」


  凌柯見柏南修不說話,抬頭看了他一眼,柏南修的后槽牙好像都要咬崩了。


  「啊,我不是想打聽,哎呀,你不想說就算了,呵呵~」凌柯自嘲地笑了起來,「其實誰沒有個過去呢,對不對?」


  「這麼說你有?」


  「我們不談這個了!」凌柯又給柏南修夾了些菜,「快吃吧,吃完了我還要回家複習資料呢。」


  柏南修重新拿起筷子,但是後續的吃飯過程中,他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凌柯的臉,他就這麼死死地盯著她。


  凌柯有些背脊發涼,等吃的差不多了,她拿起錢包去了收銀台。


  哎呀,跟高冷男神吃飯壓力好大!


  餐館里的食客很多,同樣,等著付帳的人也有很多。


  凌柯站在一個男人身後,一邊回頭看柏南修的臉色一邊排隊。


  男人付完帳,轉身準備離開,他可能是習慣性地掃了凌柯一眼,但馬上他就停止了腳步,站在凌柯面前問道,「你是不是凌柯?」


  凌柯抬起頭打量對方。


  好多在什麼地方見過?

  「凌柯,是我呀,張二寶!」


  「哦,張二寶!」凌柯叫了起來,「不是說你考到D市去了嗎?」


  「是呀,這不畢業了嘛,我就回來啦。」張二寶嘿嘿地笑著,拿眼也上下打量凌柯,「四年不見,老同學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凌柯也在笑,張二寶本名張軍,高中時跟她是同班同學,關係談不上多好,但張軍曾經追求過方愛玲,所以她對他印象很深。


  果然,張二寶說完馬上就向凌柯打聽方愛玲的消息,凌柯不敢好這個事,她只把自己的微信號告訴了他。


  寒喧了幾句,張軍的朋友過來催,兩人就地道別。


  回到座位上,凌柯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柏南修卻問,「碰到熟人了?」


  「是的,高中同學。」


  「是——誰都會有故事的那種?」


  凌柯抬頭看柏南修,他卻站了起來。


  「走吧,我們回家!」


  回到家,凌柯跟著柏南修身後進了屋,她還不來得及站穩,人就被柏南修抵到了牆上。


  「竟敢懷疑老公!」他氣哼哼地質問。


  凌柯雙手扶著牆,水靈靈的大眼可憐兮兮地瞅著柏南修,聲音弱弱地回道,「你說的是什麼事?」


  柏南修俯下身盯著她,不做解釋。


  「啊!」凌柯像是恍然大悟,「你說搞大尹依肚子的事,我沒懷疑!」


  「你呀……」柏南修低下頭含起她的嘴唇咬了一口。


  凌柯有些吃痛,哼了一聲。


  「這是懲罰。」


  「懲罰也不能咬嘴呀。」


  「那就咬其它地方!」柏南修說著就去掀凌柯的衣服。


  凌柯連忙捂住委屈地喊道,「你幹嘛要懲罰我?我不就問你尹依的事嗎!」


  「這件事根本就不應該問,我喜不喜歡她,你不知道?」


  「我怎麼知道,再說我就在帝都待了幾天,你高中的同學我一個都不認識,想問也問不出來。」


  柏南修啞然,難道凌柯沒有看凌雲的日記?


  當時凌雲在寫日記的時候還笑著對他說,「柏南修,我勸你一定要好好保護我這本日記,要不然被人偷看到,就會知道我們A大男神級人物柏南修同學活了二十幾歲還沒談過戀愛。」


  「誰說沒談過,暗戀也算談吧。」當時,柏南修還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


  凌雲問他暗戀誰?

  柏南修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看向凌雲書桌的方向,那上面有凌雲跟凌柯的合照。


  有一天,柏南修把凌雲跟凌柯的合照翻拍下來,然後只裁剪了凌柯的小臉,這件事後來被凌雲發現,他問他暗戀的人是不是他妹妹。


  柏南修沒有說話。


  凌雲卻提醒他,「凌柯今年高三,你先不要去找她,等她考上大學你在追。」


  當天晚上,凌雲寫完日記爬上床時湊到柏南修面前說道,「妹夫,我把你喜歡小妮子的事寫到日記里了,到時候給那小妮子一看,她肯定會感動的稀里划拉。」


  凌雲死後,柏南修在處理遺物時拿了這本日記,他想如果凌柯接受他是豪門之子的事實,他會告訴她他曾經是那麼喜歡她。


  凌雲的日記就是他愛的證明。


  他以為凌柯突然轉變態度想跟他再試一次時是因為看了日記,沒有想到她壓根就沒有看。


  還跑來問他曾經跟尹依的戀情!

  他以為她是了解他的心的,沒有想到這個傢伙根本就不知道他喜歡她。


  算了,既然不知道那他告訴她,雖然表白這種事,他不擅長。


  「我沒有跟任何人談過戀愛。」柏南修說道。


  「為什麼,因為追你的女生太多,你選擇不過來?」凌柯問。


  柏南修吡了一下牙,「你聽不到重點嗎?」


  說完,他鬆開她轉身去了卧室。


  凌柯站在門廳想了想,終於想明白了重點:柏南修沒有談過戀愛,他在戀愛方面還是一個稚雞!

  不會吧……


  這時,柏南修拿著換洗的衣服從卧室出來,見凌柯還站在門廳發愣,忍不住走過去一把拉住她。


  「柏南修!」


  「進來,我們談談!」


  柏南修說著把她拉進了浴室。


  「這是浴室!」


  「我們就在浴室里談。」


  「可是,幹嘛要脫衣服?」


  「赤誠相見,談個徹底。」


  「……啊,你……我們這是要一起洗澡嗎?」


  浴室里再也沒有聲音,只有四濺的水花。


  凌柯最後是被柏南修抱著回到卧室的,她頭髮全濕穿著柏南修寬大的睡衣軟棉棉地趴在柏南修的懷裡。


  只過了一晚,她覺得柏南修在某些方面又狠了一些。


  「我再也不會犯錯了!」凌柯嗡聲嗡氣地對柏南修講。


  因為柏南修在發狠時教訓過她,她如果再犯錯,他的懲罰方式會更嚴厲。


  剛才就火力全開了,再嚴厲那豈不是會要了她的命。


  「知道就好。」柏南修把她放進床上,拿了一條毛巾幫她擦頭髮。


  凌柯享受著他的溫柔,想著剛才在浴室里她偷偷問他的事,忍不住又笑了。


  「你笑什麼?」


  「沒什麼。」凌柯才不會告訴他。


  柏南修不在問,繼續幫她擦頭髮。


  「柏南修。」


  「嗯。」


  「我們談戀愛吧!」


  柏南修停下動作定定地看著她。


  「我們談戀愛吧!」凌柯轉過身望向他,「像所有情侶那樣,一起分享生活,偶爾去約會什麼的,好不好?」


  柏南修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嫌麻煩?」


  柏南修開始思考。


  凌柯突然想逗他,「是不是因為不擅長所以有些擔心。」


  學霸級男神也有害怕的事?

  柏南修:「……」


  「不會撩女生你很苦惱吧?」凌柯繼續逗。


  柏南修:「……」


  「我教你!」凌柯挑了一下眉毛。


  「……」柏南修吐血三升。


  凌柯下了床,去裡間換好睡衣后回來,柏南修坐在床上緊鎖了眉。


  「你還在思考?」凌柯站在床邊問。


  柏南修是不是覺得他們已經結了婚不需要談戀愛。


  可是她想談呀,少女時期她無數地幻想跟柏南修戀愛的場景。


  花下、月下,僻靜的樹林里,趁人不備地親吻,多浪漫呀!


  剛才他在浴室里又強調了一遍他沒有談過戀愛,雖然這句話是解釋他為什麼要懲罰她的原因。


  他沒有談過何來跟跟尹依的相愛!


  但凌柯覺得機會來了,男神高冷沒有談過戀愛,那她這個老婆是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成為他的初戀。


  「跟我談戀愛吧!」凌柯跪到床邊請求,為了霸佔男神,她也夠拼的。


  「怎麼談?」


  「先互相了解,然後彼此信任。」


  「你從頭到腳,我都了解!」


  凌柯臉一紅,伸手捶了柏南修一把,「不是指身體,是內心。」


  「你的內心?」柏南修指了指凌柯的胸口,憋了半天擠出兩個字,「超軟!」


  凌柯的臉紅得更厲害,柏南修……


  果然,男人不能跟他上床,要不然什麼正經事都被攪黃。


  哼,不理他了!


  凌柯轉身要走。


  柏南修一把拉過她,「幹嘛去?」


  「我回自己房間去睡。」


  柏南修直接把她抱住然後拖上了床,「什麼自己的房間,這就是你的房間!」


  他這麼說著眉頭還是皺了一下。


  凌柯卻有些氣他,她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怎麼就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呢。


  「你不想跟我談戀愛嗎?」凌柯再問。


  「……」柏南修又皺了一下眉。


  「難道你只想跟我上床?」凌柯真有些生氣了。


  「不是,凌柯。」柏南修拉住她的手。


  「什麼不是,你說我懷疑你,又說我要是犯錯就懲罰我,可是我要你跟我談個戀愛,你吱吱唔唔的就是不肯答應,你什麼意思?」


  「我們已經在談了,你讓我怎麼答應?」柏南修說著輕輕哼了一聲,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凌柯看出了他的異狀,「你怎麼啦?」


  「沒事,就是胃有點不舒服。」


  「怎麼會這樣。」


  「……」


  「是不是因為飯後做運動的關係?」凌柯坐到他身邊開始幫他揉。


  「沒關係。」


  「什麼沒關係,都做到胃抽筋了。」


  「……」柏南修閉上眼不說話。


  這時,柏南修的手機響了,是柏南沁打過來的。


  柏南修想去接,凌柯給搶了過來,「你躺著別動,我來接。」


  凌柯接通了電話,凌南沁說自己到了機場正準備登機。


  「南修在洗澡嗎?」


  「沒有,他胃有點不舒服。」


  「胃痛,是不是又去吃辣的東西了,他這個傻瓜,不能吃辣卻偏要吃,每次都吃到胃抽筋,真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


  呃?

  凌柯看向柏南修。


  他正蜷在床上,額頭好像有汗滲出來。


  「凌柯,給他倒杯牛奶吧,喝點牛奶說不準就好了。」柏南沁在電話建議,「他以前痛的時候也是這樣做的,他說效果不錯。我之前還說他既然不能吃就不要吃,他說是在做預備練習,我想他八成是真的喜歡在S市生活。」


  凌柯沒有說話,她只是怔怔地看著柏南修。


  預備練習,他難道是為她在做預備練習嗎?


  S市的並不是一個吃辣的城市,能吃辣的人是她而已。


  難道柏南修一直以來都喜歡她,可是他從來都沒有跟她說過,那怕是小小的暗示都沒有。


  這男人搞什麼?高冷到自己做各種預備練習而不表白?


  不僅冷靜,還很酷,但也是一種病!


  結束了通話,凌柯去廚房熱了一杯牛奶給柏南修。


  柏南修喝了兩口,情況似乎有所好轉。


  「你是吃辣椒吃的吧?」凌柯問。


  「沒有這回事。」柏南修回答的很平淡。


  凌柯見柏南修否認,心裡即感動又心疼,「柏南修,你是不是喜歡我?」


  她想把話挑明。


  柏南修沒有否認,他微微一笑道,「不喜歡能娶嗎?」


  「可是你怎麼一直都不告訴我?」


  「我想等你畢業,這是我答應你哥的。」


  「萬一在這期間我被別人追走了呢?」


  「不會,喜歡你的男生都被我用教授的身份嚇跑了,誰敢追你我就讓他掛科,A大我還是有人脈的?」


  這麼狠!

  「不過,曾天宇是個意外,幸好他的血型跟你不配,要不然就被他撿了一個漏。」


  「這就是你跑去跟我輸血的原因。」


  「當然,我的女人身體里只能有我的血。」


  「……」凌柯感動的要命,她上前摟住柏南修的脖子說道,「謝謝你!」


  「現在還要跟我談戀愛嗎?」從暗戀之初,他已經在跟她談戀愛了。


  凌柯卻語氣肯定地答覆道,「談,當然要談。」


  男神這麼慢熱,喜歡她也不說,很多事也不解釋,他這樣下去可不行。


  所以這戀愛的過程必須要有,不僅要用,還要來真的。


  「我們先分居!」


  凌柯認為她跟柏南修雖然互相喜歡,但因為直接結婚省去了那種表白的緊張與花前月下的興奮,所以就導致他們之間出現了問題。


  試想,如果他們是先戀愛,新婚之夜的那個晚上,她喊曾天宇的名字時,柏南修只會說寶貝別鬧!


  所以戀愛要談就必須分居。


  因為男人如果走了腎就不會走心!這是方愛玲的至理名言,凌柯覺得很有道理。


  凌柯提出分居后,柏南修瞅了她好久,最後才擠出一句話,「我怎麼覺得我這不是去戀愛。」


  「別想太多,就當我還沒追到你。」凌柯拍了拍柏南修的肩,「好了,柏教授,您要是胃好了一些就早點休息,我就睡在隔壁,有事敲門。」


  「能不能把您去掉。」


  「初次見面都要尊敬一下。」


  「……」直接回到初次見面,這關係怎麼越走越遠?


  「凌柯,你要怎麼談戀愛?」柏南修不放心的問。


  「當然是先表白!」凌柯想了想,「明天寫十條喜歡我的原因,當然我也會寫。」


  柏南修笑了,這傢伙還真會鬧。


  好吧,就陪她鬧吧,誰讓他喜歡她呢!


  「好,我保證寫。」


  凌柏滿意地點點頭,「嗯,還算聽話,我給你加十分。」


  「什麼意思?」


  「印象分,方愛玲說男朋友第一要素就是聽話。」


  柏南修不敢再說話了,他怕一說話,十分就沒啦!


  第二天,凌柯還在夢中酣睡,柏南修就過來敲門。


  「凌同學,是不是該起床了?」


  凌柯被叫醒,伸了一個懶腰爬起來看了看時間,八點多了,是該起床了。


  她打開門,柏南修拿著一張紙站在她面前。


  「我寫好了。」柏南修把手上的紙晃了晃。


  呃?

  「這麼快,我還沒寫!」凌柯撓頭。


  「那就不要寫了,既然是我表白,你就算是我追到手的,約會吧!」


  啊!

  「想去什麼地方,去遊樂園還是看電影?」柏南修問。


  凌柯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我去洗個臉再說。」


  「等一下換套正式點的衣服,晚上我會求婚。」


  凌柯去衛生間的腳步停了下來。


  一天時間他們就結束戀愛步入婚姻,這也太快了,跟之前有區別嗎?


  「柏南修……」


  「我昨晚失眠了,所以想儘快抱著老婆睡。」


  凌柯笑了,「自制力不強,扣掉十分。」


  「……」


  凌柯從衛生間出來時,柏南修正坐在沙發上思考。


  「我決定讓你追我,」他伸出了手,「你寫的理由給我看看。」


  哈,這卦變得也太快了吧!

  「我還沒寫。」


  「那就寫吧,我下去買早餐。」柏南修說著下了樓。


  凌柯坐到餐桌前攤開紙,寫完「我喜歡柏南修的十條理由」后就不知道該怎麼寫了。


  她為什麼會喜歡他呢?兩個人這些年又沒有在一起玩過,做為年長四歲的柏南修也沒有給她灌過心靈雞湯,更別說在她面前耍個酷來個英雄救美什麼的。


  她喜歡他跟所有女人一樣,是因為他長的帥!

  可是能這麼寫嗎?柏南修可是年輕有為的A大教授,靠才華吃飯的他能接受顏值取勝的設定嗎?

  好吧,先看看他怎麼寫的。


  凌柯拿出柏南修寫的十條理由。


  白紙上寫著一行話: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理由。


  簡單粗暴到凌柯直咋舌,柏南修果然是教授,以一抵十。


  既然這樣,那她也不客氣,大筆一揮寫下:千萬條理由匯成一句話,老娘看上你的美!

  貼切、霸氣,女屌絲的氣質躍然紙上。


  柏南修回來時,凌柯已穿戴整齊端坐在餐桌前。


  柏南修把早餐打開遞給她,這才坐下來看紙上的內容。


  只掃了一眼,他的臉就黑了,「這就是你的十條理由?」


  「誰說十條,我寫的是千萬條。」


  「……」柏南修就這麼看著她。


  凌柯避開他的目光,拿起柏南修寫的紙咕嚕道,「你不是也一樣嗎?」


  「能一樣嗎?」柏南修抱起了雙臂,「所謂的無理由就是理由的無限擴展,你的模樣,你的聲音,你笑的樣子,你跳舞的樣子,你發獃的樣子……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歡!」


  「而你呢?」柏南修敲了敲桌子,「居然說喜歡我的美,美?」


  「……」凌柯心塞,她沒有想到柏南修這麼會雄辯,早知道這樣應該把美寫成美好的一切。


  「所以你要接受懲罰!」柏南修說著站起來越過餐桌吻上了凌柯的唇。


  凌柯被他吻的暈暈乎乎的,心想不是說好先從戀愛開始,為什麼在表白這個環節就吻上了。


  她的戀愛計劃?花前月下的期待?怎麼就敵不過高智商的男神大人!


  吃過早飯,柏南修開始幫凌柯進行考研複習。


  剛開始凌柯還信心滿滿,可是一個小時后她就有些注意力不集中,柏南修一離開她就開始玩手機,先是看新聞後來就是刷微博,最後她開了微信。


  一個請求跳了出來,凌柯一看備註是張軍,也就是張二寶。


  凌柯猶豫了一下點了接受,接受一通過,張軍就開始說話了。


  「凌柯,你晚上都不上微信呀,我都等了你一晚上啦!」


  凌柯回復了一個笑臉。


  「我讓你進我們302班的群,大家都在就差你跟方愛玲了。」


  說著,凌柯就被張軍拉進了群。


  群里熱鬧非凡,凌柯進去時裡面正在熱烈地討論一件事:馬浩澤回國了。


  這時張軍在群里喊了一句,「凌柯進來啦。」


  緊接著群里的人開始發各種表情,有一個叫好想死的人說道,「這馬浩澤一回國凌柯就出現了,果然是有緣呀!」


  然後他還@了凌柯。


  凌柯有些尷尬,她就當沒看到這個好想死的信息給大家打了一個招呼。


  幾輪天聊下來,張軍就在群里喊凌柯把方愛玲拉進來。


  凌柯想了一會給方愛玲去了一條信息,告訴她高中同學群的事。


  方愛玲一聽興緻很高,四年不見大家能聚首也是一種緣分,她馬上進了群。


  接著,凌柯看到馬浩澤被人拉進了群,不過他沒有說話,進來後頭像一直顯示的是灰色。


  凌柯點開群人員數了數人數,張軍說的有些誇張,這個群並不是只差她跟方愛玲,除了剛才進來的馬浩澤外還差七八個。


  這張軍真是的,他究竟在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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