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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心呀,一陣一陣地酸

  柏南修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面無表情地看向郭玉兒,「你幹什麼?」


  「我說我沒有衣服?」郭玉兒的手還按在酒店大堂座機的按機鍵上,一頭烏黑的長發此時正淌著水。


  而酒店的外面此時正大雨傾盆。


  「我是幫你準備衣服的人嗎?」柏南修打開她的手,「郭玉兒,你的行李被泡了水不是我的問題。」


  說完,他轉身朝電梯走去。


  「柏南修,你難道看不清嗎,凌柯她就是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你出門她就跟別的男人出去約會,你為什麼要這麼維護她。」


  柏南修沒有理她,繼續朝前走。


  郭玉兒發瘋似地朝他奔去。


  「柏南修!」郭玉兒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說道,「你是不是因為凌雲!」


  柏南修抬了抬手臂,抽回自己的胳膊然後說道,「我聽不懂你的話,不僅聽不懂還看不懂,郭玉兒,我跟凌柯是夫妻,我們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也不需要你這個千金大小姐二十四小姐派人跟蹤她!」


  「我只是想讓你認清她的真面目!」


  「恰恰相反,你做的這些反而讓我認清了你的真面目,醜陋的讓人噁心!」柏南修丟下這句話,快步走進電梯。


  他現在極需要找部國際長途跟凌柯再打一個電話。


  但是他找到電話給凌柯打時,凌柯的手機卻怎麼也打不通……


  凌柯在跟方愛玲通話。


  當然她跟方愛玲通話的目的並不是在說郭玉兒與柏南修的事,不管她心裡有多疑惑多不解,她知道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她還是不要跟外人說太多,就像上次關於孩子的事情,她差點就犯了錯誤。


  跟方愛玲通電話,凌柯是想讓她做好柏南修不可能去的準備。


  飛機延誤這種事誰也不能控制。


  「不會吧,男主角不能到場,那我演個屁呀!」


  「其實你沒有必要在意張軍在群里單獨@你的事,他這麼做就算是出自於他的虛榮心,你接招也就證明你也很虛榮。」凌柯在電話勸。


  這句話點燃了方愛玲的神經,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里,方愛玲就開始批評與教育凌柯的這種態度。


  「揚眉吐氣,」方愛玲最後說了一句,「凌柯,這四個字我送給你,請你慢慢體會!」


  這句話把凌柯噎的無話可說,目前來看,她確實不夠揚眉吐氣,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郭玉兒把她氣個半死。


  正牌夫人居然鬥不過淘汰選手,這還真是氣人!


  第二天,凌柯按時去了酒店,張軍頭髮梳得油光水滑,一套西服也是穿得有模有樣,他站在新娘旁邊像個門神似地接受大家的祝福。


  凌柯來之前跟方愛玲約好要一起進的,她站在大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方愛玲還是沒有出現。


  她正準備拿出手機給方愛玲打電話時,馬浩澤來了。


  他走到凌柯身邊問道,「你怎麼不進去?」


  「我等方愛玲。」


  馬浩澤抬腕看看時間,「婚禮馬上要開始了,我們進去等吧!」


  凌柯正要拒絕,馬浩澤突然拉住她的手,說了一聲走吧,邁步就朝酒店門廳走去。


  凌柯連忙掙脫他的手,有些生氣地說道,「你不用管我!」


  馬浩澤側過身看著凌柯,目光又變回那個憂鬱的少年,「你討厭我?」


  「不是這樣的,我真的在等方愛玲,我跟她說好的。」


  「你是不想跟我一起進去?」馬浩澤英俊的臉上突然神色一滯,他有些憤怒地說道,「凌柯,你為什麼一定要拒絕我,難道我還不如一個腳踩兩條船的渣男嗎?」


  凌柯心裡一直耿耿入懷昨天的事,聽馬浩澤這麼一說連忙辯解道,「他才不是渣男!」


  「那什麼樣才算,一個男人如果不能一心一意地喜歡一個女人,他配是個男人嗎?」


  凌柯張嘴想反駁,但是酒店門口參加喜宴的人很多,馬浩澤這麼激動地問她,已經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她不想成為焦點也不想引起誤會。


  再說柏南修是什麼樣的人,還輪不到馬浩澤來批判,她沒有必要跟他解釋。


  凌柯轉身就走。


  馬浩澤馬上追過來一把拉住她。


  「凌柯,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喜歡你!」


  別這樣啊!凌柯在心裡哀叫,她真後悔那天晚上沒有告訴馬浩澤自己結婚的事情。


  媽呀,為什麼都在這個問題上出現錯誤?


  「我已經結婚了!」凌柯轉過身對馬浩澤說道。


  「你拒絕的伎倆越來越高明了!」


  「我有結婚戒指!」凌柯亮出自己的手,但是隨後她就傻眼了。


  那天出門赴約,她因為擔心太晚怕遇到打劫,所以把戒指放到了家中,這兩天恍恍惚惚的忘記了戴。


  馬浩澤看著凌柯光禿禿的手指,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四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你以為你說這種謊就能騙到我嗎?」


  「我沒有說謊,我是真的結婚了,你看,手指上還有戒指的印子。」凌柯說著就指著手指下方的印痕給馬浩澤看。


  馬浩澤突然捏住了她的手,目光深情又幽遠,「凌柯,這四年我在國外沒有一天停止過想你,有好幾次我都偷偷回來到A大來看你,只是你不知道罷了,我喜歡你,那怕你結了婚嫁了人我也不無所謂。」


  可是我有所謂呀!


  「馬浩澤……」


  馬浩澤突然抱住了她!

  凌柯突然好想打人,幸好,馬浩澤很快就放了手,他轉過身什麼都沒有說徑直朝酒店走去。


  酒店外,只剩下無限煩惱的凌柯。還有馬路外從車裡下來的柏南修。


  凌柯沒有參加喜宴,她送上份子錢就轉身離開了酒店。


  在回家的路上,她決定打死都不說馬浩澤的事情,還有郭玉兒的事,她也決定不問柏南修。


  回到家,柏南修已經回來了,他站在陽台上端著杯咖啡。


  凌柯突然被人表白,一時之間感覺自己好像做了虧心事,她有些不敢去看柏南修。


  「你回來啦?」她問他,有些怯怯的。


  柏南修回過身,目光透過夏日明媚的陽光傾斜下來,滿滿地照在凌柯身上,讓她更加不自在。


  「吃午飯了嗎?」凌柯又問。


  柏南修沒有回答,而是命令道,「過來!」


  凌柯走到陽台上,站到他的面前,抬起頭看著他。


  柏南修也看著她,應該說從她進屋,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


  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角,然後輕輕地把她擁進了懷中,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沉默。


  柏南修不說話,凌柯也不敢說話,她趴著他的懷裡,一雙大眼骨碌碌地轉著,心裡七上八下。


  良久,柏南修才說道,「凌柯,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愛你!」


  凌柯心裡一顫,心想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一回來就要表白?難道他真跟郭玉兒發生了什麼,所以他在內疚!

  凌柯不敢接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接。


  柏南修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凌柯也抱住他,這時她想她應該說點什麼的,要不然又被動了。


  「柏南修,我……」


  「不許說分手!」柏南修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把頭埋到凌柯的頸窩裡再次命令道,「不許說!」


  凌柯的心瞬間冰涼,她想完了,柏南修真出事了,這個郭玉兒,她居然真的動了她的男人!


  凌柯那個氣呀,就像雨後的春筍一個勁地往上長。


  她有點想弄死郭玉兒的衝動!


  在弄死郭玉兒之前,她還是先安慰一下柏南修,最主要是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柏南修,你先放開我,我們談談!」凌柯說著去拉柏南修的胳膊。


  「我不要談。」柏南修冷冷地拒絕,手臂收的更緊,幾乎想把凌柯鑲進他的身體里。


  「問題已經存在,不談怎麼行。」凌柯再次拉開他,「柏南修,我們現在是在戀愛,能不能用戀愛的方式看待問題?」


  而不是婚姻!

  因為戀愛時,彼此之間需要坦誠,而婚姻,需要的是信任!

  柏南修不再說話,他鬆開她目光冷峻地盯著她的臉,像似在看一個陌生人。


  要是在以前,凌柯何許會害怕的不敢說話,但是今天是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給設計了。


  她一定要問清楚,然後幫他報仇雪恨!


  「你手機怎麼摔了?」凌柯先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不想看我不想看的東西。」


  呃!是在說順口溜嗎?

  凌柯把柏南修的話理順了一下,她懷疑郭玉兒是不是大晚上的給柏南修發些不雅的照片。


  新聞上不是有說嗎,某些女人喜歡用這種手段勾引男人,像發自己的裸照……


  「手機是你自己摔的?」凌柯又問。


  「這很重要嗎?」柏南修重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臉上又恢復到之前那冰冷的模樣。


  既然不重要,凌柯也就不再繼續問,她換了一個話題,「昨天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她說沒有衣服!」


  柏南修蹙起眉頭,他不明白凌柯這麼問的用意。是的,昨天他急切地想解釋,但是給她打了十幾分鐘的電話,她的手機卻一直都是在通話中。


  今天他回來,直奔昨天她說的酒店,可是她卻……


  他喜歡她,她是知道的。他不喜歡郭玉兒,她也是知道的。


  可是她卻在質問!

  「這是她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柏南修說完居然走開了。


  凌柯想,問柏南修肯定是沒戲了,他是那麼自負的一個男人,被女人設計這種事讓他怎麼開口!


  算了,直接去找郭玉兒!


  凌柯這麼想著,心氣一上來,拎著包就出了門。


  柏南修看著凌柯離開,心痛的無以復加。


  馬浩澤,他是知道的。四年前,凌雲在宿舍里跟大家說凌柯被一個高中男同學追求,還被表白。他就去了她的學校,打聽到馬浩澤的消息。


  他見過他,一個青澀的十八歲男生,當時的他很想上前捧那小子一頓,但是想想他沒有那麼做而是回去讓凌雲管束一個妹妹。


  高三談戀愛是最不明智的!他說這話時眼睛死死地盯著凌雲。


  凌雲沒有說話,當天就回了家,第二天他就回來在宿舍里宣布,他妹妹的愛情被他媽媽給收拾掉了。


  柏南修坐在位置上,低頭看書,嘴角還是不自覺地上揚了一下。


  柏南修不認為自己這種行為有什麼不光彩,他覺得他這麼做是在捍衛他的東西不讓人侵犯。


  從他見到凌柯第一眼起,他就認定她是他的。


  直到曾天宇的出現,他才發現他有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他一直以為凌柯是他的東西,但是他並不知道凌柯願不願意的成為他的所有!

  所以,關於曾天宇,他不在過問也沒有去阻攔,直到有一天郭玉兒拿著曾天宇的照片跟他說凌柯的壞話時,他才明白,他不過問不阻攔並不代表他不會心痛。


  他當著郭玉兒的面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是轉身他就調查了曾天宇。


  很快他就明白,曾天宇接近凌柯的目的其實是因為一直以來他太在乎凌柯。


  他在乎她,也許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郭玉兒知道。


  因為她一直注視著他,而他的眼睛,只要有凌柯在,他從未從她的身上移開過。


  他當時不過問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想看清凌柯的想法,他想知道他在凌柯的心裡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凌柯拿著戶口本讓他娶她時,他的心有那麼一瞬間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其實他是做好跟凌柯表白的準備,在知道曾天宇的真實目的時,他就想把凌柯圈起來保護。


  但是有一件事他沒有想好要不要告訴凌柯,那就是他的家世他的身份。


  說,感覺像是有炫耀或是有誘惑她接受他的嫌疑。


  不說,他又無法讓凌柯了解真正的自己。


  喜歡凌柯的六年裡,他被這件事困繞著,舉步為艱!

  「凌柯,」柏南修無力地靠在牆面上,「我不想嫉妒不想吃醋,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凌柯,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凌柯一腔熱血地出了門,站到小區門口她才發現她根本不知道郭玉兒住在什麼地方。


  「天呀,我真是馬大哈,一直以來都在幹什麼?居然連情敵的情況一無所知,怪不得每次都被郭玉兒氣得半死。」凌柯單手扇著風,一邊罵自己一邊想辦法。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人——曾天宇!


  曾天宇對凌柯是有愧疚的,所以凌柯一開口他就說了實話。


  「在都江名居她有一個公寓,就離你們家不遠。」


  凌柯一聽,頭不自覺地朝小區對面看去,都江名居跟她家離得還真不遠,就在街對面,直線距離不到三百米。


  擦!郭玉兒居然為了追柏南修把房子買到了他家對面,這女人心思下得可真夠可以!


  郭玉兒心思下的這麼足,凌柯除了感概倒也可以理解,但是別人都結婚了還死纏著不放,凌柯就不能原諒了。


  她要了郭玉兒家的門牌號,大步流星地過了街。


  凌柯敲開郭玉兒家門時,郭玉兒好像剛洗完澡,穿著一件騷情的睡衣站在門口有些驚訝地看著凌柯。


  「你給我老公看什麼啦?」凌柯開口就問,先發制人這一招,她也懂。


  郭玉兒愣了一下,隨後就笑了起來,她抱起雙臂靠在門框上哎呀一聲,「怎麼,柏南修跟你攤牌了?」


  凌柯高冷的一笑,「他攤什麼牌?是我來攤牌,郭玉兒,柏南修是我老公,你之前喜歡他我不計較,可是現在你還要糾纏不清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你能怎麼不客氣?」


  「女不教父之過,政府不是有市長熱線,我明天跟郭市長打個電話,就說一個叫郭玉兒的女人利用職務之便勾引我的老公,死不要臉還臉皮特厚,你覺得郭市長會怎麼幫我解決!」


  郭玉兒一聽臉色一變,「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明明是你四處勾引男人還污衊我!」


  「我四處勾引男人?」凌柯真想哈哈,這狐狸精倒打一粑的本事果然是標配。


  「郭玉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曾天宇是你安排的。你設計的套路也不怎麼高明嘛,想弄臭我,幸虧我有先見之明直接把柏南修搞定。」凌柯故意洋洋得意,在氣死人不償命這方面她也不輸任何人。


  她冷冷地一笑繼續說道,「話說回來,我還真要感謝你安排曾天宇這個角色,要不然我也不會去找柏南修幫忙。起先我並不准備嫁給他的,我想他一直代替我哥照顧我,我被人欺負他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沒有想到他幫的這麼徹底,真是讓我感動!」


  果然,凌柯話音一落,郭玉兒那張臉氣得歪斜起來,她牙關緊咬秀目圓瞪,如果可以,她差不多想一口咬死凌柯。


  凌柯見效果達到,更進一步地刺激道,「郭玉兒,我別以為你搞這些花招柏南修回心轉意,先不說柏南修對你有沒有意,就你的行為,放在常人眼裡都令人反感,更別說像柏南修這種男人。」


  「我不在乎!」郭玉兒說道,「我只是想讓南修認清楚你的真面目。」


  「我什麼真面目?」凌柯走近一步。


  「水性揚花!」


  凌柯微微一笑,「我水性揚花?那你呢,柏南修都結婚了,你還上趕著往他身上湊,你是什麼?」


  郭玉兒被噎住了,她想了一會兒說道,「我愛他!」


  「你的意思是所有以愛的名義往上貼的女人都可以被原諒,你的邏輯感強大的讓人驚訝,真不愧為市長千金!」


  「你想怎麼樣?」郭玉兒反問。


  「我不想怎麼樣,我來只是警告你,別動我男人,要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沒素質!」郭玉兒翻了一個白眼,準備關門。


  「等一下!」凌柯推住了門,「既然談到素質這個問題,要不我們找人評價一下,你家對門應該有人吧,我們問一問是你一個勾引別人老公的女人沒有素質,還是我一個找上門的老婆沒素質。我也不怕上新聞,要不我給電視台打個電話或是找個人拍個視頻發到網上,讓全市人民再評,我玩我們玩大的,別跟我在後面搞小動作!」


  郭玉兒沒有想到凌柯這麼厲害,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柏南修之所以喜歡凌柯就是因為她沒心沒肺。


  男人不都喜歡傻白甜嗎?


  可是今天一見,這個女人那像個傻白甜,玩起手段來不比她差。


  不過,她也不怕。


  「好呀,那我們找個人評一評。」郭玉兒也得瑟起來,她返回室內拿出自己的手機把屏幕亮到凌柯面前說道,「我倒要看看一個自稱是別人老婆的女人,在自己老公外出的時候跟野男人約會算不算紅杏出牆?」


  郭玉兒的手伸得有些過,凌柯朝後退了兩步才看清手機上的圖片,那是她晚上跟馬浩澤聊天時被人拍下來的情景。


  不會吧,郭玉兒在跟蹤她?

  她知道不要臉的還不知道有這麼不要臉的,居然為了得到一個男人,大費周章地派人二十四小時盯他老婆的梢。


  她得能力不亞於間諜工作者。


  凌柯表示佩服,在追求柏南修的這條道理上,郭玉兒比她用心的多!

  不過,她也明白柏南修今天奇怪的舉動,他見她第一面居然是命令她不要說分手。


  他以為她喜歡馬浩澤,這個男人,怎麼談個戀愛就變成了白痴!

  今天幸好找郭玉兒!


  凌柯鬆了口氣,她朝郭玉兒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郭玉兒以為點了凌柯的死穴,見凌柯要走,忍不住在身後譏諷道,「柏南修已經知道了,我勸你還是自動離開吧,不要死皮賴臉地賴著不走,讓人討厭!」


  凌柯回頭,朝郭玉兒嫣然一笑,「有人說沒有什麼事是上床不能解決的,如果一次不行那就兩次,放心,這種事我會擺平。」


  說完,她揚長而去,只剩下郭玉兒在身後氣得七竅生煙!


  凌柯回到家,柏南修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時差沒有倒過來困了,他窩在沙發里睡著了。


  凌柯坐到他旁邊,支起兩隻手托著腮認認真真地看著他。


  「你還真奇怪,遇到這種事為什麼不質問我?」凌柯小聲嘀咕著忍不住伸手點了點柏南修的鼻子。


  柏南修的睫毛閃了一下,但是沒有醒。


  凌柯決定不打憂他,她去了廚房打開冰箱準備為柏南修做幾個菜。


  剛才他好像說沒有吃飯,她也沒有吃午飯,肚子餓腦子也不好使,吃完飯再去想柏南修為什麼會隻字不提這件事。


  難道他以為她喜歡馬浩澤,一張照片就能斷定嗎?


  凌柯心裡胡亂地想著,手卻沒閑,開始洗菜切菜。


  這幾天,柏南修不在家,她還真的好好練習了幾道菜,別的不敢說,木耳炒肉片與酸辣大白菜她做的很不錯,方愛玲都說達到了小餐館的水平。


  很快,凌柯把飯做好,她又回到客廳坐到柏南修旁邊。


  這次,她沒有客氣,直接捏住了他的鼻子。


  柏南修醒了,睜開眼睛,眸子清亮深邃,壓根就不像一個剛睡醒的人。


  「餓了吧?」凌柯輕聲問。


  柏南修坐起來微微點點頭,「剛才你在廚房是在做飯?」


  「對呀,我午飯還沒吃呢?」


  「同學的喜宴不好吃?」


  「我沒有進去。」凌柯斜眼看著柏南修,故意說道,「我碰到了一個人,所以就離開了。」


  柏南修哦了一聲,站起來去了餐桌邊。


  凌柯看著他的背景,心裡恨恨地想,他還真冷靜?

  等一下,她倒要看看他能冷靜多少?


  兩個人坐到餐桌前,柏南修依然不說話,他漫不經心地吃著飯菜,臉上始終沒有什麼表情。


  凌柯時不時地看他一眼,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


  柏南修因為郭玉兒給他發了一條出軌證據,生氣后把手機給摔了,說是不想看他不想看的內容。


  一回國他就命令她不許說分手。


  還問她,他有沒有說過愛她。


  這是?


  他喜歡她捨不得她卻懷疑她真的出軌了!

  他居然相信了郭玉兒而不相信她!一張照片,就能抹殺他們兩個人剛剛確定的戀愛關係!

  這個人,必須接受懲罰!

  凌柯勾了一下嘴唇露出一抹絕殺的笑意。


  他懲罰她,把她的嘴唇咬得腫了好幾天,現在輪到她懲罰他。


  她要他三天三夜下了床!


  哼!

  凌柯手上的筷子就這樣在她一聲冷哼聲中折斷了。


  柏南修抬起頭盯著凌柯手上還剩半截的筷子,又移目看向她的臉。


  凌柯的臉陽光明媚,可愛的如春天的花。


  柏南修重新拿出一雙筷子遞給凌柯。


  凌柯接過,眨了眨大眼睛說道,「柏南修,吃完飯,我們談談?」


  柏南修想了想點點頭,然後又是默默地吃飯。


  凌柯見他答應,三口兩口扒完飯,然後故意說道,「大熱天的做飯真不好,我都流了一身的汗,先去洗個澡!」


  說著,她放下筷子進了浴室。


  十分鐘后,她把浴室門打開一條縫,伸出一截粉粉的手臂朝柏南修招手,「柏南修,我衣服忘了拿,幫我拿一下!」


  柏南修進了卧室幫她拿出一條睡裙出來。


  他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


  凌柯就在裡面喊,「我在弄頭髮,你幫我拿進來。」


  柏南修推門進去,就看見……


  凌柯用毛巾裹著頭髮,兩隻手有些害羞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飽滿的一襲粉白那能遮得住,就那麼刺眼地落到了柏南修的眼底。


  他的目光明顯一滯,喉結也動了一下。


  「只有一條浴巾,我只好包了頭髮。」凌柯委屈地嘟起了嘴。


  「凌柯!」柏南修拿睡裙的手垂了下來,睡裙在無聲無息中掉到了地上。


  凌柯走到他面前,從地上撿起睡裙,嗔怪道,「你怎麼弄的,都掉地上了,讓我怎麼穿?」


  柏南修沒有說話,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的那抹白,又喚了一聲凌柯。


  凌柯不理他,還在一旁抱怨,「衣服都濕了,怎麼辦?你把衣服脫給我穿!」


  說著,她伸手就去解柏南修的衣服。


  柏南修按住了她的手,俯下身就想去吻她的唇。


  凌柯就是想逗他,那會讓他得逞,她嬌滴滴地說道,「嗯喲,我還光著身子里,你能不能讓我先穿衣服。」


  「不能!」柏南修說著又要去尋她的唇。


  凌柯就是不給,她胡亂地在他身上蹭著,笑嘻嘻地與他鬧。


  柏南修又喊了一聲,那聲凌柯簡直就像在乞求。


  凌柯窩在他的懷裡,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小小的腦袋歪著,像個要吃蜜糖的孩子一般嘟起嘴說道,「你幹嘛老叫我?」


  柏南修不說話,盯著她,目光深遠幽長。


  「你是不是想說磨人的小妖精這種話?」凌柯又問。


  「你確實夠磨人的。」


  「你也挺磨人!」凌柯用手指勾著柏南修身上的襯衣扣,頭依在他的胸前說道,「什麼話都不跟我說,就算是我犯錯也不問,凈讓我猜!」


  柏南修緊緊地擁著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該說什麼?」


  「說你想說的呀,你沒有想問的嗎?」


  柏南修搖搖頭。


  凌柯見他又準備保護沉默,心一橫推開他,胡亂地套上睡裙回了房。


  她把房關得震天響,但是過了一會兒,柏南修並沒有進來。


  凌柯心想柏南修是高冷又不是木頭,她剛才都生氣了,他為什麼不進來哄一哄?

  這個男人,他心裡在想什麼呀,好想掏出他的心看看!


  凌柯又在房間里等了一會,見柏南修還是沒有進來,她有些坐不住了,拉開門朝外喊,「柏南修,我生氣了。」


  可,柏南修就站在門外,他靠在門框上側著頭看著她。


  凌柯喊完一見他像尊佛似地站在房門口,又覺得好笑,拿眼就去翻他。


  「你幹嘛不進來?」


  「我怕自己忍不住。」


  「我還忍不住呢!」凌柯伸出手拉住了柏南修的衣領,硬是把他拽了進來。


  她插著腰站在他面前,開始質問,「說,你在法國是不是跟郭玉兒不清不楚了?」


  柏南修明顯一愣。


  「我剛去找郭玉兒了,她說她把你搞定了,有這回事嗎?」凌柯努力地踮起腳,她想在氣勢上嚇一嚇柏南修。


  他既然不質問,那由她質問好了。


  「她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柏南修回答。


  「我……」凌柯想了想站到了床上,居高臨下地說道,「我不知道!」


  柏南修仰起臉看著她,他覺得她今天很奇怪,明顯的想找渣。


  「你想吵架?」他問她。


  「我想打架!」凌柯壞壞地笑,「柏南修同志,你打不打?」


  「……」柏南修徹底懵了。


  「柏南修!」凌柯摟住柏南修的脖子,輕聲說道,「我們到床上打架好不好?」


  說著,她抬起腳勾住了柏南修的腰。


  柏南修的手順勢就扶住了她的大腿……


  她裡面什麼都沒有穿。


  柏南修終於告饒,「凌柯,你想怎麼樣?」


  「我要你跟我說實話,在法國,郭玉兒給了你什麼東西看,是她的裸照還是其它什麼東西?」


  「她是給我看了一些東西,但是我並不相信。」柏南修說的並不堅定,在法國他是真的不相信,可是在酒店門口,他無法確定。


  我曾經答應過凌雲,他如果追凌柯就必須給她自由。


  因為凌雲知道他的性格太冷靜太強勢。


  「我們家凌柯可是公主,是公主呀,我不希望她在愛情里受到傷害,而你,柏南修,你太優秀,又有太多人喜歡,這會讓凌柯很累的。」


  「我會給她自由的,除了愛她,我什麼都不強求!」


  這是他的保證。


  凌雲死了,所以他必須完成這個保證,對死者的保證!


  柏南修的話,凌柯並不相信。她認為柏南修如果相信她,是不會一回來就說不要分手這種話。


  還有,柏南修是個自負高傲的人,這樣的人居然會說出不要分手這種話,他是怎麼啦?

  他就這麼愛她,愛到無底線,愛到寧願他痛苦!


  「柏南修,我要你問出口?」凌柯輕撫著他的臉,溫柔地說道,「就算你不相信,你也要問,要不然我就沒有解釋的機會,你知道嗎?」


  柏南修把頭埋進凌柯的懷裡,半響才說道,「我知道他是馬浩澤,我也知道他四年前跟你表白過,也許你不知道,當年是我讓你哥找你媽拆散你們的。」


  凌柯一愣,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是我拆散你們的,凌柯,因為我喜歡你,不想讓任何男人接近你!」


  凌柯慢慢地滑坐到床上,她真的被這個消息驚呆了。


  是的,四年前,馬浩澤跟她表白后,她老媽就對她進行了「嚴刑拷問」,然後又上了三個小時的政治課。


  最後在凌柯的一再保證下,她媽才罷休。


  凌柯至今還記得,當天晚上,她一個人在房間里寫保證書的情景。


  而這些都是柏南修告的密,他怎麼告的密?

  「我媽是怎麼知道的?」凌柯問。


  「我讓你哥回去說的。」


  凌柯突然笑了,笑得異常的開心。


  「哇,你還真是腹黑,居然用這一招對付情敵,柏南修,我有些欣賞你了!」


  柏南修看著她,沒有說話。


  凌柯坐在床上,後仰起身子伸出修長白皙的腿抵住柏南修的腹部,她用腳尖挑開柏南修的襯衣,然後去撓他的肚皮。


  「你這麼壞,我是不是應該懲罰一下?」她問。


  柏南修不吭聲,只是伸手捉住她調皮的腳。


  凌柯突然腳一收,柏南修一下子站立不穩,就這麼撲到她的身上,凌柯趁機用另一條腿勾住他的腰。


  「想吃我嗎?」凌柯問,臉上紅霞飛舞,嫵媚動人。


  柏南修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是一個剛開葷不久的男人,再說他們幾天沒見,想念自然是不必說。


  而此時,凌柯……


  柏南修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


  下一步動作時,凌柯按住了柏南修的手,聲音軟軟糯糯的說道,「柏南修,我渴望了解你!」


  柏南修看著她,眸子因為隱忍變得殷紅,他居高臨下地說道,「這世上還有你這樣的女人,勾引老公還講條件,你要了解真正的我,好,做完之後,我讓你了解個透澈。」


  說完,他大手一撕,凌柯可憐的睡裙灰飛煙滅。


  一個小時后,大汗淋漓的兩個人泡進了浴缸,凌柯蜷著身子躺在柏南修身上,幽幽地說道,「剛才我還準備了很多招,可惜一個都沒有使出來。」


  「什麼招?」柏南修問。


  「逼問你為什麼看到照片不發火呀?還有你一回來就說不要分手是怎麼回事?還有郭玉兒怎麼會有我跟馬浩澤見面的照片,還有,你都結婚了,郭玉兒為什麼不死心,你是不是還讓他存在幻想?」


  「問題挺多呀!」


  「是呀,所以我都想好讓你三天三夜不下了床,累了也就只好如實招來。」


  「這招挺毒的!」


  「那有你的招毒,讓我哥給我媽支陰招,斬我桃花?」


  柏南修斜睨著看著凌柯,幽幽地問,「你喜歡那棵桃花?」


  凌柯調皮地看向他,「你想聽實話嗎?」


  「太傷人的話就不要說。」柏南修移開了目光,臉色不太好。


  「不傷人,挺養人的。」凌柯湊到柏南修面前跟他耳語了一句。


  柏南修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他翻身壓住凌柯,「小傢伙,你為什麼一直都不告訴我?」


  「我怎麼告訴你?你可是A大女生心目中完美的男神,雖然高冷但是走到任何地方都自帶追光,而我呢只是喜歡你的眾多女人之一,除了你是我哥的朋友這層關係,這些年,你也沒給我暗示!」


  「怎麼沒有,英語系跟你們社會系隔半個校區,你每次下課都能遇到我,你以為是巧合?」


  「可是同學們說,你來我們社會系是因為網球場在我們社會系校區里,你不是愛打網球嗎?」


  「我是為了看你才特地學的網球,我跟你哥都在滑雪社,當然是喜歡戶外運動,誰喜歡在鳥籠子里打網球!」


  「你就這麼喜歡我?」凌柯有些憂愁地問。


  「你不也喜歡我嗎?」


  「但我覺得你喜歡我多一些!」


  柏南修板起臉,「當然,都丟人地求你不要分手了,我的自尊呀,當時都碎成了渣。」


  「真的嗎?」凌柯摸了摸柏南修的胸口,「我還以為你是跟郭玉兒發生了不正當的男女關係,所以才態度良好地求我不要分手!」


  柏南修給了她一記大白眼。


  凌柯哈哈大笑。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柏南修捏了一下她的臉。


  凌柯笑得更大聲。


  「柏南修,光著身子躺在浴缸里不應該說這句話!」


  「說那一句?」


  「我要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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