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衝突
第二天，柏南修回到帝都，在新買的公寓里，四個人坐在一起默不作聲。
先打破沉默的是柏南沁，她對眾人說道，「我已經看到孩子了！」
說這句話時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嘉宇十分緊張地看著柏南沁，「你怎麼看到的？」
「我去了肖英城的別墅，孩子很怕他，所以他讓我做孩子的保姆。」
「什麼？」嘉宇一下子激動起來，「你不能這樣！」
柏南修也是憂心忡忡地看著姐姐。
凌柯坐在柏南沁的身旁倒是很佩服柏南沁的勇氣，看來為了孩子，她什麼事都敢做！
這也許就是母親吧！
柏南沁並沒有在意嘉宇的意見，她對柏南修說道，「我想要回這個孩子，所以我決定攤牌。」
「你想怎麼做？」柏南修問她。
「親子鑒定不是已經出來了嗎，我要拿這份文件通過法律手段取消肖英城的收養資格。」
「可他是孩子的生父，這麼做根本對付不了他。」柏南修回答。
「我們為什麼要對付他？」凌柯歪著頭問，「他既然在我們之前領養了孩子，那他肯定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算一算銘兒的出生日期就知道了，瞞不住的。」
柏南沁低下了頭，凌柯說的很對，昨天肖英城的態度就說明了一切。
他知道她偷偷地生下了孩子，所以他才這樣對她。
毫不感情地摧毀她的自尊！
「我覺得，」凌柯繼續說道，「姐姐現在首要的任務是回家一趟，告訴爸爸你回來了。」
「我不想見到媽媽。」柏南沁拒絕。
「就算不見也要通知一聲吧！」凌柯拉住柏南沁的手，「我在帝都待的時間不長，對於這個城市的遊戲規則不太了解，不過我覺得有些事情我們不能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地拿出自己的態度就行了，其它的事，管他的呢！」
柏南修看了凌柯一眼，心想凌柯這傢伙是不是有感而發，上次尹依的事大概是傷了她的心。
不過，他倒是贊成凌柯的提議，姐姐回來了三四天是應該回一趟家。
「要不，我跟爸媽通個電話告訴他們你回來了。」柏南修問柏南沁。他知道自己的姐姐跟媽媽顧明瑜之間心結很重。
柏南沁想了想，說道，「我先去見外公！」
凌柯看了一眼柏南沁，她似乎嗅到了戰爭開始的味道。
晚上，柏氏夫婦回到景陽，凌柯站在院子里望了望隔壁肖英城的別墅，她不知道現在肖英城的心情是什麼個樣子。
初戀女友回來了，突然又多了一個兒子，他還會是那個沉穩冷靜的肖英城嗎？
目前來看，他顯然不是了，動作如此之快地收養了孩子，肖英城，似乎在期待什麼！
「你在看肖英城嗎？」柏南修站在凌柯身旁，目光也投向肖英城的別墅。
凌柯點點頭，她問柏南修，「你說如果肖英城再次追求姐姐，姐姐能答應嗎？」
「現在來看姐姐好像沒有這個心思。」柏南修把凌柯摟進懷裡輕輕嘆了口氣，「現在想起來，我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幸福了，真希望我能把這份幸福給姐姐一點。」
「你可以。」凌柯踮起腳親了柏南修一口，「最起碼你現在有力量保護姐姐了！」
柏南修看著凌柯微微一笑。
「對了！」凌柯問道，「明天去外公那兒我要不要跟著過去？」
柏南修想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姐姐這次去見外公可能會把銘兒的事說出來，這件事如果要攤牌，從外公這裡打開缺口是最好的辦法。」
其實凌柯也想到了這一點。
「那外公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從立場上考慮，外公可能會讓姐姐放棄孩子，銘兒是肖英城的親生骨肉，孩子由他撫養對於姐姐的未來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姐姐不會同意，對嗎？」凌柯問。
「是呀！」
「老公，」凌柯摟住柏南修的腰說道，「我是站在姐姐這一邊的。」
柏南修沒有說話，十八歲的他沒有保護好姐姐柏南沁，現在他想要保護她，最好的選擇就是跟肖英城私底下談這件事。
肖英城如果愛姐姐的話，他應該會放她一條生路。
第二天一大早，柏南沁就到了景陽。
凌柯正在跟柏南修做早餐，見柏南沁進來連忙跑過去問，「南沁姐，你是準備到隔壁去嗎？」
「是呀，我做好了早餐想帶去給銘兒吃。」柏南沁晃了晃手上的餐籃。
「銘兒長得像誰？」凌柯試探性地問道。
柏南沁微微一笑，「像肖英城，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算他不算出生日期，看到孩子也會知道是他的。」
「但是他沒有說是不是？」凌柯拉著柏南沁坐了下來，「而且你也不說孩子是你的，你們兩個故意打啞迷？」
「我太了解肖英城了，如果我說孩子是我的，他會更加變本加厲地對付我。」
怎麼可能會對付，一個小小的聲音從凌柯心裡傳了出來，但是她沒有說出來。
「不過，」柏南沁繼續說道，「我昨天想了一夜，紙是包不住火的，既然我要跟外公攤牌，肖英城這邊我也不會隱瞞。」
凌柯一聽連忙問，「事情如果攤開來講，南沁姐你覺得肖英城會怎麼做？現在你們互相打啞迷，他還會聘請你當孩子的保姆，一攤開，他還會讓你過去嗎？」
柏南沁嘆了口氣，現在她心也是亂的很。
「先去見外公吧，我聽說約的是晚上，今天你什麼都不要想，好好帶銘兒出去玩一玩，七八歲的男孩子應該去一下遊樂園。」
柏南沁點點頭，拎著籃子出了門。
柏南沁一走，柏南修下了樓。
「姐姐來過了，她現在去了隔壁。」凌柯說著指了指肖英城別墅的方向。
柏南修一聽連忙奔了出去。
肖英城站在院門口等著柏南沁，柏南沁進來后沒有看他，只是問了一句孩子醒了沒有。
「早醒了，現在一個人待在房間里，我說這位保姆，你什麼時候住進來？」
柏南修冷淡地說道，「住進來是不可能的，孩子晚上我可以帶過去照顧。」
說著，她指了指隔壁柏南修的院子。
肖英城高傲地仰了一下頭，想了一會兒說道，「好吧，不過只允許帶到隔壁。」
柏南修點了點頭，徑直朝別墅走去。
肖英城看著她的背影進了屋，轉身出了院門，他已經幾天沒有去公司，很多事還等著他去處理。
柏南修就站在院門下，靠在院牆抽著煙。
肖英城站在他面前沒有說話也沒有走開。
「把孩子給我姐姐吧！」柏南修丟掉煙頭看著肖英城。
「不可能！」肖英城冷冷地看著柏南修，「你我都知道，這孩子是我肖英城的。」
「是！」柏南修承認，「但是你並不需要這個孩子，但是我姐視他如命！」
「你怎麼知道我不需要？」
「因為你一直都不知道！」
「可是他媽的是誰讓我一直不知道的？」肖英城說著上前拎住了柏南修的衣領，「柏南修，你說，是誰？」
「告訴你，你又能怎麼樣？」柏南修目光冷峻地看著肖英城，「當時的你有能力保護我的姐姐嗎？」
肖英城鬆開了手，柏南修說的很對，就算柏南修告訴他，柏南修懷了他的孩子，當時的他想要娶她，很難。
他們相愛時已經知道想要在一起不容易，所以肖英城才會出國留學，他想要用最短的時間拿到學位然後接管天域國際。
只要他是肖家的掌舵人，他的命運就由他說了算。
可是，突然的分手，讓他始料未及，一年的相愛卻抵不過三個月的分離。
當時的他，恨透了柏南沁！
「別折磨我姐姐啦，英城哥，如果你曾經愛過她就放她一條生路吧！」
肖英城看著柏南修，「可是誰能放我一條生路？」
柏南沁是他這一生唯一愛過的女人，是他的命，放過了她，他怎麼辦？
「英城哥，要不你重新追求南沁姐吧！」凌柯突然站到兩人中間插了一句話。
剛才，柏南修出來時，她偷偷地跟了過來。
柏南修看向凌柯，輕聲用責備的語氣喊了一聲凌柯。
重新開始，問題還不是一樣的存在！
凌柯閉了嘴，站到一邊，不過她的目光還是很期待地看著肖英城。
柏南修對肖英城說道，「英城哥，你不要在意我妻子的話，你現在已經有了交往三年的女友，我不希望你跟我姐之間不要再有任何瓜葛，我姐馬上就要背負未婚先孕的名聲，我可不想讓她再背負小三這個罪名，你如果為她好能心疼一下她，就高抬貴手把孩子給她吧！」
「不可能！」肖英城直接回拒，說完他坐上車，驅車離開。
肖英城一走，柏南修就開始批評凌柯，「柯寶，你怎麼能讓他再去追求姐姐呢，這種話跟我說一下就算了，怎麼能當著他的面說？」
「為什麼不能說？」
「因為我不喜歡！」柏南修按了按額角，有些頭疼地說道，「我這兩天跟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
「我記得！肖家不會同意姐姐做肖家的長媳，還有姐姐現在心如死灰不見得還愛著肖英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姐姐的心如死灰是裝出來的呢？」
「就算她是裝出來的那也是她的選擇，如果我們能要回銘兒，首要任務是搓和嘉宇跟姐姐，嘉宇這個人我很放心，百分百會對姐姐好！」
「我也知道嘉宇前輩很好，可是我的心還是偏向肖英城大哥！」
凌柯話音一落，柏南修不客氣地戳了一下凌柯的頭，「你呀，真是不聽話！」
凌柯嘿嘿一笑，給柏南修買了一個萌，「老公，對不起，這件事上我們好像立場不同，不過，下次我再不多嘴了！」
「還有下次？」柏南修把凌柯拉到自己面前，「你呀，在這件事情上最好一聲不吭，馬上我們家就要掀起大風暴了，你明白嗎？」
凌柯點點頭，然後做了一個拉上嘴的動作。
晚上，凌柯陪著柏南修與柏南沁去了一號樓，然後在首長樓里見到了外公。
外公七八年沒有看到柏南沁，見面后自然是一番長輩的模樣，愛憐地看著她，問了一些她在國外的事情。
「回來就好，南沁呀，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一直都待在國外，現在國內的形式不比國外差，你回來幫幫南修把公司打理一下，早點嫁人，讓你爸媽省點心。」
柏南沁微笑著點點頭，「知道了，外公。這次我回來不打算走了，就留在帝都好好地生活，只是，我不知道這個帝都容不容得下我！」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帝都為什麼容不下你？不就是之前跟你媽拌了幾句嘴嗎，你媽媽這個人生性好強，什麼事都想著按自己的意思辦，可是孩子們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那還聽得了她的安排。南修就是一個例子，去S市上了大學還留校任了教，之後四年都不回來。你們兩個呀，都把帝都這個地方當成洪水猛獸了，其實不用這樣，好好跟你媽媽溝通溝通，什麼事都可以商量。」
「可是我七年前生過一個孩子，媽媽就沒有跟我商量直接把他送進了孤兒院。」
柏南沁如此直接地說了往事，老爺子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他把端起的茶杯重重地放下，看著柏南沁問道，「你說什麼？」
「外公，對不起！」柏南沁低下了頭，「我沒有聆聽外公的教誨，大學時談了一個男朋友，而且還跟他生了一個孩子。」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凌柯坐在一旁看著外公的臉變得難看起來，她想柏南沁的這些話對於這位老人來說可能算是一個不小的衝擊。
柏南沁這次來是鐵了心要攤牌的，她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告訴了外公。
外公起先眉頭還皺了幾下，聽到後面他似乎平靜了下來，面無表情像是在聽手下某位幹部在做工作彙報。
柏南沁說完往事突然站了起來對外公說道，「外公，這個孩子是我的命，我找了他整整七年，現在他被肖英城收養了，我沒有辦法只能用法律的手段來搶回他。」
「可這也是他的孩子。」外公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繼續說道，「再說七年前是我們主動把孩子送出去的，就算走司法程序，我們沒有立場。」
「可是那不是我的意思是媽媽她自做主張！」
「肖英城會聽這個解釋嗎？」外公站起來上前拍了拍柏南沁的肩，「孩子，不是外公不支持你，這件事如果要弄得眾所周知，公眾肯定會把你和你媽放到道德的平台上進行批判。」
「我不在乎被人指責未婚先孕！」柏南沁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但是把一個剛生下來的孩子送到孤兒院，媽媽她應該受到道德的遣責。」
外公看著柏南沁，輕輕嘆了口氣。
「孩子，你有沒有想過，當初你媽媽這樣做其實是為了保護你。」
「保護我？」
外公點點頭鄭重地說道，「每個母親都有一種本能，那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七年前，我還在位子上，而肖英城的爺爺也在位子上，我們有很多政治理念都達不到一致，這個時候就算你媽媽告訴肖家，你懷了肖英城的孩子，他們家也不會承認這件事。他們不承認，你的立場就會很艱難！」
柏南沁不再說話了，她到外公這裡來只是想告訴外公這件事，並沒有想得到外公的支持。
政治家的眼裡永遠不會有兒女情長，這一點，柏南沁從小就知道。
「外公說的很對，媽媽當初也許是為了保護我，不過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孩子，其它的事我也不想理會。」柏南沁說到這裡就起身跟外公告辭。
外公沒有過多的挽留，只是在出門前他把柏南修喊進了書房。
凌柯陪著柏南沁坐在客廳里等柏南修，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第二天，周末。
一大早，柏南修就接到顧明瑜的電話，要他回家一趟。
凌柯躲在柏南修身邊，已經聽到了電話里的內容，等柏南修把電話一掛，她就急切地問道，「是不是媽知道南沁回來了？」
「肯定是，昨天姐姐去找外公其實就是間接告訴媽媽她回來了。」
「那今天姐姐會回去嗎？」
「我想她應該不會吧，姐姐這些年在國外除了跟我聯繫，很少跟家裡聯繫，跟媽媽更是沒有說過一句話。」
凌柯點點頭，接下來她開始考慮自己應不應該回去。
「柏南修，你說我需不需要跟你一起回去？」
柏南修翻了一下身，整個把凌柯抱到自己的懷裡后才說道，「如果是喊我們周末回家吃飯，你倒是必須回去，現在因為姐姐的事，你還是少露面的好。」
凌柯聽話地點點頭，「嗯，我聽你的。」
但是，令柏南修與凌柯沒有想到的是，顧明瑜喊柏南修回家並不是為了柏南沁的事，而是顧明天到柏家做客，恭賀柏南修新婚。
柏南修在S市辦完婚禮回到帝都的這段時間，顧明天一直陪著上級領導在國外。這次他一帝都就過來跟柏南修賀喜。
但凌柯卻沒有到場。
柏南修連忙解釋，「凌柯今天公司加班，早上媽媽也沒有說清楚，只是讓我回來，我就沒有讓凌柯請假。」
顧明瑜聽柏南修幫著凌柯說話，鼻子冷哼一聲說道，「公司加班？她還真去上班了。不過這大周末的，什麼公司會讓一個上了幾天班的人加班？南修，你少跟她找借口了，她不想回來可以不回來，我這個婆婆不需要她早晚請安！」
柏南修臉色開始難看起來，他對顧明瑜說道，「媽，今天這件事您不覺得是您故意為之嗎？舅舅過來給我賀喜您直接說賀喜不就完了，為什麼只說讓我回來。凌柯早上有問過我要不要一起回來，是我讓她不要回來的，我怕萬一您又說她不請自來。」
「你這是在怪我？」顧明瑜生氣地站了起來，「就算我沒有說明原因，她一個兒媳婦不應該偶爾回來一下？」
「偶爾回來幹嘛？」柏南修也站了起來，「回來讓你指使她跟我離婚？」
顧明天與柏漢陽見母子似乎要吵起來，連忙站起來將兩人拉開。
柏漢陽黑著臉教訓柏南修，「南修，你怎麼跟你媽說話的。」
柏南修無奈一笑，「爸，我說的都是事實，尹依的事情發生后，顧明瑜女士居然跑去讓凌柯跟我離婚，我們要是真的離了，今天舅舅來就不是賀喜了！」
柏漢陽有些生氣地看了一眼顧明瑜。
顧明天一見今天氣氛不是很好，上前拿出自己的賀喜的禮物說了兩句就準備走。
「對了，」柏南修喊住了顧明天，「舅舅，您還不知道吧，我姐回來了，改天我跟姐姐還有凌柯一起過去看看你，感謝您為我們備下的厚禮！」
柏南修的話一出，在場的三個人同時一愣。
柏漢陽上前拉著柏南修的胳膊問，「南修，你剛才說什麼，南沁回來了？」
「是的。」
「那她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柏南修想了想回答道，「住在酒店裡。」
柏南修話音一落，顧明瑜冷哼了一聲，「難道我們家沒有地方讓她住嗎？住酒店，真是的。」
柏南修對顧明瑜說道，「媽，我想這個家縱然有一絲能容她的地方，她回來也不會選擇住酒店，有些事您不要一味地在別人身上找原因，在對待我跟姐姐的問題上，您並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
柏南修說完，也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拎著舅舅顧明天給的厚禮離開了柏家。
氣得顧明瑜一邊跺腳一邊對柏漢陽說道，「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兒子！都被凌柯那個女人給帶壞了！」
柏漢陽一聽忍不住嘆氣，「明瑜呀，你還是反省一下自己吧，南修與南沁都不顧念這個家，肯定是我們的教育有問題，你怎麼能把這種事歸罪於凌柯身上，那孩子心思純良。」
「她心思純良？」顧明瑜冷哼了一聲說道，「上次尹家的事不是她在中間挑事，南修會去找律師告尹依？這一次南沁回來不跟我們打招呼說不準也是她主意，她是想給我點顏色看看，嘲笑我教女無方！」
「姐姐，你這是想太多了！」顧明天在一旁勸。
顧明瑜看了一眼弟弟，「明天呀，有些事你不知情，算了，不說了。」
柏漢陽聽妻子這麼一說，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這個家呀究竟是怎麼啦？